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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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交谈

    会议开始了,四周安静了下来,在一众人群之中,唯独赵雪一身的白色,其他人的颜色多为蓝灰黑等主色,基本上都是普通工作者。

    “我们的朋友们,大家早上好!今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下面请谈一谈,关于国王发布的会议内容,我们是否需要这场战争?”会议主持人是国都镇远方面的代表,孔孟,他的职业是一名职业撰稿人,形象消瘦而随和,长的像个大儒,还留着一束山羊胡子,绑着一个发髻,声音浑厚又带着一丝空洞,看起来就像是个仙风道骨的修仙人,却半点不像个会议主持人。

    “我们需要这场战争!战争必然要打响!要是问为什么?那便是为了齐国!为了我们齐国人!西方六国跃跃欲试!联盟已经形成!他们即将发起进攻!看看我们的家人,再看看我们的国家,我们可以忍气吞声吗?”一个年轻人冲上了演讲台,对着台下的众人喊道。

    “不能!我们要打仗!”“把六国赶出去!”“为了荣誉!”“*****”

    顿时间演讲台下面响彻起了各种声音,几乎都是一片支持的声音。又一个年轻的女人冲上去,她对着台下喊道。

    “我们虽然面临着战争,但是,每个国家都在等待别的国家先动手!这是一种对峙的局势稳定,既然还可以稳定局势!那我们为什么要战争呢?战争让国王去打吧!他们喜欢战争!干嘛让我们为战争去送命?我们要活下去!活下去!”

    “妇人之见!”“就是,不打等着被入侵吗?”“头发长见识短!”“快下去吧~!”“我觉得有道理啊!”“有个**道理啊!不懂就该靠边站!我们一定要支持国王!”“就是!支持国王!”

    台下面又是一片声音,只不过此时的声音变成了一片的批判。

    “哥,打仗不是国王都预定好了的嘛?为什么他们还要讨论呢,也没官,能决定国王定好的事情吗?”赵雪眨了眨眼睛,拉了一下赵德的衣袖。

    “这里是平民的议会,大家喜欢讨论什么都是可以的,至于停止战争也不现实,只不过大家期望能对现状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过,战争不可能打不起来,几个国王几个国家计划了很久的方案,不会因为民众的反对而停下来,战争机器的开动,是大势所趋。”赵德慢慢的回应妹妹。

    “这位朋友,似乎对这场战争,有些看法呀?”听到这里,坐在两个人旁边身披斗篷的人,转过头,望着兄妹俩,但是斗篷盖的很低,并不能看到脸,只能看到一个稍稍干裂的嘴巴露在外面,还有一些胡渣滓,应该是个中年人,起码四十余岁,声音略微沙哑。

    “这位朋友也是第一次来参加会议吧?我们似乎之前没见过。”赵德翘起了那标志性的眉毛,一高一低,抱拳回应了身边的中年人,“为何会觉得我有一些看法?”

    “国王才刚刚刚准备战争,你为什么说几个国家已经计划很久了?”斗篷男继续询问道。

    “统一纪年已经经过了百余年,三四代人过去了,大一统的王朝今日已经分崩离析,战争对于各国都有一些好处,也都有一些希望,比如战争对齐国来说,就是一场重新统一的战争,获得国内民众的支持!也会得到一块完整的疆土,皇帝不再是摆设,只能统御一个诸侯的皇帝,那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赵德眼中闪出一丝刚毅,“对于新王即位以后日益强大的白国,挑战霸主地位是追求;楚国改革失败,民生凋敝,起义频仍,国家内部官僚腐朽,民心不附,对外战争可以让这个国家获得一次喘息,转移国内的矛盾;北方的苏国刚刚经历了一次大的冲突不久,国家新任国王正在完成制度改革,民心归附,民生发展良好,尤其是下放权力,归咎议会,那简直就是现代各国的强国之路,改良范本,但是苏国在以前一直是一个衰败的王国,他打这场仗,目的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肌肉,获得外交利益,开拓本国改革中的经济制度优势,需要国外市场;京国丢失王城百余年,民心未归,尤其是近期的国王新政,对于京都的旧王公们,加征了赋税,为的就是把京国逼到反对者阵营之中,好一起完成统一,至于瀛国和琉国,是新兴的海洋国家,国土面积小,地峡民丰,需要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而他们向东会遭遇我们的第一舰队,向西也只能到达楚国,会遇到我们的第二舰队,不打进攻,远洋的战略威慑就要一直被我们压制在海岸线上,这是不能不打的一仗!”赵德挽了挽衣袖,目光坚定望着这个斗篷人,而斗篷人听完他的说法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似乎知道的不少啊!那你继续说说看,战争结果会如何?”听起来这个声音开始充满了一丝戏谑。

    “齐国必然会赢得胜利,今日齐国的强大,乃是变革的强大,民心,军事都在各国之上,任何一场冲突的开始都会终结这个乱世,只不过面对六国进攻,损失不会小,除非可以......”赵德说着自己的想法,却看到了对面的斗篷人的嘴巴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一些想说的话,“朋友,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嘘!给你看看这个。”说着斗篷人把一张纸摁在桌子上,慢慢推过来,推到了赵德的眼前。

    赵德拿起纸,上面是一个简易地图,中间横贯着一个直线,但是直线旁边还标记着另外一组数值。什么意思?标注错误?应该不会,那么结果恐怕只有一个了。

    “你是想告诉我,这里不止一条道路?”

    “你觉得呢?”

    “这么重要的信息都给了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我想知道六国的进军计划!”斗篷下的人嘴巴似乎更干巴了一些,加上说话,有一个裂口那里伸出了一丝血。

    “你不知道吗?你都把这个给我了,你会不知道?还是说,你想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走的进军计划?”赵德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需要的就是他们知道怎么进军。”

    “明白了。”赵德这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需要一个对方的内线工作人员,而且最好无意间暴露一下这个计划,而且一定要表现得十分慌张,忙中出乱,让这个图,去到对面那里。”

    “反间计?好!”斗篷人似乎很满意,笑出了声,“那就将计就计,给他们一个舞台!演主角!”

    “喂喂喂!你们几个人小点声!”“就是,瞎笑什么!什么都不懂!”“还不支持国王?我们加入这里不就是为了支持国家吗!不就是为了支持荣誉嘛!”

    两人似乎并没有不悦,只是停止了对话一小会儿,新的话题打破了平静。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爷爷,他老人家还好吗?”斗篷男继续询问到。

    “你认识我爷爷?”“一面之缘罢了。”“只有一面之缘?还会问候吗?”“好吧,我们很熟识,却很久没见面了。”

    “我爷爷已经在几年前过世了,不过他一直告诉我,要我见了一个喜欢披着斗篷的人,把这个还给他,开始我还不确定,直到你问起了他,我想恐怕他说的就是你了。”说着,赵德从内衣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放在桌面上,那个打火机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鹰。

    “我明白了,你听到我的询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也是他告诉你的吗?”斗篷人拿过了打火机,抚摸着上面的鹰,长叹一声,转过头看着赵德。

    “他说这个人可以信任。”赵德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很执拗。”

    “评价还是没变,呵呵呵。”说罢,斗篷人就准备起身要走,却又顿了一下,“你加入这里,是他让的吗?”

    “并不是,我加入是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

    “为了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有饭吃,有衣穿,活得有尊严。”

    “这便是机构的目标了,朋友。对了,那边的小姑娘,你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斗篷人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周围嘈杂一片的欢呼声,以及兄妹两人。

    “什么叫像一位故人?搭讪吗?明明都是个怪大叔了,诶!哥,你和他不怎么熟悉吧?还什么都和他说?他认识爷爷吗?我却没从爷爷那里听到过他说呀!”赵雪看到这个人离开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哥哥随便和别人说这些,会不会导致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你听到这里的人都说了什么吗?喜欢不?”

    “乱糟糟的,我不喜欢这里。”赵雪紧蹙着眉头,摇了摇头,表示不好。

    “那下次就别来了。”赵德的脸上解开了担忧,摸着妹妹的头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别想甩开我。”说完赵雪把赵德的胳膊拉过来,紧紧地在胸口抱住。

    等到众人的口号喊过之后,慢慢离开了会议房间,兄妹两个离开的时候,会议主持人孔孟拦住了两个人,给赵德递上了一封信,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德打开信一看,是机构下一步的计划,首先要加入军队,还要提交一份预想计划的谏言书,邮寄到齐国议会里,还有就是在战争结束时协助组织一次起义活动,推翻封建王权。

    思绪转了回来,他想起来了,一个穿斗篷的人!还有那个嘴!连上稀疏的胡渣子,这不是和眼前的战和一个样子!

    “真的是你!”赵德简直不敢相信!声音为什么不一样,“我记得你说话的声音不是之前的那个声音啊!”

    “那时候我有些感冒,所以声音有了些变化,还有这个东西,喏,送给你了。”说着战和丢过来一枚银色的打火机,上面还是那只鹰,是他之前还给那个人的打火机。

    “我不抽烟。”

    “那就留下它当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