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2章 番外之江南 8
夏靖风知道二娘和父亲早已不睦。
听说父亲生病,她一定会出银子,但不会亲自去看,所以这种说法倒也说得通。
只是这金氏……
呵呵,推脱的倒是利索啊!
他眯着眼看着夏魏风,冷笑道。
“三弟,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脑子颇为迟钝的夏魏风被他这么一问,才彻底回过神来。
“啊?”
“她……”
虽然金氏的话没记住多少,但他还是后知后觉知道,她把所有罪行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他顿觉有些失望,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难以描述的厌恶。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
他跪爬上前扯着二哥的衣摆解释。
“不是!”
“她在胡说八道!”
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他怒气狠狠地指着金氏的鼻子。
“贱妇!”
“明明这都是你的主意!是你说我们二人太穷,养不起孩子,得从温氏那儿弄来些!”
“是你说父亲已经病重,不利用可惜了!”
“是你说你要给我生儿子,急需银子!”
“是你说二夫人一定会心软!”
“你还说等温氏死了我们还要霸占她的院子,她手底下的嫁妆,她的私房体己!”
“你什么都打算好了,父亲一死接下来就轮到温氏!”
“你……你居然把这一切都堆在我身上!你简直……”
他气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事已至此,他就是把身体里的血全喷出来也无济于事。
听他这般说辞,金氏怎可善罢甘休?她继续哭哭啼啼道。
“大人明鉴啊!”
“我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
“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些害人的想法!”
“虐待公公这种不贤不孝的罪行,被旁人发现我一辈子都毁了!”
“更何况我又没去喝花酒,进赌坊,我也不会花天酒地!”
“再说了!”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夏魏风,哭诉道。
“夫君,您说妾身要替您生儿育女这倒不假,毕竟这是妾身身为夏家儿媳的责任!”
“可是妾身并未怀孕啊!”
“没有怀孕怎么会急需银子?”
“您也不能因为妾身要生养,就把这等罪行加注在妾身的身上啊!”
她的一番话说的可怜兮兮,且有理有据。
就连夏靖风都无法反驳,毕竟吃喝嫖赌的是三弟,好吃懒做的是三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夏魏风更无法反驳。
金氏段位太高,三弟显然不是对手。
不过不要紧,反正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就不信夏魏风倒了,金氏能捞到什么好处,无非躲过一顿酷刑罢了。
而且,这酷刑加注在夏魏风身上也不算亏。
把金氏这个祸害娶进门,终究也是他的错!
他眯了眯眼犀利地盯着夏魏风。
“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夏魏风瘫坐在地,两眼无神。
金氏嘴巴尖利说了所有能说的,他还能有什么话说?
“好!”
“既然不什么都不说,那这酷刑可就不能免了!”
“来人!”
夏魏风一脸绝望,但因为脑子有些迟钝。
他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狠狠绑在了型架上。
等他反应过来,一切都为时已晚。
祠堂里的惨叫声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
一开始他叫声凄厉,后来是呜呜咽咽,到最后显然已经没了力气,只剩下痛苦不已的哼哼唧唧。
其实夏靖风一直把握着分寸,并未伤到要害,也不想危及性命。
只不过夏魏风从小没吃过一丁点儿的苦,所以半点儿疼痛也忍不得。
看他哭得像个屁滚尿流的窝囊废,夏靖风心底又是一股厌恶。
他们夏家世代清清白白,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废物,实在丢祖宗的脸。
懒得再看。
他叫人撤了刑具就冷冷吩咐道。
“为了弥补你先前的过错,将你禁足在府中,为父亲守孝三年!”
“至于你!”
夏靖风恶狠狠地盯着金氏。
“同样要守孝三年,不许出府门半步!”
“我会派人好好看着你们,一旦你们敢逃走,格杀勿论!”
说完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夏魏风趴在地上起不来,金氏也瘫坐在地。
得罪了夫君,这接下来的三年,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惩罚了夏魏风夫妇。
夏靖风这心里的坎儿总算迈了过去。
金陵有诸多要事,他这个总督也耽误不得,只好准备启程。
另外,他还决定将温氏接走。
先前父亲健在,她这个做妻房的自然不能撇下他,以免旁人说闲话。
现在老爷都走了,她跟着儿子过天经地义。
哪怕不是亲生,她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人一旦心死,逃离便是归程。
夏靖风一家于二月初启程赶往金陵。
小州县的老宅里只留下夏魏风夫妇,以及十名会武功的侍卫。
其他府里的下人,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遣散。
夏魏风夫妇身边只留了两个下人,一个负责看门,一个负责洗衣烧饭。
另外,他还会每月派人送来五两银子。
这是给他们的生活费。
五两银子节省着花,一个月也绰绰有余,只是吃不了好的,穿不了太华丽而已。
不过守孝么,自然不是享福,也不需要吃太好。
唐浔对这个结果也十分满意。
“夫君处置得很妥当,既让他们受了惩罚,又让他们尽了孝心,父亲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但愿!”
夏靖风淡笑着回握她的手。
唐浔又笑道。
“此番二娘也终于逃离了苦海,我会在后院寻个清幽的院子给她住,另外,我会再收拾出一间空屋子当佛堂,以便我们能替父亲守守孝,上柱香!”
“嗯!”
“你辛苦了!”
夏靖风揽过她的肩头喃喃道。
如果没有她,他真不知这段时间该怎么熬过去。
“夫君说哪里话,我们是结发夫妻,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父亲,守孝祈福是应当的!”
她的温柔解语仿佛春天温润的雨滴,滋润着他心头干涸的土地。
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疲惫地闭上双眼。
此刻正值初春,外面刚刚下了一场湿漉漉的小雨。
山野田间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层层绿意,官道两旁不停又农户来来往往。
那是农民在耕种,同样,也是江南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古代番外结束,明天开始更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