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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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发现

    “就先从昨天晓辉前辈的死亡入手吧,同事们对我坚定无比的信任,在刚刚会议中管理员的煽动下一一发生动摇,现在他们对我一定抱有很复杂的情绪,还是尽量不去和他们保持交涉吧,自己搜集便好,在离开萨克集团之前,我还暂时持有者研发部门的研究员所持有的特权,能够任意在集团的各个管辖区域活动,而且,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对这里每块区域也了如指掌。”

    “就先从晓辉前辈这件事入手吧,我要好好回想一下从晓辉前辈命令员工,直到我和晓辉前辈对话,这全过程所发生的事情和各自对应的地点,有没有什么我错过的细节。”

    “目前,自己已知的整个过程的几个明确地点,也就只有监控系统的操控室了,还有操控室之下掩盖的那条街道,以及最后自己和不明家伙对话时所在的研发部门办公室,因为监控系统被篡改一事还没有得到解决,所以现在监控系统的操作室和那条死人的街道还处于全面封禁的状态,但是,这两个地方的全部线索都已经被萨克集团摸索的彻彻底底了,就连萨克集团未能了解到的被掩盖的部分,自己都是通过沐通才能得知的,他知道朝着这两个方向不会有过多的发现,而唯独剩下的就是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每天和晓辉前辈共处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内除了各种自己熟知的研发设备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唯独能有点探索价值的,就是晓辉前辈的办公桌上的个人物品,然而,在昨天晓辉前辈死在这个房间最右侧的窗边时,他的个人物品就已经全部被收了起来,桌子上也空空如也。

    “难道,真的没有了吗,那个不明家伙在附身晓辉前辈之后,真的没有在其它事情上露出什么马脚了吗。”不断思索着可能和灾难存在关联的场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不明家伙占用着的是晓辉前辈的身体,我一直在和晓辉前辈可能存在关联的方向上靠拢,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晓辉前辈自己。”

    “晓辉前辈虽然死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将在这个世界消失的片甲不留,他的尸体还存在着。

    “萨克集团就如同是市政府掌管下的一个特殊的部队,每个部门在招收成员时,所相对应的条件都苛刻到无法想象,因此,凡是在萨克集团工作的成员,都会因为萨克集团这个头衔而在各种事情上和百姓做出划分,甚至是集团的成员在意外去世以后,尸体都会被保留住萨克集团所准备的特定的冷藏库中,永久的保存下来,虽然因为世界的改变,导致现在的萨克集团招收新成员不再看个人能力,而集团内的大部分事情都依靠灾难发生之前便已经由老成员形成的稳定系统来解决,但是这些过去便存在的规则却没有改变,晓辉前辈的尸体,现在也一定还位于冷冻库中才对。

    “就去那里,找找看晓辉前辈的尸体吧,虽然以现在大家对我的印象来说,我进入那里会被判断为擅自闯入,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可能找到和那不明家伙存在关联的线索的方向了。”

    筱海通过传送系统,来到了存放成员尸体的冷冻库,在四处弥漫的寒气当中一个又一个的查看着冷冻库中平躺着的尸体,很快通过尸体上的面容,找到了晓辉前辈的尸体所在的那号冷淡库。

    筱海举起研究员专属的身份手表,识别了冷冻库一旁的开关,在开关的识别下,很快冷冻库的舱门便在筱海的面前打开,一大片凉气也在打开的同时从缝隙中不断涌出。

    “从我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已经完全忽视掉了大家因为上午的会议而对我产生的戒备会因此变得更加剧烈,所以,就不能白来一趟,一定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在我的仪器之下一定能找到什么发现。”

    筱海从自己的背包中,掏出一把手术刀,和某种药剂的采集瓶,他举起手术刀,在晓辉前辈上身正中央的那十分显眼的被匕首扎穿的伤口中,轻轻的划下了不及一块指甲大的血肉,并迅速放进采集瓶中。

    筱海将采集到血肉的瓶子放进背包中,利用身份手表关掉了冷冻仓,随后便立即离开了这让人身体和精神同时感到发颤的地方。

    “太好了,看样子没白来一趟……”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路上没有遭遇任何麻烦,筱海这才将原本紧绷的心放了下来。

    画面来到位于学校的曦曦当中。

    “沐潼,我相信,你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曦曦回忆着刚才沐潼对着整个走廊的人说贺美是自己杀的画面,内心想道。

    “无论你和贺美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矛盾,但是,你作为失去过最重要的同伴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事情的,你一定是,又和过往的几年一样,想将自己和大家隔离开来,从而将一切的仇视揽入自己的身上了。

    “一定就只是这样而已,因为,你是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那个画面,难道你忘记了吗。”

    “在暑假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原本是我和你即将对依偌告别的一天,我们约好了送别依偌的时间和地点,我们约定的地点正是四号街道,可不巧的是,那天又正是四号街道事件发生的日期。

    那原本本该是伴随着泪水相送的记忆,彻底被突如其来的灾难画上了恐惧的阴影,我相信,在你心中一定是这样看待这件事的。

    “这些年,对于依偌的事情你只字不提,但是我相信,那件事一定一直都存在于你的心中,依偌是我们的伙伴中第一个葬送于灾难的人,她为我们两个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我也确信你根本就不是向贺美说的那样,因为对灾难的痛苦没有认知,所以才敢在灾难的真相上做着和所有人不一样的行为,论对灾难的痛苦,你不亚于任何一个人,大家是因为尝到了痛苦,所以才努力去避免痛苦,而你则是继续选择被痛苦折磨着,而我也一直确信促使你这样做的原因都是依偌。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在碧玺山贺美问你有没有在灾难中失去过重要的人时,你会一声不吭呢,为什么你不解释,而是选择离开呢,虽然你一直都懒得和外人解释自己做法的缘由,可是那个时候,贺美已经直击了你的观念,而你面对着她的直击也相当认真,说出了很多平时不屑于解释的话,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还不回去在意,还是说你不去解释是因为其它的原因.

    我曾经认为你是太过痛苦,所以才不愿去提及依偌的事情,但你当时的行为,又让我怀疑或许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毕竟,依偌死去的前夕存在太多细节,而那些细节我至今都在瞒着你。

    “我和依偌的关系很一般,若不是因为你和她关系很密切,我也不会和她认识,我和她也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事发当天,我也没有在四号街道,但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我却是第一个知道她是在四号街道上的人,因为....这件事情,一直都存在着一件隐情,那是只有我一人知道的秘密,这些年来,我从没有告诉过沐潼,也是这件隐情,导致我这些年对这个事件,包括在这个事件当中死去的那个和我关系不太亲近的女孩一直抱有极度的愧疚的心情。”

    “这个隐情我一直没有告诉过沐潼,我害怕去告诉她,因为,这些年她从没提及过依偌的事情,如同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无法揣摩沐潼的心情,这让我害怕自己对她说出那个隐情后,她会对我摆出比这些年来还要冷淡的态度。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将自己心中因为自己的懦弱而生出的嫉妒心施加到行动上,这些年沐潼会不会就不会一直活在孤身一人的痛苦之中....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这种愧疚感之中,许久无法走出。

    “因为,在灾难结束以后,沐潼的生活过得越来越痛苦,而且,沐潼在主动迎合痛苦,她明知自己那样做会迎来多么黑暗的未来,却还是在吞下痛苦,主动的迎合,她总是在极力的寻找着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又不告诉周围的所有人,对于外界,她只希望所有人能够像学校的大多数人排挤她,而不是向我这样接近她,她因为某个自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原因,一直在主动迎合着那自己为自己制造出的痛苦,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自己的生活,越看到她的那副样子,我心中对她的愧疚感就会越来越剧烈,只有我和她主动相处时,给她一些友情的力量,我心中的愧疚才能得到缓解,甚至她每次骂完我,觉得我的行为很厌烦,都能够使我心中的伤痛得到缓解,虽然我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烦我,也不清楚我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辱骂下主动接近她的样子,究竟是真的为她带来的温暖,还是打扰了她的事情,但只有这样,我才能好过一些。

    “沐潼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女孩无法忘记这件事,而我却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沐潼存有愧疚才一直无法忘记,我认为只有将这件事亲自告诉沐潼,我才能摆脱这个伤疤,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在主动接近她,我想鼓起勇气,对她说出那件事,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份勇气,每当再次面对她时,我又会变回曾经那个害羞内向,不敢表达的自己。

    因为,沐潼是唯一一个没有像其它人那样,在灾难来临之后发生变化的人,每当和她交流时,我都能找到和别人交流时找不到的真情实意的感觉,即便她的态度很高冷,这种感觉也从未消失过,和她相处时,即便在外人眼中她十分的高冷,可我在这过程中却感受到了比任何人相处都要真情实意的感觉,同时也让我看到在灾难发生之前,放下各种用于应付环境的社交技巧后的真实的自己的样子,也是因为这点,我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变,只是在这个交流变得表面化的世界中,掌握了一些如何相处能让他人感到更舒服的技巧而已。

    “在外人心中,我接近沐潼的行为是在用自己的热心肠包容着这个被所有人都视作怪人的阴暗的家伙,但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我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满足那因为没有直接说出真相从而把愧疚感一次性解决的勇气从而在心中形成的空洞填满而已,才接近的她而已。”曦曦内心想道。

    “我竟然还对贺美大言不惭的声称自己在不断的包容沐潼,真是可笑,越是对真相感到自卑,就越是会在那些不知真相的人面前肆无忌惮的用谎言来完善自己丑陋的行为吗。”

    “那个时候也是一样,在碧玺山中,沐潼主动离开我们两个,独自一人去别的地方时,我主动和贺美分别,并一个人追赶起了沐潼,那个时候,当时沐潼的样子就又和以往主动避开他人时的样子一样,她又在一个人营造痛苦,我想为她做些什么,我看上去是想因为她主动脱离团队的行为,为了劝阻她才离开贺美去追赶她,实际上,我的真实目的是想借此找到一个能和沐潼独自相处的机会,以此让自己心中的愧疚得到缓解,才一路跟随着她,来到碧玺山边缘的栅栏上。”

    “可是,当我到了那里以后,发现自己面对着沐潼,却还是说不出那件事情,心中对其的愧疚感甚至让我久久愣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道沐潼会突然问我对现在的碧玺山的看法是怎样的这种问题,沐潼说这个问题唯一能问的人只有我,这句话让我的内心感到十分发庆幸,这说明沐潼对待我的态度并不是像对待其它人一样,对我每天主动去接近她的行为的内心看法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抵触,因为,那大概是这七年来,沐潼第一次间接性的表述自己对我的看法了吧,我不断的窃喜着,我对沐潼对我的看法那阴晴不定的感受终于在那句话之下安定了下来,可是,我却没有正面的回答沐潼的那个问题,关于我究竟如何看待碧玺山的变化的问题,她将从未表述过的对我的看法表述出来,说明当时的她真的很认真,而我面对着那认真的她,表面上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实际上,我只是用着表达委婉其实意思和别人嘲讽她的做法差不多的话语回复了她而已,我的那番话,她包括她身边的我,在这些年中都听了太多遍了,关于她话里真正想要对我表达的意思,我根本就没有去面对。

    因为,沐潼的问题关乎到灾难来临之前的事情,毕竟碧玺山变化之前,都是发生在灾难之前的事情,而一旦涉及到灾难之前的事情,我就又会从对话的氛围中回想起当时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导致那女孩不幸死于灾难的愧疚之心,我对沐潼的愧疚,已经敏感到了这种程度,敏感到一旦和其对话时出现和其有关的事情,我的心中都会出现那愧疚感,那愧疚感让我没有勇气正面回答那个问题,其实即便我不回答,明明我和她关于七年前都发生过很多美好的回忆值得回味,可那些回忆中唯一令我痛苦的小细节,却让我在当时和沐潼面对面时,如同忘记一切往事一样,像所有人那斥责她那样给了她如此没必要的回复。

    而她听完我的那番回复后,也没有说太多,我大概也能猜到她对我的那番话的感觉,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沐潼是怎样看待我这个人呢,我很害怕,会不会她会因为我的回复,就此对我感到失望呢,会不会心想,其实我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是唯一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人呢。

    忽然,曦曦的双眼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

    “难道,你当时没有当着贺美的面说出依偌的事情,是因为我也在场吗……会不会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的隐情,从一开始就看破了我对你的愧疚,只是为了不戳穿我,才一直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呢。

    我清楚……我只是在将事情往自己设想的情况中靠拢而已,我现在的推论都太不切实际了,我只是……太害怕了,因为没有沐潼,就没有现在的我,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我都是靠着沐潼的影子,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过去,我内向腼腆,不敢和他人说话,是在沐潼的带领下,让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在友情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而现在,我也是通过和沐潼的相处,看到了她那没有被灾难所影响的独特的状态,并在她的影响下,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现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陷入恐惧,并成为被规则束缚的人。

    但是,我骨子里那副本就无法跳出恐惧的基因仍然束缚着我,我天生就不是沐潼那样独特的人,而是和众人一样的人,即便沐潼让我看清了世界的现状,我也不敢不去融入环境,于是,我便在这些年开始了伪装的生活,将沐潼带给我的影响运用到社交环境中,成为了一个看清了规则的众人……在众人眼中我是那样的优秀,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的心境是多么矛盾。

    至始至终,我都是靠着沐潼的影子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将心中一直对沐潼隐瞒着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沐潼真的连这件我一直自认为在对其隐瞒的事情都知道的话,那么我真的就完全失去面对她的勇气了。”

    “今天下午五点,希望沐潼能够准时到达那个地方吧,我一定要将心中对她的亏欠全部表述出来,我不能再拖延了。”

    下午的时间一瞬即逝,时间很快便到了下午五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了,所有今后生活所用到的财产与物品我都准备好了,包括离开这里之后的生活方式我也理清了方向,可是,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不安呢,我能感觉到,这种不安不是因为我即将要离开这里,而是因为我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意识到,关于这几天发生的经历中,貌似还有什么信息被我给疏忽了。”

    “仔细想想,在和那个家伙对话的过程中,他说过自己之所以篡改监控系统,并不是为了隐瞒我们,而是除了萨克集团成员以外的另一个人……这句话特别的匪夷所思,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思考过。”

    “监控系统的工作室有几千人,他为了黑掉我们的眼线,特意附身了晓辉前辈,为的却不是不让我们这里的这么多人看到那段时间的事情,而是为了不让另外一个人看到吗,监控系统的控制室除了工作人员和一部分具备特权的成员以外根本没有人能进入,更不可能是外人能够任意进入,不,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萨克集团。”

    “但他确实是这么说的,而监控上的内容,只有来到监控系统的控制室才能看到,也就是说,关于他口中的那个所谓要隐瞒的人,他是知道那个人可能会想通过监控系统的内容回看当时的经过,所以才篡改的监控内容,而且那个人又不是萨克集团的人。”筱海意识到了这个十分诡异的点,他思考起事情发生的前后来过监控系统操作室上的人,这让他忽然想道了和自己因为Flodis的联系从而前后来到这里两次的沐潼。

    “没错,沐潼就是这一周内唯一来到过萨克集团的外人,这是已经确定的事情,而且,沐潼第二次来到这里,为的正是去监控室回看那段已经被掩盖掉的内容,也就是说,那个不明家伙所说的人……是沐潼吗。”

    “我都忘了,对于那场事件来说,沐潼正是全程都处于事发现场的关键人物,她甚至为我提供了连萨克集团都未能掌握的被掩盖的一部分内容,但我在分析这场事件的从头到尾将她排除在外,这样子看来,它隐瞒的人为什么会是沐潼也就能说的清了,这么重要的联系,我竟然一直没有在意到,而且,对于整件事件来说,无论是那个街道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萨克集团被掩盖的监控,这两件事情在时间上完全的吻合,而且,在沐潼当时对于在那条街道上的回忆,自己已经被自己的朋友打到陷入奄奄一息的状态,但最后自己却没死,死的是自己的朋友,而篡改监控系统的不明家伙,之所以要篡改,隐瞒的又正是处于覆盖内容现场的沐潼,这个联系说明这两件事情都是由那个不明家伙所发动并且控制的。”

    “也就说,沐潼会在那个地点,遇到那件事,包括沐潼最后奇迹般的没有死掉,也都是那个不明家伙的控制下形成的吗,她的那个朋友,只是因为和沐潼之间存在关系,所以才不幸被卷入了那个不明家伙的计划当中吗,看来一切都不是意外,这都在那家伙的行为所致使的吗,那家伙早就提前算好了一切,做好了规避掉一切可能暴露自己的嫌疑的准备。”

    “而且,他还提前就算到了沐潼有可能想到来萨克集团回看当时的情况,但是,沐潼能来到萨克集团完全是因为最近认识了我,在那之前也只来过一次而已,它能算到沐潼可能回来这里,果然也是提前就知道了我和沐潼之前的关系吗,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早就认识沐潼了吗,这样子看来,沐潼当时为什么会在那个街道的拐角经历那件事,也都不是意外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一系列事情都是特意为沐潼准备的,沐潼没有死掉就是最好的证明,沐潼和那个不明家伙,早在之前就存在什么联系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沐潼根本就不能看到灵魂狼,即便她做的事情再怎样特殊,她和其它百姓一样无法感知到灾难的存在这都是必然的事情,既然这样,为什么她会和那个家伙产生牵连呢。”

    “看样子,这件事情并不是如我之前所想的那样,只有萨克集团是已知的可能找到那个家伙的存在的地方吗,沐潼和那家伙之间存在的联系显然比萨克集团还要关键,看样子,我不能再将目光局限于自己那两次对话中对她的判断了,她一定瞒着我什么,或者说,她的身上一定藏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提前被那个不明家伙盯上的。”

    “看样子,在离开萨克集团以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为自己接下来的研发寻找定居,而是先找到沐潼吗,她对于这场事件的关键性,甚至可能比萨克集团还要重要,无论她是否有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一定要先把自己得到的这些发现尽快告诉她,这样子,一定能获取一些发现。”

    筱海急忙打开自己的手机,进入Flodis,并将和沐潼的会面时间从下午七点调整到六点。

    “我不能再等了,总之,一定要赶快找到沐潼,不管沐潼是否得知什么其它的事情,但是,她有危险,因为她已经被灾难盯上了,那天下午四点她所经历的事情,同类型的情况是否会再次经历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而且找到她,同时也意味着我可能会再次和那个附身晓辉前辈的不明家伙碰面,这七年来我对灾难、源前辈、以及近期的事情的种种疑惑,都能通过他来解决,我知道,自己和那个不明家伙的碰面少之又少,这让我害怕自己会错失和其碰面的机会,而现在,沐潼就是被我新发现的和那家伙存在联系的人,而且还是不一般的联系,如果不提前去找她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错失和那家伙相遇的机会。”

    与此同时,沐潼正走在去往和曦曦约定的地点的路上,她正准备将曦曦手机上保存的Flodis网站删除掉,因为,毕竟这是借来的东西,一会见到曦曦以后就要还给她,Flodis这种机密网站除了少数人以外自然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而且,自己也已经靠着这手机联系上了筱海,并约定了会面时间,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因此她也不会为短暂的和筱海断开联系而感到在意,可是,在她即将删除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筱海发来的信息,看到消息的沐潼庆幸自己的手没有再快一秒,不然就可能错过了。

    “奇怪,筱海要将会面时间提前一个小时,怎么了,难道他那边出了什么紧急状况吗。”沐潼内心想道。

    “算了,反正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一个小时以后见吧……”沐潼回复了筱海,随后删除了曦曦手机上的Flodis。

    “现在,唯独还没有解决掉的烂摊子就只剩下一个了。”沐潼即将到到达和曦曦会面的地方,内心想道。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曦曦竟然提早就在那里等候起了沐潼,在看到曦曦的身影后,沐潼极力奔向约定地点的脚步也逐渐的放慢下来。

    “上午的时候,为什么我要答应和她在这里见面,真是后悔,她要对我说的话,无论怎样都能猜测个大概吧,一定又是摆着所谓的朋友的道义,利用贺美的事情,说出一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劝阻吧,从那天碧玺山我单独向曦曦询问她对碧玺山变化的看法时,我心中对她的最后那一丝和其它公共环境中的众人不同的看法也就彻底消失了吗,不会指望着这个对我的态度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朋友,会说出什么其它人不会说出的至关重要的话。

    真是麻烦,但是,我还不能不去,因为从她那里借来的手机还没有还给她,但是,还完手机后,如果她真的只是和我设想的一样像往常那样的劝阻,我就不在这里和她浪费时间了,切记,一定不要和她发生过多的没有意义的摩擦。”现在的沐潼已经不在拿曦曦当做朋友,而是学校那群得知自己杀人的其中一位同学。

    “沐潼....你来了。”曦曦说道。

    “嗯....”沐潼低沉的回复了对方。

    “给你,曦曦,这是上午在学校管你借的手机,我用完了。”沐潼将手机递给曦曦,曦曦也接过手机,沐潼从曦曦的神情当中感受到一股异常的气氛。

    “那……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沐潼用略微不屑的语气问向曦曦。

    曦曦许久没有回应。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沐潼见曦曦许久没有回应,便转头离开了街道。

    “曦曦她,果然有话想对我说吗……”沐潼看到曦曦依旧没有回应,保持着冷酷的状态,沐潼从这状态之中已经猜测到了曦曦有什么重要的话憋在心里。

    “可恶,那一定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但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内容吧,因为,我和这些属于众人的社交环境中的家伙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真想用跑的离开这里,和她拉开距离,但是,这种两人独处一个街道的情况,那样做又太奇怪了,只能一步步的离开她,希望这家伙,在我距离和她拉远之前不要忽然叫住我,然后说出什么吧,就这样安静的结束这次见面吧。”

    “沐潼,其实,你在学校的时候是在骗我们,对吧,杀掉贺美的人,根本就不是你,没错吧。”曦曦说道。

    “我思考过了,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杀掉贺美的理由,而编造谎言,将痛苦揽于自己一身,却很像你的风格。”曦曦对沐潼说道。

    “我,没有理由杀掉她?哈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曦曦话音刚落,沐潼便用一副嘲笑的语气对曦曦说道。

    “那天的争吵你一直都在旁边目睹着,难道那还不算做理由吗,你看不出那个家伙对我具备多么强烈的恨意吗,包括在贺美的死掉的那天下午,第二天早上我问你时,你也说了,贺美在放学以后什么都没说就和你做了告别,其实当时我为了从你那里了解到那个事情的前昔,隐瞒了你,贺美当时就是去找我的,不管贺美是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放下了那天在碧玺山中争吵时对我的恨意,总之,她确实是板着脸将我堵在了某个路口上,我虽然不会去理会任何一个抨击自己的事情的家伙,但是心中一直都对其具有很强烈的恨意,这你难道不了解吗,单凭这点,就能成为我杀掉她的理由吧。”沐潼说道。

    “我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和这家伙做太多没有意义的摩擦吗,为什么我却无法控制的吐出了这么多连自己都不清楚是真是假的话,另一个我在杀掉贺美的时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可是,为什么我面对着曦曦的质问,却开始了一番理直气壮的编造,贺美就是沐潼杀的,只是不是我自己没有任何印象而已,对于我自己来说,上午在学校的话就是谎言,但是,大家是分不出我和另一个我的区别的,只要大家知道了是沐潼杀的,那么我就能将这种谎言当作真相,因为,我想把那些间断期所做的事情和我自己原本的记忆统统归为一类,即便那些间断期的记忆我没有任何印象,这样子才能减少一些慌张感,因为,谁能接收自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这就是我在学校对大家声称贺美是自己杀的原因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恐惧曦曦对我这件事做出的质疑。沐潼内心想道。

    “不……不可能,你不要再骗我了,沐潼,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无论对对方有多么强烈的恨意,一旦涉及到生命的代价,一切个人情绪都会不足为过,这说明不是个人情绪导致你杀了他,而是自己的心理存在问题,但是,我相信,你是不可能存在那种心理问题的,你明明就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再无法与重要的人相见时的那份痛苦,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不论你信不信,但这件事就是我做的。”

    “还有,你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为什么要一脸常态的说我清楚那种痛苦。”

    “我只是,在替你对当时贺美对你的质疑做出回复而已。”曦曦忽然说道。

    “贺美的质疑?”沐潼说道。

    “那天离开碧玺山之后,你为什么没有回答她的那个问题,这让我感到很不明觉厉,你明明……”曦曦预料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心中一直困扰的情绪也忽然激发在脑海中,这让曦曦本能的停止了原本急促的语气,对话也随着曦曦的停顿安静了数秒。

    “你明明...明明....也在四号街道的大规模死亡事件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难道不是吗,这不是我们两个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回忆吗....那不是我们两个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事情吗。”曦曦鼓起勇气,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句她憋在心中多年没有提及的话。

    曦曦的话,瞬间让沐潼回想起了在碧玺山的那天,贺美对自己不断重复着的那个质疑。

    “难道,你就没有在那场灾难之中失去重要的人吗.....”贺美双手拽住自己的衣袖,泪流满面的说出的这句话,如同山谷里的回音一样一遍遍的在沐潼脑海中播放着。

    “我一直都清楚,死在四号街道的依偌,对你来说有多么痛苦,也一直清楚那段记忆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最好的理由就是你这些年的状态。

    做着别人不理解的事情,在一个排斥自己的环境,不顾一切的注视着某物,那种抱有明确目的去做某件事,毫不迷茫的样子,实在是太令我钦佩了,你那副样子,更是让我明白你从来没有放下那段记忆,而是将那件事的痛苦默默藏在心里而已,所以,我一直以为自己只要陪在你身边,就能和你一起承受那事情所带来的痛苦,即便你永远都不提及也没关系。”曦曦说道。

    可是,上次你面对着贺美的质问时呈现的样子,我却从你的双眼中,第一次看到了一种和这七年以来完全截然不同的状态,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在你那时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

    曦曦说出这番话后,沐潼十分惊讶。

    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而且更不可能发生在当时那种情况,因为……贺美她可是在直击你的心结啊,换作平时,你是不可能忍让的,为什么你会在那时恐惧。

    我觉得,我必须要当着你的面,解决这个一直困扰我们多年的那段记忆了,那就是依偌的事情。

    “沐潼,你对于四号街道的那件事,到底存在着怎样的看法,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一个人面对着这件事情了,不然的话,我也会感到很痛苦的,因为,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责任,而是我所导致的,即便如此,也应该是由我来承受那份痛苦,可现在,我却连帮助你承受一部分都没能做到,而是看着你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奔向深渊。”曦曦说道,她眼角下的泪水很快又流淌了出来。

    曦曦的话,让沐潼的脑海中涌现出翻江倒海般的记忆,她回忆起了四号街道的记忆的间断期之前,也就是自己赶向四号街道之前的很多细节,也会想起了之前一直无法想起来的自己赶向四号街道时寻找着的那个人是谁。

    “其实关于四号街道,有一件事,我向你隐瞒了很多年……”曦曦站在原地许久,随后用十分犹豫的语气缓慢的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沐潼大声对曦曦训斥道,随后转头奔跑着离开了曦曦。

    “我为什么要跑,曦曦所说的,明明全都是实话吧,现在的这种逃跑,已经不再是像过去那样为了抵触众人的无知想法而做出的措施了,而是一种对真相的到来的惧怕,这种逃跑,就和那时面对着贺美的质问时的逃跑是一样的情况,并不是想要停止争吵,而是不敢去面对某件自己一直在恐惧的过去。”

    “我全部都,回想起来了……”沐潼内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