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高档小区的门口，黄秀城回想起秦耀辉的信息，旁若无人的走了进去。

    现在是早上六点，可是小区内已经有不少人在忙碌，保安一个个排列整齐，制服笔挺，精气神十足，还有一个个身穿制服的阿姨在修理清扫花坛。

    旁边的一个拱形建筑正在免费供应早餐，从益阳省的小面，到天南省的水晶汤包这里应有尽有，可以满足各种食客挑剔的口味。

    在吃完了三笼虾饺后，黄秀城施施然的离开了这处早餐供应点前往他今天的目的地，秦耀辉的住宅。

    那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庄园，看似不大却内藏乾坤，天海的琴花在这里争相开放，西山的剑茅也互不相让，到处都充满了茂盛的活力与夏天的气息。

    黄秀城默默等着物业管家的通报，保持着对师长的尊敬。

    “黄先生请进吧！秦教授在客厅等您!”不过一两分钟管家就出来了，虽然出来的速度很快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一丝散乱，就连语气，语速都保持在一个中等水平上，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好，谢了。”黄秀城向他一摆手径直向大门走去，而管家则是跟了过来，拉开大门。

    进入里面一眼就看到一个高大儒雅的人正在看书，颇有古代读书人的味道，桌子是实木的，椅子是实木的，就连地板也是，到处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先生早上好，学生黄秀城前来拜见。”黄秀城作揖道。

    秦耀辉抬头望他，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却让黄秀城感觉如利剑出鞘一般，如眼的是一名留着寸头的中年儒雅男子，看面貌不过三十几岁，实际上他已经快过六十大寿了，当然对于秦耀辉的地位和权力来说这个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正应该在岗位是发光发热，可是在前几年他却突然从高位退下，留下世人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说他是在韬光养晦，也有人说他是在以退为进，就是没人愿意相信他是真的退居二线了，包括黄秀城。

    “小诚啊，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已经几个月没来找我聊天了吧！”秦耀辉的语气很平淡，可黄秀城没由来的感到一丝温暖，他觉得这应该还是受了前身的影响。

    “老师明查，我今天来上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老师您的。”本来黄秀城是想用情绪操控从秦耀辉这里套出话来的，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这个老师精神坚韧得不像话，如果说昨晚楚青颜是脑袋一根筋才避免了被他影响，那么今天秦耀辉完全就是意志坚定无视了他的影响，所以他才会这么开门见山的直接开问，他相信秦耀辉就算不会全部告诉自己也会提醒自己注意到哪有问题。

    “说吧，学生有问题问老师不是应该的吗，还客气干嘛。”秦耀辉一边说一边端起茶喝着，水汽蒸腾而且仿佛给他带上了一层面纱使人摸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那老师，我就直接问了，”黄秀城转过身直面秦耀辉，正襟危坐的说道“不知你对白帝魔气知道多少，对于天行研究院知道多少，现在社会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面对黄秀城的连连发问秦耀辉脸色不变，像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才知道。

    “看来你已经有了不少线索啊，今天你来问我算是问对人了。”秦耀辉放下手里的茶杯以同样的严肃认真的表情面对着黄秀城。

    “我正是天行研究院的资助人之一，不仅是我还有不少大家耳熟能详的人也是他们的资助人，在白帝魔气被发现的一个星期后，魔气就又在天南被发现那时我们还没研发出能观察到它的设备，那里的军区只因为是敌国向他们投射了什么生化实验品，气冲冲地跑去告状，准备动员士兵还击回去，却被告知是一种天地间的自然气息感染了他的士兵。和白帝山的情况不同，这次感染出来的怪物实力异常强悍要不是在军队里怕是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出了这档子事，帝国紧急抽调各部门专家组成攻关小组对魔气进行研究，这些专家组成了一个研究院那就是天行研究院的前身，而里面的专家越研究就越绝望。最开始他们研究出来能间接观察到魔气的设备，再由AI在上面绘图呈现出来，这样的时间过了一个月，暂时没有其他异常，原来出现怪物的地方也被封锁，等到他们的设备能直接观察到魔气，才发现魔气已经蔓延到全国，甚至在世界范围内出现。”秦耀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然后他们又发现魔气的不灭性质，除了被生物吸收它几乎不会自然稀释降解，它的扩散性质无视空间阻碍的扩散，各种材料都只是能阻碍它扩散的速度，它的感染性质只要是生物都会被感染出现良性感染的情况是百分之五，它的干扰性质，越是精密的仪器在它面前越容易被干扰，它就好像现代科技文明的克星一样。我们不知道它从哪里冒出来，只知道它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拦不住它。”说着连意志坚定如秦耀辉都露出一丝惶恐。

    “据我所知，天行研究院已经有了不少成果了不是，至少以你的身份地位是可以享用这些成果的。”趁着秦耀辉露出的一丝破绽，黄秀城见缝插针对其情绪进行了放大，开始诱导秦耀辉说出更多的消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魔气是会感染到人使人变成怪物，但这里的感染还有少部分幸存了下来，我们最优秀的科研团队对他们进行每天24小时的跟进研究，发现他们在感染的时候普遍情绪稳定，受到外界影响小，同时还能吸收魔气进行进一步的异化，就是这个吸收魔气的研究一报告上去，政事堂就很难压住那些人的欲望了，之前一心解决魔气危机的气氛荡然无存。”

    “您继续，我听着呢！现在魔气不是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吗？你们也学会怎么利用它了，怎么老师你看起来还是很害怕它啊！”随着秦耀辉讲述时间的流逝黄秀城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开始问一些敏感的问题。

    “现在朝堂上主要分了两派，一派是支持魔气发展的，决定放任自流，等待魔气自然充斥世界的那一天，他们又天行研究院给出的研究成果能简单的控制住自己的异变受到魔气影响小，实际上就是在体内加了层过滤网，这层过滤网能过滤掉魔气的绝大部分影响还能增强一定的身体素质但同时也没有那些异变怪兽那样强悍的能力。这些人还在等天行研究院研究出更完美的过滤网。只管自己死活，不顾他人安危，不去害人也别想他们救人。”说着秦耀辉脸上还有些自嘲，看来他也是这样的人。

    “然后是消亡派，他们认为世界都会被魔气影响，不仅人会发生异变，其他生物也一样，倡导提前消灭危险，将其他会在异变中发展出超出人类应对的种群都应该提前消灭掉，以维持人类的霸主地位。这里面还有两个个分支，大成至上派，人类共存派，认为异变发生后大成的科技，军事，人口优势都会遭到极大的削弱，就算是人类保持住自己的霸主地位但大成也无法维持现有的秩序，应该对其他有威胁的国度先进行一轮打击。而另一半则认为到时候异变的怪物才是大成最大的威胁，大成要想度过难关一定团结全人类的力量才行坚决不同意打击派的计划。”

    听着秦耀辉的话，黄秀城不得不感叹人心难测，人性复杂啊！帝国内部就有这么多派系以他们的尿性，派系下面还有山头，山头里面还得分出个高低来。

    “那为什么不给普通人用低配的过滤网实剂，只要避免被魔气感染，成建制的人类还是能应付的了，那些异变怪物的吧！”黄秀城还是有些疑惑。

    “怎么对付，普通动物异化过来就还是动物有没有理智对它们来说不重要，而人类异化里面存在理智的才算成功异化，这个比例是一比二十。全世界一算下来就是五个亿，这五个亿里面还有不少会遭遇怪物袭击死去。而整个星球光老鼠都有两百亿它们异化后可是两百亿鼠怪啊。”说起这个数据，秦耀辉不免带些情绪，这个对比也足够清楚明白。

    见再说秦耀辉就会惊醒过来，黄秀城于是起身将礼物留下就告辞离开了。对于他来说此次来天海找老师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知道了一些现状。

    结合从林晨哪里得来的信息，黄秀城猜测应该是这些魔气研究院这半年有了不小的突破，要不然按照秦耀辉他们的推演死的人可要比那个末世多得多，而且林晨的那个末世还是突然爆发的，之前社会上都没出现什么动静证明就算再爆发的前一刻，魔气的扩散范围都还在这些人的控制范围之内。

    还有就是魔气对其他生物和人的不同感染表现，动物因为没有理智反而更加纯粹对于它们来说是属于良性异变，对于人类来说，丧失理智基本上意味着变成了怪物。虽然不知道林晨口里由人变成的怪物到底长什么样，但丧尸片黄秀城还是看过的。

    黄秀城又想到关于林晨暴露出来的信息里人的异变能力数量甚至可以和整个生物圈比肩，这显然不是个体差异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他猜测这里面更有可能是因为情绪的影响。动物情绪简单甚至没有情绪异化的就单一，人类思想复杂异化的就各不相同。更让黄秀城相信这个猜测的是叶文慧的情况，她明显是因为精神或情绪上的失控觉醒了伥鬼这个能力将父母束缚在自己身边，甚至束缚其他人。

    而情绪操控这不就是自己的强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