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鼎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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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鹰头权杖

    鱼驰举着火把走到前面,酸涩腐朽的怪味越来越浓,又看到一具尸骨平躺在通道中央。

    他靠近观察,发现骨骼上面没有明显的损伤,与其他几具尸骨受到重击的情形全然不同。更奇怪的是,这具尸骨不是白色的,而是一种难看的灰绿色。

    这层灰绿的颜色是附着在骨头表面的一层薄膜,怪味就是从这些薄膜上面散发出来的。

    骊老姑看到鱼驰靠近那具尸骨,忽然发出警告:“不要离它太近!”

    他随即来到鱼驰旁边,低头注视着那具灰绿色的骨架:“这人是中毒而死,所以尸身虽然都腐烂干净了,体内的毒质却残留下来,最后都黏在了骨架上。”

    “鱼驰兄弟,可千万小心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毒质的毒性说不定还在,如果感染到咱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后果都不堪设想。”

    骊老姑这话听起来是善意的警示,可是鱼驰看到他脸上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总感觉这老头意有所指。不论如何,骊老姑毕竟是对图凉古城里最了解的人,鱼驰趁机追问:“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竟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残留在尸骨上?”

    骊老姑摆了摆手:“这是什么毒,小老儿也说不清楚。”

    妤波娜想起曾经听到的传言:“古城里曾经发生的瘟疫,难道就是这种病毒吗?”

    骊老姑转头看向妤波娜,嘿嘿笑了一声:“瘟疫?姑娘要说这种病毒就是瘟疫,倒也没错,只不过这种病毒传播起来可比瘟疫更可怕。”

    七州举着火把照了照这具中毒的尸骨,又回头看看另外几具正常的尸骨:“要你这么说,病毒传染这么厉害,为什么只有一人中毒,另外几个人却没有中毒?而且另外几具骨架子七零八碎的,又是怎么死掉的?”

    大家都觉得,骊老姑既然能够认出尸骨上的毒质,肯定也知道其间发生的事情,想不到骊老姑只是打哈哈:“七州兄弟的这些问题,恐怕只有地上这些人能回答了,小老儿并没有亲眼见到,又如何知道他们是怎么死掉的?”

    迟亿金看到他们纠结于地上的尸骨,早有些不耐烦:“在这些死了几十年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没有意义,他们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现在,各位还是尽快去找凤鸣鼎吧!”

    七州转过身正要往前走,便在此时,火把照到墙边的角落,闪过一片金黄的光芒,他心里一阵激动,感觉那片光芒的形状看起来很像一件兵器,急忙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根造型独特的黄金棒。

    妤波娜也被这金灿灿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从七州手里拿过那根黄金棒,仔细端详起来,黄金棒和她小臂一般粗细,三尺长短,顶端有一个鹰头雕像,鹰羽的纹理非常精细,毫发毕现,鹰眼的位置镶嵌着润泽晶莹的蓝宝石,让这只鹰头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七州所见过的兵器,从没有这种样式的,不由得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兵器?”

    妤波娜说:“这不是兵器,是一根权杖。一般来说,班多斯人和西域人都有权杖信仰,这根权杖应该也是来自那边的。”

    权杖上面还雕刻着一串文字,字形独特,妤波娜认不出,推测应该是某种古文字,看起来这根权杖也很有历史了,不知为什么会遗落在图凉古城的这个地室里。

    鱼驰看着地上的几具尸骨,鹰头权杖肯定属于他们中的某一人,是身份的证明,可惜没人认得这根权杖。他悄悄看了一眼骊老姑,这老头也许知道权杖的来历,结果骊老姑对权杖的出现毫无兴趣,连看都不看一眼。

    在所有人都好奇的时候,骊老姑却独自冷静,这本身就有点奇怪,鱼驰已经对他越来越感兴趣。

    迟亿金看到那根鹰头权杖,虽是来历不明的东西,却说不定隐藏巨大的价值,应该带回去给刀统过目。他上前一步,伸手向妤波娜索要:“把权杖给我。”

    妤波娜看到迟亿金高高在上的姿态,不禁有些生气:“凭什么给你?东西是我们发现的,我们可不是黑棋卫的属下。”

    迟亿金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些人本来就是黑棋卫的俘虏,此刻竟敢跟他叫板?

    他猛地抽出腰间弯刀,指向妤波娜的喉咙。七州见状,也举起黑刀,直指迟亿金的眉心。另外几个随行的黑棋卫见势不妙,一齐拔刀出鞘,将他们围在了中间。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迟亿金冷冷地看着他们:“刀统留下你们的性命,可不是让你们跟黑棋卫作对的。”

    鱼驰的短剑还在剑鞘中,却也有一个黑棋卫拿刀防备着他。他心里很清楚,只凭他们三个人,没办法在偌大的古城中找到凤鸣鼎的踪迹,只有借助骊老姑和黑棋卫的力量,此刻如果为了一根来历不明的权杖跟黑棋卫翻脸,接下来再想找凤鸣鼎就不容易了。

    鱼驰走到迟亿金和七州中间,按下七州的黑刀,又从妤波娜手里拿过鹰头权杖,递给迟亿金:“这根权杖自然应该交给迟管卫,我们对这件东西没有兴趣。”

    言下之意,我们想要的只是凤鸣鼎。

    妤波娜仍然心中不快,她本来也不想要这根鹰头权杖,只是黑棋卫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把他们当作奴隶一样,忍不下这口气。

    她看到鱼驰把权杖拱手送给迟亿金,一副讨好的样子,顿时觉得无比失望,耐不住性子,在鱼驰后背悄悄戳了一拳。心中愤怒地想着,关键时刻,还是七叔靠得住。

    鱼驰对妤波娜的攻击感到无可奈何,她翻起脸来从不分时间地点。

    从始至终,骊老姑都站在这场冲突之外,淡然旁观,安分地做一个吃瓜老头。

    他们又沿着通道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发现已经无路可走,通道尽头只有一面巨大的石壁。

    迟亿金冷冷地看向骊老姑:“你说的藏宝室在哪里?”

    骊老姑指了指石壁:“这里就是。”

    平整的石壁上有一圈微不可见的缝隙,中间切分出一块圆形的石壁,这就是藏宝室的石门。这扇石门没有任何多余的浮雕装饰,和墙壁浑然一体,不靠近仔细看,很难辨别出来。

    骊老姑也不再卖关子,指着石门中央的一个兽头浮雕:“这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这个兽头浮雕是用铁铸成的,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底盘,严密地镶嵌在石门之中。鱼驰注意到,这个兽头浮雕和外面巨石屏风上的兽头浮雕一模一样,只不过小了很多,这似乎是图凉城主的一个象征物。

    在石门左右两边的地砖上,还有两个相同的铁兽头镶嵌其中。

    骊老姑解释说:“这三个铁兽头要同时向右转动一圈,石门才能开启。”

    鱼驰当先握住石门上的铁兽头,试着动了一下,发现机关后面的牵引力非常大,还好,凭一人之力勉强能够将其转动。七州和迟亿金也分别握住了两边地上的铁兽头。

    骊老姑一声开始,三个人便同时转动,当他数到“十”,三个铁兽头正好转动了一圈,石门后面发出“刚当”一声闷响,机关启动,只见巨大的圆形石门平平向后移动,脚下的石砖在机关的作用下微微震颤。

    石门向后平移了五步的距离,沉闷的摩擦声戛然而止,一座黑漆漆的门洞呈现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