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对峙
半兽人不会开门营地,再加上雪厚达到了膝盖,骑兵暂时失去了作用,于是马匹解放出来去后面拉野驴投石机以及石弹。
投石机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装,绞盘式改结合了重锤杠杆式,一头装有巨大铁块,另一端装即将发射的弹丸,最大可投射500公斤的石弹。发射前须先将放置弹药的一端用绞盘拉下,附有铁块的那头便上升,放好石弹后松开绞盘,铁块那头顺势落下,而装有石弹那头边顺势抛出这千斤巨石。
这是最疯狂的攻城器械,野驴的外号也被替换而下变成了公牛。
本就沉降不均开裂的城墙无法抵御这些能投掷五百公斤巨石的家伙,现在奥斯罗恩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投石机推进到射程之内,为此,需要大量的士兵做掩护。
石弹在后方由马车运送,那些马匹在寒冷的雪后天气里鼻孔放大喘着粗气,白色的雾气随风飘荡很快就被吹散,士兵们给马背披上保暖用的毡布,以免它们一冷一热染上风寒。
雪很厚,一直到膝盖,在这样的雪地中前进是相当耗费体力的事。
诺曼随便找了根木棍做手杖,这样前进的时候能轻松一些,也更好维持平衡,许多士兵都用这种方式。
这种寒冷的天气下,最怕的就是出汗,头上上出汗,头发很快就被冻成了一缕一缕的,接下来你可能会头痛,或者短暂的发热。
这还算好的,后背的出汗更可怕,因为后背出汗浸透衣服,随即衣服被冻成了硬铁板一样的东西,完全失去了保暖了能力。
奥斯罗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每前进一段路程,便会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会,以免发生上述情况。
人和马匹都需要休息,茫茫雪原没有边际。死城在远处矗立,不用怀疑,半兽人肯定发现了如此大规模的人类士兵活动,但他们也震惊,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人类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进攻,这是找死。
于是终于按照乌鸦设想的那样,半兽人大批的涌上了城墙严阵以待,他们在灿烂的阳光下站立,直视着泛着耀眼光线的雪原。他们死等,认为人类士兵在一步步接近死亡。唯有奥斯罗恩这边不着急,让半兽人长时间注视着雪原才是最终目的。
士兵们眼睛蒙上了黑纱,透过黑纱看雪原,光线不在刺眼而起相当清晰。全珀斯纵队装束像一群瞎子一样,可他们的眼睛比谁都亮。
途经平原上一些孤树,枝头挂着雪,有一群一群的乌鸦落在上面,冲着士兵们嘎嘎的叫唤,它们似乎能预料到将有很多人死去,于是乎开饭的时候快到了,它们有点兴奋。
诺曼团起雪球扔飞了这些黑色的鸟,它们瞬间一哄而散,化为天空中点点黑斑。
“管管你这些亲戚,叫的贼难听贼难听的,烦人!”棺材板也驱赶着这些乌鸦,不时对前面那个人渣营营长,碰巧也叫乌鸦的家伙抱怨。
“你比它们烦人多啦。”乌鸦坏笑着,嘴里还叼着个烟斗。
“嗨!那不是我的吗!”棺材板慌张的摸着胸口,发现他的烟袋已经丢了。
诺曼在一旁笑,连带着老人渣们都在笑。
“你的?”乌鸦指着烟袋道,“你叫它,它答应吗?”
“烟袋!哎!”棺材板自己跟自己一唱一和,“看见没,答应啦!”
“你再叫一遍。”
“烟袋!”
“孙子!”乌鸦也大喊。
棺材板没停住自己的嘴:“哎!”
乌鸦摊了摊手,撇着嘴继续转过头去抽烟,留下笑得不行的人渣和茫然的棺材板。
“偷老子东西。”棺材板咒骂,“还欠我钱呢!”
“下辈子还你。”乌鸦不忘讥讽。
下午时分,珀斯纵队全体到达了死城外围,和城墙上的半兽人对峙。
乌鸦很阴损,他告诉奥斯罗恩不必进攻,只许派遣弓箭手抛射即可,剩下的士兵原地扎营休息,半兽人不会开门迎敌,只会以床弩或弓箭还击。
这一切只为了半兽人能在城墙上看足够久的雪地,把他们的眼睛晃瞎了才好。
诺曼解下黑纱,没过一会就觉得眼睛不适,雪地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太阳光,极其刺眼。只看一会,眼珠就疼得不行,闭上眼都是光斑。于是赶忙把黑纱再蒙上。
半兽人不知其意,还死死地盯着珀斯纵队的动向,再加上有部分弓箭手分散式骚扰射击,他们也只好进行反击,收效却甚微。
已经有半兽人的眼睛出现了损伤,但离暴盲还要一段时间。
只要他们暴盲了,最少需要三四天才能恢复,而且稍不注意,还会复发,那就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士兵们扎营,最重要的是生火,热汤咕噜咕噜的,大家喝着热汤在阳光灿烂但非常寒冷的午后,嘲讽着城墙上的半兽人,即便他们听不到。
诺曼嘀咕道:“损透了。不着急打,先扎营让半兽人不敢睡觉,也不敢出击,鬼知道乌鸦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投石机排列完毕,只等战时往前推进,人类士兵在最前负责掩护。而人渣营则今晚入夜后就得披着白色斗篷作为伪装,摸进死城侧方的下水道。
“乌鸦营长?”一个声音喊道。
诺曼看过去,发现是一名捂得严严实实的士兵,但看起来和普通士兵还是有点差别的。
“嗯?”乌鸦上下打量这个人。
“普兰克。”那人自我介绍,伸出手冻得红红的手,“火系魔法师。罗恩将军派我来援助你们。”
乌鸦左手揉着有点冻僵的脸,右手赶忙和普兰克握手:“可来啦!今晚行动,午夜。懂吗?炸开下水道入口。”
“明白,罗恩将军和我说了一些大概,细节的话全听您的指挥。”
“谈不上谈不上,互相帮助,互相合作。”乌鸦谄媚的笑着,和容貌很正派的普兰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就在这待命了?”
“好,好,喝点热汤,休息休息哈。”乌鸦搓着手,哈着气,表情很兴奋,但他又不想流露出来,所以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