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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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

    胖子在石阶边全程目睹了两个人与鸡冠蛇的打斗,虽然此刻两个人安全的返回了,但是胖子还是心有余悸,既奇怪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辛辣的味道,又急于想知道那条鸡冠蛇为什么会放弃了攻击?可是看着两个人同样心有余悸的苍白面色,便强行忍住了好奇之心,一手抓紧绳索,一手拿着兵工铲蹲在石阶边缘小心戒备。

    夏时与刘警官亦算是死里逃生,一个毫不犹豫的沉降下去实施解救,一个奋不顾身的与鸡冠蛇搏斗,情急之下无暇细想,现在体力和精气神有所恢复,难免隐隐后怕,相视之时,心存感激与感动,都是粲然一笑,铭记于心。

    因为午时已过,阳光斜照,腔洞之中天光渐暗,更觉寒冷。

    夏时和刘警官脱了御寒服在石阶上挤压着排净羽绒夹层里的潭水,减轻了重量后重又穿好,才依次沿着绳索爬上了洞口。

    三个人刚在洞口边缘安顿好,便隐隐听到山峰之下传来吵嚷的声音,胖子趴在岩石边缘向下观望,见几个发小正在挥舞着兵工铲阻止另一伙人靠近鹅头峰,虽然对面人多,但是峰下的山体陡峭能够上前与几个发小争执的只有四、五个人,其他的都挤在后面叫嚷着却无法蜂拥而上。

    胖子见并无大碍,悄无声息的缩回上身,窃笑着跟夏时和刘警官说了下面的情况,几个人放心的脱了御寒服,取出冰蒿用防潮布包裹好,开始整理背包。

    半晌后收拾妥当,刘警官在岩石边缘探出上身,挥动着一个包着安全帽的帆布包,向下面的人群喊道,

    哥几个,都别争了,宝物已经到手了,一会咱们几个下了山再研究研究分赃的事,怎么样啊?

    说着,又特意向那个站在人群后面正在抬头观瞧的花衬衫男子喊道,

    穿花衬衫那哥们,从昆明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们,相信你也是道上的行家,肯定懂规矩的,你带够了钱没有啊?

    花衬衫男子听了,面色冷冷的,侧身和身边的一个人说了几句,那个人便喊着同伙向后撤了一段距离。

    胖子的几个发小拎着兵工铲向前踏出,将夏时几个人攀登鹅头峰留下绳索路线围着,一边说笑着,一边戒备对面的人。

    三个人不紧不慢的下了鹅头峰,胖子首先向几个发小介绍起夏时和刘警官,说道,

    哥几个,这就是夏哥和刘哥,是咱哥在上海的朋友。

    胖子的发小都靠近些和夏时、刘警官打招呼,接连喊着夏哥、刘哥。

    寒暄的时候,刘警官见几个人虽然还是昨天大堂经理的装束,但眉宇间多有英武之色,服役几年后,依然有着军人的气息,很是心生好感,与每个人都热情的握了手。

    之后,郑重其事的将怀里的安全帽袋子交给了胖子,交代了几句,一个人走向了对面的人群。

    花衬衫男子迎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刘警官。

    刘警官一脸诚恳的问道,

    这位大哥,您能给多少钱?不瞒您说啊,刚才在山洞里遇到鸡冠蛇了,为了这个宝物,我们差点小命不保啊,您可不能出少了!

    花衬衫虽然心中早有打算,但还是顺着刘警官的说辞问道,

    你要多少?

    一千万吧,

    刘警官顺口答道,随即看到花衬衫冷哼了一下,便又更加诚恳的说道,

    大哥啊,您可千万别嫌多!这可是我们拿命换回来的啊。当然了,如果您出不起这个价钱,那我们只能把宝物上交给国家了,怎么也能换回来点奖励,没准还能给颁发个奖状啥的,光宗耀祖啊!

    花衬衫没有接茬,而是看了看胖子的方向,冷冷的说道,

    我先看看那个你说的宝物再说吧。

    那可不行,

    刘警官故作紧张,甚至有些结巴的说道,

    那万一,万一到你手了,你,你不给我们了,我们也没有你们人多,怎么办啊?

    花衬衫冷笑了下,说道,

    你觉得我要是想抢的话,你们还能下得了山吗!

    那不一定吧,

    刘警官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哥,您看这山势,真要动起手来,保不准谁就会跌下去的,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花衬衫冷冷的哼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谈下去,而是转身走进人群,片刻后,那一伙人开始向山下撤去,并不时的挥着棒球棒向后观察。

    夏时忍俊不禁的走上前拍着刘警官的肩膀,轻声笑着赞许道,

    行啊,小刘同学,演得不错啊!

    刘警官顽皮的眨着眼睛,无声的笑着。

    胖子虽然不清楚刘警官和夏时的目的,还是一本正经的捧着安全帽袋子,向几个发小示意着,跟随两个人下了山。

    到底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一前一后的两伙人到了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的暮时,才气喘吁吁的走到停车的位置,期间多次在密林间围坐休息,喝着矿泉水嚼着面包和饼干,竟然互不干扰、一派睦然。

    双方各自卸下负重之后,花衬衫领着十多个人拎着棒球棒将夏时七个人围堵在路虎越野车旁边。

    花衬衫向着刘警官冷冷的说道,

    现在可以把你的宝物拿出来了吧!

    钱呢?

    刘警官一脸的憨相,极其认真的问道。

    花衬衫高声吓道,

    我看你小子是要钱不要命了吧!

    刘警官回头看了看夏时,故作无奈的从胖子那拿过安全帽袋子,随手扔给了花衬衫。

    花衬衫双手接了,略一探摸,勃然大怒,高声喊道,

    这他吗的也不是青铜匣子啊!你敢骗我!

    闻言,夏时和刘警官对视了一下,不待对方动手,先行拎起兵工铲就冲向花衬衫,随后双方战到了一起。

    这十二三个纹了身的混子,到底不如夏时这边的人训练有素,虽然人多,奈何山路狭窄,近身相搏更是处于劣势,没一会,纷纷受伤倒地,一个个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好在夏时几个人只是为了制服对方,并没有下狠手,并且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虽然并无大碍,但是身上的疼痛,也让几个人憋了一肚子怨气,尤其是胖子,虽然从小就顽皮好斗,但都没吃过大亏,此刻摸着额头被棒球棒砸的大筋包疼的直咧嘴,骂骂咧咧的挨个查看对面的人,看到受伤轻的,便没头没脑的上去一顿踢,直到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夏时和刘警官把花衬衫架到路虎车的另一边,找了一块青石让花衬衫坐下来,才由刘警官问道,

    说吧,你是怎么知道青铜匣子的?!

    花衬衫抬头看了看刘警官,依然冷冷的没有说话,在低下头的瞬间,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夏时。

    夏时刚才仔细的看过花衬衫右眼下的痣,努力着回忆,但还是没有印象,对于花衬衫瞥向自己的这一眼,更是心存疑惑。

    身后跟过来的胖子,见此情形,不由分说过来照着花衬衫的下巴就是一个扫踢,直接将花衬衫踢得翻进身后的草丛里。

    胖子上前一步,将花衬衫又拉了出来,正要扇他嘴巴,花衬衫却张口吐出一口血水和半颗牙齿,弄的胖子扬着手掌一时竟扇不下来了,只得恶狠狠的说道,

    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可千万别逼着小爷我给你上私刑,不怕告诉你,小爷我读的可是医专,临床那点事是最拿手的,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试试!

    花衬衫被胖子掐着衣服领子不得不抬着头,吐了血水后,还是怨毒的盯着胖子不说话。

    得,

    胖子松开手,回身说道,

    两位哥哥,您们先回避下,我行德积善帮帮这位大哥吧,您看他人中长、鼻子短,必是包皮过长,这是小手术,我最擅长了,只是很久没做过了,不小心割断了哪里,可别埋怨我啊。

    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上去拿东西。

    夏时和刘警官正暗自发笑,花衬衫忽然向着胖子大声喊道,

    士可杀不可辱,你个死胖子!

    胖子停下来,看着花衬衫笑眯眯的问道,

    那你肯招了?

    花衬衫的神态明显软了一些,但还是故作硬气的喊道,

    你个死胖子躲一边去,有你在这,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胖子轻蔑的笑了,叨咕着说道,

    呵,净整些破事儿,还得瞒着小爷我啊。

    说着,还是转回身,看着夏时和刘警官顽皮的笑了笑,自顾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