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幽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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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比试

    南宫月耀又看向妙弋道:“本王唐突,不知妙弋姑娘意下如何?”

    妙弋俏脸含羞,心想着吴王殿下和司徒公子倒也不辱没她这清白之身,自己命该如此,权且应下罢了,抬眼看向鱼凤至,投去征询的目光,见鱼凤至含笑点头,于是会意答道:“小女子承蒙抬爱,敢不从命!”

    “好!那就请妙弋姑娘出题,琴棋书画、诗歌对联、经史子集、天下见闻均无不可!不知司徒兄可有异议?”南宫月耀豪情万丈的道,一瞬间不知道他此前形象的纪千绝此刻还就觉得他哪是传闻中的酒色之徒,明明是翩翩才子,豪情万丈的大丈夫才是。

    司徒雷也是被激起了豪气,心道难道自己还怕了这不学无术的南宫月耀不成,今日非得压他一头,于是也是大声应道:“自无不可,还请妙弋姑娘出题,本公子自当应之!”

    妙弋见这架势,凝眉思索起来,正在此时,抬眼撇见吴王殿下正背对着自己,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上拿着一枚棋子,不停的晃动,而此刻厅内众人都是面对着他,只有吴王是接着与司徒雷说话的机会转过身去,面对着司徒雷,从而背对着自己,这么一瞧,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吴王殿下的意思,既然都向自己示意了,自己也乐得顺水推舟,不要得罪人家才好,于是眉头一舒开口道:“棋虽小道品德最尊,第一局还请两位对弈一局如何?”

    话一开口,南宫月耀心中一喜,脸上却是面露难色对着身侧的随从道:“此非本王所长矣!”司徒雷见状也不知真假,所幸自己棋艺尚佳,也算上得了台面,便急忙应承下来。

    少倾便有小厮搬来棋盘桌椅,两人也不谦让,下场厮杀起来,周围围观的更是人山人海,其中不乏棋道高手,评论之声不绝于耳。

    话说这南宫月耀对四书五经毫无兴趣,对这围棋一道却是情有独钟,老师常跟他说棋局如战局,暗藏兵家大道,自幼对军事痴迷的他便也钻研此道,现今已是棋道高手,比试之前便也是存着这个心思,先赢下一局再说。

    司徒雷此刻也是心中暗暗叫苦,数十子落下已是左支右绌,败像已显,这南宫月耀着实可恶,居然扮猪吃老虎,此刻落子如飞,哪里是非所长,明明就是最擅长此道还差不多,想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在众人的唏嘘声中,一条大龙被绞杀,他倒也光棍,投子认输。

    此刻的南宫月耀则是兴高采烈,对着司徒雷更是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只把司徒雷气得桌子锤的震天响。开口喝道:“妙弋!快出第二题!”说完眼神直勾勾盯着妙弋,仿佛要吃人一般。

    妙弋心中暗道,既然已助吴王一臂之力,自然今夜希望吴王获胜成为自己的金主,而且无论从身份还是外表,吴王似乎都胜出一筹,于是又偷瞄南宫月耀的小动作。果然,只见这位平日眼神飘忽的王爷居然此刻神情专注的盯着厅内墙上的一幅山水画欣赏,见妙弋看来,更是转过脸去对她挤眉弄眼,又用嘴努了努墙上的画,这妙弋天资聪慧之人,哪里还不明白,虽也没听说这位王爷会作画,还是出题道:“山遥水远遗墨间,彼岸花开意连连,行笔走墨书流年,这第二局,还请二位以厅内物事为题,作画一幅,以供诸位评鉴!”

    南宫月耀一听又乐了,这妙弋果然是个妙人,自己一个眼神就能领会,看来也值得自己消遣一番,于是投去一个欣赏、爱恋、默契的眼神。

    可司徒雷却是暴跳如雷,只因这司徒雷人虽瘦小,脾气却是和长相成反比,作画乃是平心静气的功夫活,却恰好是他的短板,岂止是画不好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压根不会,拿起笔都落不下去,这也是洛京城内贵族圈内人尽皆知的事,此刻居然被要求比试作画,顿时感觉脸上红的发烫,不过倒也不曾怀疑南宫月耀和妙弋作弊,因此前妙弋仅作为表演嘉宾,从不曾单独见客,与自己和吴王不曾有旧,况且这场比试乃是临时起意,怎会如此巧合。

    但这不会作画一事自己无论如何不想暴露人前,且比试也不能输,这局再输可就不再有机会了,尚不论这南宫月耀会不会作画,倒也不曾听闻,但想来总能提笔鬼画符个东西出来,也比自己强不是,想到这里不禁拍案而起道:“不行!说是比试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经史子集、天下见闻,这棋已经比过了,还要比画,难不成妙弋姑娘所谓的才情就仅限于琴棋书画不成?以本公子看,就比试对联好了,你我各出一题,直到对方对不出来为止则认输,如何?”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也是频频点头,议论道本该如此,对联最是考验临场机变,非才学精湛之辈无法应对云云,南宫月耀一听则是大感无奈,这对联自己可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啊!可这形势逼人,自己的如意小算盘看来是打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应战,对着旁边书生状的随从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见司徒雷急忙跳出来申明道:“不准他人从旁协助!”

    妙弋也是无奈,只能点头称是,却还是不忘助攻道:“既然是司徒公子提议,那就请吴王殿下先出题如何?”

    司徒雷一听也觉得有理,心道自己二十年书也不是白念的,尽管放马过来,便点头同意。

    南宫月耀则是朝着妙弋尴尬一笑,低头沉思起来,此刻的内心真可谓五味杂陈,要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亲王,不会对对联就算了,居然连出题都不会,还不把脸丢到积迦山脉去了,佯装沉思,却是脑子一片空白。

    司徒雷见状心中就是一喜,看来这小子整日不学无术乃是真的,不会连出题都不会吧,看来这提议算是拿到他的痛处了,一会不仅要扳回一局,还要让他好好丢丢脸,想到这里便阴阳怪气的开口嘲讽道:“怎么,堂堂吴王殿下不会连一个题都出不了吧?”配合他略显尖细的嗓音,听着让人浑身不自在。

    南宫月耀被这么一怼,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把心一横出题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话一出口,便是哄堂大笑,纪千绝也被这位吴王殿下逗乐了,这也是对联?妙弋更是眉头微皱,就连南宫月耀见状自己都是有点后悔,心里突突,自己好歹随便出一个,怎么就憋了一句这个出来?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着笑着,有人停了下来,慢慢的全场都寂静了下来,因为大家发现,这上联固然弱智,可下联却是很难对出来,首先你不能再以数字对应,再则要符合七字成体系,饱学之士固然不难,可若是平常读书人,却还要废一番思量。

    司徒雷开始也是跟着众人哄堂大笑,此刻也是眉头紧锁,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灵光一闪对道:“孝悌忠信礼义廉!”此联一出,不禁有人拍案叫绝,的确对仗工整,境界升华,且七字均是大靖立国之本,大丈夫优良品格,众人也不由得对这位二世祖高看一眼,看来丞相家的家教也不是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