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定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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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枭雄

    端木翼蓄力拍向端木贞胸前,“咔擦”一声闷响传来,众人都以为是端木贞肋骨被打折的声音,端木利焦急地欠欠身想看清楚儿子到底伤势如何。

    卫宛清也心神一颤,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心里只盼他安然无恙。

    “嗷!”

    校场上,端木翼嚎得像杀猪一样,豆大的汗珠连续不断的从额头上掉落下来。他眼睛瞪的滚圆,另一只手举起,颤巍巍地指着端木贞,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众人定睛一瞧,他拍出去的那只手掌此刻像斗败阵的公鸡一样耷拉下来,掌上不断地滴着鲜血,都快连城线了,这下明白,刚才的“咔擦”一声是端木翼手掌折断的声音,在座的一时无不震惊。

    端木庆面色铁青,双手一拍檀木扶手一阵玄光闪过,跃至场中,他抬起端木翼那只胳膊,只见儿子的手掌齐根折断,细细的指骨露了出来,鲜血汩汩地不停涌出。他飞速地用念力封住伤口,扯下一绺袍襟,缠绕在断掌处,包扎好伤口。

    看着痛苦不堪的端木翼,端木庆眼皮剧烈跳动,转头剐了一眼端木贞,便要出手。转念一想是自己力主他二人比试,况且也是翼儿主动出击,端木贞并没有耍诈使阴招,却也不好责怪。先带儿子回去疗伤!留着这笔账以后再慢慢算!

    端木贞万没料到最后受伤的不是自己,摸摸胸口并无大碍,再看看对面哀嚎的端木翼,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虽然心里憎恶对方,但并没有什么仇恨。

    此时耳边传来端木翼的哭喊声,听上去甚是悲痛,虽不是自己所为,亦因自己打他在先,端木贞心生几分愧疚,便想上前探望宽慰。

    “大伯,二哥怎么样了?”

    “滚开!”

    端木庆暴喝一声,抬手一挥,一股霸道的念力拂向端木贞。

    端木贞此时正于心不忍地迈步上前探望,身心全无防备,未料一股狂风袭来,接着胸口便是感到呼吸一滞,但饶是如此,自己却并没有被这股念力撞飞。

    “咦?”

    端木庆刚才这一拂灌注了不少念力,他不愿端木贞假惺惺地慰问,是以加重了力道。原以为端木贞必定会被疾风撞得三翻四滚,哪知端木贞竟然纹丝不动。

    他不由得怒从心头生,阴鸷地说道:

    “好侄子,让大伯看看你的体魄有多强横!”

    当其声落下时,只见得一道赤色气柱猛然自其体内冲天而起,最后直接是化为一只血手,呼啸而下,对着场上的端木贞抓去。

    这一掌发出,端木贞顿时感觉犹如犹大山压顶般的恐怖威压笼罩住自己动弹不得。

    虚空掌!四阶初级念魄术!

    不过,就在那赤色大手抓下时,一道同样强悍的暗金色气柱也是随之而来,化为一只金色的大手,与那赤色大手狠狠地冲撞在一起。隐约可以看出金色大手比赤色大手还要庞大一圈!

    裂空掌,四阶初级念魄术!

    “轰”

    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大地都在颤抖,可怕的劲风席卷开来,烟尘漫天。

    两名临魄境的强者交手,那等动静,可谓地动山摇,整个校场感觉都是在此时剧烈地颤动起来,即便只是扩散出去的余波,都令在座的各位感到窒息。

    与此同时,端木利那低沉中蕴含着震怒的声音也是响了起来:

    “端木庆,你想与我动手吗?!”

    威严的声音落下,顿时整个院落里的气氛变得肃杀起来,众人听见端木利的怒声都是心中一悸,难道今日,端木庆与族长就要直接对抗了吗?

    端木庆这边的每个人心中都暗感震惊。端木利此时仍端坐在檀木椅中并未起身,但刚才他那一掌几乎是后发先至,这等实力,难道说突破至临魄境三阶了?如果真是如此,两年时间突破一阶也太恐怖了!

    修炼之人五岁开始淬炼体魄,八岁凝聚念力尝试晋入蒙魄境,大多数人十岁时候能进入蒙魄境一阶,像端木贞十岁是蒙魄境三阶的人已属凤毛麟角。

    一开始一年左右便能突破一阶,差距尚不明显,但等到了蒙魄境五阶时候三年能精进一阶已属难得,像端木翼的大哥端木云18岁修炼达到需魄境一阶,简直是天才速度!

    端木庆此时仍处于临魄境的二阶中期阶段,刚才族长那一击也深深震慑了他,端木利人未下场,端坐檀椅就能易如反掌地运用四阶念魄术,这是自己再修炼两年也做不到的,看来还是不能正面冲突!

    端木利脸色冷厉,雄浑的暗金念力,源源不断地在周身凝聚,隐隐发出雷鸣之声,释放着惊人气势。他眼神冰冷地盯着场上的端木庆,只要后者敢有任何异动,他将会毫不犹豫地镇压!

    而在端木利这犹如鹰隼般的注视下,端木庆面庞微微抽搐。虽然眼中还涌动着震怒,不过他毕竟是枭雄之辈,知晓如果在这个时候与族长开战,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就会土崩瓦解。

    到那时不但完不成那人交付的任务恐怕天水镇也没有自己立足之地。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连同呼啸的念力和怒气一并收回,脸上再无半点愠色。他露出笑容,冲着端木利抱了抱拳,笑道:

    “族长息怒,我只是一时心急,冲撞之处,还望包含。”

    说着,他又看着对面站着的端木贞,笑着道:

    “贞儿贤侄,刚才若是惊吓到了,可不要见怪大伯才是。”

    端木贞望着他脸庞上的笑容,心里忍不住地道:“他果然是个枭雄,能屈能伸,怪不得给父亲造成了那么多麻烦。”

    端木贞的心中,对端木庆愈发的警惕,但是面上却保持着微笑,满是歉意地道:

    “不怪大伯,都怪我一开始没控制住,一失手打了端木翼哥哥,不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该道歉的是我。”

    端木庆看了一眼身旁垂着手臂还在哀嚎的端木翼,眼皮跳了一跳,强颜欢笑道:

    “不怪贤侄,虽说点到为止,然则拳脚无眼,难免有意外发生。”

    端木贞心想:只怕你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想法叫端木翼对我拳脚无眼。我虽然不知道何以震伤他手掌,但是如果在见我避无可避时,他能够念及族弟之情,收回部分念力,也不至于像这样几乎废了一只手。

    究其原因,还是怪你当父亲的太过狠毒。然则这些话只可意会却不便说与他听。

    端木贞故作放松,冲着端木庆抱拳说道:

    “大伯能够不怪小侄,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先下去休息,他日再去府上看望二哥。”

    不待对面答话,端木贞踏步朝父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