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选什么，各位可以自由决定，本皇子没有逼迫你们。只是，选了之后，可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而负责。”

    方洛淡笑了一声，再次声明。这一次他的声音当中居然带有一丝的威严，让人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道臣服之意。

    这威严，是皇家的威严，方洛自从领悟水德文心，真正具有了当太子的资格之后，他的水德才气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这股皇家威严，能够透过人的心神，让人发自内心地敬仰方洛，从而诚恳地为其效命。

    自然而然，一众都人神色一凛，便是纷纷向方洛三叩九拜道：“殿下，吾等奴婢，愿意效忠！”

    见此，方洛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整座安乐堂，便都是他的人了。

    虽然这些都人都是老弱病残，也没什么本事，但是至少可以成为他的眼线，为他隐瞒自己已经顿悟了文心可以进行文道修炼的事实，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在皇城内声张出去。

    身在宫闱，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一些事情只能成为秘密，否则很容易遭到杀身之祸。翠红这件事情，算是给方洛上了一课，让他知道，若是想要在这暗流汹涌的皇室当中存活下去，那么必然不可能心慈手软的。

    “行了，既然尔等愿意效忠，那么本皇子有令，尔等可愿意执行？”方洛说道。

    闻言，都人们神色一凛，拱手作揖道：“但凭殿下吩咐。”

    “本皇子还没有吃饭。”方洛继续说道，“想出宫用膳。”

    一众都人顿时会意。

    于是，在老太监的带头之下，纷纷向方洛交出了自己身上的余钱。

    这些铜板，林林总总，竟然也能凑够二两银子。

    方洛收起铜板，将其藏进了“书中乾坤”当中。

    这也是渐道修为的一种小法术，方便文修收纳各种物品。

    很快，方洛踏步走出了饭堂，才让这些都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索性也吃不下饭了，于是便带着收拾了一下饭堂，各自忙活去了。

    ……

    ……

    方洛径直地走出了安乐堂胡同，穿过了北安西门，跨过了鸳鸯桥，来到了皇城之外。

    这里，便是百姓生活的地方了。在皇城之外，有一处繁华热闹的集市，名为“鸳鸯市”，百姓在这里安居乐业，开了许多的店铺，商品在这里得以流通，一派繁华喧闹的景象。

    街道两旁传来了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也让方洛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并且直咽口水，显然身体在告诉他，该吃东西了。

    恰此时，一道惹人注目的牌匾，吸引了方洛的目光。

    “皇氏随便食肆！”

    这一道牌匾由四品乌木制成，而其边缘，竟然镀上了一层四品秘银。至于上边的文字，更是以四品玄金所镀，光是这一牌匾，恐怕价值不下万两银子。

    看来，这座食肆的主人，资本不小，居然如此舍得对一个区区的牌匾如此花费。

    而且，不单是牌匾，就连整个食肆也是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让人感到无比地奢侈。

    要在这样的一家食肆里面消费的话，想必肯定需要花费不少的银子。

    可是即便如此，这家食肆居然也是座无虚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方洛见此便是摇了摇头说道：“哗众取宠！美食，如果做不到用最简单的方式，那么永远只能成为画中之物、空中楼阁，寻常人家若强行求之，反而忘了自己的初衷：填饱肚子。”

    于是，方洛并没有走到这家食肆前，反而是转身走向了对面的一家包子铺。

    只因卖包子的店主正在吆喝：“卖包子咯，卖包子咯，一文钱一个大肉包子！”

    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路呢，突然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两下，一道带着戏谑的笑意的话语传来了：“皇……长兄，你怎么有空来这寻常百姓生活的地方闲逛了？”

    闻言，方洛扭过头来，发现是方洵。

    方洵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裘长袍，相比较于他的一身布衣，实在是有些相形见绌。

    何况方洵还特意地强调了“闲逛”二字，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这不就是在说，他只是一个被皇室抛弃的闲人，老老实实地呆在安乐堂混吃等死不就好了，非要出来招摇过市，简直就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方洛便也是笑着回敬道：“弟弟，和哥哥我可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在家里的客厅那一别过，怕是四年没见了。如今这一见，倒是快要认不出来了。”

    闻言，方洵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若是寻常人家，肯定听不懂方洛话语当中的意思。

    但是只有方洵知道，所谓“自从家里的客厅一别过”，指的是四年前太和殿前的那一场朝堂辩论。

    那次，神德帝将方洵与方洛叫到了殿前，让文武百官见证下，谁才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

    于是方洵于殿前作赋一首，七彩才气升天起，万丈火霞冲云霄。然后直接从立道境来到了不惑境。

    这样的成就，放眼整个火明王朝，他当属第一人。

    本以为他那年十二岁，有如此天赋，应该会获得朝中大臣的承认。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朝中大臣无比迂腐，非要遵从祖宗立法，立皇长子方洛为太子。坚持认为，方洛无法修炼文道，不过是神德帝偏心的结果。

    那次群臣的谏言，也直接震怒了神德帝，以贬退两名内阁首辅、十四名侍郎、三十六名郎中等一众支持太子的官员。

    可即便如此，神德帝也还是决定，没有将他册封为太子，而是决定将国本册封之事延后。

    方洵当然一直都是怀恨在心的。但他恨的自然不是神德帝，毕竟神德帝细心对他教导，给了他许多修行资源，是完完全全地将他当成是皇位继承人培养的。

    他恨的是方洛！

    若不是因为方洛，兴许他早在五岁时就被册封为太子，掌握实权，获得火明王朝最多的修行资源，那样的话，现在兴许便是知命境了，怎么可能只是区区的洞玄境呢？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在方洵心中很快地闪过罢了。

    他随即轻笑地对方洛说道：“长兄，既然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不如先叙叙旧如何？正好最近我开了一家食肆，打算宴请长兄，不知长兄可会赏脸？”

    闻言，方洛淡笑了一声说道：“好，既然弟恭，那我便以兄友之。”

    白来的饭局，不吃白不吃。

    不过，方洛却突然指了一下身旁这家皇氏随便食肆说道：“不会是这家吧？”

    “正是，长兄猜对了。”方洵微微惊讶，他总觉得面前的方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怎么没有见那么聪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