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谋:盛宠第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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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剑拔弩张

    萧初鸾猛地回神,看见宇文欢双目微阖,一副痴迷的样子,惊骇地推开他,别过头,低垂着眸光。

    她迷失了吗?为什么会与燕王……变成这样?她明明喜欢的是宇文珏,适才为什么沉沦在燕王的热吻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应该怎么办?应该如何面对燕王?

    眼见她雪腮染上桃红、羞窘的俏模样,他愉悦地笑起来。

    她恼怒地瞪他一眼,看见他促狭地笑,窘得避开他的目光。

    他再次抬起她的下颌,轻啄她的唇,柔柔地吻着,如清风拂过。

    不,不能这样!

    忽的,一个念头疾速闪过。

    她没有抗拒,缓缓闭上眼,想起在南郊为他吸毒的那次,也是这般温柔的吻。

    宇文欢吻着她的唇角,“只有本王,才能碰你,记住了?”

    萧初鸾避开他灼热的鼻息,低垂着螓首,没有应答。

    他扳过她的脸,“嗯?”

    她轻轻颔首,娇羞不已。

    “千波台一事,暂且饶过你,不过……”他寒声道,“本王要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

    “取悦本王。”

    “奴婢……该回宫了。”她慌乱地下床。

    宇文欢将她扯回怀中,邪肆地笑,“想逃?”

    萧初鸾恼怒地推拒,“时辰不早了,奴婢真的该回宫了。”

    他正色道:“本王还有事吩咐你。”

    她穿上衫裙,道:“王爷请说。”

    “皇上会命人盯住贤妃,凤王不会在这风头去见贤妃,不过他会找人去看望贤妃,最有可能找的人就是你。”

    “王爷要奴婢怎么做?”

    “倘若凤王让你去看望贤妃,你就去;假如凤王没有找你,你也要去。”

    “奴婢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去重华宫。”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吩咐,不过萧初鸾只能答应。

    “冷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宇文欢话锋一转。

    “奴婢对冷昭仪不是很了解。”她挑眉道,“王爷为何突然提起冷昭仪?”

    “冷香不简单。”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尤为犀利,“皇上雨露均沾,但绝非喜好女色,也绝非胡乱宠幸,若非于稳固朝堂、稳固江山有利的女子,皇上绝不会宠幸。冷昭仪意外得宠,虽然可能是兴之所至,与朝堂无关,不过本王以为,皇上并非无的放矢。”

    “这么说,皇上宠幸冷昭仪,是有意为之?”萧初鸾讶然,“皇上有何目的?”

    宇文欢道:“你已得到皇上的信任,可伺机接近皇上,探探虚实,不过……”他突然伸臂,拽她在怀,狠狠地扣住她的身,“你时刻记住,你是本王的女人,就算皇上想宠幸你,也要问问本王。”

    她挣脱他,“奴婢知道了。”

    从绸缎庄出来,她买了精致小吃便回宫,未曾料到,凤王当街拦她。

    他短须青黑,面色虚白,模样憔悴,大概是这几日因为贤妃被贬去冷宫一事而苦恼。

    随他来到一家酒楼的雅间,萧初鸾思忖着他是否看见自己从绸缎庄出来,“王爷有何吩咐?”

    宇文沣满身酒气,却仍然不停地饮酒,“轩儿怎样了?”

    “奴婢不知。”她如实道。

    “不知?”宇文沣斜眼看她,“当真不知?”

    “奴婢忙于六尚局事务,未曾看望过娘娘,假若王爷吩咐奴婢去看望娘娘,奴婢便去。”

    他陡然扬臂,手中的酒杯随着扔出,落地成碎片。

    他豁然起身,凶狠地握住她的手臂,怒吼道:“若不是你,轩儿怎会被贬去冷宫?你究竟对轩儿说了什么?”

    萧初鸾静静道:“王爷,娘娘贵为贤妃,王爷是娘娘的小叔,直呼娘娘闺名,于礼不合。”

    “本王想怎样就怎样!”他眼中的怒火疾速上窜,紧扣她的手臂,“你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婢,也敢教训本王?”

    “奴婢只是善意提醒王爷。”她的手臂被他捏得疼死了,“王爷想扭断奴婢的手臂吗?”

    宇文沣怒喝:“你究竟对轩儿说了什么?说!”

    她淡淡道:“奴婢什么都不知,娘娘让奴婢传话给王爷,奴婢能帮就帮。”

    他的眼眸布满血丝,戾光骇人,“轩儿根本不会主动约本王,一定是你从中搞鬼!”

    “王爷不信,奴婢无话可说。”眼见他濒临崩溃的模样,她暗叹一声,“眼下王爷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在这风头火势上出面,以免落人口实,待此事淡下去后再作他计。”

    “哼。”他重重甩开她的手臂。

    萧初鸾松了一口气,“奴婢该回宫了,奴婢会找个适当的机会去看望娘娘,娘娘是何情况,奴婢会设法告诉王爷。”

    他粗声粗气地说道:“本王不想等太久,限你五日内办到。”

    连续五日,六尚局事务繁多,加之呈给永寿宫和慈宁宫的任何物件都要万分谨慎,萧初鸾忙得团团转。

    直到第六日午后,她终于可以歇一阵,这才突然想起答应过凤王的事。

    于是,她匆匆赶往重华宫。

    重华宫和英华宫位于皇宫西北,平时无人居住,嫔妃犯事被贬才会搬到那儿去。

    贵妃曾在重华宫待过数月,皇贵妃在英华宫待过数月,此次轮到贤妃。

    重华宫的格局自然无法与嫔妃居住的东西十二宫相提并论,数年才翻修一次,所用的帷幔摆设也是数年才换一次。不知为何,走进重华宫大殿,就会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可能这里住的都是失宠的嫔妃的关系。

    贤妃在重华宫后苑侍弄花草,看见她来,便微微一笑。

    行礼后,萧初鸾命阮小翠呈上新衣,“娘娘,这是三袭新衣,娘娘瞧瞧。”

    “上好的锦缎,精细的绣工。”慕容宜轩轻抚着秀雅的衫裙,柔笑道,“文尚宫有心了。”

    “娘娘喜欢便好。”萧初鸾笑道。

    慕容宜轩命身旁的宫娥收下,拿回寝殿。

    萧初鸾示意阮小翠退下,花苑只剩二人,她道:“娘娘,王爷很担心你。”

    慕容宜轩看了一眼四周,轻轻一叹,“本宫不该去千波台,前缘已断,又何必执着?”

    “假若奴婢不多事,娘娘便不会……”

    “与你无关,本宫原本打算见他最后一面,以绝情之言令他断了所有念想,只是没想到……”

    “娘娘进宫也有不少时日,王爷仍然牵挂娘娘,可见王爷乃痴心人,只是,可惜天意弄人。”

    “早该了断,却迟迟不断。”

    萧初鸾道:“王爷迟早会想明白的,此时正是风高浪急的时候,实在不宜有任何风吹草动。”

    慕容宜轩握住她的手,莞尔道:“本宫明白。文尚宫,虽然本宫与你仅有数面之缘,不过本宫总觉得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没有朋友,只有敌人,本宫相信,你不会是本宫的敌人。”

    萧初鸾汗颜,害她被贬冷宫的人就是自己。

    慕容宜轩的眸光很柔和,却很坚定,“若你见到他,为本宫传话给他:与君绝。”

    萧初鸾应了她的托付,道:“娘娘也知,多少人盯着重华宫,皇上……想必不会这般了事,娘娘万事谨慎,莫落人把柄。”

    慕容宜轩颔首一笑,“本宫明白,重华宫与世隔绝,无人叨扰,本宫的心很平静,也不会见任何人。至于能否搬回翊坤宫,随缘吧。”

    再聊会儿,萧初鸾便告辞。

    出了重华宫,行至建福宫附近一条偏僻的宫道,她忽然听见一阵吵闹声。

    好像是两个男子的声音,嗓音饱含怒火。

    她循声寻人,拐过一条宫道,终于看见怒声吵架的人。

    皇上与凤王正站在宫道正中吵架,不避宫人。

    她立即闪身,躲在一株树后,侧耳倾听。

    “此乃后宫重地,你怎能进来?”宇文珏扯高嗓门,“找皇妹这样的烂借口,朕不信!”

    “臣弟原本就是来找皇妹的,臣弟无须以此为借口行他事,皇兄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宇文沣不客气地回敬,根本不怕皇帝。

    “好,就算你找皇妹,那也应该在春禧殿,为何会在这里?”宇文珏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不要说皇妹不在春禧殿,你寻到这里。”

    “皇兄还真猜对了,皇妹的确不在春禧殿,宫人说皇妹去六尚局,臣弟便去六尚局找,皇妹却已经离开六尚局。宫人又说皇妹可能去了咸福宫,臣弟便打算去咸福宫找。”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找到皇妹?你可以命宫人找,又何必亲自找?这只不过是借口,你想找的人不是皇妹,而是另有其人。”

    萧初鸾明白了整件事的大概。

    凤王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没有在五日内给他消息,他便堂而皇之地进宫,也太小孩子气了。

    兄弟俩吵得这么凶,不知会如何了结?

    宇文沣讥讽道:“臣弟若真有什么企图,又岂会青天白日地进宫?,”

    宇文珏脸上的怒火更旺,重声道:“你心中在想什么,有何企图,你心中清楚,朕也一清二楚!”

    宇文沣口无遮拦地吼道:“臣弟自然清楚,臣弟若是有心,就不会变成今日这样!九五之尊又如何?你以为所有的嫔妃对你都是一心一意吗?她们在你背后做过些什么,你知道吗?”

    “放肆!”宇文珏厉喝,动了雷霆之怒。

    “臣弟说的是大实话!”宇文沣不甘示弱。

    萧初鸾躲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兄弟吵得这么厉害,真够惊心动魄。

    所有的宫人躲得远远的,站在殿廊处远远观望,担心变成炮灰。

    如此情形,聪明人都逃之夭夭,她也应该安静地离开。

    正要转身离开,她忽然看见那对兄弟如冰如火的目光射过来,凌厉得几乎洞穿她的胸膛。

    糟糕!被他们发现了!她可以假装没看见而疾速逃走吗?

    然而,他们已大步流星地赶过来,像是比赛谁更快似的。

    萧初鸾硬着头皮走上宫道,低声行礼,心中七上八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眉宇冷寒。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看热闹了。”宇文沣不羁道。

    “奴婢只是路过。”她感叹自己的倒霉,竟然遇见这对怒火正盛的兄弟,“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去了重华宫?”宇文珏怒问。

    “奴婢送新衣给贤妃娘娘。”她如实道,这正是一个良机,顺便让凤王知道贤妃的近况。

    “谁让你去的?”宇文珏一把扣住她的右手腕,“贤妃失德,朕命她在重华宫面壁思过,无朕旨意,谁也不许探视!”

    “奴婢知罪,任凭皇上处置。”如此情形,萧初鸾唯有认罪。

    宇文沣冷笑,“先前又没有这旨意,文尚宫送新衣给贤妃,是职责所在,皇兄未免太过苛责。”

    宇文珏道:“朕如何管教宫人,无须你来插嘴。”

    宇文沣纯黑的瞳孔剧烈收缩,以刚正的口吻道:“别的宫人,臣弟管不着,事关玉致,臣弟管到底!”

    这二人疯了!已经被怒火烧得神智混乱!

    萧初鸾心惊肉跳,连忙道:“皇上,六尚局还有事,奴婢先行告退,稍后奴婢再来领罪。”

    宇文珏紧扣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宇文沣扣住她另一只手腕,“皇兄,今日便说清楚。玉致是臣弟认定的王妃,臣弟与她已有夫妻之实,皇兄拉着她的手,实在不妥。”

    “混帐!”宇文珏被激怒了,“文尚宫身在皇宫,是朕的女人,朕想怎样就怎样!”

    “臣弟穿过的敝履,莫非皇兄不介意?”宇文沣嘲讽地冷笑。

    “放肆!”宇文珏的脸膛阴寒得乌云满天。

    “皇兄莫动怒,玉致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婢,皇兄又何必在意?”宇文沣浅笑道,“皇兄后宫有那么多绝色嫔妃,玉致无才无貌,赐给臣弟,又有何要紧?再者,玉致已是臣弟的女人,生米已煮成熟饭……”

    “文尚宫早已说过,她是清白之身,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朕不客气!”宇文珏咬牙道,不再像方才那般激动。

    宇文沣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冷,“玉致的话只是片面之词,况且,当时她人事不知,怎知实情?”

    宇文珏的褐眸似有火星溅出,“你也是片面之词,即刻起,文玉致不再是尚宫局尚宫,而是朕的宁妃,赐居启祥宫。”

    “皇上……”萧初鸾震惊万分,这也太惊天动地了。

    “臣弟已让过一次,此次臣弟绝不会罢休!”宇文沣切齿道,眸光凛冽。

    “皇上,王爷,万事好商量,切不可为了奴婢伤了和气。”

    宇文珏今日的言行,与平时判若两人。

    即刻起,文玉致不再是尚宫局尚宫,而是朕的宁妃,赐居启祥宫。

    这样的话,是被凤王激怒了才说的吧。

    假如,他内心深处也是这么想,就好了……

    她不明白这对兄弟为何这般任性,为何克制不住脾气。也许,此次他们只是借题发挥,换言之,借她发泄心中的愤怒,将长久压抑在内心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眼下,她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场破天荒的“手足相残”?

    宇文珏阴鸷地命令道:“放开她,她是朕的宁妃!”

    宇文沣冰寒道:“她是臣弟的女人,是朕的王妃!说不定她已怀了臣弟的骨肉!”

    “放手!”皇上用力地扯着她,试图将她扯过来。

    “放手!”凤王也用劲地拽着她,坚决不松手。

    萧初鸾一会儿被扯向那边,一会儿被拽向这边,随着他们的力道跌来跌去。

    怎么也料想不到,这类可笑、可叹的事竟然发生在她身上。

    手臂很痛,她冷汗淋漓,快受不住了,恳求道:“皇上,王爷,很疼……先放开奴婢……”

    怒火正旺的男人怎会听见她的哀求?

    一扯,一拽,他们不肯放开她,不愿丢面子,虽然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就在生拉硬拽中,她听见骨头“咔嚓”的断裂声,痛得尖叫起来。

    他们松开她的手,面面相觑,怒火有所下降。

    很痛……很痛……仿佛,两支手臂已经断了,不再是她的了。须臾,她瘫软下来。

    宇文珏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太医院奔去。

    宇文沣愣了片刻,也疾步追上去。

    兄弟二人送萧初鸾到太医院,吩咐御医仔细诊治后便立即离去。

    或许,他们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火爆的争吵实在有伤皇室体面,纯粹让宫人看笑话。

    他们走了,她也轻松一些。

    宋天舒诊视了她两支手臂,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脱臼了,还有点拉伤。

    她满额大汗,别开头,他准备着为她矫正脱臼的手臂。

    又是“咔嚓”两声,她痛得死去活来,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瘫软在小榻上。

    “没事了,你歇会儿,稍后转一转手臂,看看是否还不舒服。”宋天舒温和地嘱咐。

    “谢谢宋大人。”

    他写药方,吩咐宫人抓药、煎药,她静静地望着他忙碌,忽然觉得有些诡异、有些不妥。

    宋天舒年方二十六,官至太医院院判,年轻有为,面貌清俊,又生就一副清冷、傲然的风骨,吸引了不少有些脸面的宫女与女官。有些女子大胆地向他表明心迹,然而他只是付之一笑。

    萧初鸾靠着歇息,他翻看着医案,偶尔转眸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怎么个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太医院煎药的医侍端来汤药,宋天舒端过来,递至她唇边,喂她喝下去。

    喝完后,他的手中变出一小颗糖果,塞进她嘴里。

    这般贴心,这般温柔。

    然后,他为她擦拭额头、脸上的汗渍,举止轻柔,“稍后我派人送你回去。”

    萧初鸾匆忙站起身,“宋大人,我该回去了。”

    不等他回应,她离开了太医院。

    回六尚局的路上,有些宫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甚至有的人对她指指戳戳。

    前方,身着侍卫服色的凌立朝着她走来,步履沉稳,却又有点急的样子,眉头紧凝。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言谈,以免落人口实。

    目光交错,他们擦肩而过。

    她看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应该在说:我找你有事,老地方见。

    来到他们时常见面的地方,凌立早已等候在此。

    “文尚宫,那件事,我听说了……你的手臂怎样?还疼吗?”他担忧道,目光落在她脱臼的手臂上。

    “不太疼了,宋大人帮我矫正了。”萧初鸾莞尔一笑。

    “我瞧瞧。”他不理她的意愿,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臂,仔细地检视着。

    “真的没事了,你无须担心。”

    凌立放下她的手臂,沉沉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拉伤你的手臂,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吵大闹,如同儿戏,太可笑。”

    萧初鸾赶紧道:“凌大哥,小心祸从口出。”

    “我只是……为你打抱不平。”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心疼你。

    “我没事的,只是轻伤,再者,我手臂伤了,正好可以歇两日嘛。”

    “文尚宫,看来皇上和凤王都对你……你会选择哪一个?”凌立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不再像往日那样情绪外露。

    “我是宫婢,哪有选择的余地?”她不想再与他谈论这个问题,便道,“我要回六尚局了,凌大哥,改日再详谈。”

    凌立点点头,目送她离去。

    她的倩影永远让他痴迷,他的面色异常冷峻,也有一点点的自卑。

    玉致,有朝一日,我会手握权势,可以在你身边保护你。

    回到六尚局,萧初鸾听阮小翠说,永寿宫的公公找她,说是皇贵妃传她过去。

    皇贵妃传召,所为何事?

    不会是为了方才那件地动山摇的事吧。

    宫人的嘴巴很厉害,不到半个时辰,某人发生某事就能传遍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