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炼气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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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逃出长生宫

    “呛!”“呛!”“呛!”

    宝剑无鞘,剑锋触及坚硬地面发出铿锵之音。

    白餮倚剑而行,脚步虚浮,步履蹒跚的他只得用剑当作拐杖,慢慢前进。

    天地静,白餮一路走来,像是进入了清明的壶中世界,在这里只有他一人孤独的行走其中,此时略显老态的白餮,有着一肚子的疑问。

    随着白餮迈步而返,他走回了原先道兵法宝如雨下的地方,原先这处十分喧嚣,修士和妖族为道兵法宝,你真我夺,法宝神辉和大道真意在这里绽放,神华光芒将整片天空淹没在光明世界里,打的是不可开交。直到八月自虚幻中的冥土升起,才因肃杀而安静。

    但此刻这里,已然空空如也,他之前所经历的好像是庄周一梦,而现在他孤单一人,像是被梦所遗弃的人。

    “哎!真是古怪的很?难道全死了...咳咳!”

    尽显老态龙钟意味的白餮,显然有些力不从心,终于还是坚持不住,坐了下来。

    在这片已然绝了生气的地方,他席地而坐,横剑于膝上,端详着周围的一些,现在十分孱弱的他,想坐下来好好理清思路。

    眼前的地上喷溅状的血迹,周围还残留有天地道法被调动后战斗余波的痕迹,显然这一切不可能用梦境这虚无缥缈的词能解释的。

    而眼下这里却再无他物,没有法宝道兵,没有跌落下高天尸骸,空无一物,像是被打散过一样,让白餮这个经历过一切的当事人,感觉心中空荡荡。

    白餮仰望天空,原本那里最开始的地方,是一片光明世界,后来是血月当空。

    原本这边天际尸海如潮,数不清的尸骸在其中滚荡翻涌,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了。

    满头白发的白餮,此时满脑子都是疑惑!今日所见所闻,他若说于外界听不知道几人会相信,他这个唯一目击者,也是唯一幸存者的话。

    他转动身子,朝后方看了看,那里是他从昏迷中醒来的地方,那里没了尸山骨峰,没了堆积成山的压胜鼎,没了诈尸的徐福,没了演化出光明世界,八阳耀天的古殿,中轴驰道上什么都没有了。

    四野中只有长生宫建筑群不知为何,倒塌大半,到处是残垣断壁的殿宇。

    “唉!”

    白餮悠悠叹了口气,修行中人,置身天地大道中,就像蜉蝣置身于广袤天地,也像那沧海中的一粒粟米,哪天陨落,估计连个像样的衣冠冢都不会有。

    大道难行,古来有之!可还是会有更多的修士如过江之鲫,前赴后继,继承前人的无畏,已行之事,后必再行,直至证道天地,让那高高在上的天,听到来自蝼蚁的声音。

    白餮为那些死于证道之路上的生灵,默哀良久,用手指轻轻敲击横剑在膝上的青铜长剑,发出悦耳的声音,如敲金击磬,白餮弹剑做歌,以诉心中苦声,以慰藉此间同道之人,算是为亡魂超度了。

    良久,白餮轻抚住剑身让它止音。

    白餮用剑支起身子,站了起来,他想了很多还是没有头绪,就向他手中拿着的这把古剑,已经让他不明所以。

    此剑本是那徐福佩剑,极为不俗,三尺六寸,青铜打造,上书有小篆,铭曰:‘定秦’二字,此乃始皇帝御赐徐福,未记录在史书中的第三把:定秦剑,在此天地两千年未曾腐朽,剑音铿锵,且寒光森森,不是凡俗之物。

    白餮看了看手中剑,又看了看身后景,他想不明白!

    那古殿里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祗?这场惊变是不是早有预谋?那徐福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那徐福为什么没有取自己的性命,为什么留下古剑?

    为什么在自己的丹田气海中,出现了一卷他控制不了的兽皮古卷!

    这一切他都想知道,都希望有人给他解答,可惜事发地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呛!”“呛!”“呛!”

    白餮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用剑当做拐杖的他,打算回到长生岛上去。

    在回去的路上,白餮发现一路上血迹不减,反而极多,看的出有人在此浴血奋战过,而另白餮意外的是,路上一处古殿中一片绿意,从残破倒塌的废墟中,居然能感觉出强烈的生命气息。

    白餮,前去探查居然有意外的收获,居然是浮屠花。

    不过浮屠花此时已然是残缺的,只留有根茎的一部分了。

    浮屠花的花蕊到花瓣已经被人取走,而且在发现它的地方,有一大片殷红血迹,显然有人在此拼杀过,这让白餮有些为林洛洛一行人的安危担心了,只希望林洛洛那丫头吉人自有天相。

    当初,漫天灵宝坠下,宝光爆舞,白餮就和林家人作别,自己去找寻压身鼎发烫的原因。

    没想到,事情发展,远远超出人们想象,看似光鲜的表面,却暗藏杀机。

    不过,白餮也算是得偿所愿,他来长生岛就是为了寻找千年灵药,为父亲治病,有这根系部分足以让他这位农家炼气士出身的淬炼出不错药引。

    白餮打算碰碰运气,私下里在附近又转悠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修士遗留的秘宝,在多一些灵药他也不介意。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些东西,虽然不是灵药,但也是些无主的法兵之类的宝器。

    白餮也算乐观,收起这些跃下长生宫,朝着长生岛去了!

    长生宫已然是一片绝地了,白餮被鬼祟的事情弄的也有些发毛,此行他的牺牲不可谓不大,苍老的面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修士虽然随着境界提升能够享受天地福报,延年益寿,但那是有前提的,每个境界,就像是生命的枷锁,有人止步在丹田气海三境,有人止步在元婴三境,无法突破只能老死,即便是这样再强大的修士,也不可能在长生岛这般对自身生命之源挥霍无度的,那就是在玩火。

    白餮,虽然是炼气士,懂得一些生命大道的印证之法,能将生面本源流逝负面伤害最小话,但那还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本源伤害。

    不知怎么地,岛上已经看不见修士的踪迹了,白餮只能沿着山路,一路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山谷,在那里休整了几天,白餮通过芥子器拿出一些药性中和的药材,慢慢的调理自己的身子,争取用最少的时间,将生命机体调整好一些。

    也就在白餮休整的这两天里,果然如林洛洛所说,岛外生命大雾开始‘稀释’,不过似乎十分不稳定的样子,这让面色稍微红润些,且双鬓依旧斑白的白餮,心中有些奇怪。

    至于,奇怪在哪,他也说不清楚。

    当天,白餮整顿好一切,准备朝着谷外出发,朝着他阔别已久的新世界走去。

    “噔!噔!噔!”

    白餮在林间穿行,脚踩着树干,在雨林中见缝插针,以很快的速度朝着外面前行。

    噔!

    白餮,停在了一个树干上,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安,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几次调动灵觉查探身后情况,却一无所获,但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最近经历的太多,我变的有些神经质了?可心悸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啊!

    还是说,有不详的存在一直跟着自己,从长生宫跟到了岛上?

    亦或者是我身上有什么重宝吸引了恐怖的妖兽?是浮屠花,还是手中古剑,亦或是在他丹田气海里,那块无法挪移重如泰山的兽皮!

    总不会是,徐福一直在暗中窥伺自己吧?

    就在白餮将极小概率事件无限放大,且草木皆兵的时候!

    一口白棺从虚空中破空而现,重若万钧挟尸而来的白棺,无声无息轰杀向白餮。

    “吱!呀!呀!”

    巨木寸寸断裂,白色棺椁像是千斤巨石,直击而下气势无法阻挡。

    白餮并未被击中,不是他灵觉多么明锐,是在刚才危难之时,白餮手中定秦剑震动不止,起到了预警的效果,白餮这才注意到头顶的情况。定秦剑本就是大秦始皇铸就之剑,自带有华夏大秦祖龙气运,虽剑中未诞出灵根,不能主动护主,但趋吉避凶比人之灵觉还要来的明锐无比,此剑在名剑中有特殊地位,既稍逊帝道之剑,却又有皇道之气运量其中,如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有人,拿定秦剑与华夏十大名剑以及八荒名剑相提并论。

    “呵呵,看来你手中的古剑不简单啊!”

    白色棺椁后一个身影闪了出来,那人身披斗篷,居然是驱尸道的门人。

    “驱尸道!你还活着?。”白餮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这个岛上已经没有活着的目击者了,没想到还有修士活着,从那人说话的口气,因该就是与费老对决那群人中领头的那位。

    “长生宫上确实变故太大,我派中弟子遭逢厄难,我也是和众修士强者边打边退,才得以存活下来。不过,我挺意外,你居然还没死?”

    那人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容,用极其阴毒的眼神望着白餮,显然白餮成了他的猎物。

    “你们灭门了,老子也不会死,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确实,那人眼角已然有鱼尾纹,且两鬓如霜,看来也是被吸取打量本源生命之气。

    白餮如此说当然是想拖延时间,他正努力的查探对方的气机,同时也在查找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标记,让此人能一路尾随到了这里。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跨越三山成岳的第四境修士,你一个三境修士即便有些不为人知的神妙手段,但在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下,根本掀不起浪花,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四境!启尸!”

    “吼!吼!吼!”

    尸气铺散,以白棺为中心半径十米的空间里空气冻结,一呼一吸间似乎空气就来到了达冰点。

    几声巨吼叫声从那白色棺椁中传出,压抑且艰涩,仿若凶兽不服牢笼枷锁在身,欲挣脱而出,饱饮鲜血。

    这是上位者的威压,白餮没想到的是,这驱尸门生已经是四境修士,而白色棺椁中的凶兽居然境界还要高上许多,已然是达到四境巅峰,触及五境门槛。

    光看这尸气如白烟,寒冷刺骨不说,竟让白餮体内气机阻塞,行转艰难。

    感觉到原自灵魂的刺骨之寒,白餮暗叹这尸气中的尸毒显然不一般,远古常说:旱魃为虐,如惔如焚,尸气漫溉之地,皆是赤地千里,相比这白棺中的尸魃,已然有些道行,尸毒已然不是普通毒瘴腐气,而是沾有五行之气,形成了独特的水寒毒。

    要是驱尸道那人将此尸,祭炼大成,说不定日后也能做到与旱魃一样,尸气灌溉,冰封千里。

    “嘭!”

    白棺爆碎,一头人型凶兽出现在场中,它全身此时已经被冰凌覆盖,宛如从白雪皑皑世界中刚刚走出来的雪怪,远远望去,这具尸魃全身长满猪样的鬣毛,因为温度极低的尸气,让这些鬣毛看上去更像是刺猬身上的棘刺,根根倒竖,尸气逼人。

    而在白餮看过去,一张血色面具贴合在那来历神秘的尸魃脸上,并非是想象中的符箓,鬼王面具青面獠牙,让尸魃看上去更显诡异。

    “唰”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片白色世界,挟着尸风就冲杀到了白餮眼前,白餮瞳孔剧缩,尸魃速度已然匪夷所思,白餮只能下意识做动作,用定秦剑险险架住尸魃兜头的一爪,森白巨爪已然贴面,白餮要是在慢上一瞬,此刻估计凶多吉少。

    虎口崩裂,贴面的巨爪散发着数九寒风中削面的寒气,白餮已近半面脸颊麻木了。力气之勇,尸气之寒已然压的白餮有些喘不过气,抵在脑袋上的双手也微微颤抖!

    “啪”

    尸魃见白餮双手持剑与它对峙,恼怒不已,抽出另一支巨爪,直接拍在了他的肋下,将其振飞了出去,撞在远处的古木上,吐了一大滩血。

    “我说过,你掀不起什么浪花?”

    “你有胆杀我驱尸道的门徒,那时候你已近是个死人了。”

    驱尸道的那人,眼神冰冷看着吐血的白餮,就像是在看一条将死的死狗一般,不代一丝怜悯。

    “呵呵,不过是仗着境界比我高而已,还他妈是二打一,你就别他妈在这吐象牙了,有本事杀了我,在那边无病呻吟,只会让人聒噪。”

    白餮捂着肋下,那里应该是断了肋骨,而且被那尸爪连皮带肉撕开一道创口。

    “呵呵!那你就去死吧!大拘灵手。”

    漆黑如墨的巨手,由尸气塑形而得,如山岳一样横压而来,像是要将白餮生生镇死在下面。

    白餮嘴上硬气,却心中苦涩,他知道今日若无大造化恐陷死局,眼下他也不作他想,唯有拼死一搏才有一线生机。

    “木心为首,火胆为序,后一为金肝,后二为脾土,后三为肾水,五脏互辅济,衍我燊岳朝天戟,敕!”

    三十六个大字由丹田气海中元气做墨,五脏本源力作笔,清扬点缀,道韵大笔挥毫,白餮体内小天地所有元气,如得天诏旨意,被统一调度了起来。

    气海里的五脏剧烈鼓胀,原本流向全身各处经脉的五脏之气,全部逆脉而行,庞大的力量随着白餮心神主持,开始在头顶虚空中汇聚成兵。

    五脏之气从白餮七窍之中蒸腾而起,向外流泻,向上方汇集,似倒挂天瀑之水逆流而行。

    五彩圣光璀璨如虹,一把可丈天的大戟虚影,模模糊糊,似乎是圣光中诞出了一方光之兵器,彩辉万道竟然硬生生的撑起了那拘灵大手印。白餮虽主修火胆木心,但五行相生,自然能互惠互济,五行荟萃,此兵已然不是普通道兵,虽是虚影,确可称为五行道兵。

    赤芒于尸气碰撞,虚空大手于光明神戟拼斗,虽都是天地塑形的虚无之物,却能让人听到“滋滋”大作之声,神辉于尸气四舞中,那乌黑大手由墨黑转为通红,最后由通红变为炽白,青烟在虚空蒸腾,虚空手印消散,唯有燊岳大戟岿然如初,在虚空中流光溢彩。

    驱尸道门人一惊,无法理解白餮怎能这般越境,横强如此,他大手一招,用尸魃挡在前方。

    虚空中大戟彩光熠熠,在白餮心神调度下,已然将驱尸道那人锁定。

    “唰!烁...”

    神芒五行道兵的虚影,敕令而下,恢弘大气,杀机腾腾!

    尸魃的尸气冲天,冷冽尸气如浪,虚空中杀落下来的大戟,就是一滞!紧接着,尸风起于青萍之处,暴风遮天,风雪蔽日,飓风卷天风雪交加,直接将大戟卷入其中,不见了踪迹!

    这便是境界之差,虚影道兵虽强横,但并未凝实,若不是五行相克,那颇有建树的大拘灵手,很难做到完克。

    而这尸毒暴风雪,本就归于五行之列,俄而雪聚,寒气克火克木,这让原本就主修木心和火胆的白餮,如和招架。

    就在驱尸道门人,一位尘埃落定,准备好取走白餮狗命之时,一道火焰交织的古鼎飞入了战局,却并非趁着驱尸道那人分身乏术袭杀像他,应为白餮知道五脏鼎估计破不了,那人于尸气相连的护体气铠,但他知道一种方法能够破敌!驾驭火鼎,寻着暴风眼的燊岳朝天戟虚空轨迹,五脏火鼎于燊岳朝天戟,两两相撞。

    “轰!轰!轰!”

    惊天巨响,强烈的炫光从爆炸中心处衍生,恐怖的天地规则在这里被肢解,五行之气肆掠,冲刷清洗着这片天地,带有五行水寒毒的尸气与它们相撞,发出隆隆巨响,像是天宫神鼓自鸣,其状如冰山乍融,其势如春江怒涌,恐怖如斯。

    .......

    白餮飞奔在林间,他不时的回头观望,是否有追兵追来!

    一路行来血迹斑斑,白餮肋下鲜血泉涌,因衰老显的宽大的登山服此时已然千疮百孔,这是他肢解自己所衍化雏壳道兵的结果,这一个不慎,就等同于自杀!

    他之前让五脏气逆行,增加战力,生命本源之气受损,强行演道兵,现在这些副作用,逐渐开始显现,他体内现在一丝力量都无法调动,打量的缺血已经使他有些头晕。

    撑着剑,拖着受伤极重的残躯,白餮来到了长生岛外围,这里生命禁区的雾海中,分出了一条狭径,像是摩西分红海的神话一样,这里生命禁区的雾海,也被一股神秘力量分开。

    白餮杵剑而行,沿着小径朝着外界走去,他的身侧两旁就是吞人寿元的森森雾气,他知道走出了这里,也就意味着他离开了长生岛!

    “唿”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出,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由于前冲石头过猛,稳住身形是这声影脚下居然犁出了八米的地沟。

    “你真是该死!”

    四脚着地的巨大身影自然是那尸魃,而它背上驮着的就是那驱尸道的门生。

    此时那尸魃已然全身都是烧伤的创口,正冒着黑烟,脸上那猩红的鬼王面具,也脱落大半,一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半张脸,简直惨不忍睹!而那驱尸道的门生,更惨!半天身子已经在散发着烤肉味了,一副更是破败不堪,简直就是个乞丐。

    “居然,摧毁自身孕养有天地法则的雏壳道兵,真不知道说你是蠢呢?还是可悲?”

    “不过你放心,就凭借这股狠劲,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听驱尸道的门徒说话口气,对于白餮他不吝啬自己的欣赏之意。

    “我说了,你来杀我就完事,废话太多,只会让人觉得...”

    “聒噪!”

    白餮已经由于失血过多,缺氧缺血,眼睛有了短暂的失明,说话底气都有些不足。

    “呵呵,成全你!”

    驱尸道门人心思一动,与他气脉相连的座下尸魃已然前奔,哐当两声,两个大步,已然来到白餮头顶!

    此时,白餮摇摇晃晃,识海混沌一片,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定格了!

    在这一瞬,他脑子里的记忆,像是幻灯片一样放映着,短暂的十八年!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那个白家,那个白氏集团!

    在到他的大师兄,到他的二师姐,到左爷爷,在到那个山门,那段回忆!

    这十八年活的跌宕起伏,他很想看看下一个十八年会是什么样,所以,生死簿上的那一笔,我说了才算!

    他猛然睁开眼睛,森然的眸子充满了疯狂,看看到底谁要谁的命!

    他一拳打在了自己的丹田上,气海中的木心瞬间爆碎!

    冲天的生命元气从他的身体中爆发,白餮咬破舌尖,将生命精血喷在了定秦剑上,刺目的生命之火在定秦剑上熊熊燃烧,散发着绿莹莹的生命之光,璀璨夺目,光辉灿烂,就像是天上神火火种,从古剑中诞生,初火点燃,另这方天地暗淡,失去了颜色。

    “滚她娘的驱尸道,给老子,去死!”

    白餮叱喝,双手持剑姿势,他将五脏木心破碎的所有力量,全部注入其中,剑身火芒冲天,燊燊火光,火焰高腾向天,一道火柱贯穿天地,长生岛地平线于天际相连,这像是天神的天剑缓缓落下!

    天开一线!地开一线!生命禁区的大雾里也有一线!

    战斗落幕,驱尸道强者身死道消。

    ...……

    白餮缓缓的走着,无力的走着,这生命禁区的大雾现在,只有他一人了,他从为想过一条路会这么遥远,会这样难行,像是世界没有尽头,更像是大道没有止境!他用尽力气,拼命的走着,可他的视野里,没有出现路的终点,他.....

    白餮,他,倒下了!

    他有些绝望,没有一丝活力的他,望向路的远方,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可令他绝望的是,他看见生命禁区的两边大雾正在合拢,这一线生机的道路,正在慢慢合并。

    就这样慢慢的,慢慢的......

    白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两面石墙夹来他会被挤成肉末,而生命禁区的雾墙合并,意味着他会老死在这里。

    白餮翻了个身,从匍匐变成仰卧,这样或许会让他觉得体面些,他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又想起了大师兄的一句:人死鸟朝天!

    他笑了,嘴角擒这一丝微笑,可一丝泪珠滑落出他的眼眶,白餮哭了,他以为自己作为修士救了不少濒死之人,也杀了不少作恶之人,本以为早已把生死看淡,没想到十七岁的他,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他躺在地上大喊:去他娘的贼老天!

    又嬉笑着说了一句:去他娘长生!

    他用力锤着大地,大喊大叫,宣泄着自己的不愤!

    他还没有在父亲面前尽孝!他的大仇还没有报!农家炼气士的传承!

    人生几大憾事,皆在此列!

    他用手仰面捂脸,泪水夺眶而出,他不甘!

    大雾,闭!

    一盏几乎快油尽灯枯的烛火,在大雾中时隐时现,雾中摇曳不定,几乎就要熄灭!

    “十八年后,老子还...”

    白餮颤颤巍巍对着头顶竖起了,一个中指!

    红色烛火熄灭......

    黑色烛火点燃!

    白雾遮蔽了那里的一切,黑焰中,那里荒兽咆哮,那里凤凰低鸣,那里云起龙骧,那里烘云托月!

    血气滚滚的一卷兽皮,飞出白餮丹田,悬浮虚空。

    兽皮中一个个古字从中脱落,一笔一划的印刻在白餮的衰老的躯体上,虚空古字,凝而不实,却带有苍莽荒古的气息,巴掌大的兽皮上,上面密密匝匝,刻有数不清的古字,每个古字都璀璨夺目,像是宇宙里一颗颗古老的星辰一般,璀璨无比,却又铭刻有岁月的气息,像是有时间在字中流转。

    神奇的是,兽皮上仅仅百字脱落,在白餮身上印刻,竟已然点燃了白餮生命之灯!

    随着时间流逝,千字坠落,溶于白餮肉身,白餮全身上下已经遍布古文,发出赤色红芒,让白餮此刻看上去璀璨无比。

    不多时,古兽皮重新归于白餮丹田气海,镇压在那里!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结束,什么都没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