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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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野兽来袭

    青羊山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猛兽了,但并不意味这这些猛兽就此销声匿迹了。

    大自然的规律就是这样,花开蝶自来,兽多猛兽至。

    盐池地处偏僻,几十年来人迹罕至。这里所产的的池盐,是青羊山上食草类动物必须的养分,所以这里是青羊山上食草动物的聚集地,食草动物多了,自然会吸引食肉的猛兽。

    在这盐池周围,盘踞着一头猛虎,将盐池视作自己的领地。

    随着韩易带领着更大的制盐队伍,食草动物已经不敢来此觅食,猛虎的食物自然也就少了。

    猛兽与人的差距在于,猛兽更多的受本能的驱使,人的理性往往能够压制本能。

    如此多的人群到来,初时确实将猛虎惊的退走,远离人群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但是随着领地的猎物减少,人类也加入了争夺猎物的行列。猛虎得到的食物日益减少,饥饿的本能开始驱使着猛虎靠近以往害怕的人类,同样在饥饿的驱使下恐惧日渐减少,开始将人类视作猎物。

    终于,今天猛虎受不了饥饿,袭击了今天的狩猎队。

    满脸血迹闯进来的人是孙大叔的侄子,名字叫孙平,今天他跟着另外的四个人出外巡视、布置陷阱、打猎。

    在这青羊山上,虽然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虎、豹、狼、熊这样的猛兽,但是必要的警戒还是不能松懈的,所以每天会派出五人组成的小组在周围巡视、警戒。想不到今天真的出事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韩易赶紧问道。

    “老.....虎,有老虎“

    孙平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结巴。

    “老虎”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不禁惊呼起来。这个队伍里最年长的人已经上山十几年了,但还是从未遇到过老虎。刚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显然有些慌乱,队伍有些骚动。

    “安静”

    韩易大喝一声,声音震的周围的人耳膜生疼,都被韩易的这一声大吼震到了,队伍顿时安静了下来。

    “跟你出去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现在只有孙平一个人回来,其他人恐怕凶多吉少。

    “有三个和我跑散了,田兴被老虎叼走了!”

    听到这,韩易不禁心稍稍松了一口气,没有出现最糟糕的情况。

    田兴和村长同姓,是村长的远方的侄孙。老虎把田兴叼走了,那么走散的那三个目前来说还算是安全的。那么当务之急是救回田兴,找回走散的三个人。

    韩易召集众人,将队伍分成四个部分,另外三个队伍去寻找走散的三个人。韩易亲自带队和孙平去救田兴。

    韩易身上带着一并短矛和孙大叔上次送的弓箭,众人也各自携带者武器。

    老虎体型巨大,既然已经暴露了踪迹,在这山林里自然是不好隐藏。循着留下的脚印和折断的树枝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了。

    对付这种猛兽,正面应对主要得靠人多势众,一起恐吓。围攻反倒会激起它的凶兴,弄不好会鱼死网破。

    果然,如韩易所料,当韩易等人追上老虎的时候,田兴还没有死,但是受伤很严重。老虎见到逼上来的众人,口中阵阵低吼但是没有扑上前来,显然是有些害怕。韩易见手段有用,叫众人牢牢的聚在一块,一起上下挥舞手中的武器,每一步都整齐划一的踏在地上,声响气势惊人。终于,老虎在犹豫了一会后,转头抛下了田兴,逃走了。

    韩易,见计策有效,惊走了老虎,救下了田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实,在刚才来的路上,韩易通过询问当时的情景,就有了定计。

    田兴是被老虎叼走的,没有被老虎当场杀死,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猛兽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捕猎,在日常已经吃饱的状态下除非受到危险,否则不会主动攻击。

    老虎将田兴叼走,没有杀死,这说明老虎并不很饿,有可能是触怒到它,才会主动攻击。

    也就是说老虎没有必杀、必战的理由和决心。

    如此一来,如果能在气势上震慑到老虎,让它觉察到一行人带来的危险,以及它自己的退路,在动物本能的驱使下,抛弃猎物,逃跑这一选项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韩易也是兵行险着,用人的思维去揣摩动物的行为,想法很大胆,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

    好在是成功了。

    看到老虎远走,宗人赶紧查看田兴的情况,受的伤势虽然不轻,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还有救治的希望。

    韩易带人救回了田兴,另外三组人也找回了走散的三人。

    除了田兴受伤严重,其他人受的都是轻伤。

    但是猛虎的出现,还是给众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本来还在享受收获喜悦的众人,现在是如坠冰窟,因为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田兴,并且可能还没有田兴的运气,成了老虎的口中食。

    所以,入夜之后,少了以前的轻松、惬意、多了一份烦躁不安的躁动,白天的事情对于大家的冲击很大,现在已经开始有些人心惶惶,有些已经心生退意,想着明天一早就下山。

    这帮人是以今天白天孙平这几个人为主,在人群中散布流言,挑动人心。

    确是,他们被白天的猛虎吓破了胆,但是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未免会给人留下胆小的印象,以后在青羊村哪里还抬得起头?

    所以,把大家一块带走,大家一起下山,把个人的问题变成大家的问题,大家都一样了,那么谁都不会说些什么!

    韩易已经察觉到营地里这股异样的气氛,现在人心慌动,最重要的任务是给大家定心。韩易决定召开会议。

    晚上,众人围在篝火,等着这个年轻首领的发言。

    “我知道今天的猛虎让有些人害怕,有人想要下山。但我想问问为什么有青羊村?为什么我们要上山?我们为了谁上山?”

    韩易直接了当的抛出了三个问题,直至核心。

    韩易,环顾四周,目光凛冽,那些心生退意心虚的人不敢直视,纷纷低下了头。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先讲一个故事。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路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夫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这是先贤孔子的一个故事。

    当年孔子路过泰山的时候,看到一个妇人在哭。妇人公公死在了猛虎的口中,后来她的丈夫和儿子也都死在猛虎的口中,孔子问妇人为什么不搬走,妇人回答说“这里没有苛政”。

    那么我回答第一个问题。为什么青羊村的先祖会在偏僻的青羊山上住下来?

    那是因为青羊山远离县城,地处偏僻,更重要的是没有苛政,没有官府的赋税徭役。虽然日子过的苦但是还能活下去。

    现在官府从我们这里收不到赋税,摊牌不到徭役,我们就不受官府的盘剥了吗?

    对、没错,我们还在受到官府的盘剥,就是通过食盐。

    青羊村没有盐,只能去卖官府的高价盐。我们整整一车的猎物只能换一小袋的盐,我们一年的辛勤劳动,到了最后又被官府的高价盐盘剥走了。盐就是官府手中的刮刀,搜刮这我们的财富。

    现在我们有了盐池,就可以不在受官府高价盐的钳制,我们就可以把自己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留给自己和家人。

    故事里的那个妇人,公公、丈夫、儿子都死了也没被吓走。我们青羊村五十个大老爷们,难道连一个妇人都不如吗?

    大家已经习惯了青羊村几十年来的贫穷生活,没有人会往更深的地方探究。今天韩易的一番话,把大家的心里说了个透亮,以前只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感觉,现在都有了答案。

    随着第一问题的解答,那些心虚低头的人也都抬起了头直盯盯多的看着韩易,想要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随着第一个答案的解答,众人的情绪明显高涨了起来,韩易知道有谱。旋即也不再做停顿,开口说起了第二个答案。

    为什么我们要上山?

    因为我们要打破官府用高价盐对我们的盘剥。有了盐池,有了盐。我们就可以不在受官府的盘剥。我们不但不会在受盘剥,我们还可以把盐卖出去,我们可以让青羊村摆脱贫穷,过上富裕法人日子。

    我们为了谁上山?

    我们上山难道是为了自己吗?谁的家里没有妻儿老小,我们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吃饱穿暖,让他们不再挨饿受冻,让老人能够安详晚年,让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为了他们。我们必须要把盐池和制盐作为一个代代相传的事业,让我们的孩子能够继承下去。

    现在一头老虎就已经动摇了,要打打退堂鼓,要逃跑了吗?

    随着韩易的三问三答,上山的众人犹如被当头棒喝。

    以前他们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生活,很少有人能够参透此行的意义。大家也只是抱着上山捞上一票的心态,遇到危险自然是不坚定,心生退意。

    但是韩易这三问三答,却让他们明白了,这次上山的核心,那就是为了他们自己以及身后的家人。每个人都有了清晰的目标和坚定的信念。

    青羊村地处穷山恶水,但是不缺敢于拼命的人,特别是现在知道了拼命的意义。

    特别是孙平,下山的提议是他先提的,也是他在队伍里挑动的,现在内心最受煎熬的就是孙平。

    “我们杀了它!”

    孙平率先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跳出来高喊了起来。

    “对,我们杀了它。”

    .然后是人群中接二连三的高喊。

    最后就汇成了一句话“杀了它”

    终于,为家人追求美好生活的渴望,战胜了对猛虎的渴望。

    韩易见人心可用,当即趁热打铁,当即定计,众人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