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定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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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天火同人

    《魅影》中的大道与《易决》勘合若符,端木贞践履之时,两者产生共鸣,意外的助他心境大开。机缘巧合之下,激发‘同人决’,时隔两月,端木贞的心境竟是又一次获得了《易决》的认可。

    老祖忽闻《易决》金声玉振,又见光芒闪熠,望着宛若游龙的端木贞,手掌揉了揉泛红的老眼,抚须心道:

    这一段时日他与毕可俊情谊相通,感情甚笃。二人形影不离,互授功法,如同郊外行走遇到相向之人,结伴而行,无往不利。

    ‘魅影六步’在他脚下处处是生机之相,这是他内在的秉性使然,相由心生,可见此子内心温雅恬和,这也是念术共鸣的根源所在。

    端木贞只觉得前几步走的还断断续续,但到后面就好像是‘魅影六步’在试练他一样,脚随心转,一遍走完安坐下来,感应那道‘同人决’,老祖身形一闪也出现在灵台。

    老祖道:

    “娃娃,了不起,短短两个月又亮起了一道决符。”

    端木贞道:

    “老头,同人是什么意思?

    老祖道:

    “志同道合便是同人,我和你是同人,你和毕可俊也是同人。”

    端木贞道:

    “照此说来,我和端木翼便不是同人,端木其和我也不是同人。”

    他眼珠一转,狡黠地望着老祖道:

    “嘿嘿,老头,我和卫宛清是不是同人?”

    老祖道:

    “娃娃,脑瓜挺灵光,想法可不咋滴...”

    端木贞撇嘴道:

    “切,我宣布我和你不是同人了,我和宛清妹妹才是同人。”

    老祖道:

    “娃娃,要想成为同人,需经之营之,好之为之。”

    端木贞一愣,道:

    “老头,你才耗子尾汁。”

    话刚出口,端木贞忽地明白过来老祖的意思,挠挠头嘿嘿傻笑起来。

    老祖也不与他逗嘴,正色道:

    “娃娃,‘同人决’亮起后你的心性再上一层,念力的凝练和‘燕鹤掌’的修炼速度也会加快一倍不止,只是你的体魄要加紧淬炼了。”

    “我看也不必因循守旧,一步步来了,直接五十年份的曼陀罗和回仙草,各两支,嚼服吞下吧。”

    回想起第一次生吃药草的经历,端木贞心有余悸,他龇牙咧嘴道:

    “五十年份...还不要了我的小命,能不能三十年份的啊。”

    老祖把眼一瞪说道:

    “娃娃,别忘了你还答应替我做一件事,这样磨磨蹭蹭什么时候能到三魂之境。”

    端木贞重重点了点头,母亲从小就教导自己言必行行必果,答应他了,就应该全力以赴,遂正色道:

    “老头,你放心,我决不食言就是。五十年份就五十年份,堂堂活人岂能让草药憋死。”

    老祖听得他言辞真诚,又带着刚强执拗,心想:他虽还是娃娃,未经世事,但纯正无邪,心志坚韧。好比是泉水始流出山,必将渐汇成江河。自己要做的就是蒙以养正,切不可心急。

    老祖改冷眼为笑脸道:

    “娃娃,你取了曼陀罗和回仙草后,先把回仙草细细的嚼碎咽下,再把曼陀罗整片的吞服,剩余的株茎如前者一般嚼服,这样就不会有强烈的辛辣刺激了。如果你仍然痛的受不了,就额外准备一杯九寒水。”

    端木贞上次被捉弄后倔脾气也上来了,道:

    “我偏不,我直接一起塞嘴巴里,细细的品尝。只有这样才不算暴殄天物。”

    老祖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

    “不错,不错,想不到天下还有和我一样的犟种,当年我也是这般吃法,那种酸爽的滋味,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体会的到。”

    他笑了一阵,道:

    “娃娃,‘同人决’的随机念术,你还没有获取,快准备感应吧。”

    端木贞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头,等我把‘燕鹤掌’和‘魅影六步’完全练成再来领取也不迟吧?”

    老祖诺诺道:

    “这....这...”

    端木贞忽然提出日后再获取那道随即的念术,老祖未经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端木贞见他迟疑不语,只道是不能日后再选。心中暗想:这心法也奇怪,亮起符决便能给出一部念术,倘若有人同时亮起数道符决,岂不是“哗哗哗”的出来数道念术吗?那人纵然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尽数修习。

    如果不能钻研修习,一部和百部又有什么区别呢?我已有两部二阶中级以上的念术需要修炼,再多一部也无余力染指,对我又有何用呢?与其贪多,不如先勤练这两部才是稳妥办法。

    端木贞并不知道在他之前的所有《易决》修炼者,都是在达到魂境之后开始修习的。每当他们心境上升,亮起一道符决时,无不急切的想获取额外的那道念术,因为对他们而言,这上面没有什么念术是不能及时修炼的。

    对于端木贞来说,老祖已考定他心性笃定无邪,加之祖龙血脉浓厚,是以未到魂境时便将心法传授与他。要知道有资格修习《易决》的无疑都是人中龙凤,个中翘楚,三月之内亮起双决,单凭这点,端木贞也是前无古人了,这与他从小沐浴在温良的家风里密不可分。

    他思来想去,为今之计还是要把‘燕鹤掌’全部习得后练至娴熟,刚才‘魅影六步’之所以行云流水是伴随心境的突破,并不是真实反映。无论如何,‘同人决’的念术确乎是不宜获取,即便是今后不能感应,也不再强求。

    端木贞心意已定,《易决》古板“唰”的合上,又静静的悬于半空。

    目睹了他的抉择后,老祖愕然不已,苍老的心灵中涌起点点暖意,仰天低叹一声,呢喃道:

    “谦谦君子,高尚其德,祖上保佑,我一定会把他培养成最年轻卓绝的圣者。”

    端木贞退出灵台,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踱步到床边,倒头睡下,道:

    “老头,我要睡觉了,你自便吧。”

    次日天幕黄黄,不见日头,纵然如此,也难阻端木贞和毕可俊的晨练。

    他二人早早的在山洞揣摩演练了好久,‘燕鹤掌’的第三、第四掌终于是领悟了。

    这一套掌法,每一掌蕴含两式,一式进攻,一式防守,若是右掌这式进攻,左掌这式便是防守,可谓攻守兼备。想必创出这套掌法的世外高人,所居之处必是玄鸟灵飞,丹鹤漫步,掌法虽进攻凌厉,可见此人必定是一位为人和善,谦冲自牧的隐者。

    二人又走出山洞,来到一处空地,端木贞脚踏‘魅影六步’演练起来,几遍下来后,已颇为纯熟,不须再数呼吸,纵然疾行,气息已无所窒滞,比起昨日来又精进不少。他如今心境又开,习练起这些念术来竟比之前更觉得心应手,不免心中暗喜。

    天色昏暗,春寒料峭,料想鲜有人上山,兄弟两个练的起劲,绝口不提回家。一个好似猛虎下山,一个宛如蛟龙入海,兴之所至,无所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