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情到深处
蓝一鹤把纸条递给了穆若冰,穆若冰看了一眼递给了墨宴。
蓝一鹤:
当你看到这个纸条时你也就看到了这个密室。知道吗?这里曾经躺着的是十九年前身中十九刀的蓝一鹤,他被我爸爸救下,虽然成了植物人,但一直在这个密室让你爸爸里养了二十多年!你这个欺世盗名的蓝一鹤,自己琢磨去吧。苍天饶过谁?
没有落款。
墨宴站起来拉着蓝一鹤:
“哥,别怕,一看这就是墨华宇干的。走,下酒窖,我看她能作什么妖。”
地窖里,密室的门打开了。
蓝一鹤望着床上的丝被及一切日用品不由地身子晃了几晃,墨宴紧紧地抓着蓝一鹤的右臂,穆若冰从左侧搂着蓝一鹤的腰。
“大哥,无论看到什么,稳住!”
蓝一鹤嘴唇发白,浑身发抖。他一手抓着妹妹,一手抓着妹夫,用力地摇着,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丝被说:
“是我着了他们的道,是他们给我们双胞兄弟设的局,你们信不信?”
“信!”
穆若冰和墨宴几乎同时答道。
“澧哥!”
墨宴厉声呼唤。
“在!”
自从上次阿澧被墨宴踹下汽车后,只要听到墨宴的声音就发抖。
“阿澧!”
穆若冰走到阿澧的面前。
“穆总,我在!”
“阿澧,你刚才也听到我答应蓝总官复原职了,做为你的副总现在对你说:把这个密室收拾干净,东西都扔掉!把外面的西式长餐桌摆进来布置漂亮。”
“好,穆总,我马上去办!”
穆若冰扶着双腿已经瘫软成泥的蓝一鹤走出酒窖回到了西餐厅的座位上。
“墨华宇怎么进的酒窖呢?”
墨宴就看阿澧!
阿澧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阿澧哭腔地说:
“我的小主人,别吓我了,我真的不知她怎么进去的呀。”
墨宴看了看穆若冰,穆若冰点点头。
“哥,你是不是担心墨华宇把那个哥哥带走了?”
蓝一鹤点点头,穆若冰站起来和墨宴换了座位,墨宴坐过来,搬着蓝一鹤的肩膀低低的声音说:
“哥,别怕。我知道她弄不走,她只是有墨怀仁留下的两把钥匙而已。我也有!”
墨宴说着就拍桌子上两把钥匙。
“你怎么有?”
蓝一鹤都要惊厥过去了。
“酒窖里有我的酒啊。爸爸说了,智利的和澳大利亚的红酒都归我,法红只许我随便喝但不属于我。”
墨宴得意洋洋地说。蓝一鹤才不管酒呢,他只想知道酒窖密室里的人去哪里了?
“我早弄走了。”
“啊?你弄走了?”
蓝一鹤咬着牙问。
“啊!那也是我哥呀,我总要顾爸爸的感受吧!你这是想咬死我呀?哥!”
蓝一鹤心想,只要不是墨华宇弄走了就行,他心里安稳了许多,于是,他问墨宴:
“人呢?”
“放啦!”
“放啦?”
“啊!人都能走了还不放了呀!”
墨宴不耐烦了。蓝一鹤直接又懵圈了。
“不是植物人吗?怎么能走啦?”
“我治好了呀!”
“你怎么治好的?”
蓝一鹤不放松地追问。
“我就天天陪着他,照顾着他,跟他说话,我就哭这对他说:哥哥,你快醒醒吧,爸爸被抓了,老公被杀了,一鹤哥哥天天琢磨着弄死我,我怎么办呀?他快醒了!”
“你发誓你说的是人话!”
蓝一鹤指着墨宴让她发誓,墨宴一拍桌子站起来吐了两个字:
“鬼话!”
墨宴坐回到老公身边,不再理蓝一鹤。
“妹夫,你看你看,是不是不说人话。”
蓝一鹤气的就知道找穆若冰告状。穆若冰笑着示意他别生气,然后对墨宴说:
“宴,好好跟大哥说话。”
“我救活的那个才是大哥呢!”
蓝一鹤气的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穆若冰碰碰墨宴,让她看蓝一鹤生气了。
“生气关我什么事儿啊?他十九岁来这里,澧哥在不?如果植物人当年就进密室了,澧哥在不?我爸每天下酒窖照顾植物人,澧哥在不?我把植物人弄走,澧哥在不?墨华宇进酒窖,澧哥在不?”
蓝一鹤一听就来神儿了,他很严肃地转向了阿澧,墨宴笑得跟什么似的,穆若冰都让墨宴逗笑了。
阿澧哭丧着脸找穆若冰寻保护。
“阿澧早上开门晚,晚上关门晚,他又不住这里,你们都回避着他在的时间,他怎么能知道?”
穆若冰明显在为阿澧说话,墨宴也不反驳,就看着阿澧笑。蓝一鹤把手伸向墨宴:
“妹妹,你过来,坐哥身边来。”
“不去!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去。”
墨宴说着就端着红酒杯转个身,整个后背靠在了穆若冰的臂膀上。
穆若冰用头蹭了蹭墨宴,笑着对蓝一鹤说:
“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都听。”
“你看看你惯的她!”
蓝一鹤无奈地指责着穆若冰。
离开西餐厅来到了办公楼。
穆若冰的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变。
“若冰啊,每天都有人打扫你的办公室,我每天都会来坐坐,想你呀!真的想!”
蓝一鹤叹口气。穆若冰握着蓝一鹤的手表示感谢。
墨宴转着圈环视着,她不理会哥哥和老公在寒暄什么,她只在意办公室里每一件用品的各个细节。
穆若冰的办公桌正对着房门,背对着落地玻璃窗,他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把办公座椅旋转的面对玻璃窗外的风景。
办公桌面上简单、整洁。
落地窗两侧是一盆大型的龙血树,另一侧是一个直径五十厘米的高两米的封闭式玻璃鱼缸,里面养了水母。
办公桌对面的房门右侧是博古架放在墨宴喜欢的古董和茶具,整个右面墙是墨宴的办公茶席。
墨宴每天的工作就是泡茶和手冲,她每天都沉浸在普洱茶、养生茶和咖啡的世界里。
房门的左侧是文件柜,里面摆放着书籍和文件,左面墙是办公沙发。
“妹妹还满意吗?你的茶、你的咖啡和你的瓶瓶罐罐我都不许她们乱动的。”
墨宴坐到了茶席主位,她看了一眼紫陶蓄水罐,迟疑了一下。
“妹妹尽管用,我腿好能来办公后,每天都在你坐的位置泡茶的。水是每天续新的。”
墨宴抬头看穆若冰,穆若冰正看着蓝一鹤,穆若冰深邃的目光中闪着一缕情怀。
这两个人像极了墨宴的太极人生。
墨宴心里越来越不忍,她放的所有茶叶罐都有难以被他人察觉的小封,只要有人开过茶罐,墨宴是知道的
墨宴只看到了两个被人动过,一罐是冰岛,一罐是弯弓,这是蓝一鹤最喜欢喝的茶。
穆若冰和蓝一鹤似乎都觉察到了墨宴的心思,不约而同地走过来,拉出茶桌下的两个茶凳,分别坐在了墨宴的对面。
墨宴低头泡茶,她泡了一壶冰岛,出汤后,她拿出一对太极茶杯,白玉杯是穆若冰的,墨玉杯是蓝一鹤的。
温杯洁具过后,墨宴把第一泡出的汤开始浇茶壶、养宠物。第二泡出的汤才分到了黑白双煞的杯里。
墨宴又拿出泡红茶的茶壶,穆若冰示意放回去,墨宴担心他的胃,穆若冰笑着说:
“无妨!”
蓝一鹤此时憋不住了,他吞吞吐吐地说:
“妹妹,那个大哥你怎么发现的?”
墨宴不忍再呛蓝一鹤,她就给蓝一鹤续着热茶说:
“有一天我想喝白兰地就去了澧哥那里,我拎着一瓶白兰地,拿了一支酒杯去最里面的座位裸喝,不想吃任何东西。”
我看到,旁边的酒窖没锁,我就下去了。
爸爸已经被关去好多天了,我就好奇地打开了密室的门。好可怜,一个纸片人躺在那里。
我看到了真正的大哥,他赤裸着穿着一件睡袍躺在锦被里,瘦的扁扁的。
爸爸曾经对我说过:
“无论我在密室里看到什么,迅速藏起来挽救。”
我明白了,我去动他,他没反应,我就抱起他给他清理干净,就扛出来了。”
蓝一鹤沉默着,墨宴看着他心里很难过。
“妹妹,你一定认为我太狠了是吧?”
蓝一鹤眼睛红红地看着墨宴,墨宴低头泡茶没有回答。
穆若冰搂住蓝一鹤的肩膀低低重金属声音说:
“大哥,我相信你有难以说出的理由,宴,大哥也不容易,不说大哥了好不好。”
墨宴离开了茶桌,穆若冰立刻会意,他也站起来和墨宴交换了位置。
“哥,大哥一米八五,体重不足30公斤,我扛着他都不太费力。身上十九处刀伤,我的心是撕裂的。”
“所以,你失踪了,去陪他,是吗?”
蓝一鹤的泪水出来了,说不清是悔恨还是惋惜自己。
“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哥哥,都爱我。你为我付出的更多,就像我理想中的父亲一样。我希望他醒过来对我笑,我希望他不怨恨你。”
墨宴抓着蓝一鹤的手用心地对蓝一鹤说着。
“妹妹,哥哥还有活路吗?”
蓝一鹤说着就站了起来,墨宴抓着他跟着站了起来。
穆若冰走过来挡在了蓝一鹤的面前。
“大哥,这件事已经发生二十多年了,当时大哥才十九岁。现在另一个大哥没有死,活了,只要他不起诉,这就是一个传奇。”
“他会原谅我吗?他会宽恕我吗?”
蓝一鹤说着,抱头又坐了下来。
“十九刀啊,我现在想想当时捅他十九刀我都不寒而栗,我都想不起我是怎么做到的。”
悔恨,蓝一鹤抱着自己不敢承认的悔恨过了二十多年。
“阿澧说你们可能在这里,果然在呀。”
蓝烨的突然出现让全部人惊愕了。
蓝一鹤抬头看着蓝烨,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墨宴疾步上前迎住了蓝烨,蓝一鹤忽然冲了上前,穆若冰横着蓝烨面前抱住了蓝一鹤。
蓝一鹤的手已经扯开了蓝烨衣服的前襟。
墨宴捂住蓝烨的前襟护着蓝烨,蓝烨明白了。
“你是想看刀疤吗?”
蓝烨的双眼露出凶光,他拨开墨宴,扯开自己的衣服扔到地上,生生撕裂了最里层的紧身黑体恤。
蓝烨的上身完全赤裸着正面朝向蓝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