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巡夜人
直到下班,伊芙还未回到办公室。
等下周一,特勤三局将事件定性,估计伊芙才会回来上班。
下班后,肖恩寄出报告,特意地绕了大半圈路,穿过皮卡迪利广场,遥望晨曦之主的雕像许久,才回到家。
“哦,可怜的老板。”
海德居然少见地在门口等着肖恩。
“詹姆斯的事我可是听说了,老板,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海德眯着眼睛,幸灾乐祸道:“那可是6万金镑!”
“天啊,也不知道老板是否还有钱给海德发薪水。”
这老家伙的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
6万金榜的消息只有安全署以及特勤三局的人清楚。
肖恩带上门,直接问道:“海德,你知道奇迹环术士么?”
“奇迹环术士?”
海德摇摇头,斟酌半响道:“老板,你问错人了。”
“这种消息只有巡夜人才知道。”
“巡夜人?”
“一群买卖地下消息的组织。”
海德笑道:“我的兼职雇主。”
肖恩大开眼界,这老头子居然还有兼职!还是干情报买卖的灰色组织!
肖恩有点羞恼:“为什么之前你不告诉我?”
“哦,精明的老板,您要是早知道巡夜人,您就不会给海德加薪了。”海德笑呵呵回道:“海德可不想失去一份周薪5金镑的工作。”
“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老板。”
“您已经知道奇迹环术士的存在,您有自己的路子,或许不久后您一定会成为环术士。”海德笑的更奸诈:“推荐一位准环术士成为顾客,老海德可以拿一笔非常客观的报酬!”
考!
肖恩比了个中指。
现在才知道,这老货混的比他肖恩还稳!
难怪可以干三十年探员,完好无损地混到退休!
“那么,海德,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找你的兼职雇主巡夜人了。”
“老板。”
海德点点头,笑道:“去那地方不方便乘坐马车,现在也没有巴士,我们得走过去,估计需要小半个时辰。”
“那就走过去吧。”
肖恩不算穷,可以买得起新出的蒸汽小车。
蒸汽驱动的小车出来已经五六年,更新换代两三次,但操作依旧麻烦,还得配上一名高薪的司机,目前还属于贵族、大商人专用的高端奢侈品。
肖恩不想惹麻烦,短期内没有买车的想法,
夜幕降临,两人推开店门,发现隔壁成衣店店员玛丽简女士正站在门边侯着。
“夜安,肖恩先生。”
玛丽简俏脸羞红点头招呼。
海德上前轻轻抱了下玛丽简:“简,你先回去吧,我和老板有点事儿要处理。”
“老头,你来真的?”
肖恩难以理解玛丽简,也难以理解老海德。
海德望着玛丽简离去的背影,难得正经回道:“玛丽简接近我有她的目的,但对我来说说,玛丽简就是海洋女神的恩赐!”
“哦?”
有目的地接近老海德?
肖恩完全看不出老海德有什么东西值得玛丽简图谋的。
“老板,你的眼光让我很不爽!”
海德一眼看出肖恩想法。
轻声道:“等两天你也会知道。”
夜幕中,海德压低声音道:“玛丽简姓皮尔,是海耶斯·皮尔的女儿。”
“海耶斯的女儿?真巧。”
“的确很巧。”
“玛丽简的出身不好,她的母亲……”海德满脸悲伤,叹息道:“但海耶斯给了玛丽简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
两人一边走,海耶斯轻声说出玛丽简和海耶斯的故事。
一个底层的泥瓦工,一个底层的流莺,一个一夜风流的故事。
玛丽简只是海耶斯的珍宝。
在温斯顿首府,一个底层的泥瓦工艰难将玛丽简养大,不幸的是海耶斯病了,需要一大笔钱。
之后便是俗套而真实且悲伤的故事。
玛丽简找到一些如野狼帮的人贷款,之后,无法还上高额的利息……最后,海耶斯拿到马灯,然后失踪了。
玛丽简一直在躲避债务,同时还在寻找海耶斯。
“老板,到了。”
老旧的巷子,一座没有招牌的酒吧。
离泰晤士运河边上金丝雀码头只隔着三个街区,属于伊斯灵顿区管理的区域。
“老巴斯的酒吧,他是巡夜人的中间人。”
“我们这些平民探员大部分都是老巴斯的耳朵。”
海德话音一顿,解释道:“仁慈的老板,按照传统,你不久后也会收到老巴斯的邀请。”
“不用解释,谨慎的老海德。”
“仁慈的老板,您得理解海德。”
海德可怜兮兮道:“海德只是一个退休的探员,海德不想惹麻烦。”
在海德看来,奇迹代表着麻烦,死亡风险高得惊人的麻烦。
若非缺钱,若非肖恩知道奇迹环术士的存在,海德真不情愿带肖恩过来。
推开酒吧大门,意料之外,并没有激昂亢奋的噪音,也没有扶着钢管扭动的性感身躯。
酒吧内的客人不少,大多三五一群小声交流。
吧台前,只能看到叠着的双脚搁在吧台上。
脚底板上黑黄色的一款污迹太过显眼,肖恩真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嗨,老海德!”
“晚上好,海德。”
看得出,海德在这里的人缘非常不错,一进入酒吧近乎大半的人举杯招呼。
海德朝众人点点头,领着肖恩来到吧台。
“巴斯先生,海德带来一位符合您要求的客人。”
“哇哦,可怜的老海德,看来你的存款不够用了。”
吧台内的人收起脚,打量肖恩许久,露出笑容:“海德带来的客人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当然。”
海德自信点头,道:“肖恩先生一定会进入圈子,这点海德可以保证。”
“令人期待!”
巴斯从吧台后面拿出一红一蓝的两瓶酒,各倒了一点到调酒杯内,然后一翻花式的操作,然后倒入两人面前的酒杯,酒杯内呈现云层搬的渐变黄色。
“晨曦!”
海德举起酒杯躬身致谢:“多谢巴斯先生的慷慨。”
海德解释道:“晨曦是巴斯先生最得意的调酒,巴斯先生很少会拿出晨曦招待客人。”
酒名晨曦?
胆子不小!
或者说,实力强横,够自信!
看来海德的确知道一些奇迹环术士的消息,不过海德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之前一直装傻。
“多谢巴斯先生的款待。”
肖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霎时,一股冰寒的感觉自口腔经过食道传入胸膛,未久,冰寒的感觉还未消退,一股火热的暖意从胸膛升起。
一冷一热间,肖恩感到白日的疲惫被一扫而空,脑海都清明许多。
这酒有点意思。
“不愧为晨曦!”
肖恩赞道:“一杯酒就能洗净疲惫,放佛休息一整晚后,精力充沛地推开窗子看到晨曦一般。”
“哈哈……”
巴斯笑道:“先生,你比老海德还会说话。”
“巴斯先生,肖恩老板,你们先聊。”
海德脸上不见半点尴尬,端着还未喝的晨曦穿过长长人群,走向门口的一桌。
“你瞧,老海德总是能抓住任何事物的最大价值。”
晨曦这杯酒代表的巴斯的欣赏和认可。
海德端着这杯晨曦从吧台走到门口,让所有客人都知道了他海德值得巴斯先生用晨曦招待。
“所以我才会用5金镑的周薪聘请老海德。”
肖恩放下酒店,笑道:“哪怕他天天躺在店里睡大觉。”
“一样的观点。”
巴斯笑道:“你是他带给我的第二位客人,所以,我用晨曦款待他,还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