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并没有让我们救——确切地说，当他被愤怒的工人们扔到管理局后，管理局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便确定这个长相斯文穿着斯文的家伙脑子有病，于是便把他放了回来。

    他从管理局出来后就遇到了我们——或者说，威廉和被威廉提在手上的我。

    在确定我还没吃饭以及威廉忘了给我带饭后，他主动提出三个人一起聚个餐。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得罪那些工人的？”我问到。

    此时我们三个已经坐在餐厅的包间里，菜已经点好，于是我便开始询问李斯特的情报探索。

    “怎么说呢，我低估了工友死亡对他们的影响。”李斯特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确切地说，他们工友死亡后，他们也知道了这个操场的死亡事件，便暗中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做。”

    “然后你就被当成嫌疑犯了？”威廉问道，“还有我不明白，你俩为啥要趟这浑水。”

    “不。”李斯特看了我一眼，“我只不过是语言上过于激动，才导致被抓。至于为啥要调查这个……冯，你给他解释一下。”

    “啊？”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奥，是这样的，每年操场上都会出现一次命案，说真的，我和李斯特都觉得有些不安。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俩找到了一些线索。”

    “所以你们决定自己调查？”威廉的神色突然变得很严肃，“听着冯，还有李斯特，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还是奉劝一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你俩就算是找到凶手又能如何？你们有能力遭受他的报复吗？”

    我和李斯特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不能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威廉，不然他可能会把我弄进管理局，同样，李斯特也不能。

    威廉看着我俩，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不过如果你们要查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条线索。”

    “什么？”我和李斯特愣了一下，并且几乎是同一时间说道。

    “是这样的，第一次死的那个女老师，她据说和校长有一些，嗯，不清不楚的关系。而第二次死的那俩双胞胎，据说是校长好朋友的孩子。”威廉说道。

    “啊？”

    “顺便说一句，其实那个保安的死亡也非常奇怪，据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嗯，怎么说呢，地下交易所什么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目前死的这几个人，似乎都和这场交易有关系。”

    “等一下等一下。”李斯特打断了威廉的叙述，“首先，为什么我没听到过类似的传言，其次你为什么会知道，最后，最后死的那个工人，你怎么知道他和交易所有关？”

    “这是我的秘密。”威廉说了这句话后就不再说其他的了，就算是我俩逼问也没有一点结果。

    于是这一场聚餐就这样没头没脑地结束，威廉提早离开了餐厅，而我和李斯特在吃饱喝足后，开始讨论威廉言语中的真实性。

    “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李斯特说道。

    “啊？哪里奇怪了？”我问到。

    “先是死亡事件，然后是儿歌集，现在又出现了什么地下交易所。”李斯特说道，“这些东西就和鬼扯一样。”

    我摸了摸下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事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你那边找到什么线索没？”李斯特问道。

    “额，白羊女算不算？”我问道。

    “什么，白羊女？”李斯特先是疑惑，然后就是恍然大悟，“奥，你说那个啊。”

    “哪个？”

    “白羊女。就是儿歌里面的一首歌。”李斯特说完，从口中哼唱起一个调子：

    “蓝蓝天空青青草，白羊朵朵像云飘

    小小孩童去放羊，一只俩只四五只，

    晨露太重沾羊毛，压死一只剩四只，

    太阳正午太干燥，渴死两只剩两只，

    冬夜寒冷又漫长，冻死一只剩一只，

    一只羊儿太孤独，走丢一只剩零只。

    没有羊儿怎么办？孩童批皮装作羊……”

    说到这里，李斯特突然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怎么说呢。”我听完后评价道，“不说这东西应不应该让小孩看，单单是死法就一点不契合他们的死法……唉？”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虽然第一起和第二起的死法不一样，但是第三起确实是冻死的，至于第四起，我现在确实像歌中说的一样，“迷失”了。

    “怎么说呢，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是对上了。”李斯特说道，“首先，那个女老师死亡的原因被确认为心脏病发作，但我小时候见过一种毒药。那种毒药会引起心率过快，毒发的时候呈现的模样和心脏病差不多。”

    “你是说，女老师是被人下毒死的？”我怀疑地看着李斯特，“但是这和儿歌有什么关系？”

    “那种毒药，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晨露。”

    “啊欧，这……勉强解释的通。”

    “第二起，那两个孩子是摔死的吧？”

    “确实是这样。”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俩孩子，其实是被晃了眼，才会摔下来？”

    “什么？”

    “就是说，有人拿着镜子，或者像镜子一样的东西，在这两个孩子爬高的时候，把折射的阳光照在他们眼上，他们下意识去摸，结果以外摔下来了。”

    “啊，那个，有一些勉强啊。他怎么知道这俩孩子会爬高？”

    “很简单，只需要引导他们就可以，比如说，嘿小朋友，我才你俩一定爬不上那个梯子。”

    “小孩子会这样听话？”

    “其实我见过那俩孩子，说真的，他们属于比较淘气的那种。”

    “好吧好吧。但我还有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种方法能成功？就是，他怎么确定，这俩孩子一定会摔下去？”

    “这……我没办法证明，不过一定有办法的。”

    “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我说道，“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不过我已经根据你的回答，以及威廉给我提的醒，我已经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那么他们怎么会同时借阅儿歌集？”

    “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在死前都借阅过这本书，那么是不是代表了一件事。”

    “什么？”

    “凶手可能认识他们，并且可以让他们做一些事情。”我说到。

    “什么？”李斯特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很简单，从老师到学生，再到保安，他们的身份职业不同，但是他们都在死前一天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借阅牧羊人的夜晚。”我说道，“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凶手要求他们借的，毕竟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嗯，和他们都认识，并且有能力让他们做同一件事。”李斯特扶了一下眼睛，“当然最主要的是你从威廉的话语中得到了什么……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校长。”我说着站起了身，“只有校长有能力认识他们所有人，并且以他的权威，拜托他们帮忙借一本书也是轻而易举的。”

    “欧吼。”李斯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