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英雄的江湖
繁体版

第四章:儿时玩伴

    邹天想起了一个叫彭成威的朋友,这人很好色,对如何搞女人那是很有心得,有一次他们在电话里瞎侃,就说到关于请女孩吃饭总要去接的问题。彭成威有套理论,他说去不去接,这不取决于你自己,而取决于那个女孩的漂亮程度,如果漂亮,你就会去接,并且会很乐意,如果不漂亮,你就不愿意去接,自然就会拒绝。而去接的距离远近,则取决于女孩的漂亮程度,如果还算漂亮,路程也不太远的话,你就会去接,反之就不会去,如果女孩很漂亮很迷人,即使跨市跨省你也可能会“万水千山只等闲”地不辞劳苦跑去接她。听得邹天在电话这端吃吃地笑个不停,说得实在很“理论”也很“逻辑”。这家伙,真是有一套,经验丰富,总结出了不少的理论学说出来。他真应该去写一本泡妞经,推而广之,否则还真是浪费。

    邹天经过一个超市时,想想还是拐进去买了一个丁忆最喜欢吃的大榴莲,压压她心中的那点火,免得火气往上窜,他又有得受了,女孩嘛,哄哄就好了。

    丁忆已经到了,他侧着头故意意味深长地盯着丁忆,把榴莲往桌子上一放,在她左边挨着坐下。

    “拍马屁吗?”丁忆看着榴莲。“大师也兴这一套?”

    “哪里的话,这是爱的表达。”邹天伸手摸着丁忆的头。

    丁忆把头一偏:“多少钱?”用眼睛狠狠的挖了邹天一眼,同时在他肘部使劲扭了一把。

    邹天痛得咬了咬牙,差点叫出声来,用左手去摸被丁忆扭痛的地方,样子依然很轻松地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见邹天没有下文,丁忆转过头来看着邹天。

    邹天说:“你知不知道这很痛的?”

    丁忆被逗笑了:“讨厌。”说完又要去扭邹天,手接触到邹天的手时,变成了抚摸。

    邹天开始叫了:“好痛,痛死我了。”丁忆斜了他一眼,“真的假的?”把邹天的袖子往上捋,那还算白晰的手臂上,现出了一道紫印,丁忆爱惜地柔抚着,边用嘴对着吹,边说:“算是对你的奖励吧,扯平了。”

    “这种奖励也太大了点吧,我受不起,我要另外一种。”说完把丁忆往怀里用力一拽,丁忆倒进了他的怀里,邹天的头及时地低了下去,很准确地吻住了丁忆小巧性感的嘴。

    这时服务员进来了,两人迅速松开,丁忆满脸绯红,连忙快速地弄了弄被邹天弄乱的裙子。邹天对着服务小姐说:“真人版的现场直播让你赶上了,你运气不错呀,今年你要走红运了。”

    丁忆巧笑了笑,在他肩上打了一下。服务小姐也笑了:“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一会再来。”

    “现在开始插播广告了,来,点菜吧。”

    丁忆用脚踢了踢他的脚,“真贫。”

    服务小姐说:“你说话很幽默。”

    “你听听,这叫幽默,不是贫,你看人家都在表扬我,小心我叛变。”邹天翻看着菜谱,一会把菜谱扔给丁忆,“我最怕点菜这活,还是把这光荣的任务交给你来完成吧。”

    这时邹天的电话响了。

    是他哥打来的电话,哥的小儿子上高中,成绩不太好,受到老师的冷落,从重点班给刷到普通班去了,邹天在老家的一个叫洪年的早年好友调到县教育局当局长去了,让邹天给洪年打个电话,要洪年给他儿子那学校打个招呼,关照一下,调回重点班。

    邹天这辈子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事,就怕求人,再说洪年是他早年的好友,虽然那时两人的关系很铁,但毕竟已去经年了,自从从老家来到南方发展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怎么说也生疏了许多。

    但他又不能拒绝哥,于是只好应承下来。

    三

    该怎么给洪年打这个电话呢?他现在还会不会念旧情?想到洪年,他心情很复杂。

    邹天和洪年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这人长得不算高,但体格宽大,皮肤黝黑,如果仅从外貌上去看,活脱脱就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种地老农。可能是长得胖的缘故,加上眼睛小,稍微一笑或者目光向下垂时,眼睛就成了一道门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眼睛总是半睁半闭像没睡醒似的,眉毛常年向下覆盖,看人时,总带点斜视,原本就有点清高的他,更加将他的清高给烘托得淋漓尽致了。前些年,洪年在老家的乡政府当上副乡长了,听说他那阵子很不得人心,因为骨子里有一份清高,加上说话过于耿直,长相看上去又很有几份凶相,开罪了不少人,群众很不喜欢他。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在上司面前表现表现,他常常充当乡政府的炮筒子,人家不愿说、不想干,怕得罪人的事情,就让他去干。群众一看见他,就躲得远远的,在背后指指点点,而他却把这看成是权力的象征,认为群众怕他是因为他是官。官不大,架子却不小。

    后来洪年调到另一个乡去了,给安排到一个等退休的位置上去了,洪年怎么也没有想到,离四十还差一截的他,居然就过早地退居二线了。残酷的现实,让他心灰意冷,于是他便停薪留职,鼓捣起农产品生意来了,结果生意也做不顺溜,正在他打算认命的节骨眼上。不知道他又拜对了哪尊神,一下子又将靠边站的他从“二线”扶正到一线上来了,当起了教育局局长。

    邹天最看不起摆谱的官,从骨子里鄙视这种角色的人,想到洪年那副派头十足鄙视人的神态,他就不想打这个电话。无奈,已经应承了哥,总得有个交待,于是邹天想了个办法,给洪年发个短信,如果洪年拒绝,也无关痛痒,无伤大雅,反正没有听到声音、看到表情,从此不再求他就是了。不过凭邹天的直觉,洪年应该会买他这个面子,做人嘛,谁没有个三亲六姨,一求二请的,何况这是小事一桩。

    短信发出去后,很快就收到了洪年的回信,邹天打开来看:让你哥到县城来找我,听说你发了,就把我们这些老朋友给忘了。

    邹天回了个短信:谢谢老友!发什么,我也就混口饭吃,找时间来南方走走,叙叙旧吧,已去经年,常怀念儿时时光,感觉自己老了。

    洪年:你是赚饱了吧,回家时来县里坐坐,喝两杯。

    邹天:一定去拜访你,只要你不嫌麻烦。那我让我哥这两天去找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洪年:好的。

    邹天突然觉得,短信真是个好东西,不用看人脸色,沟通起来也方便。如果是当面去找洪年,可能邹天在面对官架子十足的洪年时又会打退堂鼓。

    如果洪年不那么摆架子,为人随和一些,邹天说不定早就去找他了,也不至于弄得像现在这么生疏的。甚至还可以通过洪年的关系,回到老家去接一两个项目做做。

    从这次洪年很爽快地答应帮忙这事来看,邹天闪出了个念头,方便时找个时间专门回趟老家,找那些故旧一起聊聊,联络联络感情,如果能打通一些关系,回老家接一两个项目做做是完全有可能的。

    四

    邹天刚开手机,电话就进来了:“邹记者你下机了吗?我就在出口等你。”邹天说下了,很快就到出口。

    邹天正用目光在出口处众多接客的人堆中搜索张振达时,张振达眼尖,就撵了上来,双手紧紧握住邹天的手:“你好你好啊大记者,好久不见了,还是那么光鲜。”

    邹天上下一打量,张振达除了身体有点发福外,基本没有变,但是他身上的那套西服,看上去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但穿在张振达的身上,让邹天有种在一件面料很差的低档衣服上打了块名贵补丁的感觉。张振达的气质与那身名贵西服很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