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就是个键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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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香草的天空

    游洲的情形伽德莱克和阿隆索真地能放下?才怪。

    整天吵着让梅哲仁给他们直播呢,不满足的话梅哲仁能有现在的闲适?

    两个老头子,动动不得骂骂不得,其中一个还特别善于倚老卖老,能怎么办?照着他们的要求办。

    满足了伽德莱克和阿隆索,梅哲仁就可以闻着大草原清新的青草气息,看着成群的狮子在狩猎羚羊。

    这会他们到了草洲了,正在草洲的大草原上瞎逛,黑龙号随便找个地方一停,就可以伸出一个小的观景平台,不要太爽。

    梅哲仁陪着几人离开游洲暂避风头,乘坐的可不是约翰的潜艇,而是上了黑龙号。

    整天闷在黑龙号里没意思,梅哲仁就提议去草洲逛逛。

    然后用北斗一扫描,才发现硅基人又唱了一出空城计,草洲压根就没有布署兵力。

    但人也没了。

    除了剩下聊聊几个幸存者基地,草洲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硅基人连封锁都没干。

    草洲人再一次重复了祖先的悲苦命运,且更甚之,他们此刻大部分都在游洲的生物反应堆里。

    游洲的电力供应,都来源于草洲人,这也是梅哲仁想起到草洲来看看的原因。

    关于这一点,在莱格的记忆里有,硅基人嫌弃草洲民众的素质不高,无法成为电子人部队的良好兵源。

    而且草洲人即便投入了生物反应堆,其场域能量的反应值也不高,只能用于发电。

    在梅哲仁看来有点不可思议,因为草洲人是出了名的以情绪奔放而著称的,开心了他们喜欢热舞欢歌,伤心了他们悲情落泪,愤怒了他们捶胸顿足,情绪如此丰足,怎么就没有场域能量呢。

    梅哲仁也想顺便弄清楚这个疑问,一定是哪里出了偏差。

    梅哲仁不是种族主义者,相反,他相信不同的人种一定各有所长,只不过未被切实地发现罢了。

    不能以单一的指标去衡量一个人,况且草洲长期的封闭落后也是他们素质普遍不高的原因,这个责任要落在歧视他们的人的头上。

    正是因为受到歧视、受到盘剥,才造成了草洲的今日。

    他拉上伽德莱克和阿隆索也是为此,阿隆索告诉他关于草洲易居伯特的前文明被湮灭的事,梅哲仁觉得可能跟草洲当前的状况有关联。

    一个过去如此发达的文明,他们的后裔沦落到被别人当作低等奴仆甚至是畜作,不用说就是被恶意针对了。

    星华在历史上也曾有过这么一页,如果不是星华后来翻了身,如今星华人跟草洲人的待遇不会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星华沉沦的时间较短,而草洲被恶意相待的时间漫长,导致了草洲人根本无法自我更新。

    想一想就知道,长期被先进文明针对,每有一点起色都会直接被掐掉,谁能直起身来?

    这里面都不完全是人种的原因,曾经的布尔人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他们还发展起来了,结果一样被掐灭,罪魁祸首还是伽德莱克的祖先以及前赴后继的阿咩人,说穿了就是复国组织。

    可压制他们发展的原因是核武器,名义上还冠冕堂皇,而且还是先放纵才找后帐,说穿了就是个陷阱。

    梅哲仁看着也定心下来的两个老头子,现在到他找后帐了。

    “关于易居伯特,两位有什么可以说的吗?”

    伽德莱克正舒坦着呢,他看着一头老母狮在教导小狮子捕捉猎物,训练用的道具就是一头被老母狮咬伤的羚羊。

    他一边欣赏活灵活现的美景一场心不在焉地随口敷衍:“怎么带着我们到坎尼热大草原来,却问易居伯特沙漠里的事情呢?”

    阿隆索本来想开口的了,但他被梅哲仁抢了先:“因为你们就是那头小狮子啊,你们的祖上就是那头老母狮,而草洲人就是那头羚羊,在这样的场景下,讨论这个问题不是最应景吗?”

    伽德莱克和阿隆索同时尴尬了起来,幸好,约翰和凯瑟琳带着里贝克走远了,不然他们就更没面子了。

    伽德莱克索性作出了投降的手势,而阿隆索也在拼命的划十字。

    梅哲仁也没有故意为难他们,而是把话挑明了:“毕马五世这些人记忆里并没有这些,我想教会一定是有固定的经卷传承的,与其去翻找,还不如问你们来得快些。”

    阿隆索跟伽德莱克对视一眼,阿隆索随即道:“还是我来吧。”

    他清了清嗓子:“确实是有固定的经卷传承,也不是什么秘密,所有达到红衣执事一级的主教都可以查看,不过后面的新一代对此并不热衷,他们更羡慕复国组织那样的显赫。”

    梅哲仁指了指额头:“复国组织的资料我收集得差不多了,墨矽降临的地方就是这片大草原,这是令我意外的地方,作为导航的金字塔竟然不是落点。”

    伽德莱克有一种挖了坑了快感:“呵呵,复国组织还是缺乏底蕴啊,也许墨矽压根就不拿他们当作后裔看待,许多秘密都没有告诉他们呢,为什么降临地是大草原,跟天体物理学有关,经卷里的描述并不明确,这还是我研究出来的结果。”

    伽德莱克一边说一边眉眼生辉手脚比划着,他以为梅哲仁会着急追问,结果对方不上当,好整以暇地等着伽德莱克的下文。

    卖关子没卖成,伽德莱克大感没脸,他撅起了嘴,终于等来了梅哲仁随口扔出来的捧哏:“愿闻其详。”

    这也太敷衍了有没有,伽德莱克干咳了一声:“就像古典的飞机场一样,有航标灯指示航道,也同样需要长长的跑道才能降落飞机。”

    梅哲仁从躺椅上倏地坐直了起来:“天体单位之间的引力波轨迹,顺着水蓝的磁场,一定是倾斜的,从北极向着南方牵引,怪不得。”

    伽德莱克无奈的朝阿隆索翻了翻白眼,他的这个动作把梅哲仁和阿隆索都逗乐了。

    他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知道是这样,老是提个头就被别人推算出来了,没有成就感。

    梅哲仁还笑着将伽德莱克的这种情绪提到了极致:“按照虫洞和黑洞的分界是维度膜的话,一定就是黄道面,如此才符合天体力学,水蓝赤道与黄道面的夹角?还真就是这个角度,明白了,所以航标在易居伯特,降落点就会落在了坎尼热大草原。”

    阿隆索凑乐子:“所以人类一定是从草洲走出去的,因为这里是来时的路。”

    伽德莱克放弃了,不过也没好气:“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既然来源是统一的,后面的不同真的就是生物进化?突变的力量真的有那么大吗?”

    梅哲仁愿意满足他的求知欲:“把身体和思维分成两部分。”

    伽德莱克被突然袭击,又张大了嘴巴,结果又被阿隆索补了一刀。

    “我对科学知之不详,但从人文学的角度来说,思想确实可以改造人,不同的思想会将人类导向不同走向。”

    梅哲仁帮阿隆索做了技术支持:“思维是可以影响基因链构成的,这一点科学上可以证明,就像组成复国组织的朱尔人和和游洲的民众都会出现生理的细微差别,而安洲、羊洲、海洲由于不同文明文化的原因,差别更大。”

    伽德莱克现在才后知后觉:“你们的意思是生物性是同源的,思维是不同源的?我的天,原来是这样吗?”

    阿隆索继续拼图:“其实,教会分析经卷时也发现,虽说我们认为虚空移物不现实,但当能量足够大对维度结构足够了解时,应该还是能做到的,我昨天说的订立水蓝规则的人应该就具有这样的能力,这也是水蓝上生物的来源。”

    梅哲仁还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一点呢,看来别人也不是笨蛋,只是一来没有证实,二来大家都会保留些底牌。

    不过现在既然说开了,那他也懒得撇帚自珍了:“星华的神话传说记载上就有这方面的内容,我的推算是早期的玄门中人同时掌握了量子化和逻辑化的进阶方法。”

    伽德莱克豁然开朗:“量子化决定能量的运用水准,逻辑化可以详细维度的结构,果然如此。”

    阿隆索提出异议:“可是星华史上的数学水平一直不发达呀?”

    “自己就是超算,还需要去研究数学吗?而且算法结构或许都跟数学不一样。”梅哲仁一边解说,一边将拇指顶着自己。

    伽德莱克又慢了半拍:“你的意思是另一套科学体系?”

    阿隆索深以为然:“对的,路径可能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

    “说回草洲,草洲的原著民在教会的经卷里是如何描述的?”梅哲仁怕跑题了,又把方向拉回来。

    阿隆索沉着声音:“他们是卫兵,看守通道的卫兵,所以草洲人的身体素质是水蓝最强的。”

    梅哲仁进入问难模式:“但是他们不是电子人的良好兵源,因为他们逻辑化的程度是最弱的。”

    阿隆索信手拈来:“就像你刚才说星华的文明方向一样,草洲人的能力开发方向也不一样,他们应该有相应的辅助手段,只是这个手段缺失了,不然无法说明曾经的易居伯特文明的强大。”

    伽德莱克的思维站位比较飘乎:“有道理,守卫,看守通道,如果有人想偷渡的话,一定是会针对卫兵的,这就是草洲长期被教会和复国组织压制的原因?”

    阿隆索点点头:“按照约定,这条通道并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而易居伯特人也坚持这一点,可随着明间的流逝,再坚固的东西都会随之瓦解。”

    梅哲仁有些愤然:“所以草洲人就被针对了。”

    “从事实上来说确实如此,不过他们也让别人有了被针对的借口。”阿隆索并没有感到压力。

    梅哲仁又加了一把劲:“愿闻其详,不会是欲加之罪吧?”

    “那倒不是,草洲人的祖先由于贪婪的原因,接受了一个外来文明的贿赂,差一点造成了水蓝生态圈覆灭的灾难。”

    梅哲仁又有了联想:“贿赂?等等,是可以强化他们身体能力的办法?”

    阿隆索直陈:“是的,而且这还是被人故意设的局,设局者跟墨矽有关,这也是后来复国组织可以对草洲人随意捕杀的借口。”

    想了一下梅哲仁又重复了一遍线索:“等我捋一捋,草洲人的祖先有着守卫维度通道的使命,但派出他们的首领后来就撒手不管他们了,通道的安全环境变得松动,他们为了守护责任需要变强,变强的办法是打通道主意的人伪造出来的,然后他们上当了,落入了与墨矽的协议陷阱,是不是这样。”

    阿隆索仍然是点头:“也不完全是伪造,确实可以让草洲人变强,不过有很大的局限性,并不适用于大部分的草洲人,而且草洲人的先祖与对方订立了契约,利用这一点可以让他们臣服,为奴为仆。”

    梅哲仁眉头都皱了起来,自言自语:“是什么样的协议能有如此大的束缚能力?根植入基因里吗?”

    他又回想了一遍墨矽带领朱令人离开易居伯特的记载,都是一些灾疫。

    阿隆索适时地给了梅哲仁一个指向:“经卷里面记载跟那个能令易居伯特人变强的办法有关。”

    梅哲仁一拍大腿:“基因编辑,利用病毒入侵来实现基因突变,却造成了基因链的崩解。”

    伽德莱克也补充了他了解的那一部分:“有一定的道理,先给出来诱饵,然后引发了火山喷发,两种病毒叠加形成突变,造成截然相反的效果。”

    梅哲仁顺着他的话反问了一句:“火山喷发,地质运动?”

    伽德莱克点头:“其实远古的时候,给水蓝这个大天线充能的办法就在草洲,就是那个自然形成的核反应堆,因为地质运动它被破坏了,通道也就失去了它固有的能源供应。”

    阿隆索补齐了后续:“能量供应不稳定,让易居伯特的实力大减,后来若马对易居伯特的征伐,将它彻底毁坏。”

    说到这阿隆索说漏了嘴:“其实我们想要了解这些不必来这里,到易居伯特去更好,那里应该还有相应的遗迹存在。”

    梅哲仁莞尔:“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我来坎尼热草原的目的,那为什么不早说?”

    伽德莱克伸了伸腰:“难得那么好的休闲度假的机会,总不成还往外推吧!”

    “那行吧,那我们出发,去吃沙子?”

    阿隆索诗人附体:“不要这么说,漫天的黄沙也有一种苍凉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