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桂花还飘着香，点点花瓣落在我们前进的路上。

    那一点洁白，是秋的气息，悄然间敲了敲我们的故事。

    “你什么时候松开。”

    李钛一把把手松开，恢复了一开始的冷峻。

    “不要说每次之类的话，算我求你了行吧。”李钛用自以为恳求的语气说道。

    李钛那个强硬的语气在沐兮很不是滋味。

    “这就是你求我的语气是吧。”沐兮别过头，成为白色的花海的一处点缀。

    李钛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就这样看着她。

    时间从指缝中悄悄溜走，手心留不住那片刻的温柔。

    “兮兮。”桂花深处，传出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

    李钛瞳孔骤缩，感觉整个人都处在阴冷无比的冰窟里。

    “爷爷？”沐兮回过神来，惊喜声音里，有点害怕。

    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桂花香飘来的地方。

    从那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缓缓走了出来。

    霜星——沐晚屏风。

    李钛毫不收敛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

    沐晚屏风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个小子带点敌意的目光，但是他懒得搭理，他现在眼睛里只有他的宝贝孙女。

    “真的是你啊，爷爷，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了啊。”沐兮走上前，一把挽住沐老的胳膊，撒娇道。

    “我再不来，我的宝贝孙女就被人拐走了。”沐晚屏风充满笑意地看着李钛，后者的目光里有了一点若有所思。

    “霜星大人，你好。”

    “你调查过兮兮？”霜星对面前这个男生一见到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大为震惊。

    眼睛里立刻就有了敌意，这个男生要是对自己孙女意有所图，他就绝对不可能放过面前这个人。

    “叶魈，孟灵灵，孟离……”李钛临危不惧，说了三个名字后，等待沐老的反应。

    霜星的眼睛里的敌意渐渐散去，沐兮的眼睛里又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怪不得。”沐老前话未完，后脚又问，“不过你和叶魈又是什么关系？”

    李钛的目光像沐兮看了看。

    沐兮心想：好你个李钛，要赶我走是吧。

    沐老看了看李钛，又看了看沐兮，微声细语道：“兮兮，你先回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为什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沐兮乖巧地点了点头，爸爸和爷爷的矛盾一直都在。所以爸爸不在，爷爷不会给爸爸打电话问他干什么去了。

    目送着沐兮远去的背影，李钛走过去，和沐老爷子并排站立。

    “沐老爷子可知李氢氧这人。”那语气，似乎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我也姓李。”

    听到这个名字，沐晚屏风明显愣了一下，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之前那些毫不相关的支离破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连成一条线，一切的故事都有了一个的解释，虽然牵强，但不是不无可能。

    “一年前的雷劫？”霜星开口问道，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这个雷劫魔女没有上报，不过在那天晚上，魔女也向他说明过。

    “我一个朋友干的，”李钛也不遮拦，因为他也想从沐老爷子口里套出一些话来。

    两个人往沐家的方向走。

    “所以兮兮的记忆。”

    那一刻霜星老爷子的语气里，有杀气。李钛早就做好了准备，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是我干的。”为了取得沐老爷子的信任，为了给自己的良心一个安慰。

    “理由。”沐老爷子突然站立住了。

    李钛看到，眼前随风飘动的桂花花瓣在这一刻挂上了冰霜，竭尽全力想在空中在滞留一秒。

    “捕手协会高层是怎么想的，”李钛似乎没有看到凝霜的花瓣，速度没有慢下来一点，“那就是我的目的。”

    ……

    亚种把记忆抹除，捕手把人带回来，那个捕手还给了精神原液，所以——那个捕手和亚种是一伙的。

    ……

    在没有见到李钛之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当李钛说出李氢氧的时候，霜星就完全把这种这种情况排除在外了。

    ——李氢氧是死在亚种手里的。

    所以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和亚种联手，不可能……不可能……

    眼前的花瓣错落无章地开始飘动，渐渐形成了一道漩涡，而两人就这样置身于漩涡之中。

    李钛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地表情：

    “霜星老爷子，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我怎么能相信你。”

    李钛面色沉重，应城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是假的，所以说的话自相矛盾。”

    霜星一愣，周围的花瓣漩涡明显慢了下来。

    是啊，他要是假的，怎么会说这么拙劣的谎话。

    不过下一秒，花瓣的速度就又快了起来。

    “眼下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李钛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削减。都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霜星老爷子话语的意思。

    “还以为可以不用那种方式的呢？”李钛似乎在自言自语。

    “不肖子孙恭请惠安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