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东方家竖子败家产,小神仙庙会道机缘
上官清玄与安安坐在庭院,吹着夏日里稍有些燥热的风,上官清玄说道:“姐姐会在长安待很长一段时间,安安要在长安完成高中的学业,要像初中一般,勤奋好学,明白了吗?”
安安坐在另一头,满心满眼都是面前倾国倾城的好姐姐,嘴上自然是答应的痛快。
上官清玄了却了一桩大事,再次回想起那日遇到的那人。认出了自己,正常人都会疑惑,若是他将此事说给了上面的人,这麻烦恐怕就要来了。
上官清玄愈想愈觉得不对,随即起身,欲要去寻那公子,交代一些事情。
虽然上官清玄早就做好被故人的后人认出的准备,但事到如今,真被认出来了,自己倒是先乱了分寸。
彼时,东方家大院。
东方家早已从城西宫殿群中搬了出来,原因无他,家族中落,住不起奢华的宫殿。
自从先帝以来,东方家手上的无秩序之地产业便成为了皇家欲要收归国有的一大块肥肉,因着那通天的收益,朝廷一来不放心东方家会拿这钱财做什么,二来自然是眼红这流水般进账的金银。
直到上一任天子,终于从东方恪祖父那里收购了无秩序之地的产业,代价是一块免死金牌以及十吨黄金。
说到这免死金牌,相当于第二条命,不仅梅花内卫会暗中保护东方家的成员,而且出门在外,即使是在国外,这免死金牌依然有效。
出了国门,这块金牌便是大唐的脸面,想来不会有人顶着被大唐举国上下敌视的代价来打这免死金牌主人的主意。
东方家作为长安十大家之一,每日的开销自然是大的要命,虽说朝廷补助了不少,又给了许多优惠政策,东方家没了无秩序之地的大进项,依然是日日入不敷出,东方恪的父亲与叔叔们花钱如流水,在一代人之内败光了东方家家产,老爷子得知此事怒不可遏,一气之下搬出了城西,在城东置办了一处宅院,并且重新制定家法,将东方恪父亲与几位叔叔管制起来。
因着东方家老祖宗那事,现下东方家十分迷信卜卦,不知什么时候老爷子得知东方家会在下一代的一个男孩手中重归巅峰。
从得知此消息起,老爷子便日夜盼着自己的好外孙快快降世,拯救东方家于水火。
东方恪母亲孙榕,本是百姓出身,却被东方恪父亲一见钟情,与老爷子死缠烂打之下,终于是娶进了家门,自从孙榕怀上了东方恪,自己便在计划一件事。
“既然老爷子喜欢孙子,那我便生个孙子。到时你就会成为几个兄弟中最得宠的那个。”
东方恪父亲本来还在犹豫,却也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东方家别看落寞不堪,实则还是有些底蕴,用心经营未尝不可再现荣光。再加上对妻子的宠爱,便默许了妻子的主意。
一晃时间过去十八年,东方恪从小便被教导身负重振家族的重任,东方恪也不负家人众望,学习成绩在整个长安都是排的上号的。
这一年,东方恪科举失利,仅仅是个探花,虽说前程依然似锦,但并不能进入中央朝廷为官,所以东方恪选择复读。
从小听着祖父讲着老祖宗的故事长大的东方恪,心里那一抹人影逐渐清晰起来,直到那天,远远望去,金发金瞳,气质不凡,正是祖父故事中的那人。
入夜,长安城依然锦绣繁华,不夜城之名远传四海,作为一座现代国际大都市,长安城不设宵禁,市民晚间可以自由出入,虽说增加了不少治安压力,但此举利大于弊,只得辛苦大理寺的诸位了。
东方恪与往常一般,结束了一天的温书,走上街去逛逛勾栏。吹着夏天不燥的晚风,东方恪心情不错,终于是从大考失利的打击中走了出来。
前脚方才迈进勾栏正门,后脚便有人跟了上来,东方恪一心观赏勾栏里各种节目,并未发觉有人跟着自己。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今日节目,胸口碎大石!”
随着一阵欢呼声,东方恪被吸引了过去,胸口碎大石呐,看起来好危险。
正想着会不会砸死人,却见那主持人热情道:“还请台下哪位好心人来配合一下我们演出?”
东方恪心下一惊,让台下人配合演出?砸死人了怎么办?这定然是有托的。
还未想完,却见那主持人指向了自己,继续热情道:“便请这位金发姑娘吧,诸位掌声有请!”
台下众人又一阵欢呼,东方恪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上官清玄便黑着脸上了台。
东方恪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那主持人给上官清玄换上特制的外套,小心翼翼将人扶到一块平板上,上官清玄躺好,不多时另一边来了两个汉子,将一块接近半米厚的石板放在了上官清玄身上。
台下众人皆是屏息凝神,东方恪焦急的望着上官清玄,生怕那些人一个不留神将人打死。
石头放好,见上官清玄竖起大拇指,主持人便继续道:“有请碎石大师!”
另一边走上台一位手持大锤子的汉子,东方恪见到来人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最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汉子将锤子高高举起,后又重重落下,大石头应声碎裂,前排观众自然是吃了一嘴土,正欲抱怨,却见主持人将上官清玄扶起,将她的一只手举起来,高声道:“表演成功,感谢这位姑娘!”
东方恪定睛看去,见人毫发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台下观众欢呼不止,上官清玄下了台来,直走到东方恪面前,扯着人便走。
东方恪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她走,直到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上官清玄这才松开了他,转过身来说道:“东方公子,今日来此便是来寻公子的。”
东方恪听了心下一喜,莫不是要来告诉自己那问题的答案了?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渭河边,便沿着河岸,吹着晚风,边走边聊。
“你说你是得了一些机缘?”
“正是,不然以正常人的寿数,我早已化为一坏黄土了。”
东方恪得到了答案,心想,这人这么晚了还来与他说此事,应当还有其他事。
想着便说道:“上官姑娘怎知小生会来此地?”
上官清玄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只是,正巧遇到,便想着来见一见你。”
她停顿片刻,说道:“有关于我的身世,还请公子不要到处宣扬。”
东方恪一怔,随即笑道:“那是自然,那是小人行为,小生断不会做出那种事。”
上官清玄见他教养极好,便放下心来,正好走到了勾栏边缘,两人互相告别。
远处,上官宴拿着一只望远镜,遥遥望见自家姐姐与一悄“公子”“幽会”,心下五味杂陈,见两人告别,飞速回到家中。
上官清玄回到院中,开了下人们这个月的工钱,随即便躺在床上,想着如此东方恪此人品行端正,成绩出挑,却为何要做那假公子?
放了暑假的上官宴,因着上官清玄的放养模式,生活无拘无束,像极了在蓝天之上自由飞翔的鸟儿。
所以,这个点了才回家,上官清玄一点也不意外。
“回来了?先吃饭吧?”
上官宴回了一句“吃过了。”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那厨娘见自家大小姐不愿吃饭,对上官清玄小心翼翼道:“主子,小姐是方才才出去的,并没有吃饭,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够吃饭呐?”
上官清玄听到这事,柳眉稍皱,思量一番,来到了上官宴的院子,见小孩正在练剑,便驻足一旁。
上官宴本来是想着练一通剑,发泄一下心底的郁闷,却不成想见到了此时最不想见的人,剑招变换,竟是朝着上官清玄攻去,上官清玄毫无防备,突然见小孩来攻,只得抬手应对,仅是一招便将上官宴的佩剑击落。
上官宴捂着发痛的手腕,眸中露出了些许惧意,不过片刻便被如浪般涌来的委屈压下,她放声大哭。
上官清玄赶忙上前,为她揉着发痛的手腕,将人揽进怀里,为自己方才下手太重道歉。
好一顿安抚,小孩子情绪这才稳定下来,上官清玄直觉不对,安安不可能因着这点小伤便大哭一场。
上官清玄便温声问道:“安安可是心里有事?”
因着如此亲密的动作,安安胆子大了不少,轻轻点了点头,上官清玄呼出一口气,还好肯说实话,便问道:“安安有什么事都可以跟姐姐说,姐姐也能为安安拿拿主意?”
安安这才声若蚊虫般说道:“姐姐能不能不要跟那个书生来往,我不喜欢姐姐跟别人约会。”
说完,她自知自己理亏,自己没有限制姐姐自由的权利,将头埋进上官清玄怀里。
上官清玄望着怀里羞的耳朵尖都红了的小孩,嘴角微沉,将自己与东方恪的关系解释了一便。
上官宴一听二人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关系,心下一松,顿时一阵饥饿感涌了上来,安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声。
上官清玄微笑道:“现在可以吃饭去了吧?”
安安这才点点头,去了饭桌。
上官清玄见人走后,微微叹了口气道:“可不要迷恋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