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托往事如眼
繁体版

第九话—梦幻

    第九话——梦幻

    是庄周在梦里变成了蝴蝶,或是蝴蝶在梦中羽化成了庄周?——庄周梦蝶

    少女:“灰暗的高墙,一如既往的冷峻。墙外粗犷的打诨声,何时成了我们的噩梦?我们的青春,在此处凋零,连罪恶之神,都远离这个地方...”

    (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放下手中的织布机)

    少女:“正义之神啊,你那无私的双瞳可曾注意眼皮底下的罪孽,还是熟视无睹?正义恶魔啊,你的尸骸可曾在冰冷棺柩中昼夜难安?啊...我们的青春,在此处凋零,我们的纯洁,在此处烟散。连死亡都变成奢望的地方,所谓的地狱,都亲切如家...”

    (铁质的大门轰然打开,一群散发着汗臭味的骑士带着淫笑,鱼贯而入。)

    少女:(心道)他们来了,所谓拯救世界的英雄!他们摧毁了我们的家乡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挚爱,杀死我们的亲人,掠夺我们的财富,建立起了只对他们而言和平的新世界!而我们这些人都算不上的遗留东西,就只能成为他们的玩具...逃跑都毫无意义,他们就像猎狗四处寻找骨头一样寻找女人...然后...

    (少女目光呆滞,静静的看向那奔涌的人流——兽欲的洪流,等待着,日复一日的凌辱)

    (四处已经开始了残酷的盛宴)

    兵A:“垃圾,快给我跪下,自己绑好...对,真乖...”

    兵B:“(揪着兽娘的耳朵):TM敢逃?(用力拧断耳骨)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男人(心道):这...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乐园...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象征着和平与秩序的王都之内...我只能看到发情的野兽,完全看不到所谓的骑士精神...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我,到底在做什么...

    (男人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个金属的头盔,从身体里长出,瞬间覆盖在了头上)

    兵C:“(有些疑惑)队长好像很难受啊...”

    兵D:“(哈哈大笑)年轻人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吧...甭管他...过一段时间他就明白乐趣所在了...”

    (众兵哈哈大笑,他们或抓或掐或拎的举起自己的选好的X奴隶,不顾它们的反抗,将之拖向不远处的房间)

    (不远处的男人,还在苦苦挣扎...)

    男人(忽然瞥到了不远处的少女)(心道):!!那...那个身影,为何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少女(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悲哀地心道):今天也是逃不出如此命运吗?我只希望这个看似有些不同的男人能温柔享用我...

    (男人站起了身,急切想要靠近女孩一睹究竟)

    少女(悲哀地心道):看他那如狼似虎的脚步...今夜也将是剧痛和折磨的一夜!

    (男人来到少女身旁,注意到她脸上失神而无奈的惨笑,有些慌张不知所措。他轻轻蹲在了她的面前,仔细打量她的脸庞)

    少女(无助的说):“请...请...温柔的...使用我...求求你了...”

    (男人眨着眼,没理会她在说什么。他似是在辨认什么。突然,他吃惊的张大了嘴)

    少女(没有意识到男人在辨认,说):“那...求求你....让我的肢体完整...织补的监工不会因为残疾而减少鞭挞...”

    男人(打断了少女,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巴斯特...”

    (少女眼眸中仍没有光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仍是呆滞的乞求着)

    巴斯特(连续不断地说):“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抓住了面前的女孩,用力的摇晃着)

    男人(欲哭无泪的说):“醒醒!你...你不记得我了吗...在那个教堂...我们一起长大的地方...一起约定过的”

    巴斯特(缓缓的抬起头,空洞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丝亮光):“你...你是...墨..?”

    男人(急切的):“对,就是我。”

    巴斯特(眼中的光芒急剧放大,跳动):“呼...墨...墨...喵...”(突然,她眼睛里的光芒像是落潮般急剧消失,原本枯木回春般的身体也一下子软了下去)

    (男人张开双臂想久违地拥抱一下她,却是一无所获)

    男人(疑惑的):“巴...巴斯特?”

    (巴斯特的发出了沙哑而苦涩的笑)

    男人(更加困惑,兼有着毛骨悚然):“...”

    巴斯特(眼神重归于空洞,说):“呵呵...没想到...今天来玩弄我的...会是你啊...墨?哈哈哈哈.....(她绝望无比的抬起了头)怎么样,曾经的青梅竹马现在成了这里的慰安妇,是不是很有高贵感?很性奋?还要来刺激刺激我吗?(她张开了双臂,露出了那伤痕累累的小臂与手掌以及血肉模糊的躯体)来吧...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玩具....”

    男人(小楞了一会儿,随即醒悟):“你...你在说什么呢...我是骑士...怎么会对你..”

    巴斯特(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恐惧):“啊..啊啊啊!!对...对对对..你..你是骑士啊!高贵,正义,勇敢,每天都来的骑士的同伴...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说,我该死....请放过我吧请放过我吧!”

    男人:“不...不是...我不会...”

    巴斯特:“请放过我...”

    男人(痛苦的,略带哭腔):“我不会对...对你做那种事的...”

    巴斯特(面无表情,连续不断而细若蚊讷):“放过我吧...”

    男人(掩面痛哭,由蹲姿渐渐跪了下来):“怎么...你...曾今那么阳光的你...怎么会...“

    巴斯特:“放过我...”

    (闻声而来的,是管理慰安所的走狗汉奸兽人——双头狗人)

    走狗(一头谄媚地向着男人吐舌,一头凶横地冲着巴斯特龇牙):“你这狗娘们,怎么能这个死人样子,大人都不高兴了...你tm...”

    (走狗手中的鞭子飞快地向巴斯特已经满是伤痕的后被飞去,留下一道新的血痕...巴斯特呆滞的脸上划过明显的痛苦,在墨的身前,她蜷缩成一团)

    (墨一愣,随即露出极度愤怒的表情)

    墨(声嘶力竭地):“你...TMD!!!”

    (奔涌的怒气之下,闪亮的骑士长剑从手中闪现,下一瞬,刀背径直砸在了走狗丑陋的脸上。走狗顿了一顿,随即远远地飞了出去,倒在一边)

    走狗(满脸惊恐以及不可思议,心道)这...这...怎么会有人类为魔族出头?

    (墨满脸杀气地走向倒在一边的走狗,明晃晃的宝剑,直插在走狗头边。走狗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样直流而下,趟过那打的肿的像包子一样的脸)

    墨(快步走回巴斯特身边,半跪而下,说):“没...没事...”(话却卡在喉咙口)

    巴斯特(流的血已经溢满了后背,处于半昏迷状态,仍在重复):“求求你,我什么都做,别让我残疾...没用了会被处理掉的...”

    墨(难过到失声痛哭,他用力抱住了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巴斯特):“对...对不起...他们...不...我们...把你...从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对不起...我...我,也是这罪恶战争的动力之一....对不起...”

    (墨抱着曾经的青梅竹马,哭的像个孩子)

    夕阳西下,慰安所内的野兽大多准备回家了。为什么那一间屋内,没有传出女子痛哭的声音?

    巴斯特(缓缓从床上起身,揉揉眼睛,疲倦的):“我...还活着吗?”

    (墨坐在了她的床边,静静地愧疚地望着她)

    巴斯特(转头看见了墨,吃了一惊,随即恢复冷漠):“所以...(她惨惨一笑),等我醒来,是为了这样玩比较有趣吗?大人?”

    墨(为了表明态度而强压下愧疚之情):“第一,我不是,永远不会是禽兽,第二,我也不希望成为你的大人,请就叫我的名字吧...”

    巴斯特(空洞的眼瞳仿佛没有波澜,顿了一顿):“是。”

    墨(痛心的摇摇头,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躯体,停顿了良久):“我不想你在这里受苦了...”

    (巴斯特惨惨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墨(伸出一只手搭在巴斯特的手上,诚挚地说):“手续会需要一段时间的...放心,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巴斯特已经完全呆滞了下来,完全没有在意墨的话,完全没有相信)

    墨(有些急躁):“为什么...我们曾是那么亲密无间...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的不同的机会?”

    巴斯特(脸上原本的惨笑渐渐消失,转变为一种严肃而绝望的表情,她直视着墨的脸说):“我怎么相信你?怎么敢?你可知,这几年来,有多少你的同胞进来过这个房间?又有多少是一脸邪恶的把我弄得浑身污秽出去的?又有多少是施虐狂?多少个夜晚,我被浑身伤痛折磨的彻夜难眠,第二天又得被迫营业?皮鞭抽打在伤口上有多痛?钢管刺入身体有多痛?要和素不相识的恶心男人一起是多么难受?忍受这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多么绝望?现在,一个他们队伍中的人说要解放我,你告诉我怎么相信!!我怎么相信你是真心不想伤害我,还是这只是腐化了的墨的谎言,一个伪装的谎言!只是给我希望,再捏碎它的游戏,又一个伤害我的东西...”(巴斯特眼眶逐渐湿润,最后,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从那修长的睫毛上飞落而下,愤怒之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再次失去光亮...)

    (墨的手心,逐渐握紧。她的绝望,不安,都是自己的同胞,曾经自己认为是正义的同伴给予的,信念,在动摇)

    (长出一口气,墨却难以回复平静)

    “我...对不起...我该怎么做...才能...”

    (巴斯特的眼睛里仍旧没有一点光亮,似乎在告诉面前的男人自己的态度)

    墨(抱住了眼前木偶般的女孩,忍不住的难受,开始流泪,抱住她的胳膊越来越用力):“我明白...我会用行动告诉你的...我的决心...我的真心...”

    (女孩看似逆来顺受的没有一丝反应,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泪水,缓缓淌下...)

    (夜枭在高墙上凄厉地唱,悲泣着墙里人的彻夜难眠。冰冷的夜,撕碎的心...昏暗的煤油灯,照着巴斯特房门上的三尺寒霜,那是墨留下的佩剑。至少能让宵小不敢再随便动手动脚...)

    少女(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的支起身,抚摸着留有墨气味的铁剑,心道):“这会是梦吗?这会是厄运吗?这会是新的绝望吗?我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带我离开这里啊,但他可能真的出现时,我却又那么畏首畏尾,恶语伤人...他却没有在乎...(深情地将剑拥入怀中,任由剑芒割开了皮肤。)他没有将我当成奴隶,我却将没有伤害我的他划入了那群畜生之中...我...但是...我...到底应该怎么做?”

    (透风的墙壁,冷风从其中穿过。无言的寒风,就像凌冽的命运,卷开伤口,却也吹来春天)

    ...

    ..

    “——唔...又是梦...啊...”墨缓缓的睁开了眼,苦笑。

    他,正在一步步走向,他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