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踏九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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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游戏

    “叮铃……”

    台上琵琶舞曲终了,响起一声清脆的铜铃声,长乐坊内立刻安静下来。

    只见云娘款款走到台中,云娘虽然年近四十,但是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间优雅中带妩媚,云娘还未开口,楼中不少宾客的魂已经被她勾走了。

    云娘浅笑一声:“云娘感谢在座各位贵客来‘长乐坊’,照顾云娘的生意,今天涿郡世子和郡主也来小店捧场,若不是郡王治理有方,咱们平民百姓哪里来的安稳日子,诸位也没这闲功夫来我这‘长乐坊’,云娘不才,斗胆提议我们一共敬世子和郡主一杯如何?”

    能做花坊生竟的娘子都不是一般人,云娘这几句话在崔景叶面前给足了楚目寒面子,又拍了楚才良的马屁,顺带告诉涿郡里的达官显贵,“长乐坊”不是一个能随便惹是生非的地方。

    一箭三雕,好不厉害啊!

    云娘言罢,一个丫头手里端着银托盘,将一杯酒送到云娘身前。

    眼见云娘端起酒杯,楼中众宾客哪敢迟疑纷纷端起酒杯,一共举向楚目寒的雅座。

    楚目寒坐在椅子上,拿起身前的酒杯微微示意的一下,脸上得意而又不屑,显然他很享受被众人吹棒感觉。

    云娘接着说道:“云娘也想借此机会回馈一下各位贵客长久以为对云娘的照顾……”

    没等云娘说完,楼内好事的宾客抢道:

    “莫不是这一场云娘给我们免单?”

    此言一出,楼内喧闹一片,也有人趁机拍起了楚目寒的马屁:

    “当真如此,咱们也是沾了世子和郡主的光啊……”

    云娘又敲了一下身旁的铜铃,一声脆响后,楼内再次安静下来。

    云娘轻笑一声:“不是云娘小气,免单不过小事一桩,云娘也不在乎,只是云娘觉得免单未免太俗套了,咱们玩个游戏如何?”

    “长乐坊”里的客人自然也不乎这点小钱,对于他们来说玩乐远比省钱更重要,听到云娘说起玩游戏,不少客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么玩?”

    云娘轻拍手掌,刚刚下场的那一郡舞娘,每人捧着一只青铜壶走到云娘身后一次排列,台下正中通道中两个伙伴抬过一个三尺见方的小圆台,高度刚好与舞台齐平,一名身材高挑的舞娘手握羽箭站在圆台正中。

    那青铜壶共有十二只,壶高一尺二寸,壶颈长七寸,口径不过半寸,壶身雕满瑞兽,羽箭作工也极为讲究,箭身为枣红檀木,前端去掉箭头,用头层牛皮包裹,尾端用孔雀的花翎羽毛做箭羽。

    云娘看着场中的舞娘,笑道:“每桌客人选出一位,站在圆台之上,将羽箭依次投入台上这十二只铜壶之中,投中多者即为胜者。”

    云娘言罢,那站在圆台上舞娘轻提玉臂拿起一只羽箭。

    楼内众人目光聚集在舞娘身上。

    “一只……”

    “两只……”

    “三只……”

    …………舞娘每投中一只羽箭,客人们齐声喊出投中的数字。

    “十二只……”

    舞娘手中一共十二只羽箭,每一只都落进了台上舞娘胸前环抱的铜壶之中。

    没想到这群舞娘,不仅舞艺了得,玩起投壶游戏也是技艺非凡。

    看着十二只全中的结果,楼内的客人们无不啧啧称奇。

    不少客人还没有开始,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云娘又拍了一下掌,三位伙计,每个人怀中抱一坛酒站在台下一侧。

    “这三坛酒是姚记二十年陈的‘落花醉’,在此当作胜者的彩花。”

    云娘此言一出,楼中又是一阵骚动。

    “云娘还真是大方,二十年陈的‘落花醉’,据说二十金一坛。”

    “这样算来岂不是一年一金?”

    “贵只是一方面,关键是你用钱也未必买的到二十年陈的‘落花醉’,存量太少!”

    “为了给世子和郡主助兴,云娘这次也算是拿出了一道‘硬菜’……”

    ……

    楼里的气氛越来越热闹,之前做示范的舞娘,依次请出每一桌参与玩游戏的客人,前几桌的客人投壶还比较认真,投中之时众人给出喝彩,投不中时众人也会发出一阵婉惜,但是前六桌的客人没有一人能投中十壶。

    再往后,上圆台的客人,偶尔有一两人冲着那三坛“落花醉”而去,其他的客人反倒不以投中为目标。

    那群舞娘身上能打不打的地主都成了投壶客人的目标,有些投中了头顶,有些投中了手臂,有些投在大腿上,有些投在胸脯上,还有些投在大腿之间。

    看着那群舞娘,左躲右闪,客人们越发的兴奋,听着舞娘们的娇吟声,客人们无不心如猫挠。

    楼内声浪一波接着一波,欢快极了。

    雅座之中,看着那些客人投壶之差,崔景叶一直在不停地摇头。

    楚目寒问道:“皇子觉得这投壶游戏如何?”

    崔景叶轻屑一笑:“不过是黄毛小儿游戏罢了!”

    楚目寒笑道:“听皇子的语气,看来十分擅长此道。”

    崔景叶有些兴奋地说道:“说起打打杀杀我比不过你们,但是说起吃喝玩乐,你们绝比不过我。”

    楚目寒:“即是如此,稍后就由皇子代我们这一桌上台去玩玩。”

    崔景叶挑眉一笑:“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楚目雨轻声道:“眼下最好的成绩是城南钱公子投中十一只羽箭,不知皇子会中几只?”

    崔景叶不屑地说道:“我若下场,必是百发百中!”

    楚目寒兄妹只当崔景叶在他二人面前吹牛,就连崔景叶身后的樊栋兄妹也觉得崔景叶是在说大话。

    终于轮到楚目寒这间雅座,云娘没有让舞娘上楼,而是亲自上楼邀请。

    楼内又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等这一桌走上圆台的人是谁?

    云娘笑盈盈地问道:“哪一位上台玩玩啊?”

    楚目寒应道:“云娘……崔公子对你这个游戏有点兴趣,准备上去玩玩。”

    楚目寒话音刚落,崔景叶便已站起身。

    云娘一边引着崔景叶下楼一边笑道:“崔公子……愿您旗开得胜。”

    崔景叶哼笑道:“借你吉言……”说着转回身冲着楚目寒等人自信满满道:“世子、郡主等我取回那三坛‘落花醉’,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说罢崔景叶紧跟在云娘身后,跑下楼去。

    虽说只是一个投壶游戏,但是如果投的太差也是一件丢人惹笑的事,但是崔景叶总是给人一种无来由的自信感,有时觉得他可笑中还带着点可爱。

    崔景叶在全场人注视上走上了圆台,楚目寒挺了挺腰,他可是那个准备看崔景叶笑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