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不愿
璀璨的星空中,烟火的下坠,像是下起了一场流星雨。
“诩帝到!”单公公是诩帝身边的亲信了,十常侍也敬了几分薄面。
怜儿挽着诩帝的手肘,嘴角是淡淡的浅笑。
“嗯……哈哈哈……”诩帝一路上,都是一派平静下的慈祥,他温柔的权势包围在怜儿身边。
那些明争暗斗、此起彼伏、东升西落的权势交替,都在怜儿的身边如一缕春风而过。
“单公公?”怜儿见着单公公走近了一些,回头打着招呼。
并不如期许的那样,单公公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怜儿心头还在泛酸意,要不是蹇硕交给怜儿的钱银,已经超出了预设,怜儿是断断不会认为蹇硕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刻。”怜儿觉得,用一宫之主政事的眼光去品评随意一个人的身价和人情后,即便是蹇硕亲自在场,也会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付完的女儿,也该在十常侍下够了小主间的交情了。
“烟火为证,付小主与各宫小主间还有一些交谊呢?”十常侍底下的人,该是极尽谄媚的。
“诩帝,是否累了?”单公公出现在怜儿身边,见诩帝神色,有些劝不下。
“不可。”诩帝出手制止,笑意不减,又特意正了正衣袖。“呵,呵呵呵……”
怜儿见单公公出现在诩帝身边,静静地退在了一旁。
“叩见诩帝,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的宫人,跪拜在宫殿里,有侍女、随从、嬷嬷……
漆黑的星空下,烟火在空中散落着,只这一片地儿一阵寂静……
“付小主,有心思了……”十常侍的人,还在进献好话。
“这烟火星光一路而来,怜儿也见证了不少心思,这一片付小主所在之处尤为静谧,她人都知道,今夜是诩帝来到了这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处。”用完了蹇硕,怜儿对着诩帝显现了几分女儿家的性子。
“臣女,见过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付小主在一众奴仆身前,对着诩帝福了一礼。
星火灿烂之下,那一身绿意盈盈,怜儿看到了少女的一身翠绿花色,不比怜儿的每一件倾世舞裙,所有装饰在少女身上显得更有生气。
“怜儿公主安!”付小主省去了一些繁文缛节,直接给怜儿俯礼。
“嗯。”怜儿频频点头,算是见过。
“这一路的烟火,若不是身边没有了亲人护持着,怜儿真怕是跌进了权势的圈套之中。”怜儿笑意不减,对着付小主又是虚手一摆。“付小主,有礼了。”
“谢怜儿公主!”付小主对着怜儿,一双眼中略去了淡淡的愁,染上了几分笑意。“听说怜儿公主喜欢烟火,不才就在各小主宫殿里商议了烟火邀约的桥梁,便于诩帝夜里行走,还能见证这般美景。”
“挺好看……”怜儿有些失落,这一遭,是把十常侍中的蹇硕也带入了。
“这付小主若是奔着诩帝的帝后去的,我等也就能少了那么多趟了……”十常侍的人嚣张跋扈,直言对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说着前话。
“住口!”诩帝一声令下,吓得十常侍下的人,不敢再动口舌。
“付小主,见谅!”怜儿倒是被提到了一些痛处,何后在位一世,就算有多少的荣宠都怕是祸不是福。
可怜儿细观这付小主下来,觉得是太过聪慧了的。
“嗯……”付小主显得平静很多,是怜儿不曾想过的安静。
“好了。”诩帝出声,整个宫殿响彻诩帝人入老年的病身“哼哧”。诩帝扶着单公公的手,亲自迈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向付小主。“付小主?”
“臣女在!”付小主躬身,深深俯礼。
“来人呐!”诩帝一声大吼,众皆哗然。
“奴才们在!”单公公和十常侍在场的奴从们,又起伏不定地跪拜着。“奴才们,万死不辞!”
怜儿想到了了诩帝与宫嫔们的夜夜笙歌,这些怕是难以让诩帝受让付小主几分的。
只是那付小主,一切事由的幕后,承袭着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付完之女,身躬亲孝,品貌出挑,遂与朕手,亲封为皇妃。”诩帝一声狮子大开口,笑看着底下的人多有忙碌着准备去了。
“是是是。”十常侍手下有几人,已经张慌着而去。“奴才们这就让常侍们去备着,这就去重新迎接付皇妃。”
“诩帝,你看。”就在众人忙着奔走相告的时候,单公公强自跟从着诩帝的意愿,顺着气息。
怜儿一直侍立在诩帝的身边,也顺势,随着诩帝的目光去看那亲封为皇妃的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
“天!”单公公是个谦和的老公公了,他用怜儿最为惊诧而汗颜不止的语气,带动着怜儿的情绪。
怜儿深为动容,心中的悸动仍有,她用少女的心思去想这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
很多情绪,太过的复杂,怜儿实在想不清楚。
怜儿从诩帝身后而出,活脱着小时候的少女气息。“付小主?”
在这受封当头,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会拒不受封?
“臣女不愿!”付小主这一声不愿,深入人心肺腑,在场忙碌不成人形的还欲追捧的人,竟然开口拒绝了。
“什么!你说什么!”诩帝一时气急,直接甩了众人的搀扶,几步而上就捏紧了付小主的脖颈。“朕亲临为了这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付完之女,你却不要?”
“臣女不愿!”清晰入耳,一字一句都张驰着付小主的不愿。
“好!很好!那付小主倒是说说,这一趟趟的宫廷烟火,不为朕亲临,为的什么?”
怜儿一直保持着宫中礼节,此刻也是没了办法,只为了蹇硕这一次选秀的设计,怜儿也是栽了不止一回。
“诩帝息怒!”诩帝真的生气了?怜儿也不得不听令,可怜儿一旦听令,留有身躯拜服在地。
“臣女……臣女……”怜儿的举动多少带动了付小主的面色,她看向怜儿的颜色多了伤心。
“怎么?”诩帝怒意不减,也看向了怜儿的方向。“与怜儿有关?”
不下片刻,诩帝看到他手中薄如蝉翼的一命,已经在他的权势下顺服。“诩帝,不才愿为戎王殿下正妻,愿为诩帝一世分忧!”
“胡扯!”诩帝气得面色喷涌着血红,一张褶皱着皱纹的脸,满是帝王的怒意。“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你拒不接受皇命,却为了戎王?”
“是。臣女一心甘愿。”付小主又是深深地五体投地。“臣女愿协所有,辅助戎王一生,望陛下恩准。”
权势较量的巅峰,怜儿看到了一场政治婚姻……
“滚!”诩帝肆意咆哮着,看着跪伏在一地的怜儿公主,想多不曾多想也问了罪。“怜儿,你可参与其中了?”
“不关公主殿下的事!”付小主急于辩解,提步上前顶罪着。
“未曾。”怜儿一言回绝,清冷的两字,直截了当。
“好。”诩帝顺意了很多,气息中的愤怒还是不减。“今儿个,怜儿可听了这戎王妃的诚心了?”
“公主殿下……”付小主深感歉意着,还在继续着怜儿未知的心意……
“怜儿听了。”冰冰冷冷的回答,多少在权势中见了分量。
“倒是显得朕是小气了!”那么快能够转变的婚姻,十常侍底下的人还能转变着去侍候了戎王的姻亲?
“那也好!那城主占乾这些天来一直求亲于京师城下,怜儿也顺了帝后意思,一并嫁了吧!”诩帝气急,说出了多日来的要事。
“呦!诩帝,您这也不能因为急火攻心就直接和公主殿下说了啊!”单公公急急忙忙地又出了空,顺着龙意。
“回诩帝的话,怜儿不愿!”发丝吹拂而下,怜儿亦是深深一礼。
“本来以为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会有所不同,还带动了怜儿的性子了。”诩帝来回着踱步,一手挥退踢打着底下的人,最后看着十常侍的人尽数逃离。“怜儿,还要为了那些个青年才俊拒不抗命吗?”
“怜儿不敢!怜儿不愿!”怜儿回答。
看来诩帝是早就有意西汉大司徒伏湛的八世孙,可惜她不愿。
至于怜儿,那些都是陈年往事,而如今诩帝也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