“我死了吗？”

    昏迷中的黄昏眉头紧锁，辗转反侧，脑海中只记得自己站在一扇门前。

    同行的人冲动拧动了门把手，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剧烈又恐怖的爆炸摧毁了所有的一切，身处爆炸中心的自己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哈琳·奎泽尔忙用湿布帮他擦了擦汗。

    黄昏猛然惊醒，一把捏住了哈莉的手腕：“你干什么！想取我的性命吗！”

    “嘿，冷静，小兄弟，我们是好人，这位小姐更是救了你一命的恩人。”鲍勃连忙帮忙打圆场，为了验证可信度还亮了一下警服上的徽章。

    黄昏认不出鲍勃的警徽，但是却能认出鲍勃腰间的配枪。

    ‘执法人员？秘密警察？对奥科的情报里怎么没有提到过穿这种制服的警务人员？而且奥斯塔尼亚的黑人应该并不多，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奥斯塔尼亚种族结构比较单一，能够做到警员位置的黑人不可能没有任何记录。’黄昏眼神犀利而又冷漠。

    “嗷，你弄疼我了。”哈莉皱着眉头，略微不满地说着。

    黄昏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上去应该是医院，自己没有受到任何限制，想必身份并没有暴露。

    “哦，对不起。我可能有点过激了。”

    刚才那个女人似乎只是想要帮自己擦擦汗，既然是误会黄昏赶忙松开手换上了和善的微笑。

    笑起来的黄昏真的赏心悦目。

    “没关系，刚经历了那样恐怖的场景，有些应激反应很正常，我能理解。我叫哈琳·奎泽尔，一位心理医生，你呢？”哈莉揉了揉手腕，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友好地伸出了手。

    今晚她已经见够了帅哥了，一个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一个是眼前温柔亲切的伤者。

    “我叫……”黄昏愣了一下，他本想直接爆出劳埃德福杰这个假名，这是他最近活动使用的身份。

    但是他总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违和，无论是语言、口音，种族结构，穿着陌生制服的执法人员，甚至医院的装修风格，都和自己认识的奥斯塔尼亚有些不一样。

    这些细节上的不同很容易被普通人忽视，但作为顶级间谍，黄昏根本无法无视。

    “失忆了？不要紧张，也许是轻微脑震荡引发的短暂失忆，你可以试试看能够回想起什么。”哈莉见他许久没有回答，主动握住黄昏的手，轻声安慰道。

    黄昏扶着额头努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今天是维斯达利斯外交部长来访奥斯塔尼亚并参加部长级会晤的日子，这次会晤意义非凡，是为两国首脑会晤铺路。

    然而有一帮学生似乎打算利用狗体炸弹制造恐怖袭击，意图导致两国关系破裂，重铸奥斯塔尼亚往昔荣光。

    自己作为维斯达利斯对奥科最优秀的特工【黄昏】，奉命调查并阻止这起恐怖袭击的发生。

    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抓获了头目以外的全部犯罪嫌疑人，然后在抓捕犯罪组织头目的时候，顺着线索来到了B1周边钟楼广场前。

    后来证明那里其实是个陷阱，当时发生的爆炸自己应该死了才对……

    ……

    另一边，林宇的心理诊所内。

    “死？”林宇漫不经心地喝着水，扭头一看，陈越手中的纸杯已经被他捏扁变形了，杯里的水洒了一地。

    “是的！我会死，你也会死，重要的是世界也会死！”陈越疯狂挣扎了起来。

    “行了行了，人有生老病死，就不许世界也有生老病死了吗？我是个医生，心理医生，我的职责呢虽说不是起死回生，但也算得上是治病救人，也许可以试试疏导一下世界的心理问题。”林宇毫不在意地说道。

    “给世界治疗心理疾病？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陈越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也是不同故事里的主角，在你的故事里，世界线变动就会带来毁灭，所以需要你用毁灭变数之人来阻止世界毁灭。而我的故事里，世界线变动引发世界生病，而我只需要治好世界的心理问题，世界也就能恢复健康？”林宇弹了弹手上的针管。

    陈越看林宇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听着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你用你的系统带我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我就给你……给你……，对了，那个哈利波特的隐形斗篷你好像很喜欢，送你了，我还有很多神奇的系统奖励都可以给你。我……我的系统也可以给你！它有签到抽奖，任务奖励，商城系统等等，都给你！我只想要找一个平静的宇宙了却余生。”陈越兴奋地说着，结果嘴巴却被林宇堵上了，然后又打了一针镇定剂。

    “得了吧，我最讨厌的就是系统流的小说，生死都被一个无法理解的存在掌控着，就像被养肥的火鸡，感恩节一到就会被吃掉。你如果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背景，应该有听过刘慈欣《三体》里提出的农场主假说吧。所谓的系统就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农场主，它能给你一切自然也能收回给你一切，包括你的性命。而且看你的样子，千方百计混进我的心里诊所目的不就是摆脱自己手中的系统监控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现在你就安心在我的诊所里待着，我要去跟我未来的员工见见面了，另外别想着逃跑，隔壁两间病房里关着的也是和你我一样的穿越者‘主角’。”林宇重新把陈越的左手绑好，离开了病房，也离开了诊所。

    哥谭的夜从来都不太平，这附近发生了那么严重的爆炸事故，大部分的士司机都避开了这附近的街道。

    寥寥无几的的士车路过也猛踩油门不愿接客。

    在民风淳朴的哥谭市，林宇入乡随俗地举起从陈越手里缴获的沙漠之鹰，对准疾驰而过的的士车尾灯就扣动了扳机。

    随着尾灯报废，在手枪的威胁下，的士车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

    林宇坐上的士车，拿枪拍了拍司机的脸：“去最近的医院，这把枪就送你了。”

    说罢不管司机愿不愿意，林宇就把沙漠之鹰扔到了他手上，然后往座椅上一摊，拉下礼帽帽檐挡着脸呼呼大睡，似乎根本不怕司机反水。

    此时附近的建筑屋顶上，刚刚收拾完小丑的蝙蝠侠听到枪声冷漠地注视着街道上那个劫车的怪人，没有抢钱没有伤人，看上去暂时不需要自己出手。

    ……

    医院内。

    “我好像是叫劳埃德·福杰，其他的暂时记不起来了。”黄昏还是说出了这个代号，无论自己在哪里，只要能传递出消息，一个名字也许就能让对奥科的同事们找到自己。

    “劳埃德·福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用紧张，其他的你可以慢慢想。我是心理医生，如果后期您需要相应的心理咨询可以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哈莉说着递给了黄昏一张名片。

    哈莉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过身。

    “先生，我想我们今天都度过了糟糕的一天，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问题，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哈莉礼貌地询问身后的警察。

    救护车上鲍勃已经向哈琳·奎泽尔录了口供，她一路陪同来到医院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

    “当然可以了，女士。非常感谢你所做的一切。苏西还在急救室，我先替她谢谢你了。”鲍勃认真地同哈莉握了握手。

    “再见了，各位。”哈莉打着哈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了医院。

    “兄弟，你安心养伤。我还要照顾我的战友，就不多留了。”

    鲍勃拍了拍黄昏的肩膀也离开了房间。

    鲍勃走得很急，似乎担心被医生拉着垫付医药费，这是否能够说明这里的医疗保障体系并不完善，大部分医疗设施都属于私营企业。但这并不符合奥斯塔尼亚的社会制度。

    黄昏不愧是专业间谍，通过一些细节的观察已经推测出来了一些这个国家或地区的情报。

    这里应该是一个多种族，资本主义国家。通过这两点似乎能够锁定一些美洲的国家。

    但自己究竟是怎么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自己的任务是否已经失败？维斯达利斯和奥斯塔尼亚的战争是否真的无法避免？

    就在黄昏思考的时候，病房的门缓慢地关上，自动上了锁。黄昏猛地看向门口，悄悄握住刚刚从鲍勃身上偷来的手枪。

    “你好，亦或是晚上好，黄昏。”戴着礼帽的优雅绅士凭空出现，林宇又一次对着黄昏脱帽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