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暴怒
子聿说完后,转头瞥了一眼一旁的那五个杀手,便正起身来,继续说道:“影一,放人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去办吧。我带着影二他们先走了,你待会处理好后他们几个的事情之后,自己跟上来。”
“是,主子。”影一回应了一声,用带着感激的神色看了二皇子一眼,随后便转身朝着那五个黑衣杀手走了过去。
子聿见影一过去了,这边也招了招手将影二叫了过去。同他说了句,让他叫上护卫们,即刻便启程了。随后这一行人就朝着京城皇宫的方向快速赶了过去。
……
皇宫中
坤宁宫
向来都是充斥着淡淡的檀香的宫殿,此时却都被一股浓厚的药草味给掩盖了。门外热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桕映射了进来,却被殿内的重重人影给遮挡住了,殿内依旧是奢华隆重,但是那盆摆在紫檀木打制的桌椅上的兰花却没有了往日的风姿,已经开始有些枯萎的现象了。精美绝伦的梳妆台上摆着的外邦新进贡来得上品桐镜也好久都没有挪动了,还有桌上摆满的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以及各种极其名贵的首饰。也都好久没有开启使用了。
精美的沉香木床上,鲛绡宝罗帐半开着,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也跟打蔫了似的,软软的挂在床边,风起绡动,一片落寞之意。
“你们可有法子了?”
斜坐在床边的皇帝眉头紧皱着,他看着自家皇后日益憔悴的模样,心如刀绞。但是皇帝的目光却也始终没有从自家皇后的苍白的脸上移开。只是冷冷的问道。
皇后床边则是跪着一大片的御医们,几乎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在这里了。每一位御医都是脑袋朝下,背朝房梁,战战兢兢的,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他们生怕皇帝一怒之下就将他们拖下去斩了。
“说话!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哑巴吗?”
御医的头顶上又传来了一声怒和。吓得他们一个激灵,于是这一个个的才开口说道:
“还请皇上恕罪啊,臣等实在是无能无力啊。”
“请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啊!”
真不是他们不想救皇后娘娘,而是,这皇后娘娘的病症太过于古怪了。他们从医那么久,就没碰到过这样的。皇后娘娘不光咳血,吐血吐得更加凶。可是从脉象上看,皇后娘娘的身体除了因自己吐血,导致的有些血气不足之外,身体其余地方并没有哪里受伤或者是中毒什么的。简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可是皇后娘娘却控制不住的频繁的吐血,这就让人很费解了。御医们找不到症结,就没有办法着手开药方。
先前他们本想着用些固本培元的药材,给皇后娘娘补补缺失的气血,而后再慢慢研究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皇后娘娘刚喝完药还不过一刻钟,就立马连药带血的都吐了出来。甚至皇后娘娘吐完后就因身体虚弱昏迷了。
皇上见状气的叫人将开药的那位御医打入了大牢。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这让剩下的御医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不仅仅自己的脑袋保不住。就连家人的性命都要收到牵连。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什么叫无能为力?这般无用,朕养你们做什么?来人,把他们都给朕拖下去!”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啊!”
御医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哭喊了起来。皇帝确连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们。目光停在了自己的龙袍上,不敢再去看皇后的模样。他足足等了三天三夜了,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多天,可他却只能眼看着皇后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憔悴,原本粉嫩的嘴唇都因为失血褪成了煞白的颜色,皇后都已经严重成这个样子了,可是这群御医们竟然还是没有办法!
皇帝除了暴怒之外,就是害怕了。是的,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也开始感觉到害怕了,他看着皇后煞白虚弱的小脸。好像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他怕她就这么睡着,再也不醒来了,也怕她醒来了也不会原谅自己,可是他更加害怕自己深爱的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皇上。”一声虚弱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皇后的眼睛也终于是睁开了一条缝,虚弱无力的唤了一句话说。但却被殿内吵闹的声音给掩盖了下去。
还是跪坐在床边的大皇子祁阳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家母后的动作。惊喜的喊着:“母后!母后你终于醒了!”
皇上听见祁阳的声音,立马看向了自家皇后。他见昏迷很久的皇后终于有了动静,心中一喜,于是连忙伸手做出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制止了前来拖御医的侍卫们,也让跪在地上哭喊的御医们住了嘴,他们太吵了,这么吵,他都听不见自家皇后说了什么了。只见皇上伏下身子,凑到皇后的面前,轻声唤了句,“柔儿,”
“皇上,不要,责怪他们。”
原来,皇后一醒来就听到了皇上暴怒的声音,她想着,肯定是自己的身体没有救了。所以他才这般的生气。此时她的身体到处都是疼的,可是在心里却隐约有些甜。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祁禛,他还是那么冲动,好像同刚认识的那会差不多。这会的他一点都不想那个冷静克制的君王。反而更像是当初那个有些糊涂的太子。
可是,那么多的御医,他说拖走就拖走了啊,今后这皇宫中可还有能用的人吗?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想后果。
“好,好,你说不责怪他们,朕就不责怪他们好不好?柔儿,柔儿,只要你好起来,朕都答应你,好不好?”
皇帝祈求般的看床上的皇后,说话的声音中满是颤抖,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他生怕一个没握住。她就又睡着了。她睡着的时候,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