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大佬:带着夫郎逃荒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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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善王的内心

    杀了,信王下不去这个手,可若是放了,信王又咽不下这口气。

    关起来,不仅得要准备地方还得给她们准备吃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

    信王站在帐篷里想了许久都没想出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而瘫软在地上的几人见信王一直看着她们却不说话,心里的防线正在慢慢崩溃。

    “四姐要杀要剐,直说便是,何故这般吓唬人。”良王看着信王,梗着脖子喊道。

    虽然因为瘫倒在地,做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有些好笑。

    但她还是非常有骨气地维持着这个动作。

    良王这声音唤醒了还在沉思中的信王,她掀起眼皮看向良王,正想开口,结果被另外一道声音抢先了。

    “你的手再抖,就要抖到我衣服里来了。”

    诚王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把还梗着脖子等着信王回答的良王吓了一大跳。

    等听清楚诚王说的是什么之后,良王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信王顺着诚王的声音看去,就见良王衣袖下的手抖如筛糠,确实有种要往诚王衣服里去的架势。

    见信王将目光放在自己手上,良王神情更是窘迫,她没等信王开口,自己先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手抖?我才没有,我只是手麻了,想甩手。”

    诚王没再开口说话,她刚刚只是想用良王引起信王的注意力,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再跟这傻子争辩。

    这种时候命都快没了,良王还想着自己那可怜的面子,诚王只觉得心累。

    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选中良王和善王做盟友的?

    她之前是瞎了吗?

    要说诚王不怕死那是假的,但是她更怕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些将士们枉死在这里。

    所以诚王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让信王放过她的那些将士们,甚至她可以跟信王保证,只要她放过那些将士们,她可以写下畏罪书,说自己是自戕的。

    就是不知道信王愿不愿意放过那些将士们了。

    诚王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却不想,信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现在本王和你们的处境对换,你们估计也不会留下本王的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信王看着她这几位瘫软在地的妹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

    而诚王和良王还有善王在听完她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是灰败。

    诚王和良王还好,她们早有猜测,知道信王不会放过她们,所以在闭了闭眼之后就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

    倒是善王在听完信王的那段话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好。

    “姐姐,我是小七啊,是你的小七啊,姐姐,饶了我吧,”善王说到这里,发现信王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姐姐,看在父君的面上饶过我吧。”

    可即使善王这么说了之后,信王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

    善王一下就崩溃了,她心里那些黑暗的想法全都冒了出来,眼里的阴鸷再也隐藏不住。

    “你别忘了,父君临终前可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难不成你连父君的遗愿都不管了?”

    信王看着善王那副疯魔的样子,继续沉默着,她微垂眸子,纤长的睫羽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没人知道信王此时在想些什么。

    信王只觉得时间真的能改变太多东西了。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一脸愤恨,满眼都是阴鸷的人跟自己记忆中那个会追在她身后甜甜叫她姐姐的小奶团子联合在一起。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错乱了,或许自己是有两个妹妹。

    不然怎么解释不过短短数年时光,记忆中那个喜欢依赖她跟在她身后的小奶团子会变成如今这个对她满心满眼都是恨意的女人。

    想起刚刚善王说的那句话,父君的遗愿,信王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看着善王,满脸的失望,“你还有脸在我跟前提父君?”

    善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信王都不会放过她,索性破罐破摔,“我为什么没有脸提?该没有脸提的应该是你才对。”

    “父君临终前拉着你的手让你照顾好我,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只顾着你自己,你出宫建府之后为什么不把我接去王府一起居住?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宫里?”

    善王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信王,那眼里的滔天恨意,让信王有种心悸的感觉。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个妹妹对她竟然恨到如此地步。

    信王在记忆里搜寻着,自己到底是哪方哪面亏欠了这位妹妹,可把所有的记忆翻遍,也没找出来,自己究竟哪点对不起她。

    至于善王刚刚说的出宫建府之后,为什么没有把她接出来一起居住的事,信王声音平静地开口:“你是母皇的女儿,哪怕我是你的亲姐姐,也不能把你接出宫带进王府里居住。”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善王就恨她到如此地步的话,那信王觉得这个妹妹不要也罢。

    信王说的道理,善王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当时年纪尚小,从小到大又没有父君陪在身边,她只有一个姐姐,骤然听闻姐姐要离开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她期盼着姐姐可以留在宫中陪伴自己,或者姐姐把自己接出宫一起在王府居住。

    可是没有,姐姐没有留在宫中陪伴自己,也没有见自己去王府居住,她就那么把自己一个人丢在了宫中,让自己被那些人欺负。

    那些人说她是一个没有父君的孩子,说她克死了自己的父君,说她是一个不祥之人,说母皇不喜欢她,说她姐姐也不喜欢她。

    善王一开始根本就不信这些人,她会大声地反驳这些人,她姐姐根本就不会不喜欢她,她姐姐明明每天都陪在她身边,可直到后来,她姐姐真的像那些人说的那样,离开了她。

    后来,那些人在说她是个不祥之人的时候,她没有再反驳过。

    她任她们欺负,反正她再怎么说也是母皇的女儿,她们不敢把她打死,只要她们欺负够了,累了,就会放过自己。

    刚开始,善王也会想着去找信王,她不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像她们说的那般,姐姐不会不喜欢自己,她明明很喜欢自己。

    可她年纪小又不能经常出宫,只能等着姐姐进宫来看自己,可是姐姐那么忙,根本没有时间进宫来看她。

    偶尔她出宫去看望姐姐,姐姐却永远都在忙。

    一次两次三次,次次都是这样,后来善王就很少出宫去找信王了。

    她想,姐姐是真的不喜欢自己,所以每次自己出宫去找她的时候,她都会那么“忙”。

    可是既然姐姐真的不喜欢自己的话,为什么在自己小时候要对自己那么好?

    善王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直到后来有人告诉她,信王之所以会在小时候对她这么好,完全是因为父君的遗嘱,因为父君临终之前拉着信王的手,让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所以,姐姐是真的不喜欢自己,她之所以会对自己那么好,是因为父君的遗嘱才“不得不”对自己好。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善王直接就黑化了。

    往日里对姐姐的依恋和依赖都变成了怨憎和愤恨。

    哪怕后来各自去各自的封地之后,没有再见面,哪怕每年两人还互通书信,互送节礼,可善王心中对信王的怨怼不减反增。

    善王甚至每天都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将这个姐姐踩倒,她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信王匍匐在她脚下的场景。

    她想着到时候自己一定要问问,她有没有后悔将自己丢下。

    她想到时候她这位好姐姐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她甚至想过,信王会质问她哪些话。

    可是善王没有想到,现实跟她想得差那么远,虽然是同一个场景,虽然确实是一个人瘫软在地,一个人长身玉立。

    可瘫软在地的那个人却是自己,长身玉立的那个人却是信王。

    善王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她根本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阴暗。

    旁边的诚王和良王见两人这副样子,神情倒是放松了些许,她们知道,如果信王真要解决她们的话,就不会浪费时间跟她们说这许多废话了。

    诚王这会儿是完全放松下来了,津津有味地看起戏,只是她到底还记得自己现如今的处境,没敢太过明目张胆。

    而良王这时候却有两分紧张,她想她大概知道小七这小崽子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了,她就说明明小七小时候跟四姐那么好,怎么才几年的时光就想着要老四的命了。

    原来这两人之间有误会。

    可良王这个时候却不敢开口解释,毕竟自己当初也是欺负小七人员之中的其中一个。

    就算要解释那也不是在这个时候解释,自己本来是能保住性命的,结果一开口解释可能就没命了。

    看着小七那小崽子眼里的阴鸷,良王费尽全力往旁边挪了一点点,她觉得她这个时候还是离小七远一点比较好,黑化的女人太恐怖了。

    善王在听完信王的话之后,看着她眼里的失望,原本那满腔质问的话突然就不想问了。

    有什么好问的?

    问她为什么一直那么忙?

    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宫中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有人欺负她?

    问她……是不是也觉得自己是不祥之人,是不是跟母皇一样也不喜欢自己?

    善王原本是想问的,她想问这些问题已经想了好多年了。

    可此时,在看到信王眼里的失望之后,她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善王慢慢闭上了眼睛,“望姐姐看在一父同胞的份上,给小七一个痛快。”

    诚王:……

    良王:……

    要不是现在动不了,良王恨不得去把善王的嘴给捂了。

    看信王刚刚那架势,明明是已经打算放过她们了,结果善王现在又来这一出,人信王都下不来台啊。

    放过她们吧,面子上过不去,毕竟刚刚话都已经说到那个份上了。

    不放过她们吧,善王好歹也是信王的亲妹妹,而且还有父君的遗嘱在,总不能真杀了。

    所以现在到底是放过她们呢?还是不放过她们呢?

    诚王良王两人这个时候特别紧张,两人不敢去看信王,便齐齐看向善王,可人善王现在已经安详地闭上眼睛等死了。

    根本就注意不到两人的目光。

    诚王和良王两人眼睛都瞪酸了,善王眼皮都没掀一下。

    哪怕诚王和良王两人的小动作隐藏得再好,还是被站着的信王尽数收入眼底。

    她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不知所措。

    诚如她们所想,自己这会儿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们。

    杀了放了都不怎么合适。

    就算不杀,也应该让这几个人受到惩罚,不然她别说对不对得起烟水城里的众位将士们,她都对不起沈先生半夜还出去替她谋算的苦心。

    估摸了一下现在时间离着沈先生说的两个时辰还远着,信王干脆走出帐篷,想去找几根绳子把这几个人捆住。

    结果才刚走出帐篷,就发现自己的副将带着一队人马朝这边的帐篷走来。

    “王爷。”刘副将几乎是在信王刚走出帐篷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连忙快走几步迎上来。

    还没等信王开口,刘副将就没忍住开始数落起来,“王爷,虽然这些人都瘫软在地了,可万一要是有没中招的呢?您一个人走下来太危险了。”

    信王:……

    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可刘副将见自家王爷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心虚了,于是说得很带劲儿了。

    大有信王不开口她就不停下来的架势。

    无法,最后信王还是开口了,“你去找几根绳子,把里面的人都梱了。”

    说完信王就直接迈步进城了,她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哪怕是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也会忍不住想对刘副将动手了。

    刘副将悻悻的闭上嘴,她知道自己刚刚是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