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龙化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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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盛怒的公孙敖

    有的人脑洞极大,借由此事,居然还联想到了之前卜式病重、木栋的父亲病逝这两件事,于是,这些人就认定,这一次,又是金知蝉在暗中操纵着金系官员,又一次主动退出朝野。

    这个时候,大汉朝四境平安,朝堂上也平静无事,汉武帝本人也很长时间没有杀死自己的亲信了,那么,金知蝉这么做,究竟隐含着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呢?还是,她想让自己和金系官员们躲避什么呢?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暂时都还猜不出来。

    可处于汉武帝、卫太子和李广利三方势力以外的大臣,却很容易看出朝局极有可能发生巨大的变化,当然,这些人并未怀疑卜式病重这个消息,无论是卜式自己,还是金知蝉或者卜至忠都不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可公孙敖和公孙厚乐父子就不一定了。

    这个时候,张挚和冯遂也都纷纷上奏,主动向汉武帝乞骸骨。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如今也都已经步入七十岁的大关了。在古代,人生七十古来稀,他们能够活到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到了这个年纪,他们更多的是在为自己的子孙着想,而不想再被卷入什么乱局之中。

    两人求去的意愿极强,汉武帝推了两次,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下来。

    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卜式病逝的消息,让朝廷那些猜忌此事的人暂时放下了心。

    从长安城到居延要塞,即便是马驿中最快的驿卒,骑着匈奴马,也要近两个月的时间。而公孙厚乐这次也是拼了,他带着自己的弟弟们,和长子公孙磐一路上晓行夜宿,只用了一个月,就赶到居延要塞。

    公孙厚乐是个胖子,故此,他出发之前,就比其他弟弟多了一匹马,而且,他骑乘的马中有一批混血的汗血宝马。

    纯种的汗血宝马,可不是公孙厚乐能骑的,即便别人给,他也不敢要。

    除了皇家上林苑养马场当中,卜府,以及汉武帝亲自赏赐给武将之外,其他人都不得保有汗血宝马。故此,公孙厚乐所骑的这匹马,严格来说,是乌孙马和汗血宝马串种培育出来的。

    虽然其外观极像乌孙马,但是,此马无论耐力和速度都要优于血统最纯正的乌孙马。这匹马可是卜至忠亲自挑选出来,送给公孙厚乐的礼物。

    公孙厚乐赶得这么急迫,就是怕汉武帝派人提前到居延要塞探查其父公孙敖是否生了病,如果事情穿了帮,他们一家人可都会因为犯了欺君之罪而被降罪,杀头灭族都有可能。故此,由不得公孙厚乐不着急。

    等到了一家子人都进了要塞,到了其父公孙敖在城中的府邸时。

    其父正喝得醉醺醺地在府中狎妓呢!

    “父亲大人,大哥居然诅咒您病重呢?大哥,兄弟们,你们自己看一看,父亲大人现在的样子,像是生病了吗?”一看到这副样子,公孙厚礼大声喊道,他就是想在父亲面前狠狠地告公孙厚礼一状。

    公孙厚礼就是公孙敖后妻所生的儿子,当初,其母就是想要利用巫蛊暗害公孙厚礼,让公孙厚礼承袭公孙厚礼身上的爵位。

    不过,公孙厚礼却是个极为老实之人,这次,他突然发难,也只是恨他的哥哥逼死了自己的母亲而已。

    “蠢货!”公孙厚乐暗骂了一句,一瞪他的一双小眼睛,扭头冲着身后的几个和他亲近的庶弟一使眼色,那几个庶弟立即上前,先是堵住了公孙厚礼的嘴,接着,有人找来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在家中,除了公孙厚礼之外,平日里,公孙厚乐对剩下的庶弟们都是非常不错的,何况,公孙厚礼的母亲仗着自己新嫡母的身份,没有少欺负其他庶子的母亲,而公孙厚礼是个木头人,平日里自顾研读儒学经典,根本就不顾其他庶弟,在他眼里长幼有序作为重要。

    公孙厚乐自己已经开府,和其父公孙敖分了家,公孙厚礼便自认为他就是家中的长子。故此,这些庶弟们自然是向着公孙厚乐,而不是公孙厚礼。

    看到儿子们居然敢在老字面前上演全武行,公孙敖怒不可遏地、却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公孙厚乐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混账,老字不在家,你就是这么教你的弟弟们的吗?”

    “你们都下去,退出这个院子,我有事跟父亲商量,之后会告诉你们原因的!”公孙厚乐一挥手,吩咐刚才负责伺候公孙敖的下人和使女,以及其他庶弟都先离开。

    庶弟和下人们都急忙离开了。

    “爹,你少安毋躁。金知蝉有话让我告诉你!”公孙厚乐知道自己的名头不好用,所以,等院中的人全部离开之后,他直接把金知蝉的名字喊了出来。

    果然,人的名树的影,公孙敖刚才还一副暴怒不已的样子,可他一听从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这个名字,他身上的酒就醒了一半。

    “那丫头,他说什么了?”公孙敖走到公孙厚乐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儿子宽厚的肩膀,把声音压到了他们父子才能够听得到的程度,这才惊疑不定地问道。

    公孙厚乐如实地把卜至忠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道:“她让卜至忠告诉儿子,要是不想我们公孙家全家都死翘翘的话,让我尽快到居延要塞来探望您,还说,您生了病,已经快要死了。还有,他还叮嘱我,短期内千万不要再回长安城,让我最好能够在老家为您守孝三年。”

    “哦!”公孙敖听后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要不是看在卜至忠的面子上,金知蝉根本就不会对儿子说出这种话来。

    公孙敖并没有直接回答或者继续问问题,而是松开了紧抓住儿子双肩的手,紧皱着眉头,摇摇晃晃地在院落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他苦苦思索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想到什么头绪,便开口问道:“乐儿,你走之前,长安城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