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睁眼说瞎话，臭不要脸的讨要好处的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

    程斌低下头，嘴角抽搐的看着手中的化妆包，忽然对那个自小寄居在守城大队的少年有了新的认识。

    沉默了许久后，程斌咬牙拒绝道：“那个我不能给你。那可是我为逃跑准备的。”

    姜阳张开嘴，不等他说话，程斌便抢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其他深渊物品。一些不下于化妆包，而且其他人不知道的东西。”

    姜阳眼睛顿时一亮：“成交！”

    与姜阳达成了交易，程斌随手扔过来一个金属质地的口琴，道：“这个可以在吹响后抵御精神攻击，精神控制。效果不比颅骨头盔差。”

    姜阳接过口琴，在通过枯树验证了口琴作用后，随手揣进兜里：“还有呢？”

    程斌表情一僵，想了想后，一咬牙，掏出了一只枯骨手掌：“这是可以随机从对手的手里偷走一样东西的中级深渊物品，光荣之手。”

    姜阳心中一喜，可还是若无其事的将枯手塞进口袋，一动不动的看着程斌。

    见姜阳还不满足，程斌整张脸顿时黑了下来。在思考片刻后，干脆利落的掏出了一堆深渊物品：一双内藏空间的白手套。一把初级深渊的长枪。拥有缓降减速功能的破洞雨伞。

    姜阳激动的将东西一一检查完毕，塞进了手套空间里。随即接着满怀期待的看向程斌：还有呢？

    程斌压抑着自己满腔怒火，粗声道：“见好就收，小子！”

    “好吧好吧！真是个小气的穷鬼。”

    姜阳嫌弃的撇撇嘴，但身体却识趣的走向014号保险柜的正面，没有再挑拨程斌的神经。

    程斌憋着怒火，不错眼珠的盯着姜阳靠近014号保险柜，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

    咔嗒！

    保险柜奇迹般的打开了。

    姜阳愕然看了看自己开门的手环，心中充满了疑惑。

    如果没记错，自己的临时权限仅限于001号保险柜吧？这014号保险柜是几个意思？

    “快点！快点把柜门打开！”

    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的程斌粗声催促道。

    姜阳没再多想，当即打开柜子，将保险柜大敞四开展示给程斌看。

    只见近一人高的保险柜里，只有光秃秃的四面钢板，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不可能！”

    程斌难以置信的喊道：“它明明就在这里，这绝对不可能！”

    说着，程斌那双布满疯狂并且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姜阳：“是你！是你在搞我？”

    姜阳无奈，反问道：“大哥，保险柜号码是你告诉我的，柜子是你看着我打开的。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怎么搞你？”

    “可它明明就在这里！应该还在这里！”

    程斌发疯般冲向保险柜，可不等他靠近，地面上的溪水便激起一道薄薄的水墙，将撞得头破血流的程斌阻拦在溪水圈外。

    “我亲眼看着它被存在了这里！是谁动了它！”

    程斌绝望的嘶喊着。

    姜阳看着程斌额头流血却依旧想要冲过来找东西的可怜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悲哀。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曾经那个如英雄般降临，救了自己与白姨温叔的三队队长，在临界失控的最后时刻会是这个样子。

    哪怕姜阳很小就知道了觉醒者的下场，但此刻看着那些口口相传的事情发生在眼前时，还是不免有些悲哀。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着它被放在这里的。但我觉得，它应该是被另外一个需要它的人取走了。”

    姜阳压抑着那股莫名其妙的悲哀，尽可能冷漠而平静的回应道。

    “程队，这就是我们的命。早在你成为觉醒者，成为守城小队的队员，就应该知道了。”

    “或许借助一些外力，我们可以复活一次，复活两次，甚至复活三次四次。但自从我们接受深渊这份邪恶的馈赠，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姜阳缓缓地关上柜门：“一切命运的馈赠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了价格。”

    咔嗒！

    清脆的声音似乎在瞬间抽取了程斌全部的希望，使得程斌当即瘫倒在地上。

    “可我后悔了，可我想反悔啊！”

    程斌苦笑着回应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似乎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清明。

    回光返照。

    程斌队长……就要没有时间了。

    姜阳心中感叹着，毫不留情的继续道：“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比起那些死在战斗里的人，程队你能交代后事，做一做想做的事，最后安心从容离开，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沉默了许久，程斌长叹一声，颓然道：“你说得对。可惜我最后还是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或许吧。”

    姜阳耸耸肩：“不过我个人觉得，你之前说的很对：想活下去没什么错。”

    程斌愕然的抬起头，姜阳咧开嘴，微笑道：“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让别人知道。”

    “如果你现在离开S区，那么我可以假装没见过你。你依旧是月城的英雄，最终死于失控的三队的队长。”

    “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收了我的东西了？”

    程斌似笑非笑的盯着姜阳，身上再度爆发了中级觉醒者的气势。

    “对。双赢。”

    姜阳毫不掩饰对上了程斌的眼睛。

    程斌当即大笑起来。

    “你真的和我很像，姜阳。我敢肯定，等你到了我这个地步，你一定会和我一样……不，或许你会做的比我更加疯狂。”

    姜阳微笑着，平静道：“我不会。”

    “你会！”

    程斌斩钉截铁道，目光中充斥着前辈的威严。

    姜阳叹了口气，只能解释道：“我是说，我不会沦落到你现在这个地步的。”

    程斌撇撇嘴，心中压根就不相信姜阳的话。但见姜阳的反应，顿时失去了反驳的兴致。

    “随你吧！你也说过，这是我们的命。”

    程斌说着，忽然捡起掉在地上的化妆包，随手扔给了姜阳。

    姜阳下意识接住最后的馈赠，虽然对程斌的豪爽感到意外，但心中却送了一口气：程斌这是接受自己的意见了。

    【改头换面化妆包】：轻轻松松帮你伪装成任何形态女人。（猛男必备）。

    枯树一如既往的反馈着物品信息，而程斌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摆摆手向门口走去。

    “我走了。你保重。”

    姜阳望向程斌的背影，忽然发现即便对方已然重新站起，可身形却隐隐透漏出一股苍老来。

    “既然你坚持你不会像我这样，那就证明给我看吧！等真到了那一天，我想我会很高兴看到你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程斌说着，迈出了S区，轻轻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在关门的声音中，姜阳缓缓坐在地上，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给出了回答。

    “好。”

    他说道。

    很快，走廊再次传来战斗的声音。

    姜阳默默的听着半深渊怪物的嘶吼失控，听着朱队与白姨出手阻拦，一点一点的将来自程队长的馈赠全部收进枯树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斗声终于停了。

    S区的门外传来了罗军那令人熟悉的声音：“姜阳！你在里面吗？战斗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

    听到声音，姜阳不急不慢的重新召唤出了时光相机，高声应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