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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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书院门小神仙接安安,除夕夜东方家小插曲

    时间一晃而过,上半学期匆匆结束,东方恪自从那次来找过她便没再来了,终于放了寒假,今日一众同窗都在收拾行礼,准备离校。

    上官宴收拾好抬头看去,李乐盯着两个行李箱,三大包衣服发愁。

    “我这还是叫管事来吧,我自己肯定是拿不了了。”李乐沮丧道。毕竟是大家闺秀,行李多了一点倒是也正常。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上官宴开门,见是一个没见过的女生,那女生说道:“东方公子在楼下让我转告你,若是行李拿不了可以交给他。”说完正欲走人,上官宴叫住了人,回头望了望李乐那堆成小山的行礼,勾了勾唇角道:“你让他稍等,我们马上下去。”

    免费的苦力怎么能不要呢?

    四人一道将行李搬了下去,东方恪见到人出来了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见她身后大包小包,似小山一般的行礼,脸上一僵。

    上官宴走到跟前说道:“诺,那些,交给公子了。”

    身后李乐冲他笑了笑,他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他室友的行礼...

    最后,东方恪两手一手一个行李箱,左肩扛一包衣服,右肩扛一包衣服,就这样出了门。

    李乐紧跟其后,手里只抱着那最小包的衣服,对人嘘寒问暖。

    深秋的天,东方恪竟是累出一身汗。

    终于把行礼搬上了来接李乐的车,东方恪深呼一口气,在那管事一番夸赞下,告辞离开。

    上官清玄自然是来接上官宴的,也见到了那一幕,心下了然,掩唇轻笑。

    上官宴见到了人,心底狂喜,叫着“姐姐”直接将人扑了个满怀。

    如今二人一般高,站在一起确如姐妹一般。

    上官宴行李少,与上官清玄一道往家走,临到院子,忽听到院中飘出了阵阵胡琴声,曲调中悲多喜少,又夹杂着少许的杀伐气息。

    上官清玄解释道:“今日是宋璇儿父母的祭日,便由着她吧。”

    上官宴点头表示理解。

    院中上下,都在欢迎大小姐归家,厨娘准备了一桌好菜,二人晚饭颇为丰盛。

    席间,安安道:“姐姐,我可是考了全年级第一,姐姐要履行承诺!”

    上官清玄微笑着说道:“自然,姐姐会履行承诺,只是不知安安想知道什么?”

    “便从与东方家的恩情一事说起吧。”安安说道。

    “对于东方家的恩情呐...那还是一百年前的事。”上官清玄做回忆状。

    缓缓将自己的过往说与安安听。

    冬日白天天短,不多时便月上柳梢,二人吃完了晚饭,坐在炉边继续聊着。

    昔日恩情,东方家铭记在心,正是因为上官清玄与上官梦瑶二人为东方家度过了一个生死劫,毫不夸张的说,当年若是没有她们姐妹二人东方家早就衰败不已了,怎会有那番位列长安十大家之首的荣光。

    安安沉思一番,“原来如此,如此天大的恩情,我说为何东方公子对我们这么殷勤。”

    上官清玄笑道:“怎么?吓到你了?”

    安安说道:“倒也没有,就是容易让人想歪。”

    上官清玄望了望挂钟,叮嘱道:“时间不早了,安安该去休息了。”

    安安刚放假,自然是不忍心与上官清玄再分别,脑筋一转,想了一招,说道:“姐姐,借我莫邪剑用用,好久没有御过剑了。”

    上官清玄了然,自己便多陪陪她又有何妨。

    化神出莫邪剑,交给了安安,如今,安安身量拔高了不少,站在剑身上至少不会再左摇右晃,至于能飞多久,便看精神力的大小了。

    半刻钟后,安安满头大汗。站在剑上绕着庭院飞了一圈,便如此筋疲力竭,真不知姐姐是如何用此剑飞上九天的。

    上官清玄将人搀扶回卧房,安安头沾上枕头便呼呼睡去,她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算算时间,东方家应是开始准备这一届大考了吧。不知那孩子今年会如何发挥。

    东方恪在她印象里是极好的孩子,品行端正,儒雅随和,像极了当年的东方谦,她很看好他。

    寒假放了没两天,便要为春节做准备,东方家作为一个大家族,自然是要办一场家宴的。

    老爷子亲自到场指挥布置,东方恪母亲孙氏在旁搀扶,老爷子因着孙氏生了个中用的宝贝孙子,对孙氏的好有目共睹,可谓是当自己亲女儿看待,如今春节,他的三个儿子不远万里回到家中,再加上还有一些登门的客人,老爷子自然想炫耀一下自己这宝贝孙子。

    东方恪早已被母亲提醒,经过十八年文化的熏陶,再加上自己用功刻苦,春节期间的“才艺展示”应当不难应付。

    大门小门的春联、福字,皆是出自东方恪之手,他一手绝妙的楷体字让老爷子见了连连夸赞,待客之道亦是周全无疏漏,老爷子扶着胡须,见到自己的宝贝孙子便笑的牙不见眼。

    转眼便是除夕夜,东方家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里外外洋溢着辞旧迎新的喜气。

    东方家第三位少爷回到家中,大门顺势闭合,将街道上的鼎沸人声隔绝开来,鞭炮声不绝于耳,此时东方恪帮忙照看着两个妹妹,这两个堂妹是二叔与三叔的掌中宝,虽然不受老爷子待见,却也是实打实的掌上明珠。

    东方恪不敢大意,一手牵着一个来到府中后院,这里有一片百合花花海,听祖父说在宅院中置办一处百合花海是老祖宗留下的习惯,为了纪念某个恩人。

    两个小妹果然眼睛亮晶晶,望着东方恪满心满眼的期待,东方恪自然不会负了小孩子的兴趣,微笑温声道:“去玩吧,记得回来吃晚饭。”

    “谢谢哥哥!”

    两个小孩子无忧无虑,亦是没有肩负重振家族的重担,东方恪心底微酸,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想过自己那短暂却快乐的童年。

    陷入回忆中,身后来人了他都没注意到,直到那人走到他身后,举起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东方恪一怔,心下了然,拿下来了他的手,转过身与人拥抱,“好久不见,谢兄!”

    那人是东方恪昔日同窗,也是去年大考压过东方恪一头的文科状元,名叫谢韫,去年大考一鸣惊人,一篇治国论技惊四座,被当今天子看中,如今,他成为了户部尚书,官运亨通,自不必说。

    谢韫官场平步青云,却也没忘记老朋友,因着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所以先前年年都是来东方家过除夕夜,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

    二人拥抱一触即分,谢韫望了望没怎么变的昔日同窗,调侃道:“恪兄,如今你都沦落到在家带孩子了?”

    东方恪也不恼,笑笑说道:“在下才名比不过谢兄,只得回家带孩子咯。”

    二人一阵大笑,场面其乐融融。

    “倒是谢兄,进了朝廷忘了兄弟,如今这都年三十了才来看我一眼?”

    谢韫与人保持礼貌距离,挠了挠后脑道:“哎呀,我也不想的,谁知道进了朝廷天天忙得脚不沾地,我倒是想死你了,也没见你来看看我呐?”

    东方恪笑道:“不瞒谢兄,我打算今年重考,这次必然超过谢兄!”

    谢韫亦是笑道:“那感情好,到时候咱俩不就成同事了吗?哈哈哈哈”

    正叙着旧,孙氏来到了后院,见了东方恪快步走过来,谢韫礼貌喊人,孙氏回了一礼,“见过尚书大人!”

    随后便与谢韫道别,将东方恪带走了,谢韫望着东方恪背影眯了眯眼,经过朝廷这一年的历练,他早已从懵懂少年变为了人精,便是这个变化,让他看出了东方恪身上藏着蹊跷。

    至于这蹊跷是什么,他虽然好奇,却并没有去探究,毕竟他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知己。

    却说孙氏将人带到正堂,路上问他,“恪儿,你可会舞剑?”东方恪不明就里,自己并没有学过剑术,便坦白道:“孩儿对舞剑一窍不通,不知母亲要孩儿做什么?”

    孙氏顿住,面色复杂,说道:“你祖父他想看舞剑,却不知你二叔与三叔皆让自家女儿学习了剑术,若是你不会,恐怕会拂了老爷子面子。”

    东方恪面露难色,心生愧疚道:“孩儿让母亲失望了,孩儿一心苦读诗书,没成想祖父换了喜好。”

    孙氏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会你便实话实说,若是祖父怪罪,还有为娘在呢。”

    东方恪点了点头。继续随母亲走去,不多时,便来到正堂。

    正堂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一桌,饭菜正在有条不紊的端上桌子,祖父坐在上位,父亲坐在祖父左边,挨着便是母亲与自己。

    片刻,饭菜上齐,谢韫也从后花园来到正堂,依然坐在自己常做的位置,因着谢韫户部尚书的身份,众人都敬他三分,老爷子刚想起身行礼,便被眼疾手快的谢韫稳稳扶住,谢韫将人轻按回座位,笑着说道:“祖父无需行此大礼,我谢韫自幼丧考妣,还是祖父看我颇有慧根,收留的我,若没有祖父便没有如今成为户部尚书的谢韫,祖父,我先干一杯。”

    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今日的酒是陈酿梨花酿,度数颇高,老爷子担心作为户部尚书的谢韫喝了酒误事,便让他以茶代酒,喝了这一杯意思意思便可。

    席间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老爷子说道:“恪儿,可否即兴作诗一首?”

    这是每年都会进行的节目,众人围坐一桌,讨论诗词,东方恪起了个头,“咳咳,今日除夕,在下便作一首迎春诗...”他顿了顿,随即开口吟道:“故岁今宵尽,新年明旦来。”

    一旁谢韫接道:“悉心把酒盏,长安望春回。”老爷子随即笑道:“好好好,都是大才!”

    一边两位小妹竟是也做了一首诗,虽说内容远不及东方恪的引人深思,却胜在无忧无虑,字里行间尽显可爱。

    一大家子欢欢快快,对了一圈诗词,酒过六巡,老爷子终于说道:“你们可会有舞剑的?”

    两位小妹被这温馨的氛围感染,自告奋勇上前双舞,小孩子身量不够,便只好拿着特制的剑。

    站定,举剑,转身,挽花,两个小女孩倒是舞出了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谢韫因着以茶代酒,现在倒是清醒得很,望了望自己微醺的好友,见他一脸愁容,心下了然。

    他在两位小妹表演完后,便起身说道:“祖父,谢韫有一事想与恪兄单独商议,不知可否?”

    老爷子正想让自己宝贝孙子表演一番,却不想被谢韫插话,心下稍有不喜,说道:“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不可?除夕夜便要团圆,来,恪儿,到你表演了。”

    东方恪望着谢韫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动作,慢慢站起身来,说道:“不瞒祖父,孩儿未曾学习过剑术,因此孩儿不会舞剑。”

    言辞坦诚,却确实拂了老爷子的面子,老爷子心里不快,嘴上说道:“别家男儿身上都有一招半式傍身,恪儿虽然文采极好,却没有阳刚之气,若是在舞文弄墨之余再修习些功夫,便再好不过了。”

    东方恪被说教一顿,心里不是滋味,因着喝了几盏酒,胆子愈发大起来,想着自己这些年舍弃了休息时间,一心扑在学习上,便是为了振兴东方家,此时却否定了他这些年的努力,他心里有委屈,有愤怒,极其不爽。

    一旁孙氏眼看自己孩子要与老爷子顶嘴,急忙拉了拉人衣袖,开口说道,“恪儿也是有些许偏科,但文学确实有所造诣,人无完人嘛,爹不好这么说恪儿。”

    老爷子还算能听得进去,哼了一声说道:“算你小子有所建树。”

    晚宴最后不欢而散,两个小妹不成想自己的一番表演将堂哥至于窘境,便约着一起去找堂哥道歉。

    在那片花海找到了人,说明来意,堂哥却并没有怪她们,只是夸赞她们舞剑舞得好,说自己自愧不如。小孩子,心情便如六月的天气,说阴便阴,说晴便晴。

    两个小女孩手挽手回了卧房,东方恪轻叹一声,亦是回到自己房间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