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离经叛道
大教堂的布道会结束了,墨宴用中文跟唱着赞美诗。
墨宴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大教堂,她看到穆若冰在小花园等她。
墨宴抓着穆若冰的衣服说:
“老公,我想下午参加小教堂聚会。”
“凝,下周好不好,你的身体不能这样劳神的久坐,咱们慢慢来。”
墨宴乖乖地点头。
“宴先生,您也信主啊!”
一位品茗的常客柳恩笑盈盈地走过来,他看看墨宴问:
“这位是?”
穆若冰微笑着握手后说:
“柳先生好,这是我内人,冷凝。”
墨宴微笑着欠身说:
“您好!”
“你好!要走了吗?”
看来这位朋友很健谈。
墨宴微笑不语。
“她身体不好,还在病中,我先带她回去。”
说完,穆若冰就表示了歉意带着墨宴离开了。
在车上,墨宴眯着眼瘫坐在副驾位。
“宴,你想吃什么?”
“不想吃,回家吧!”
墨宴此时感觉到了疲惫。
“老公,刚才这位先生是咱们紫鹃阁的常客?”
“是的,你想说什么呀?宴。”
“他的声音是我刚才听到的其中一个。”
穆若冰笑了。
“没错,还有两个人你认识的,到家给你看。”
回到紫鹃冰宴阁,墨宴下车就走了进去。
“夫人,您回来了?”
茶楼的主管汪鑫迎了过来。
墨宴笑着看他,道了声辛苦就开始微喘。
穆若冰进来不由分说地一个公主抱就上了楼。
墨宴两手搂住穆若冰的脖子,闭着眼睛张着嘴喘息。
到三楼进了卧室,穆若冰抱着墨宴先坐在椅子上。
墨宴渐渐地平息了哮喘,闭着眼睛睡着了。
穆若冰这才慢慢地站起来,轻轻地把墨宴放到床上。
墨宴睁了睁眼睛又睡了。
此时,汪鑫端来了鸡肉烂饭,穆若冰让倒在保温饭盒里,汪鑫照做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墨宴睁开了眼睛。
“老公!”
她看卧室没人,就坐起来靠在床头,她感觉有些力气了。
墨宴没有按铃,她担心穆若冰在忙,不忍打扰他。
墨宴想喝水,她自己慢慢的下地,她刚走到外间,穆若冰就走了进来。
“醒了?怎么起来了。你要卧床静养。”
墨宴走回卧室,她打开衣柜,换了居家服,就又靠着床头坐在了床上。
穆若冰打开保温盒让墨宴看了看鸡肉烂饭,墨宴笑了,这是她最喜欢吃的。
“我就下去一会儿吃了点东西,你就醒了。我给你带上来了碗黄瓜鸡蛋汤,你喝些。”
墨宴不让穆若冰喂,自己端着保温盒就开始吃鸡肉烂饭。
穆若冰太了解墨宴了,他到外间拿过素描本就递给了墨宴。
墨宴吃了多半盒烂饭,又喝了两口汤就不吃了。
墨宴笑着看素描。
“老公,这个老太太叫歆婧,在昆州宣教很多年了,过于激进。我离开教会也是因为她离开的。”
“为什么?”
墨宴放下素描本,走进洗漱间去漱口,出来接过穆若冰递过来的中药又坐回了床上。
“有一次她要我们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要同心合一祷告,我问她祷告的主题是什么?她直截了当地说:让C国执政党下台。”
“这么直接?”
穆若冰有些吃惊。
“是的,当时我站起来就走,她拉住我问为什么走?我调侃着说:超纲了,违背圣经教义啦。”
“然后哪?”
“然后我就走了。我走后给我的灵性老师郑晖牧师电话,告诉他不要跟着歆婧牧师离经叛道。”
说着,墨宴把素描本又翻开一页,一个六十多岁男人的头像,墨宴沉默了。
穆若冰看着墨宴沉默,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墨宴站起身拉着穆若冰就出了卧室,出了外间,顺着走廊走进了书房。
墨宴抬起手张开手掌,一副塔罗牌就在掌心出现了。
墨宴熟练地洗牌,布好牌后,墨宴闭上眼睛,随手抽出一张牌,又随手抽出一张牌。
墨宴把抽出的两张牌摆在桌面上,把其余的牌收起来了。
穆若冰看着墨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公,我翻开第一张牌,就代表你画的画像。”
说着,墨宴翻开了第一张牌。
“教皇!”
穆若冰指着牌说道。
“老公,你翻第二张。翻开就是我。”
穆若冰迟疑地翻开了第二张牌。
“隐者!”
墨宴笑了。
“是的!这个教皇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灵性老师郑晖,他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脑残,小儿子精神分裂自杀了,她的太太严重抑郁症。”
“你为什么是隐者!”
“老公,怎么跟你解释呢?”
墨宴思忖了片刻说:
“老公,这样说吧,道家有个逍遥派,我呢……”
穆若冰不等墨宴把话说完就笑着把话抢过去说:
“你就是基督教的逍遥派。”
“咯咯咯,算吧!”
墨宴看着穆若冰,沉思着。
“老公,可以通知一哥了,防止静坐、示威、暴乱。昆州宗教局一定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穆若冰伸手晃了晃墨宴的头:
“我真想知道你这个脑瓜子里都装了什么?”
墨宴笑了笑说:
“我只知道昆州建了一个硕大的教堂,内外金碧辉煌,就像N市这个圣公会大教堂。非常高大,几乎成了昆州的标志性建筑。”
“然后呢?”
穆若冰饶有兴趣地问。
“教堂的大门前一个大露台!”
“露台?”
“嗯,因为从教堂的大门到地面将近十米高,几十级台阶。露台的正中央是耶稣的巨大雕像,雕像也高达六米以上?”
穆若冰严肃了,他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沉思了许久问:
“这就是这二位干的?”
“据说是,这个大教堂据说耗资上亿,钱哪里来的?据我所知,信徒们的奉献不够教会吃喝拉撒的。”
“挑衅!”
穆若冰叹了口气。
墨宴笑了,她知道最近昆州又要唱戏了。
“我只说是超纲,不仅违背了圣经原则,还踩了条例的底线。张扬的人就是喜欢干张扬的事儿。”
说着,墨宴怔了一下。
墨宴面朝穆若冰站着对穆若冰说:
“老公,我困了。”
“好!”
穆若冰抱起墨宴就回了卧室。
晚饭十分,穆若冰端着餐盘到了卧室套房外间,他蹑手蹑脚想看看墨宴醒了没有。
进了卧室门就气的靠在了门上,床上非常整洁,杯子叠起来了,家居服已经叠起来摆放在床上。
镜子上一个字:等!
穆若冰看到这个字后,字就逐渐消失了。
“病的那么严重,自己不知道吗?”
穆若冰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叹了口气:
“宴,自己当心啊!”
墨宴回到了伊莉丝身边。
“妈妈,有什么急事?”
伊莉丝让墨宴看向深海。
墨宴向深海处望去,眼前出现了海市蜃楼似的场景。
郑晖的卧室里,郑晖的脸扭曲着,他的脚下是非常恐怖的植物。
“奠伯!”
“是的,奠伯!”
伊莉丝看着她,似乎在说这个只有你能救他。
“妈妈,给我些能量,我真的太弱了。妈妈,如果我回不来了,麻烦您告诉穆若冰,让他别难过!”
墨宴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用心对造物主说:
“父啊!我是不是该舍弃自己救他呢?”
墨宴变成墨豹向深海冲了过去。
郑晖已经被奠伯缠的奄奄一息了,墨豹嘶吼着把奠伯撕碎了。她看看地下躺着的郑晖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墨豹没有马上离开,它把别墅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大门口赫然醒目的郑宅二字还是荧光的。
“这是出卖自己民族利益的提成吗?”
回到海边,墨宴剧咳着喷出一口血
墨宴惨淡的一笑,挥手抹去了所以的痕迹。
海边的岩石上,伊莉丝抱着墨宴,墨宴的嘴角淌着血。
“女儿啊,有时我也会问救这些污迹斑斑的人值得吗?但我的回答总是两个字:值得!”
墨宴紧闭双目,一欠身,又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这口血吐出后墨宴好多了。
“谢谢妈妈,曾经发生的事是改变不了的,但是,我拿到了曾经的证据。妈妈,我看到了你们曾经处理过的痕迹。”
墨宴的手感,把奠伯撕碎的时候她用力十二分的力气,但她感觉到打空拳的感受,似乎奠伯早已是碎的。
“甜心,不是我不心疼你,无论那是什么时空的,只要有你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自己舍命去拿。”
伊莉丝抱着墨宴疼爱地拍着墨宴的肩膀。
墨宴伸手展现出一堆东西,伊莉丝大笑:
“好贪呀!”
墨宴站起来,抱着伊莉丝。
猛然,伊莉丝看到一个孩子被恶魔追赶,伊莉丝撇下墨宴直奔过去。
墨宴闪身消失了。
在伊莉丝拯救孩子的时候墨宴出现了,她和伊莉丝的手握在了一起。
此时,恶魔狠狠地看着墨宴,伊莉丝和墨宴背靠背站着。
恶魔退下来了,伊莉丝示意墨宴可以回去了,伊莉丝护着孩子送孩子回家了。
晚上,穆若冰回到卧室休息,他发现在床上有一个公文包,男式的。
穆若冰打开了公文包。
N州的《房屋所有权证》、产权转让书及一系列契约式文件。
房屋内外的照片,室内的豪华,室外的大气,大门旁彰显的归属牌牌:郑宅!
所有都在郑晖名下。
穆若冰知道墨宴回来过了,他顾不得多想,就手掌一抚便扫描了所有的材料。
第二天清晨,穆若冰晨跑未归,墨宴回来了,她疲惫地倒在了床上,内在的能量耗尽了。
穿衣镜下方的边缘处有两滴从墨宴嘴角流出的鲜血,地下还有几滴。
墨宴躺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血滴,她的手实在抬不起来了。
穿衣镜里最深处,恶魔阴笑的面孔在暗黑处闪烁着…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