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吗？”东方夜开口问道，如果云无双此时留意他的声音，就会意识到，他的声音不同与往日的冰冷，此刻的声音，多了一分柔和。

    可惜云无双没有听到，她的泪水依旧一滴滴的滑落脸颊，目光有茫然和哀痛。

    东方夜似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让人听不清楚。

    “不让你查你母亲的事情，真的让你如此难过吗？”

    她只是摇头，缓缓的，凄然一笑，随后抬手想要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但是却有一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她下意识接了过来，擦干眼泪，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冷静了一些，之后看了看手中的手帕才意识到刚才那双手的主人是东方夜，那么，这手帕……也是东方夜的？

    她嘴角有些抽搐东方夜的手帕，她还往上面擦了眼泪，还好没有鼻涕，不然她实在有些不敢看东方夜那张冰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洁癖。

    她勉强抬起头看着此时东方夜的表情，但是下一秒她就有些愣住了。

    东方夜此时的表情说不上多么柔和吧，但是总觉得和他往日的淡漠冰冷有些区别，尤其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她总觉得比往日更深邃了一些，看着那双眼眸，她忽然想到，如果那冰蓝的颜色变成了大海般的深蓝，该是何等的温柔迷人……

    随后她摇了摇头，晃去脑海中有些不实际的想法，东方夜这种有面瘫倾向的人，想让他露出温柔的表情，估计她还不如指望玻璃种翡翠遍地都是比较实在。

    但是这手帕沾上了她的眼泪她自然是不好意思这么还给他，只好讷讷的说道：“我洗干净了还给你。”就飞快的把手帕收在了包中。

    人们常说一个坚持着用手帕的男人，一定是一个有着顽固思想的传统的男人。他们对家庭负责，感情专一，并且优雅从容。

    但是，东方夜，可能吗？

    他长得是很英俊，举止也的确优雅从容，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许是留意到了云无双一直在打量着她的目光，东方夜想了想竟然破天荒的开口问道：“怎么一直看着我？”

    这句话把云无双脑海中闪过，她随后摇了摇头，收起了多余的心思，看着东方夜苦涩的一笑，声音有些飘忽的问道：“你对我母亲是不是有些了解？究竟了解多少？为什么不让我查这些事情，也同样不让南天凌查？”

    东方夜沉默了，这种问题她问过好几次，但是每次他都无法给予确切的回答，有些事情，牵扯的太多，一旦被查出来，也许谁都无法预料结局是什么。

    所以，这次他还是没有给予回答。

    不过云无双早就有些料到了他的反应，于是换个话题问道：“你知道莫泓这个人吗？”

    他点头。

    “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能说吗？”

    东方夜思索片刻，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冷静、睿智。”

    她黑线了，这个回答太简略了吧，这点性格特点，她也能总结出来。

    “东方先生，我是想问问他的一些身家背景，经历什么的。”

    东方夜意识到了她想知道什么了，据他所知，莫泓当年和她的母亲云流月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么她刚才说在一个长辈的家中，莫非是莫泓？

    “你刚才在莫泓家中。”他淡淡的陈述者。

    她那厢却被呛得咳了一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呀……”真是见鬼了，他怎么猜出来她是在莫泓家中的。

    “你的难过和莫泓有关？”他又一针见血的问道。

    云无双犹豫片刻，点头，“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他和我母亲的事情而已，从一个相对的旁观者角度来知道，暂时不想听到他叙述的事情，他讲的，一定带有很浓重的感情色彩。

    “你觉得你母亲的事情和莫泓有关？”

    “没有。”这次她很肯定的摇头，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他的震惊和心痛绝对不是假装的，母亲的去世应该与他无关。

    “我只是，想知道我母亲的一些事情。”不知为何，她对着明明不算熟悉，却每次都来管她的事情的东方夜这样说着，想从他口中得知什么，“这和我母亲的去世无关，与我让南天凌调查的事情也无关，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回答，作为一个女儿，我只是想多了解我母亲一些，看看她曾经经历过什么。”

    她最后那句话有些震动了东方夜，他并不是一出生就如此冷情的，他原本也是个有血有肉感情丰富的人，但是一次次残酷的事实，一次次恶毒的阴谋，让他渐渐变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他几乎也是一出生就没有了父母，他当初也千方百计的想要多得知一点父母的事情，哪怕不为报仇，就是想多知道一些自己的父母的故事。

    曾经的记忆翻涌了上来，看到她现在和他有些相似的情形，他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他知道，她只是很孤独，很渴望罢了。

    他凭着过人的记忆力回想起了前不久的调查报告，缓缓的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莫泓原本是苏州人，家中曾经经营玉石会所，他毕业后来到魔都开拓生意，和林家开始有了生意来往，认识了当初曾经在凤翔珠宝工作的云流月。”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无双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曾经在凤翔珠宝工作过。

    东方也对她震惊的表情视若无睹的接着说道：“后来，两个人因为公事的接触渐渐地产生了感情，但是云流月却又同时与当时刚刚开始凭借凤翔珠宝发家的林氏企业总裁，也就是林无翊的父亲林进锋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云流月和莫泓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之后，云流月依然和林进锋有着牵扯，后来云流月怀孕，怀孕之后被莫泓撞到了一件事情……”

    东方夜说道这里停下来问云无双：“你确定要接着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