膘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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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相由心生

    啪,白星海的老爹对着自家儿子的脑袋毫不客气地又拍了一掌。

    “你给我闭嘴。自己怂包一个,还要找理由抹黑人家小姑娘替自己开脱。人家不图你财不图你色,那该图你什么?图你丑的像猴吃不下饭,图你穷得只配喝西北风吗?”

    白星海委屈巴巴,两眼泪汪汪摸着发疼的脑袋,差点被打哭了:“我……”

    我还是个纯洁的孩子啊……你们怎么就想逼我娶媳妇了……呜呜……

    白星海的爹娘异口同声道:“闭嘴。”

    白星海只好乖乖闭嘴,一回头,却看见朱膘膘依偎在他娘亲的身上,还冲他挑衅地笑了笑。

    “娘亲,我想吃冰糖葫芦。”

    “好。一会经过集市,就给你买。”

    这个可恨的臭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霸占他的爹妈,还故意对着他娘亲撒娇来气他。

    白星海恨得咬牙切齿,发誓终有一日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

    ……

    11

    秋风萧瑟,穿过火红的枫树林,就可抵达朱膘膘穿越过来的宿主家乡——江流镇。

    江流县是一个依山傍水的鱼米之乡,这里物资丰富,盛产鱼类和稻谷,几百年来从未遇到任何的灾难,如果不是因为当地的县令贪污腐败,鱼肉百姓,强抢民女……等等,估计县里的老百姓们小日子也能过上好日子。

    可,偏偏江流县的县令吴文章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他在征收赋税的时候,巧立名目,征收多种法律外的赋税,变相压榨老百姓的血汗钱,凡是有人胆敢站出来反抗,他就会第一时间把人抓起来关进大牢,折磨到死。所以许多人对于他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这些穷苦人家连活着都已经很艰难,哪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吴文章去作对。

    朱膘膘这次回来,除了想救出朱虎子的爹娘,就是想好好地收拾一顿那个黑心的狗官吴文章。

    现在的她不仅修炼成一个修为深厚的道士,还有仙法在身,就算不靠松树妖,她也可以像捏蚂蚁一样轻易地捏死吴文章这个贱人。

    刚刚乘着马车进入县城没多久,朱膘膘就从车窗处看见清冷的街道上有三十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少男少女被一群穿着官服骑着快马的士兵们,拿着弓箭满大街追着跑,跑得快的就能躲开被弓箭射中的下场,跑得慢的就只能被追上来的士兵一箭射死,变成尸体。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行径,彻底惹怒了朱膘膘。

    她‘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冲出马车,一个漂亮的翻身跳跃,挡在了那帮丧心病狂的士兵前面,并随手一剑砍断了其中一个准备对着某位少女开弓的士兵的弓箭。

    那群少年见状,纷纷停住了脚步。他们都很好奇,这位横空飞出来的大姐姐到底是谁?居然会为了他们,不惜得罪权势滔天的吴文章。

    “都给我住手。”

    朱膘膘没空去理会他们,她把长剑指向带头的士兵,冷冷道:“你们为何要当街射杀无辜百姓,又是谁给你们这种权利?”

    带头的士兵却直接无视了朱膘膘的存在,他对右边的士兵说道:“这小娘们长得水灵,有脾气,我们一起捉住她,带回去,晚上大家一起好好快活快活。”

    右边的士兵听了,用肮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朱膘膘,猥琐地笑着道:“亮哥好眼光,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

    左边的士兵干笑两声,忍不住插嘴道:“咱们这么多人,她就一个人,我怕……”

    “怕个锤子。没听过那句话吗?没有被耕坏的田,只有会累死的牛。咱们这么多兄弟一起伺候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怕比我们还要更加爽。”

    “哈哈……”

    “哈哈……”

    刺耳的笑声刺不仅刺痛了朱膘膘的神经,同时也刺痛了白星海、以及他爹娘的神经。

    还没等朱膘膘动手,三只树妖就气呼呼地跃到了她的身后,撸起袖子就伸出了三米长的大长手,穿过道路,恶狠狠地扇在了那些士兵的脸上。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众士兵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火辣辣的疼起来。

    很快,他们的脸颊两边又红又肿,出现一个十分明显的巴掌印。

    “叫你羞辱我儿媳妇,找死。”

    最先出手教训士兵的是白星海的娘亲,樊海凤。

    她从头顶拔下几根松针,化为针气,刺向最前面的三个士兵。那些士兵被松针扎到之后,立马肿成了一个大气球,随着人体越来越膨胀,砰的一声炸了个稀巴烂。

    剩下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种情况,吓得扭头就跑,可白星海的老爹白天鹅那里会轻易绕过他们。

    “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你们不愿好好地做人,老子便送你们去阴曹地府里去做鬼。”

    说完之后他就张大嘴巴,舌头一卷,就把剩下的那些士兵连人带马全部都吸进了肚子里,化成粪便。

    就连白星海也掏出了自己的独门法器——一只专门咬人的疯狗,他得意洋洋地展示出自己的战斗武器:“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下三滥的垃圾,今天遇见了我,算你们倒霉。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咦,人呢……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白天鹅打了个饱嗝,他指了指自己的圆溜溜的肚子。

    “人在这里,你要的话,我可以吐出来给你。”

    白星海连忙摆了摆手,皱眉拒绝道:“额……算了算了,我不要了。”

    这种吃进去又吐出来的行为,他老爹还真干得出来。

    这时,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妖怪吃人了,快跑……”跟着,方才还在街上围观他们的群众全都跑光了。

    朱膘膘:“……”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仿佛要晕过去。

    话说三位大哥大姐,你们做事低调一点会死吗?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当街吃人杀人,不怕引来捉妖师来捉你们吗?

    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心肌梗塞啊啊……

    ……

    ……

    朱膘膘和松树妖们找了一家生意冷淡的客栈住下,一住就是两天。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们的奇异之处,朱膘膘可谓是煞费苦心。

    她先是让樊海凤和白天鹅答应她,永远不会再在街上做出当街吃人或者杀人这种骇人的行为,也让白星海藏好他锦囊里那只疯狗,防止哪天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就跑出来咬人。

    在江流镇住的第三个晚上。当天夜里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不停,连月亮都看不见。

    朱膘膘一瞅机会来了,她赶紧拉着白星海摸黑连夜翻墙偷偷进入了刘雨疏的家里。

    正所谓相由心生。

    几年不见,刘雨疏这个恶婆娘变得越来越凶残,就连眼神都透露出浓郁的戾气来。

    她把新买来么丫鬟家丁当畜生一样使唤,稍有不慎,就把丫鬟来拖来一阵毒打,用来泄气。

    每打死一个,刘雨疏就立马又买进了一个新的奴隶。她命人在尸体的脸上用铁烙烙下奴隶二字,并将尸体焚烧,然后把骨灰埋在她儿子坟墓的周围。意思是,那些不幸被打死的丫鬟家丁,活着得伺候她,死后变成鬼到了阴曹地府,还要去地下要照顾她儿子,此等心思,当真恶毒。

    久而久之,王府里怨灵原来越多,阴气也越来越重,导致久居王府的的刘雨疏体质越来越差,经常三天一伤寒两天一发烧,总之就是药不离口。

    朱膘膘和白星海用了隐身术,两人刚刚潜入刘雨疏的房内,就看见一屋子的鬼魂围在她的床边,个个都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一身鲜血淋漓,都恨不得扑过去把她给撕成碎片。

    刘雨疏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用白色手帕掩住嘴巴不停地咳嗽。

    “咳咳……”

    站在她床前端着一碗汤药的女人,连忙腾出一只手去为刘雨疏拍了拍背。

    “夫人,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治疗咳嗽的汤药虽然闻起来是难闻了些,但是胜在治疗效果好啊。”

    她用汤勺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刘雨疏嘴边。

    朱膘膘走到端着汤药那个女人跟前仔细看了看,觉得她好生面熟,就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白星海也低下头,跟着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端汤药的妇女。

    “你认识她?”

    “好像……似乎……大概……可能,貌似曾经见过吧。”

    刘雨疏仍旧不肯喝药,她一闻到汤药的味道就想吐。

    她赶紧用手帕捂住鼻子,嫌弃地道:“宋子怡,你快把药端走吧,我不喝,难闻死了。”

    叫宋子怡的妇女见状只好把汤勺里的药倒回了碗里。

    她捧着碗,苦口婆心地劝道:“夫人,你咳嗽的症状已持续了半月余,若是再不按时吃药恐怕会加重病情。你仔细想想,要是你不慎病倒了,到时候王家的府宅产业,田地铺子就会落入旁人之手,你甘心吗?”

    刘雨疏眼睛里透出毒蛇的阴毒,她抓起床上的玉枕就砸向宋子怡。

    “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宋子怡不闪不躲,任由硬邦邦玉枕砸向她脑袋,活生生砸出了血。

    她端着汤药的手抖了抖,心里有些发虚,但表面上仍旧低眉顺眼,一副忠心好仆人的模样。

    “夫人,民妇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要不是看在刘雨疏有几个臭钱的份上,她真想把碗里的汤药全部泼在刘雨疏的脸上,再狠狠地扇她几个耳光,方解心头之气。

    刘雨疏细细看了一眼宋子怡,目光停留在她脑袋流血的那个部位,脸上的表情很玩味。

    “三年前,你伙同你丈夫蔡文故意栽赃朱氏夫妇贩卖私盐,害他们被抄家关进大牢。在那之后,你又怕有朝一日会有人帮他们洗清罪名,就借着我的名义,买通监狱的狱卒,在朱氏夫妇吃的饭菜里面下毒,毒死了他们,以此除掉了你的竞争对手。”

    她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向宋子怡的眼神越来越鄙夷。

    “你现在还愿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忍受我坏脾气,还不是因为怕我会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怕我会去官府揭发你,抓你全家人去蹲大牢。”

    朱膘膘听到这里,已经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愤怒。

    朱氏夫妇一生安分老实的做人,却要惨遭宋子怡这毒妇栽赃陷害,命丧监狱,并且,就连他们唯一的女儿——真正的朱虎子也已经死在了嫁给刘雨疏儿子的那场婚礼上。

    朱膘膘恨恨地盯着宋子怡的脸庞,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正是在他们隔壁店卖猪肉的猪肉婆。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这个黑心婆娘很眼熟,原来她是朱虎子的熟人。

    “砰……”的一声,宋子怡手里的碗被朱膘膘一掌拍碎,碗里的汤药撒了一地。

    她吓得双腿发软,踉跄跌坐在刘雨疏的床上,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颤抖地道:“谁,谁在这里?”

    刘雨疏见她如此狼狈,只当宋子怡是做贼心虚,忍不住嘲讽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现在房里只有你跟我两个人,你又何必演一出戏来给我看,不觉得累吗?真好笑。”

    宋子怡脸色苍白,她很清楚,刚刚明明就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亲手拍掉了她手里的碗,才导致碗摔在地上。

    “夫人,民妇……民妇真的没有骗你,刚刚真的是……”

    “够了。”

    刘雨疏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她。

    “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白星海明白事情经过后,也气到不行。

    他一下子就摸到了腰间的锦囊,准备把里面的疯狗放出来,咬死这两个黑心的老妖婆。

    “你想做什么?”

    朱膘膘立马阻止了他。

    白星海晃了晃手里的锦囊,“我要放出疯狗,咬死这两个黑心婆娘。”

    朱膘膘冲他狡黠地笑了笑,“收好你的疯狗,我有一个比你更好的办法,能叫这帮恶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变成一个比你锦囊那只疯狗还要疯的疯子?”

    既然老天爷不肯帮朱虎子惩罚那些恶人,那就让她来替天行道,让这些黑心的坏人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吧。

    白星海:“啊,这……”

    比他的疯狗还要疯,那他们疯了以后会咬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