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开店子的？”云如海问道。

    “是啊，在城郊开了一家香料店，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嘛，我从小就对气味很敏感，其实那时我的确比较缺钱，想给弟弟买糖吃想给妹妹买玩具，才会那么做的，真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钱也都还给了，你们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沈小奎说道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别紧张。”云如海摆摆手说道。

    “你们这个搞法好像不合规矩吧。”钱重皱眉问道。

    “规矩？规矩都是人制定的，是可以被打破、被改变、被废除的。想开点，兄台！这个世界的斗争归根结底就是利益的斗争：女人，财富，权力，地盘，巧克力，考试答案……这一切统统都在藕断丝连的关系网中，人情社会的固有属性，这世上任何两人，都可以通过六个人认识对方。如何利用制度的漏洞，才符合人性最理想的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私自利的精英主义者为什么能屡屡得逞你想过没，你越是早点意识这一点，就越能生活得好，生活优裕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不明白吧，你能在有限的生命之河中尽可能的多游一会儿，你的家人会有很好的医疗条件，你的小孩能受到良好的教育，孩子能沿着你铺开的金光大道富足优裕生活一生无忧，学校中全是来自各地的优秀生，老师教学水平超高，学习氛围极浓，形成秩序井然你追我赶的竞争，而不是坐满了小混混小流氓，整日里打架吵嘴惹是生非，不是缠着隔壁班的小女生谈恋爱，就是殴打低年级的小男生勒索零花钱，老师全是佛学院毕业的研究生，把课照着书上念完就行，讲台下就是吵翻天他也是心如止水不多说一个字……你可以支配大量的社会财富，有充裕的时间，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纸醉金迷奢华无度做个败类也好，艰苦朴素回归自然做个隐士也好，你可以自行立言著书，自我定义幸福，你拥有充分的话语权，你可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并去影响他人改变他人从中获得满足感，你可以让全世界听到你的声音，你可以做慈善公益，让别人接受你的施舍与帮助……你可以做到，生而为人能抵达的极致，可以思考生命的意义，可以站在世界巅峰俯视众生，你可以获得认同找到归属，可以流芳百世传唱千年，死后多年依旧有人在谈论着你，你的故事会出现在各种心灵鸡汤励志奋斗史故事书中……”沈小奎的话说得钱重目瞪口呆大为惊讶。

    “哼，人生巅峰有个屁用，迟早有一天大家都会完蛋，就像那些曾经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也难免会遭遇百年难遇的台风，被连根拔起吹倒在地，被清除路障的工人们拿着电锯锯断卖给地下黑心家具厂，塞进柴油驱动超大功率的粉碎机中绞成粉末掺入甲醛超标的劣质树脂胶，制作成物美价廉老少皆宜的胶合板，卖给吃了回扣的学校校长，吊在教室的天花板上，最后让来上课的孩子们得了过敏性皮炎和胰腺癌……”沈小奎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花漫天还是习惯性的不服气，出口反驳道。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人类都是目光短浅的动物，所以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疯狂掠夺自然资源破坏环境，至于子孙后代嘛，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以后科技会非常发达，他们会发明出能自动驾驶的汽车，并在道路底下埋入远程自动充电的暗桩电池，只要汽车行驶在路上就永远不会缺少能量迷失自己……”沈小奎大手一挥说道。

    可以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臭小子哪里学了这么一身本事，这么强大的气场，这么震撼的爆发力，气息流畅声域宽广真假混音，居然能在A2与G5之间自由切换随意驰骋，不去卖任意切萝卜丝形状的刮刮乐实在可惜了，钱重暗觉惋惜。

    这家伙说起话都不换气的，这么强大的巨肺连我都自愧不如。浮生如梦光阴若水，人生好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来我平时还是废话说得太少了呀，花漫天心中感叹。

    “货的质量可有保证？我们要正品，不要外部授权的贴牌货。”云如海说道。

    “放心，绝没做过任何稀释，绝没被任何臭男人碰过，没开过苞的上等货，纯得一匹……”沈小奎绘声绘色的描述道。

    “我们说的是巧克力，对吧？”花漫天咽了咽口水确认着问道。

    “那当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我又不是老鸨。我们的产品现在改进了制作工艺，引进了更加高端的过滤生产线，并且在烧刀子里加入了以纯盐酸盐形式存在的甲基苯丙胺，那滋味更加销魂蚀骨飘飘欲仙……”沈小奎说道。

    “别打广告了，说得花漫天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感觉有夸张的成分。”云如海说道。

    “夸张？你们闻闻这包装纸，这可绝不是那种下雨天经销商站在路边上随机赠送给路人的便宜货，质量绝对有保障，量大从优，还赠送你们一点最新研发的黑科技试用品巧克力粉，直接抹在牙龈上能带来帝王级别的享受，都是刚从海外走私船上卸下来的高端货，就让一匹巧克力做的小马驹带着你在天空里自由的翱翔吧……”沈小奎说着掏出一小片糖果包装纸，一股奇异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好像是不错，你自己吃过没？”钱重闻了闻说道。

    “呵呵，我们这一行可是有规矩的：鸡头一直站着数钱，婊子永远跪着干活，绝对不用使用自己买的产品！最重要的一点，屁股摇起来，微笑露出来，招子放亮点，销售我最强！”沈小奎骄傲的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价钱方面呢？”云如海问道。

    “价格也好说，正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产品本身成本比较高，零售价比市面上的普通产品高三成左右，但由于是独家经营线下直销，削减分销成本降低宣发费用，整体上还是很划算的，为了快速回笼资金降低负债率，严格品控和质检流程，也是给了广大消费者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加上你们又是我的长期潜在合作伙伴，我再给你们内部钻石微挨批的零售批发混合售价，但不能开抵扣发票，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沈小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