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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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与君初相识

    一行三驾马车加上几个会点拳脚功夫的小厮出发了。

    莲叶“小姐我刚看见巷子口广运商行的马车了,一直停在那,而且驾马的是张全,里面会不会是张少爷。”

    出府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了那辆马车,应该是他。我知他会来送我。但我不知他会胆大的在府门口等我。看来前日我让莲叶送去的东西他收到了。

    “小姐,小姐”

    “啊,”

    “小姐,我刚说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小姐,那马车跟着我们呢”

    “跟着就跟着吧,不用管他”

    莲叶一边从旁边的暗格里拿出来一包苏记的云片糕一边说“马车里肯定是张家公子,不然谁能使唤动张全驾车,这张公子也奇怪不来与小姐话别,难道就这么一直跟着我们啊”

    “莲叶不可乱说,他一个外男怎可过来与我说话,能过来相送,已是难得了。”

    马车这就么不急不缓的出城已有二里地了,前面就快到柳亭了。

    “李家小姐,李家小姐等一等。”张全喊到

    “莲叶,让张妈妈她们先走,你这样与她说”莲叶附耳过来。

    “好来,小姐”莲叶掀帘出去,一会又回来了。

    “小姐张妈妈说她们在前面柳亭等我们,让我们快些点”

    “嗯,”

    张全看其他几辆马车先走了,会意后就将马车赶了上来。莲叶看后下了车。驾车的福伯自是我的人。也是娘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一会帘子被掀起,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我两都没有开口,我就这个坐着,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他就这么盯着我。

    “张公子,这是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忍不住我抬头看向他。

    “看你什么时候抬头看我,看你什么时候叫我宸哥哥”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话,楞住了。

    他叫张末,小字子宸。只知是本地太守家远方亲戚,原是四年前过来的,与他初相识时是在诗会上,江南不光多烟雨还多才子。每年六月初六会举办诗词大会,届时南城的才子佳人都会参加,里圈的都是想借此机会拔得头筹,增加自己的名气,也有确实只是喜欢诗词歌赋的,外圈的就是些看热闹起哄的了。作为这届赞助商之一的皇商李家即使不会诗词歌赋,也是可以在里圈看热闹的。而我就是在里圈但是对这些诗词歌赋不感兴趣之人。我是被佳薇和佳怡妹妹硬拉过来的。她们常在闺中,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机会曾能不来凑热闹。他就是那年诗词大会的桂冠。一句“倚剑登高台,悠悠送春目”无人能及。大会连开三天,晚间还有灯会游街好不热闹。玩了一天我们几人在醉香楼的二楼包厢里用餐。“二姐姐你快尝尝这个八宝鸭听说是他们家的新菜,据说很好吃。”

    荣弟给我夹了一片。

    “你们也吃别尽是给我夹啊”

    啪啪,啪啪瓷杯摔碎的声音。

    隔壁房间突然闹了起来

    “小二,小二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接着就是噔噔噔一阵上楼的声音

    “几位公子这是怎么了”宋掌柜道

    其中一位穿蓝袍的公子道“怎么了,你们的菜里不干净。怎么还有两只苍蝇”

    “什么,不会吧,我们店里的菜品那都是层层把关的,应是不会的”

    “不会的,那你说说这八宝鸭里的是什么”

    旁边的一位穿着黑衫的人道

    “宋掌柜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讹你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二去把厨长叫来”

    “好来”

    不一会高胖的厨长就过来了。

    “厨长你快看下,这八宝鸭里怎么有苍蝇”

    上来时小二已经与厨长说了此边发生的事了

    厨师长道“八宝鸭乃是一到工序复杂的菜。用料极其讲究,而且是在单独的小厨房制作的,厨房内一蚊子都进不来何况还是两只绿头苍蝇呢”众人一听就知道这几个人有问题。掌柜也听出来了问题,但面上又不好和客人顶撞。只能随说“几位公子,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让后厨重新给再上一道八宝鸭,权当赔罪了”

    “不行,区区一道菜就将我们打发了”说话的这人我认识,他叫贾勋,是贾钱庄老板的儿子,平时就仗着他家在宫里有位玉嫔娘娘,仗势欺人。

    “你,你,你家这么大的酒楼,吃出苍蝇,就给我们换道菜,你把我们当什么了,打发叫花子啊”

    掌柜的这是已经一头的汗了,也知道这人不好说话“那,贾公子,要怎样啊。”

    “哼,给我重新换一桌菜,在来一斤好酒。在去花月楼找几个姑娘。按照行规吃出苍蝇当照价三陪赔偿。这样就可以了。”

    宋掌柜“这,这”

    “怎的,宋掌柜不依,今个就是我把你这酒楼砸了,你们也半分不占理”贾勋摇晃着身子说道。

    宋掌柜“这,这”

    贾勋另外一边的包厢里,坐着张正,张末,还有张政的妹妹,张幼娟。此时张正正要起身过来却被张末拦住了,冲他摇了摇头。

    “贾公子好大的口气”我随荣弟走了进去。

    因着醉香楼与家里有酒水上的生意,又加上我本就不喜贾勋这样的人。才示意荣弟出声帮忙。

    “吆,我当是谁呢,李家荣哥也在这呢”待看清我也在,贾勋眼睛都亮了起来。

    “沁儿姑娘也在啊”

    我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醉香楼吃出苍蝇,还不给人说了怎的。”贾勋声音比原来还高了一倍。

    我走上桌前看了一下,应着八宝鸭是新出的菜品,点菜的多,所以出菜较多,看菜色应该和我们那桌差不多上来的,菜还冒着热气,可苍蝇却还能动弹,心下了然。我捂嘴浅笑。

    贾勋“沁儿姑娘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醉香楼也不过如此,对我方才提的要求觉得合适”

    我点头没有回答,他以为我在附和他。

    也笑着向我走来,顺势想拉我的手道“沁儿姑娘”

    我闪身躲开,他没能拉上我的手,还想再来。我顺势把帕子搭在他手臂出,捏着手帕把他的手放在那道八宝鸭的盘子上,他被烫了个一哆嗦。迅速抽回了手,我也把手帕丢了“哎呦,”

    “贾公子,真是好兴致,觉得大家吃饭无聊,给大家逗乐子呢,这么一道烫手的菜,苍蝇尽然还能动。厨长的做菜水平真是高啊”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上来瞧了瞧。贾勋一听斜眼看了下他旁边的穿蓝袍公子。我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里。

    宋掌柜“是了,怎么还在动呢,”半死的苍蝇可不就在盘子里挣命吗?

    “在动那也是盘子里苍蝇,难不成还是我们自个放进去的不成”蓝袍公子自知说错话了。立马捂住嘴。旁边站着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袍公子说道“误会,误会。也可能我们刚才吃酒时不小心飞进去的。误会一场”

    他想打圆场,可我没给他机会“一般室里的都是黒翅小蝇,像这种大个头的绿头苍蝇多出现在有腐蚀或者……”后面的我没说但看旁边看热闹的女眷都已经捂住口鼻了。我浅笑不语的看着蓝袍公子。那公子被我看的发毛,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住腰间的一个荷包。

    张正笑着走进来“什么事这么热闹,我也来瞧瞧”

    大家看见张正进来都弯腰施礼,贾勋忙施礼道“张公子也在啊,刚才误会误会,我们吃酒时不慎落了两只蝇虫,都是误会”

    “既然是误会大家都散了吧,今夜可是好日子啊,大家可别辜负了这美酒佳肴啊”张正的一番话,看热闹的都散了。贾勋一伙人也灰溜溜的走了。我与荣弟转身向我们的包间走去。刚进门张正就进来了,进来的还有张幼娟,以及后面的张末,一身月白锦衣,手持摇扇,面若桃花,气度不凡。白净的脸庞五官立体。匆匆一眼,我便觉得此人煞是好看。

    “沁儿姐姐,方才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过来找你了,可大哥不允”张幼娟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摇晃道。

    荣弟“正哥,这位是?”

    “这位是我表哥,宸哥哥”张幼娟抢着道

    “在下张末,字子宸”

    “张?”

    “他随母姓,也姓张”张正解释道

    “沁儿姐姐,你们可随我唤他宸哥哥”

    “好,宸哥哥有礼了”我和佳薇,佳怡俯身一礼道。

    “想什么,怎的被我迷住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抬头一直望着他

    “为何要将这钗还给我”他冷着脸看着我道

    我低头看他手上的玉兰型的玉钗,晶莹剔透微微泛着冷光。当初鬼死神差的收下此物,一直珍藏,也知道它的意义,可如今我要回京,是断不能在收了。

    我不知怎的开口。

    “你可知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即收下,就安心的收着”

    “你知我要回京了吗?你知我回京是干什么去的吗?”我望着他。

    “我听莲叶说了,也大概知晓你回去后的事情”

    “你即已知晓,这玉簪我是断不能收的,以后你会遇到适合收下它的人的”

    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你就是最适合它的人,没有人比你合适了,你且收着,万事有我”

    这一刻我是什么都不想管了,紧紧的回抱着他。在他怀里落泪。“父亲召我回去,我不得不回,我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无事,你先回去,京城是个不错的地方,你会喜欢那里的”他扶起我替我擦着眼角的泪。

    “你且先去京城,我就送你到这里”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望着他。

    “路上注意安全,我让随风,随言沿途保护你,到了京城如果遇到了麻烦事,就拿着这个玉佩去护国公府找赵文欢,他定会帮你的。”我看着掌心的玉佩,我识得这玉佩,这是他随身之物,一直都是戴在身上,从未离身过,最起码这四年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