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十万火急
殊不知,术师在阿母心中,乃至整个兵营人们的心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都是至高无上的。
可这个大男孩,为了要娶她,就顶撞了阿母;为了恢复男儿身份以便于娶她,就顶撞了术师。
他可真是为了娶她,就完全不管不顾的豁出去了。那她李儒芳能不感动,能不意外吗?
同样意外的还有营帐里的女将。她也没想到,她那以往温顺如羊的乖宝宝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就膨胀的敢顶撞她了。并且还把术师也顶撞了。
难道就为了娶人家儒芳?这就不管不顾了?真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越想越恼火的她。自然少不了要把邪火往儿子身上发。自知刚才莽撞的冲撞了术师的李儒虎,也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连连点头认错。
毕竟,他也明白,面对此时正火冒三丈的阿母,他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说什么都对他无益,对他娶心上人的事就更无益。因此,他为了给娶心上人争取机会,为了能让阿母早点消气、熄火,就只好委曲求全,不断认错。
甚至把跪在墙角面壁思过的苦肉计都用上了。目的,就是想让阿母早点消气、熄火,为他早点能娶上心上人创造机会。
就在李儒虎茶饭不思、深夜不眠的焦急着琢磨如何能说服阿母,然后再说服术师,让他恢复男儿身,为他娶心上人铺平道路时。
就在他阿母也惆怅着如何能说服他,看清现实,不要再做无畏的努力;更不要不吃不喝的伤了身体本钱时。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王旨传到了兵营。这个王旨就如前几天那巨响的大炸雷一般,把所有人都炸的即目瞪口呆的难以置信,又不能不信的。毕竟,这是绝密的王旨。
王上病危,大将军火速归京。
由于是绝密的王旨。因此,这王旨也只能给她女将一人宣旨。而其他亲信人员也只能向宫廷内官起誓绝对保密后,才能由女将口头传达。
李大山和他的外甥女、外甥就是在内官面前起誓后,由女将亲自传达了这一惊天的变动。
尽管,大家对王上病危一事并不意外。毕竟她王体欠佳已经一年多了。包括,上次出访草蛮以及视察澣北关隘等,都是太医用上好的方子及名贵的补品,给她调养了一个多月。
王体好了很多后才陪着她出访的。不过,当她刚回到京都就逐渐的病重了。她这才回去不过几个月就病危了。
这时,几乎所有在营帐里的人都想起了术师的告诫。两三天后的风云变幻。
这不就是两天后的风云变幻吗?这时,包括李儒虎在内的他们,都不再质疑术师的神机妙算和天机不可泄露了。特别是他李儒虎,现在都有了悔意。
此刻的女将也顾不了这许多了。立即召集高层将领开会,安排好澣北关隘以及边界的布防后,就随着内官连夜往京都赶。
随着阿母的离去,李儒虎就越发的懊丧。毕竟,他迎娶心上人的事,就只能暂时搁置了。
尽管他还不知晓,王上病危,对他意味着什么。但,他知晓,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迎娶心上人肯定是不现实了。
为此,惆怅之余的李儒虎,在营帐里徘徊了一阵后,就快步走出营帐。跨上战马,漫无目的在大草原上奔腾着、呼喊着,从而发泄着他心中的酸爽和憋闷。
营帐里的李儒芳,边在窗口默默的打量着,在草地上奔腾发泄的大男孩,边暗自在心中祈祷着,但愿这大男孩能坚强、成熟起来。能尽快从这无奈的阴影中振作起来。
同时也祈祷着王上的病能早日康复起来。要不然,很可能会出现什么动荡或变故。到那时,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将官、兵士及黎民百姓。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宣旨让阿母紧急进京,不只是商议王上病情的事。很有可能与稳定朝政,乃至天下大势都有关的事。
不得不说,李儒芳的感觉就是灵敏又准确。她所感觉到的,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她阿母进京还真就是为了维持朝政稳定而去的。只不过,这些自然是不能明说的。
这些,也不知道是李儒芳这女人的直觉准,还是她是先王王储的感觉准。反正是真的准。
李儒虎也在撒欢累了后,躺在草地上冲着洁白云朵上面那繁星闪烁的天空,祈祷着天神能保佑王上的病早点康复,他阿母能早点回来。
不过,他可不是给朝廷祈祷的。而是祈祷着阿母早点回来后,他就能着手准备着迎娶心上人了。
他的心里满是儿女情长的那点事。而他的心上人却是心系天下,满脑子想的都是国事。他俩的格局就可见一斑了。
女将跟着内官,累趴下了四匹千里马。原本三四天的路程,愣是让他俩一天半就跑完,赶到了京都。
内宫的刘总管早都在城门口迎着女将。他远远的一看到女将和内官赶来。就赶快上前迎接。
“王上病情如何?”女将边下马边赶快迎上前问道。
“先回宫面见王上。”刘总管边摆手示意她不要多问,边把她引到早已经备好的马车上。然后快速往金玉宫赶去。
在路上,女将才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王上病危,宫里乃至整个京城都暗流涌动。很多蠢蠢欲动之人也都在伺机而动。
与此同时,刘总管还向女将透漏了一个重大又绝密的信息,那就是王上正在焦急的探寻着合适的接班人。
由于她常年王体欠佳,就没有生下子嗣。而现如今她又突然病危,那探寻好可靠的接班人就尤为重要。否则,十多年前的宫变兵祸,就很有可能会再上演。
女将就赶快琢磨着,要不要把先王王储的事给刘总管透漏一下。她本来还担心,过早透漏给刘总管会不会有什么风险。
但,转念一想,她可是刘总管的救命恩人。他不至于会害她。因此就试探着问道:
“如若帮王上找回先王的王储做接班人,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那自然好了。可,先王王储,失散许久。多年来从未找到,这突然间的,又能去哪里找?”刘总管在犯愁之际,忽然恍然大悟的盯着女将。
女将默默的点了点头。
刘总管依旧盯着女将苦笑道:
“就是说,当年你给奴臣写信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王储?”
女将本来想再次点头默认。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妥。一来是万一朝中那帮跟她不对付的大臣声讨她私藏裹挟王储,她就百口难辩了。那难免会生出一些事端。
另一方面,这事万一要是当今王上追究起来,她也不好交代。因此,她就故作为难的叹息道:
“那事只是觉得那姑娘很可疑。再加上王上对寻找先王王储的态度不甚明朗,就也没敢确定。只是,一接到王上病危的宣旨,就考虑到确认一下王储的事。没成想,一确认,还真就是。”
“你确定?如有差池,这可不是掉脑袋的事。而是要诛全族的。”刘总管边说着,边极其严肃的盯着女将。
“那是自然能确定了。我又不是我家那鲁莽小子,还能拎不清这事的重要性。为此,我还让我的弟弟,也亲自确认了。
毕竟,先王给王储办周岁庆喜宴时,我那弟弟是御林内卫官兵。他当时就在宴会现场。
你还记否,先王曾经亲手给小王储戴上,镶金边的灵兽天神玉佩。以及,小王储的两边脚踝上分别有两颗红痣?”
刘总管闻言后,就在越发的庄重严肃中仔细的回想着。然后想起什么般的连连点头,并提醒是否得赶快宣小王储赴京,做好觐见的准备。
女将则赶快制止着刘总管。这等大事,还是等王上安排好后,再做打算。
他们商讨完,马车也就快速的来到了王宫门口。女将立即跟着刘总管匆忙走进金玉宫拜见王上。
当她看到王上的那一瞬间,顿时就惊的合不拢嘴。为了不失态就赶快边捂着嘴边垂下头。
她实在不敢想象,当今的王上已经面黄肌瘦的快成了一副骨架。尽管她依旧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打扮,尽管她的脸上护着厚厚的妆容。
但她的骨瘦嶙峋还是明显的能看出来。她脸上那黑黄色,还是能透过厚厚的妆容显现出来。那俩深陷的眼窝,就犹如她已经没了眼睛一般。
离远了看,或者是猛的一看,就很像一个骷髅头。她现在都无法起床了。而是由两个宫女搀扶着依靠在床头。
女将在回过神后就赶快跪地叩拜道:
“臣将叩见王上。吾王万岁,万福安康。”
王上苦笑了一下,就用虚弱的胳膊抬起干枯如骨的手,挥了一下示意女将平身。随即就强撑着示意刘总管道:
“立即宣旨。擢升大奖军为御林卫军上将军。节制京畿乃至周边州府的所有兵权。任何跨地区的大军调动,必须有王旨和上将军的兵符。否则即为叛军,人人可剿灭之。
京畿兵士的任何调动,必须有王旨和上将军的兵符。否则即为叛乱。亦可剿灭、诛全族之。”
“奴臣领旨。”刘总管领旨后快速安排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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