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说完便离开了地下室，顺便拿走了一袋面粉。

    杰里看着哈里斯离开的身影，低头沉默不语。

    最终，杰里叹了口气，然后走了上去。

    “答应我们了？”哈里斯问道。

    “我加入你们。”杰里说道，“不过我想知道，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哈里斯和店里的伙计对视了一眼：“当然可以，杰里，这是你的权利。”

    ……

    管理局。

    文森特办公室。

    文森特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抽搐的男人。

    在他刚刚收拾好资料后，威廉就拖着一个抽搐的男人交给自己，并且解释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安德里。原建筑工人，意外获得披皮贵族会披皮贵族会的超凡能力后加入哈里斯的门下，后来杀死南方市第二小学的老师李斯特，并且披上了李斯特的外皮。之后在医院收到袭击，被爱德华夺取李斯特的皮囊。现在使用的皮囊是管理局的物品。

    此时安德里的状态非常差，浑身抽搐，并且眼球中布满血丝。

    “你好，安德里先生。”文森特思考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先问个好。

    “你……你，你好。”安德里努力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看起来，你的状态非常不好。”文森特说着，站起身来，扭头从柜子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不过也正常，就算是披皮贵族会的贵族们，短时间连续更换皮囊也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抱歉，我想威廉可能太心急了。”

    “不，不心急。”安德里用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我，我看到了，朱莉，朱莉的记忆，杰，杰里收着折磨——”

    安德里说到最后直接泄气，然后瘫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杰里，你的孩子？”文森特说着转过身来，他手中正拿着一个针管和一瓶药剂。

    “这是，什么？”安德里问道。

    “怎么说呢，消耗你的寿命，让你暂时恢复过来的新药。”文森特耸了耸肩，“说真的，你现在别无选择。”

    文森特说罢，直接把这个针剂打入安德里的胳膊。很快，文森特便不再喘粗气，表情也变得平静。

    “这到底是什么？”安德里再次询问药剂的名称。

    “都灵剂。”文森特耸了耸肩，“管理局有一帮炼金术士，这是他们从黑水银中提取的新药。”

    “炼金术士？那东西真的存在？”安德里问道。

    “安德里先生。”文森特提醒道，“我想，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我回答你的问题。”

    “啊，对不起。”安德里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用一种希冀的眼光看着文森特，“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

    “好吧，你问吧，但是不要问管理局的机密。”文森特说道。

    “那个，我想知道，我现在会被判什么罪？”安德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让我想想。故意杀人，沾染密教，制造混乱，传播不安。”文森特一个一个地数着，“说真的，管理局有专门的审判机构会审判你，不过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安德里先生，如果你这一次做不到戴罪立功，那么你可能一辈子都要在管理局的特殊监狱度过了。”

    “那我的孩子呢。”安德里焦急地问道，“他一个人怎么过？”

    “安德里先生，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文森特说道，“不过我确实乐意作答，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杰里已经是披皮贵族会的超凡者。不过鉴于他的遭遇和年纪，我想他大概会成为管理局的污点超凡者。”

    “污点超凡者？”安德里喃喃自语道。

    “管理局会留下他的案底，并且要求他去做一些任务。当然，我们也会给他提供保护，让他脱离披皮贵族会的掌握。”文森特说道，“好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啊，好的。”安德里连忙点了点头。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懂了吗？”文森特问道。

    “好的。”安德里连忙点头。

    “第一件事。哈里斯的据点在什么地方？”文森特问道。

    “他的面包店。他面包店底下被挖了一个仓库，仓库的四面墙壁各自有一个暗门，其中三个都是普通的房间，最后一个则连通着这个城市的下水道。”安德里说道。

    “下水道？果然老鼠还是改不了老鼠的本性。”文森特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他们就可以用下水道逃走吗？”

    “是的。”安德里点了点头。

    “很好，第二个问题，哈里斯有多少手下？”文森特问道。

    “十二个。”安德里边说边用手指比划出十二，“其中有六个是隐仆，三个血仆，两个修补匠，以及一个灰人。”

    “修补匠和灰人吗？”文森特感到一阵头疼。

    血仆和隐仆就是披皮贵族会的一阶超凡者。血仆可以把自己的身体变成类似鲜血的液体，以此来通过平时不可能通过的地方。隐仆则是让自身隐身，平日也能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非常淡薄。

    修补匠是血仆的进阶，体内的血液可以用来修复皮囊，也可以治疗原本身体的损伤（类似于骨折，内脏出血等）。

    灰人则是隐仆的进阶。隐身能力进一步扩大，不仅可以让自身隐身，也可以让自身三米的物体隐身。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会诞生出一种名叫灰质的粉末物体。把灰质涂抹在物体上会降低存在感。

    这些能力并不算出彩，管理局也有应对的办法，但问题在于人数太多，如果遗漏了任何一个，那么他就完全有可能继续在南方市潜伏，并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

    南方市第二小学。

    教师宿舍。

    “这就是披皮贵族会的二阶能力者”威廉说道，“好了，都说完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确实，挺麻烦的。”我挠了挠头。

    从刚才开始，我们就开始为救杰里制定计划，首先第一步，就是让威廉告诉我披皮贵族会的超凡者都会什么能力。

    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些不愉快的消息。

    化成液体后无视刀剑子弹的能力，降低存在以及让自己隐身的能力，当然，还有更高阶的能力。

    修补皮囊和身体器官，让周围物体隐身和降低存在感的灰质。

    我几乎可以想象哈里斯据点里面会有什么了。

    大批沾着灰质的炸弹！

    哈里斯的面包店本身就会进大量燃料，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糖和面粉。很明显，如果我们贸然进入哈里斯的据点，极有可能被直接炸上天。

    于是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威廉，威廉也显得非常头疼。

    “说真的。”威廉说道，“根据我的经验，这些非法密教都会有秘密的逃生通道。如果我们带太多人，打草惊蛇的话，他们很可能直接引爆炸弹，然后逃跑。”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我挠了挠头，“我们找足够多的人，分成两队，一队去秘密通道，一队强攻。”

    “你觉得秘密通道没人守着吗？”威廉说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们出现在秘密通道旁边，那么他们会立刻发出警报。然后直接引爆炸弹制造混乱，然后借机逃跑。听着，我来之前和文森特通过气了，他的要求是别闹太大。”

    “是吗？”我挠了挠头，“既然如此，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路？”威廉问道。

    “既然咱们解决不了炸弹，也解决不了哈里斯的秘密通道，那不如找一个不通过我们手就引爆炸弹的人。”我说道。

    “什么意思？”

    “我是说，既然管理局不能和哈里斯闹出动静。”我拿起那本《牧羊人的夜晚》，“那为什么不让爱德华和哈里斯起内讧，他们闹出混乱的场景，然后我们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