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接触
繁体版

第三章 水母

    德尔敏塔舰长正在舰桥上享受着一杯“刺激”。她正在探索的星系是一个废弃星域。她白费了信用额度、联系人和人情,去调查和“探索”一个星域,结果发现它比“被遗弃的”状态还要糟糕。

    两颗黄色的矮星串联在一起,19颗行星,包括8颗气态巨行星,8个小行星带,以及一个豆子形状的奥尔特云。在环形世界的边界之外有116光年,在最近的文明系统之外有143LY。根据历史天体探测协会的说法,该星域甚至从未被调查过。

    由于最近跳跃空间流的变化使八年的旅行变成了只需要六个星期的旅行,德尔敏塔立即动用她在金钱和人情方面的储备,得到了一艘勘测船和勘测及开发该星域的权限。

    只有它曾经被访问过。

    近一亿年前。

    在那三个仍有地质运动和大陆漂移的世界上,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只有其他尚存的世界对所发生的事情做了无声的见证。

    先行者战争。

    这意味着两件事:任何容易提取的矿物都会消失。

    更糟的是,它离大海湾太近了,两个古老文明之间的先行者战争在那里消灭了整个银河系臂刺的生命。

    有些人甚至说,先行者战争是星系臂成为“支点”的原因,有太多的太阳已经在这场战争中熄灭了。

    德尔敏塔舰长并不相信那种胡言乱语的废话。

    当她看着探测器升过地平线时,她抚平了一些毛发。她是一个居住在树上的民族,哺乳动物,有柔软的皮毛、精致的耳朵、大眼睛和强壮的手掌。她对几何学的自然本能使她成为一个好船长,并使她的船员即使在无重力状态下也有很高的反应能力。

    她又喝了一口“刺激”,听着鸟的最新口胡热歌,蜷缩着脚趾,敲打着关节。

    就在这时,她的一个探测网络的警报响了,吓了她一跳。她站了起来,把她的热“刺激”液全部泼在她的导航员的背上,导航员从睡梦中尖叫着醒来。他打了通讯员一巴掌,通讯员醒了过来,咆哮着,踢了科学官。

    那位科学官立即踢了德尔敏塔的小腿,就像他们小时候那个小毛孩的表哥一样。

    当舰桥被开始工作的时候,这个小气态星球上空的星球同步卫星测量网正发出一声糟糕的警报,德尔敏塔揉了揉耳朵,用她的指挥棒抽打她的小妹妹,通信官。

    “它有什么问题?”德尔敏塔对她的小妹妹吼道。

    海米娜咬了一下德尔敏塔的手,然后转身回到她的仪器前。“外面有个大家伙。它正在向我们移动。它非常靠近了。就像,在这个气态星球的轨道上,很近。”

    德尔敏塔突然想到了所有关于先行者死亡机器潜伏在黑暗中的故事,它们提前预备好俯冲下来,摧毁任何敢于在建立殖民地时过于接近长夜的殖民者。

    “你能给我看一下吗?”她问她的姨妈,勉强转过头去,让她的姨妈戳她的脸颊而不是眼睛。

    “我给你看个东西。”她的姑姑说。然后转身回到仪表盘上。“它也在说话。”

    德尔敏塔知道她的家人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在调查船上呆了这么久,他们无法用其他方法来发泄他们的无奈,所以每个人都采用了掐、戳、拍、咬和踢的办法来发泄源自物种内心的躁动。

    “进来了,现在......”贝塔姨妈说,然后喃喃自语说,在她那个时代......

    当主舰桥亮起强光时,每个人都尖叫着,互相争夺着逃离桥面。当她的侄子用膝盖顶住她的腹股沟时,德尔敏塔的眼睛挨了一记讨厌的肘击。她的小弟弟用肘子把她挡住了。

    几分钟后,大家决定,既然这都是德尔敏塔的主意,而且她是船长,就让她回到桥上吧。

    于是他们迅速将她推上舰桥,并关上了门。

    德尔敏塔震惊地盯着舰桥外层的薄薄屏幕。

    它很大,看起来就像她家乡温暖的海洋中的小食腐动物。一个像钟一样的顶部,下面挂着许多触角。它被点亮着光,蓝光勾勒出它的轮廓,上面充满了粉色、绿色、红色和橙色的亮点,出现又消失,只一眨眼就变幻无穷。

    “喂?你好?你们在里面吗?”一个女性的声音问道。

    德尔敏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嘿,你能听到我吗?”一根卷须抬起来,敲了敲钟的侧面。“迟钝的真土汐工业通讯神经系统,怎么说也应有一点反应吧。”

    德尔敏塔咽了口唾沫,抬头看了看防爆门的窗户。她可以看到她的三个表妹,她的母亲左手的兄弟姐妹们,以及一个阿姨正透过窗户看着她。她的姑妈向她挥手,让她回回话。

    “耶--是的,我能听到你,”德尔敏塔说。

    整个生物全身荡漾着色彩,几条长长的卷须,须体估计有几百英里长,几英里粗,颤抖着,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哦,哇。宝贝,我以为我已经聋了。”那个女性的声音说。“珊迪-塔马林,很高兴见到你。”

    其中一根卷须开始延伸,然后在德尔敏塔的尖叫声后又抽了回去。

    “哦,对不起,还不习惯这个。哇,真令人尴尬。那么,你是谁?”最后一句话是用稳定的均匀的语气说的,那种略带傻气的几乎是弟弟妹妹的口气消失了。

    “德尔敏塔舰长,斯威夫特草氏族,来自哈玛罗萨的尖塔歌唱森林,”德尔敏塔说。

    “哇,这听起来很纯净的样子......不管怎样,这是你的吗?”那个声音问道。触手指着那颗气态星球。

    “嗯,这是个行星。”

    “是的,嗯,我有点饿了。我的意思是,你喜欢住在那里的东西吗?我的神经没有探测到那里的任何结构或生命形式,它只是由氦气、氢气、美味的甲烷和大量的H20组成的。我是说,你介意吗?”声音已经从有点成熟变成了孩子气的哀求。

    “你想......吃......气态星球?”德尔敏塔问。

    “德尔敏塔,让她吃。这是个气态星球。没有人会在乎的。”她的几个姨妈在通讯器里对她低声说。

    “我饿了。这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当我买了超腺体、泵囊和松鼠时,没有人告诉我游过超空间有多么难。”那个女性的声音说。“我只是在去三类星体星团的路上,我们一群人正打算去那聚一聚,在类星体周围的电子云唱K歌。”

    “当然,嗯......去吧。”德尔敏塔说。

    “谢谢,德尔敏塔,你是个好人。唔,氦气......”触手垂下,声音逐渐沉寂。

    “它要吃我们吗?”贝塔透过门上的缝隙问道。

    “不,她,我想是她,只是从气态巨人那里吃东西,”德尔敏塔说。

    “问问它是从哪里来的,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它了。”她的母亲说。

    “嗯,珊迪?”德尔敏塔说。

    “是吗?”那个女性的声音又传来了。

    “你来自哪里?”德尔敏塔问。

    “哦,对哦,我真没礼貌。嗯,我想,我来自太阳的芝加哥市。”桑迪回答。“哦,碳氢化合物的口袋!美味的碳氢化合物。呃,我是一个太阳人。”

    “哦,”德尔敏塔说,看着那只巨大的水母。它的颜色正在变亮。

    “好吧,尖塔歌唱森林的德尔敏塔,很高兴见到你,但我好像快迟到了。”桑迪突然说。德尔敏塔注意到她的声音焕然一新,触角也缩进了铃铛的底部。

    “等等!”德尔敏塔喊道。当铃铛向她的身体倾斜时,她又缩了一些回来。

    “怎么了吗?”这个声音听起来绝对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德尔敏塔想知道声音里有多少是船上的电脑在努力地处理相关数据的结果使这个巨大的生物由恐怖变得亲和。

    “嗯,出于礼貌,我们向对方展示我们的样子,”德尔敏塔说。

    “哦,这就是你让我看你的原因吗。你太可爱了。有点像糖滑翔机和小猫、松鼠混在一起!我的朋友们一定会喜欢听你的故事。”水母说。

    “你呢?”德尔敏塔问。

    “哦,这是我。它是定制的,是爸爸给我买的。我现在是一个已注册的生物合成体,但这没关系,”那个声音说。“好吧,好吧,再见!”

    有一个奇怪的眼球闪光,德尔敏塔想了一下,它看起来像突然倒置的巨大水母。

    随着水母远去,那庞大的生物彻底消失时,她的家人就冲了进来,踢、咬、掐,都在争着抢着来表达劫后余生对德尔敏塔的感激?斯威夫特草氏族的原始性动作还是太丰富了。

    就个人而言,德尔敏塔在想,也许她可以把这些交流的数据和记录卖给统一探索委员会,这样就能扯平了。

    *——*——*——*

    联合探索委员会购买了德尔敏塔的日志,这些记录在委员会中引起了激烈的辩论。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像德尔敏塔的船员那样飞扬跋扈的人说他们遇到了一个以气态星球为食的有生命的水母。

    但这是第三个,甚至可能是第四个被发现的太阳生命的物种。

    导致探索委员会的一个问题...

    ...“太阳”到底是什么?

    *——*——*——*

    爸比比比比比比比!

    看看这些松鼠!我回家后想成为其中它们的一员!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五年后就会回来。我想成为一只松鼠!在此之前我会好好照顾这个身体,我会让它找到一个很好的下家!我从来没有成为任何像那样可爱的东西!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我爱你,爸爸!

    珊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