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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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引 第一章:我输了!

    星域,星皇殿。

    空荡,寂静,如果没有头顶那不断演绎的星图持续闪耀着的话,这或许更像是一座死城,不,不应该存在这么绚丽的“死城“才对。

    宫殿的门口矗立着两个栩栩如生的雕像,似乎是一头鸟,和一只猫?

    说它是猫可能不太合适,毕竟即使是在星域也没听说哪只猫能长这么肥......。

    至于那头鸟,如果有研究苍古纪元妖族史的圣人在此,或许会忍不住感叹:没想到,于苍古时就断绝传承的碧空青晶鸾还有一脉一直存活了下来......。

    大殿内,在九天万年难得一块的淬魂玉这里竟被拿来铺地面,真是太奢侈了。

    大殿四周共刻着九幅壁画,沉重,历史的气息弥漫在这片空间,每一幅似乎都讲述着一段漫长的岁月和悠久的历史。

    大殿的尽头是一张璀璨的王座,即使只是一丝气息流露出来仿佛都要将这片空间给碾成虚无。

    王座的前方站立着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白袍,披散着一头金色长发,负手而立背对大殿,

    只能从身段上推测这彷佛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与这座大殿格格不入,但任何一个星域的生灵来都此处,脑海里都只会出现两个字——星皇。

    这是一个贯穿无数纪元的名字,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处地方,它只代表一种意义:无上,至高,尊贵......

    白衣男子似乎是等待着什么,如果星域众生看到这一幕可能会怀疑自己眼花了,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值得这位等待。

    良久,白衣男子对着虚空说到:

    “你来了”,

    说完便转动身躯面向大殿。这是一个用言语难以形容的人,如果世间最美好的事物能够集中在一块,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会另造物主惊叹和羡慕,甚至后悔。

    可惜世间没有造物主。如果要说他的身上最突出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彷佛映照着整片星海,万物生与灭,创造与死亡,存在与虚无,时间与空间......最终复归于混沌。

    而在他的一对剑眉与额头之间烙印着一道金色的玄奥印记,这道印记彷佛有生命似的,如波浪般闪耀着,并与头顶的星图闪烁的频率保持一致。

    奇怪的是,大殿当中并无一人,现实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他,并没有人来。

    白衣男子似乎并不惊讶眼前空无一人的景象,接着说到:

    “你应该知道你拦不住我的,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们再下一盘棋吧,但这一次如果我赢了我就听你的,如何?”。

    如果有人这时候认真揣摩这句话,会惊讶的感受到其中透露出的宠溺......

    话音落下,空间仍然没有出现人影,也没有一丝声音,忽然,屋顶的星图光芒大放,一道道星辰之力凝聚成丝线,

    不久,这些丝线构成了一行字:你输了又当如何?

    白衣男子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嘴角轻扬:

    “星皇可以败,星皇可以死,但星皇不会输!”。

    话音刚落,大殿空中出现一个字:善。

    随即,大殿与星图交相辉映,空气中,万道法则开始实质化并相互交织,纵横交错间一幅巨大的棋盘摆在了大殿中央。

    “既然已经决定了,好好下,说不定这是最后一局了,记住,落子无悔,老规矩,你先。”

    不知为何,白衣男子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彷佛这个时候展现的才是属于星皇的威严。

    话音落下后,一道漆黑如墨的光芒凝聚成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看着这步棋,白衣男子的脸上重新洋溢着笑容,道:

    “不错,没想到,这么点时间,你的进步如此之大,那小心了”,然后一颗圆润的棋子从白衣男子手中落下......

    星域,太恒天,洛天境。

    “终于到了,这令我朝思暮想的味道,正是令人着迷啊,我彷佛已经看到我主宰这片天地的未来了”,

    一道空间裂缝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天地之间,

    顿时一股狂躁,邪恶的气息肆虐着天地,一个个身穿紫黑色战甲的生灵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而刚刚的话就出自其中一个墨绿色头发的生灵口中,漆黑的瞳孔中毫不掩饰的释放着对这天地的贪婪和欲望,脸上流露出令人作呕的陶醉表情。

    “利尔斯,你能不能少恶心我,别忘了这片天地还不是我们的,至少现在还不是,

    我们花费了多大的代价才抓住这个纪元难逢的时机,要是因为你破坏了主上的计划,我第一个宰了你。”

    此时,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性生灵冷冷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寒光,似乎刚刚的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洛霏,你少拿主上压我,不要以为主上宠着你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我自然不会破坏主上的计划,但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在我面前逞威风,

    说的好听点,你是大人的侍卫,说的不好听点,嘎嘎,你就是一只宠物罢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这个叫利尔斯的生灵听到洛霏的警告瞬间被激怒了,直接嘲讽道,

    “你敢羞辱我......”

    话音未落,洛霏直接将气息爆发出来,强大的威压如同一块石头压在利尔斯的胸口上,

    其他的一行人因为并没有成为洛霏的目标,所以轻松的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利尔斯似乎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怒火中烧,道:“小娘皮,你以为老子真的怕了你不成......”说罢就准备放开一战,就在此时,

    “够了,你们想现在直接将他们引来吗?”

    一道威严又饱含愤怒的声音想起,如同一捧清水浇到了洛霏和利尔斯的脸上,瞬间使他们清醒了过来。

    洛霏赶紧收敛自己的气息,惶恐道:“大人,是我鲁莽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您息怒。”

    一旁的利尔斯也赶紧辩解道:

    “是的是的,尘伤大人,我们只是闹着玩,你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说完,一脸慌张的的看着这个被称为尘伤大人的中年男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而且尘伤大人是他们此行的负责人,如果因这件事他汇报给主上的话,他们都担待不起,

    其他一行人看到尘伤大人发话也不再坐在一旁看戏,显而易见,尘伤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我不管你们平时怎么样,既然我们已经成功到达这里,完成主上的计划才是大事,如果有人拖后腿,我就先替主上解决他,明白了吗。”

    “是,尘伤大人。”一众人赶紧回答道。

    “那么,尘伤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洛霏鼓起勇气向尘伤问道。

    尘伤瞥了一眼眼前的女人,想到她确实是主上最喜欢的几个侍女之一,于是收敛了一些心中的怒火,尽可能平和的说道:

    “既然我们顺利到达了,那么其他的人应该都按计划到了。

    这片天地的压制太重了,硬生生地耗费了我们六位无上才打开通往此地的通道,其他的无上境强者暂时过不来,

    只有让这片天地越乱,死的人越多,才能使这片天地的意识变得虚弱,这样才能接引无上降临,拿下这方世界,

    按计划行事,你们分别挑选目标去吧,

    记住,目标只有一个,大开杀戒,死的越多越好,明白吗?”平淡的话语却隐藏着滔天的杀戮与残忍,

    话音落下,洛霏一众人脸上流露出阴暗的狰狞,伴随着血腥与杀戮的气息回答道:

    “是。”

    说完,一行人抬头遥望四方,纷纷挑选自己中意的“猎物”,一道又一道流光离去,杀戮也随之而起......

    不久,此地只剩下尘伤一个人还在原地,他早已选定好了自己的目标,是这一境的主宰——洛神族。

    他明白,其实一行人中威胁最大的始终是他们每一队的指挥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战力,只是他的心中有一丝疑虑,来到这片天地,这里的强者真的会一点察觉不到吗?

    可如果察觉到了,为什么没有伏击呢?想不明白,最终只能将这归纳为是无上将气息都隐蔽了,并干扰了天机。

    随后,确定方向,便朝着洛神族而去

    ......

    九天之上,岁月长河

    河流奔腾不息,无数的水花绽放,破灭,消散如此往复,不晓河长几许,不知流往何方。

    “唉”,

    一声悠扬的叹息在这片空间回响,一位身穿金袍的英俊男子出现在空中,

    不,不应该说出现,他自始都在此处,从未离开,应该说显化更加合适。

    虽然并未说话,但身上的气势给人一种威压众生的感觉,犀利的眼神蕴含凌厉的锋芒似乎要斩断世间一切枷锁,注视着翻涌着的岁月长河,心里不断地推演着,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望去,

    在岁月长河的另一头一个青色影子逐渐显露出来,很快就能让人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位女子,

    身着一身淡青色莲衣裙,腰间系着一条青金色的丝带,玉足赤裸,脚踝处纹着一朵青莲,若隐若现,轻薄的面纱遮住那倾国倾城之貌,灵动的眼眸蕴含着世间万物生长的真理,

    柳眉轻佻传达着与身份毫不相符的顽皮,玉足轻点,脚下在岁月长河中种出一朵朵金莲,眨眼间便跨过了这眼看无边无际的河道。

    赤脚踏金莲,这是将木之道参悟到极高境界才会显化的异象。

    “好久不见,青莲。”

    金色男子微笑示意,缓缓说道,他似乎已经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惊讶。

    “快一个纪元不见了,恒天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拌什么成熟男人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比我还小几万岁吧,按辈分你应该叫青莲姐才对。”

    青莲没好气的说到,这个家伙,明知道自己比人家小,还一副老父亲的表情,这不是提醒我老吗,

    “要不要揍他一顿,可是,不一定打得赢啊,算了,不行,下次离他远一点,人家还是十八岁。”

    青莲攥着拳头又松开心里忿恨的想着。

    看着青莲的表情,恒天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一头黑线,毕竟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年纪真要算起来确实比她要小一点,

    但是道无先后,达者为师啊,我成熟是因为我早当家呀......

    “你察觉到了是吗?”青莲收起玩笑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恒天道,

    “嗯,他们选了一个好时机啊,应该花费的代价不小吧,

    而且星域应该有一些他们的棋子,里应外合,不过应该主要还是在九天十八地内,其他地方他们应该没有力量安排了,毕竟吃力不讨好,他们也不看重那些地方。”

    恒天看到青莲严肃的样子也恢复过来,毕竟正事要紧,不容马虎。

    “我想也是,本来我在水里睡得好好的,可是小星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意识联络我了,所以我就出来冒个泡,没想到,一出来就感觉到那种臭死人的气味。”

    说着,青莲还拿着小手在身前扇了扇,好像闻到了什么似的。

    一旁的恒天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转头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别的人,再看着青莲,回想她刚刚说的话,心想:

    以他们的实力,味道还会飘到这来?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但我没有证据......

    不过他确定了一件事,她睡这么久,没把自己给睡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脱线。

    “时机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和他们的无上推演出来的,现在,九皇正值接受第九道传承的关键时期,

    你知道的,这第九道传承不同其他,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

    据我推测,在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是出不了关了,按照惯例,这段期间,九皇宫关闭,只出不进,

    九大家族也已经内封,都是为了保障这一关不失。”

    恒天缓缓说出星域中只有诸皇才可只晓得有关九皇传承的秘密。

    “看来这一次只能靠我们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派出多少无上来,虽然他们这次的代价肯定不会小,但我们人也不齐啊,

    我能感觉到一些老不死的睡的可深了,要不是人家年轻,打不赢他们,早就一个个揪出来了,

    我算算啊,每一天都有一位常驻世间,十八地的话,咦,有两个渡轮回去了,行吧,又少两个,

    再加上我,也就二十五个啊。唔~勉强够吧。”青莲皱着眉头一边勾着自己的小指头,一边把脚丫伸进河中挑起一朵朵水花,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咳,有件事,可能你刚醒,还不知道”。恒天突然想到了,不好意思的看向青莲。

    被恒天这样看着,虽然身为皇,超然物外,万物难侵己身,但心里还是莫名的发慌,总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

    “是这样的,对方时机不仅仅抓住九皇传承的时候,而且...而且...”

    恒天迟疑道,他在犹豫,要是现在说了,她会不会掉头跑回水里睡觉去,以他对青莲的了解,不是不可能啊.....

    “是什么你倒是说,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想打架?”

    看着恒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摩擦着拳头想着是不是应该要提前热个身什么的。

    眼看着青莲身上的气势有逐渐上升,空间中的皇道法则有被调动的趋势,他赶紧说道:

    “是星皇,星皇第六考还没结束,而且因为第六考的特殊性,时间不定,所以...所以星皇目前没有消息。”

    每听恒天多说一个字,青莲的脸色就黑一分,当恒天全部说完的时候,她觉得现实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人家都准备打到家门口了,咱们都开始一声令下点兵点将了,你突然告诉我元帅没了,还能再扯一点吗?

    看着青莲的反应,他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其实他刚察觉到的时候就准备找星皇商量了,只是,找不到啊。

    (当然没找到,他现在下棋呢)

    而且还有一件事可能青莲还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想到,星皇如今还在进行第六考,就算现在出现,对上那边那几位实在不知道胜率几何,

    虽然他知道不应该这样想,可是毕竟星皇还没完全成长起来,

    就比如他和青莲同样很年轻,称皇不到一纪元,而新一代的皇还没有出现,目前九天十八地中常驻的皇基本和他与青莲是一代人,

    身为皇,自当有无敌念,可是对方有老古董啊,坦白说,现在...打不赢。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确实,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星域的形势就不像他们想的那么好了,既然如此,只能......两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一致。

    “目前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那些小虫子了,这样,小星不会被削弱的太多,加上我们有本地优势,就算过来二三十个无上又如何,作乱者,都要死!”

    果决的语气表明青莲最大的决心,身为皇,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闯出来的,哪一个不是曾今凌立九天之上,俯瞰纪元沉浮,该动手时怎么可能犹豫。

    “这样吧,太恒天是你的主场,你亲自去一趟吧,至于我,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活动筋骨了,就多跑跑腿去找一下他们几个。”

    青莲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展现出雷厉风行的女皇做派,打算和恒天出发,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那些入侵星域的毛毛虫。

    “这样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我能感觉到太恒天已经有乱的迹象了,不得不说,他们派来的人都挺有针对性的,也算是物尽其材吧,

    至于其他地方应该都差不多,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走吧......”

    恒天话音未落,突然岁月长河沸腾,天地万道齐鸣,他能感觉到自身的道果被压制了,无法调动一丝法则之力,

    他连忙看向青莲,发现对方也是一样,可在眨眼之间,一切异象都消失了,

    如果他们不是皇,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是后面发生的事使他明白,他没有,

    一张金色的卷轴在他们面前逐渐落下,徐徐展开,看着卷轴上开头的两个字,恒天与青莲相视一眼才明白,随后,二人双双俯首......

    ……

    星皇殿

    “有时候寂寞会磨练一个人,有时候又会摧毁一个人,就比如你,棋力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了,至少在这一项上,如今的你,已经可列入前十之列,如果再有一些时间的话......”

    白衣男子话还未说完,空中出现一行字:那你呢,你是被寂寞磨练了,还是被它摧毁了呢?

    “我啊,也许我是在磨练摧毁呢?”

    白衣男子直视着前方,好像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地方,无数的因果线在眼中交织,数不清的未来与可能在眼中演绎,最终烟消云散,又回到了平静时候的样子。

    回过神来发现该自己落子了,食指轻点,一枚棋子已经落在了棋盘之上,顶格北方

    ......

    太恒天,洛天境

    洛神族,洛天境的主宰势力,一个种族,至少要诞生超过三位以上的神帝强者才可以神族自称,

    传闻洛神族的先祖洛天是上古时期太恒天北域的洛河之灵所化,

    在当时,她被誉为最有可能于太恒天证道的天骄,成为新一代的皇,

    只是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却收回迈入皇道领域的那一步,全身而退,自此长足神皇领域,此事也被称为洛神族的一大遗憾以及未解之谜。

    只是如今的洛神族虽然仍实力强大,统治亿万里疆域,但终究不似当年昌盛,如今更是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猎物,被人直接打上门了。

    洛神族的护族大阵已经全面开启,此阵是洛天离开洛神族时为族中留下的底蕴,防止的就是洛神族有灭族之祸时,能留存一条血脉。

    这不是洛神族第一次开启护族大阵,

    实际上,在洛神族的历史上有好几次差点被灭族,最严重的一次时惹上了当时刚证道没多久的皇,

    同样被那位皇追上门来,只是对方出于对洛天这位先贤的敬重,再加上要想破此阵,即使是皇也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故在洛神族诚恳道歉并奉送大量珍惜宝物之后,此事方才了结,之后,才流传出,洛神族此阵皇亦难破的说法。

    可是时间流逝,再强的阵法在时间的消磨下终究出现磨损和破绽,即使全族上下也曾花大代价请阵道神王修复,但收效甚微,

    至于更强的阵道强者,坦白说,洛神族请不起。

    目前这种情况,还得从三天前说起。当时适逢洛神族众天骄从外界历练归来,这是从洛天先祖起便传承至今的祖训:

    凡洛神族族人成年后,皆需入世历练三年,以正心观。

    可令洛神族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在家门口伏击他们,而且对方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愿,

    最后,洛神族天骄全军覆没,连全尸都没留下,对方直接一封血书送往洛神族,

    虽然洛神族目前日落西山,但好歹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不至于连族内天骄被人一锅端了还没有反应,

    于是,当代洛神族长派出族内三长老,五长老,希望将对方活捉回来,

    可没想到两位长老一去就没再回来,看到这种架势,全族上下纷纷明白,家族此刻面临大敌,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

    于是在第一时间就开启了护族大阵。

    可时护族大阵的范围是有限的,只能保护族内,而整个洛天境中,归附洛神族的二十四座城池就没这么幸运了,

    在一天之内,已经超过一半的城池被屠戮殆尽,鲜血浸透了一座座城墙,也许不久后,清澈的洛河也许就得改名为血河了......

    “没想到这个洛神族居然还留有一座这种程度的大阵,看这大阵的威力,至少也是半步无上强者布置的,失算了。”尘伤沉着脸喃喃自语道,

    “不行,这样拖下去,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必须要加快速度了,这个种族虽然实力不强,但是生灵数众多且集中在一起,灭了这一族应该就差不多了。

    看来只能动用主上给的东西了。”

    说着的同时,尘伤拿出一个黝黑色的珠子,即使没有靠近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邪恶与强大的气息。

    “没想到,主上给我的相当于一次其全力出手的宝物居然会用在这个地方,

    也罢,等计划完成后主上定然会赐我更强的宝物。”说完,尘伤便不再犹豫冲向洛神族族地。

    洛神族内,整个家族不复往日里的喧闹,每个族人的脸上都能分明的看到浓重的忧愁。

    家族议事殿,洛神族长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此时,洛寒正紧蹙着眉头寻思破敌之策。

    突然,整个家族都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震动。

    “护族大阵被攻破了?这怎么可能,除非皇者,否则怎么有人能破阵?”

    带着难以理解的心情走出大殿,看见空中正有一位相貌奇怪的生灵正双手托举一颗珠子,

    即使处在大阵内,洛寒也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而且这股力量还在不断上升,甚至在逐渐逼近无上的皇。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动用皇道禁器也要灭我洛神族么,我族和阁下可有什么仇......”洛寒还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凤眸一拧。

    “你不是星域的人,你来自域外?

    放肆,这是星域太恒天,你们闯入星域不怕诸皇察觉吗?”

    听到族长的话,洛神族诸位长老和族人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域外生灵潜入星域,难怪对方一言不合就要将他们灭族。

    “哈哈哈,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一些晚了,最多还有一刻,你们的大阵就要破了,到时候你们亿万生灵都会成为我们的养料。”

    可能是感觉到大局已定,大功即将得手,此时尘伤已经在幻想主上会赏赐自己什么宝物,心神难免有些许放松。

    趁此机会,洛寒毫不犹豫的捏碎手中的传讯玉符,并刻下神文:

    外域入侵,速援!

    随后神文化成一道流光直接穿越护族大阵向远方而去,看到神文传讯没有受到阻碍,洛寒松了一口气,

    这可是祖上留下的仅有几件宝物了,不过族内生死存亡之际,再加上域外生灵入侵,事关重大,也顾不了珍贵了。

    “众长老弟子听令,此时乃我洛神族生死存亡之际,如今外敌入侵,星域恐危,吾洛神族虽不复当年荣光,亦不能堕先祖英气,吾以洛神族长之名下令:

    驱逐外敌,虽死不悔!”

    眼看着护族大阵裂纹逐渐增多,她知道洛神族今日在劫难逃,

    虽然还不知道这域外生灵究竟有什么谋划但好在传讯已经送出,能及时为星域预警,若能阻止域外阴谋也算是没有丢了先祖的脸面。

    “是”

    或许是这几天担惊受怕太久了,厌倦了这种恐惧无力,或者是因为族长提起了先祖的名字唤醒了他们身体深处滚烫的热血,它告诉他们:

    誓与域外生灵不共戴天!

    洛神族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战兵,只等大阵一破便于敌人同归于尽。

    看着下方蝼蚁的变化,尘伤瘪了瘪嘴: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随后毫不留手的一击打在了近乎支离破碎的大阵上,只听“轰”的一声,洛神族护族大阵破!

    虽然早就已经想到这种结果,可是一想到保护洛神族无数岁月的大阵在她的手上被破,洛寒双眼一红,只觉得对不起洛神族各位先祖。

    而她如今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与敌人同归于尽。

    可能觉得破阵花费了太多时间和力气,尘伤张嘴一吸,数千万的洛神族人爆碎,化成血肉长河被其吸进腹中,看着这残忍的一幕幕,洛寒怒火冲心,大喊道:

    “住嘴”

    紧接着挥舞着手中的先祖传下来后,由历任族长使用神皇兵——洛绫。

    传闻,洛绫是洛天截取一段洛水后炼制的伴生神兵,如果不是洛天不入皇道,或许,今天的洛神族能多一件皇兵镇守,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真是时也运也。

    毕竟一件真正的皇兵,即使没有主人催动,全面复苏之下,纵是神皇也得退避!

    虽然洛绫确实强大无比,甚至在洛寒的手中能发挥最大威力,可惜洛神族终归是没落了,

    堂堂洛神族族长竟然堪堪步入神境,甚至根基还不稳固,一看就是没多久入的神道,可这与尘伤的差距太大了。

    “倒是一件趁手的兵器,既然你用不了它,不如我来替你保管吧。”

    看着眼前的洛绫,尘伤起了贪婪之心,毕竟为了攻破这一族他可是将压箱底的东西都用了,正好弥补自己的亏损。

    “你休想,你这种域外之人也想沾染吾等先祖神兵,你也配?”

    洛寒一脸鄙夷的看着尘伤,她怎么能让先祖的兵器落到沾染族人鲜血的人手中。

    “哦?你不怕死吗?只要你将此兵奉献给我,说不定吾可免你一死”

    “哈哈~哈哈,你该不会是想用汝等智商笑死我吧。”

    “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就在你破阵之时,我已将你等入侵之事传讯出去,诛杀你的强者或许已经在路上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潜入星域想做什么,但是你们一定会失败,哈哈哈。”

    听完洛寒的话,尘伤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不仅没有丝毫惊慌,反而慢吞吞的说道: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从未遮掩我的踪迹和行为,为何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支援你们呢?

    看着尘伤一脸的讥笑,洛寒愣住了,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你们.....”

    没等洛寒说完,尘伤继续嚣张的说到:

    “你猜的没错,我们怎么可能只挑你们一族下手,实际上,九天十八地各处地方我们都派了人,只有一个目的,不断地杀,让你们越乱越好,哈哈哈哈”

    洛寒绝望的说到:“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无声无息的潜入九天,诸皇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看到洛寒已经放弃了抵抗,尘伤冷笑道:

    “如今你们九皇不出,星皇失踪,诸皇沉睡的沉睡,轮回的轮回,只剩下一些常驻的皇,他们自有我们的无上盯......”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啊,他们不会在我洗澡的时候盯着我吧,那我有点怕怎么办,要不你教教我?恩?”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尘伤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不,嘴巴是可以动的,他知道,这是对方允许,否则...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能说吗,继续啊,本皇陪你聊聊。”

    如果上一刻尘伤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无上境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皇境强者,但现在,他确定了。

    本皇!

    脸色变化的不只是一人,还有本来已经绝望的洛寒,在看到一位强者驾临并瞬间制服尘伤,

    最初洛寒以为是一位清修的前辈正好在附近赶来救援,正准备起身好好谢过前辈,

    可此时他恰好听到这位前辈自称本皇!是皇啊!

    洛寒突然大胆地抬起头看着这位前辈的面容,认真与记忆中曾看过的族中记史相对应,再三比对无误后,刚站立的身子猛地单膝跪地俯首:

    “洛神族族长洛寒携族人参见恒天冕下。”

    看见族长的行为,再听到族长的话,其他还剩存的的洛神族人全部双膝跪地,虔诚道:“参见恒天冕下。”

    看到地下跪下了一大片,恒天顿感头大,这就是他常驻世间但并不经常面世的原因,每次见面就跪下一片,你还阻止不了。连忙道:

    “好了好了,先起来吧,这件事本皇已经知道了,你们最后做得不错,没有丢洛皇...啊不...洛神皇的脸,

    至于其他地方,不用担心,我们心中有数,至于你们族内损失惨重...恩...日后自有缘法。”

    听到恒天的话,洛寒知道诸皇已有应对,虽然洛神族损失惨重,但终究还是保存了下来,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至于冕下说的日后自有缘法在她看来应该是冕下的安慰之语。

    解决完洛寒的事,恒天转过头盯着尘伤,此刻的尘伤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令尘伤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诸皇偏偏现在发现了呢?难道无上没有牵制住星皇么?一连串的问题让尘伤卡壳了,

    事实上他知道想也没有用,毕竟皇在身边,无力回天。

    “既然解决了,那么走吧,哦,对了,本皇很不喜欢你身上的战甲,很臭,对,很臭。”

    话音刚落,原本穿在尘伤身上的战甲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块块崩裂,顷刻间化为齑粉,这是皇令,言出法随,对世间秩序与规则下达摧毁的命令。

    神皇与皇差了一个字,就隔了一座天堑。

    眨眼间,恒天就带着尘伤到了另一处地方。

    太恒天,中域,王家

    “参见恒天冕下”

    恒天刚落地,就看到有一些人跪在了地上,一些人单膝跪地,还有少数人俯首弯腰......

    “父亲,母亲,在家里没有别人,可以不用这样的,都起来吧”

    闻言,跪着的人逐渐起身,在这群人中领头的一男一女,男的庄重严肃,恒天与其至少有七分相像,显而易见是恒天的父亲,其身旁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妇,

    说是妇人其实并不准确,但从容貌上看,和二十左右的少女没什么两样,眼神中透露着难以掩藏的宠溺,自然这位就是恒天的母亲。

    中年男子瞪着眼说到:“礼不可废,你应该知道此礼并不是针对强者而设的,而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妇人给打断了:

    “行了,儿子还能不知道吗,还不是心疼你,真是,你以为还是以前小时候教天儿写字呢。

    不过,天儿,你也不用不舒服,这礼还是很有必要的,你只要记住我们不是对你行礼,而是对一代又一代的先贤行礼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气势瞬间落在这个王家,无数的王家子弟直接被压趴在了地上,即使是围绕在恒天身边的长老也被压弯了身躯,身体不停的颤抖并且拼命的抵抗着。

    反观王父王母只是在感受到威压时脸色一边,随即就低头承受了,没办法啊,反抗不了,那啥,不久默默承受呗。

    至于尘伤,哦,已经像一条死狗跪着了,嘴里默念着:“又一位...”

    恒天在感受到这股气势时,就已经知道是谁了,本来想免除威压的,可是转头一想,发现,算了,待会还是要跪,就多跪一会吧。

    “恒天,你个混蛋,把那么多垃圾丢给我,你就跑去只捡一个?”

    一声清脆而又充满怒火的声音传入耳朵,来人自然是青莲,只见青莲气冲冲的跳进来,看见恒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恨不得一脚踢死他。

    “参见青莲冕下”

    同样的流程,只不过换了个人而已。

    “免礼”

    “呀,伯父,好久不见呀,你怎么越长越精神了,伯母,您还是那么漂亮,恒天真是投了个好胎啊,要不然他指不定是啥歪瓜裂枣呢。”

    看到王父王母在这,刚刚还怒气冲天地青莲,瞬间乖巧得成为了“别人家的女儿”把王父王母哄得一愣一愣的,

    你别说,这好话听起来,真舒服啊,尤其是面前说这话的是一位皇,把王父说的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试着要个女儿啊,小棉袄多好啊啊,不然你看看这个儿子,漏风啊。

    不行不行,别飘了。认真你就输了。

    至于王母,他一会看看青莲,一会看看自家儿子,就这样来回看,终于恒天忍不住了:“母亲,您别看了,我知道您在打什么注意,别想了”

    听到儿子这样说,王母急了,连忙把恒天拉到一边,传音道:“儿子,你是不是不会拱白菜,没事,这样,不用你找白菜啊,会拱莲花就行啊。”

    听王母说完,恒天满脑子出现一种动物,然后无奈的对母亲说到:“别说儿子不会拱,就算会拱莲花也没用。”

    “为啥啊”

    “母亲啊,我跟您说一件事:有些人啊她看着是莲花,但其实,她...她是百合”

    王母:“......”

    看到母亲无话可说,恒天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下次得晚一点回家了。

    然后眼光瞥到旁边的尘伤,想到差点忘了正事,这一瞬间,仿佛又重新成为了恒天冕下,赶紧和王父王母说到:

    “父亲,母亲,我们有点正事,先走了。”

    说完,赶紧示意青莲离开,此时的青莲一听到正事,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转身,紧跟着恒天离开了大殿。

    王家圣恒台

    离开大殿的恒天和青莲先后到达,此时恒天严肃地看着青莲问道:“不会有遗漏吧,要是有的话麻烦就大了。”

    回给他的就是青莲的一记白眼,抓一群毛毛虫,你以为我是你啊,磨磨唧唧的。

    “放心吧,这点谱我还是有的”

    恒天深深地看了青莲一眼,最终打算相信她,皇——一诺天下轻。

    “把人放出来吧,按计划进行”

    “嗯,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位在,我真不敢这么冒险”

    “嗯......我应该也不敢,不,应该说整个星域都没有人敢了”

    “他们那边应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吧,想想还是蛮刺激的,嘻嘻嘻。”

    “应该吧,既然他在,证明从一开始就在掌控之中,

    还刺激什么啊,稍不注意,就是星域将覆啊,万一成了历史的罪人,怎么对得起众位先贤啊。”

    “我相信他。”

    “…我也是。”

    星域,星皇殿

    空荡的大殿中央仍然是白衣男子孤单的坐着,不同的是,面前的棋盘中黑白棋子相互交错,谁也不曾有丝毫松懈。

    看着眼前的这副棋盘,白衣男子低喃:

    “快要结束了啊,人总是在即将要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其实根本舍不得,

    可是有些路,总归是要人去走啊。”

    顷刻后,无数的情感在眼中流淌而过,珍惜,悲痛,无奈,怨恨,怜悯,热爱,真诚,祝福,羡慕......一点一滴的蒸发,眼神逐渐变得平静,淡然。

    原本沉寂的大殿在一瞬间似乎活了过来,烙印在这座大殿内部的规则逐渐显现,弹奏出一段悲伤的乐章,

    隐约间,彷佛听到来自遥远时空的一声长叹。

    乐章结束,一道威严而悠久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星皇第六考——断七情,绝六欲,掌万道,创万法,红尘炼心。通过!

    “你连自己都算进去了,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失败了,将有多少生命要走到尽头”

    一个又一个字出现在空中,但比之前要浮现的快得多,可以看出,写字之人内心有多么激动。

    “但是我成功了,如果失败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了。”白衣男子缓缓说道

    “你就一定要当英雄,救世主吗?现在停下还来得及。”写字的人似乎有些气急败坏,最后放出一句狠话。

    “或许我以前是,但是以后不会了,准确的来说,以后不再需要了,

    他们不再是以前朦胧无知的孩子,他们在成长,而且很快,总有一天他们会学会自救,

    而这条路上不必有我。”白衣男子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仍然不紧不慢的说到。

    良久,文字再一次出现:你忘得了她们吗?

    这一次,他平静了很久,道:“会忘的,忘了...都好。”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陈述句还是个疑问句。

    白衣男子道:“落子吧,以前的你往往求不败而自败,所以我希望你记住今天这是你第一次求败而不败。”

    “会孤单的,不是吗?”

    静坐良久,白衣男子方才回答道:“...会,但我相信战胜孤单的那个人会是你”

    “哒”

    落子了。

    白衣男子嘴角轻微上扬:“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