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逐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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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愤怒的兄长

    崔绘绫先回了院子,望月迎上来行礼,“小姐。”

    满月更是好奇蹦蹦跳跳凑了上来,“小姐,主君可有说些什么?”

    “无非就是儿女亲事。”崔绘绫有些低落,虽然她知道她作为官爵女儿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一天的到来还是让她倍感无力。

    “小姐你要成亲了?!”满月惊讶地喊道。

    望月倒是谨慎地望了崔绘绫一眼,“小姐今日定是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崔绘绫点点头,身旁的望月满月一静一动,三人一起却十分和谐。

    这边的崔奏白与父亲无话可说,转头去了母亲的春居院,院内尽显雍容,花朵静态极妍,景观山水声声入耳,更像是人间奇景。只见院内一妇人梳着端庄的发髻,华贵布料的紫色衣裙镶着金线珍珠,与院内豪华相互呼应。

    崔奏白行了礼,“母亲。”

    那妇人正是崔垣正妻苏安河,苏安河停下摆弄插花,瞟了一眼,并未作声。崔奏白见母亲无动于衷放下了礼,走到苏安河面前,“绘绫要成婚了。”

    “她成婚与否,与我何干,任凭她自己抉择吧。”苏安河满不在意的继续侍弄花木。

    崔奏白这些年的委屈与不满全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你可知绘绫如今多大年岁,又可知她喜爱什么不爱什么,她向往如何的生活,有怎样的志向?”

    苏安河没有开口,也没有想要作答的意思。

    “那我呢?我今年二十又几,我喜欢什么,品性如何,你可知你亲子的内心存着怎样的念想?你为何如此淡漠,别人家的孩子总能回忆起与父母在一起的乐事天伦,轮到我却想无可想说无可说。”

    苏安河这才望向狂怒的崔奏白,俊美的脸上泛起青筋,一双桃花眼也因愤怒充满血丝,整个人落寞的平复着呼吸。

    “说完了吗?”苏安河冷漠的问道,“说完了就回去吧,这些事以后不必过问我,毕竟是崔垣的子女,就让他自己决断吧。”

    “可我们也是你的子女!”崔奏白无力地说道。

    苏安河冷笑一声,“哼,我的子女?不过是我的耻辱罢了,你们出现在我面前,就不断让我想起被崔垣那小人所强迫、我做出的妥协和他对我的利用!”

    等到夜晚,望月打发了守夜的满月,进了屋子,“小姐,我已经将满月打发走了。”

    两人互换了衣衫,满月穿着崔绘绫的寝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崔绘绫则是换上望月的衣物,拿了些东西翻窗之后从侧门溜了出去。今日正是十五,她每月十五都会偷溜出来,去松柏堂。

    松柏堂不是什么秦楼楚馆,而是一间画馆。“老板,有我的信吗?”

    老板拉开最外面的柜子,“有的,昨儿刚刚送来的。”

    崔绘绫接过信,信纸由一件褐色锦文绸缎做成的信封包住的,带着淡淡的墨香味,崔绘绫满脸笑意。拿出画筒里的画递给老板,“这是那位公子要的画。”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拆开,里面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回忆也透过纸背浮现在眼前。

    就在一年前,崔绘绫因闺阁中无事可做,便想着画些画,送去松柏堂装裱,就在取画的那天被老板告知,画被一位公子看中,因为实在喜爱便将画拿走,只留了一封信和一袋银子。老板说那人看着权势逼人,他不敢不从,于是只好松口,等她来了再告知谢罪。

    崔绘绫一开信封就被里面那骨力遒劲意态俊逸的书法所吸引,也全然不计较将她的画拿走一事了。自此之后,崔绘绫每月十五都会偷偷来画馆,与之互信和赠画,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公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