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序之梦
繁体版

第十六章 车夫

    爱华斯在自己记忆的深处里找出了车夫那张脸——自己逃跑的缘由,与卡门交易的那个车夫。

    即使他留了胡子爱华斯依旧不可能记错那张脸的细节。

    爱华斯顿时起了杀意,但是想到今天是自己亲自去的租车房将这辆车租了下来,而这个车夫如果在工作时间死了的话,自己无疑要接受一连串的调查,这是爱华斯所不想接受的。

    同时他也害怕这个车夫是个庞大犯罪组织的一个地区的供货员或者是臭名昭著的乞讨帮的人,这两个可能之间,爱华斯那个也不想碰——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上一世身为小说作者的爱华斯的逻辑能力就是强。

    人贩子车夫在看见孩子们都坐入了马车后,非常使劲的甩了一下自己的鞭子并大喊到“:都抓紧喽,孩子们,小心颠下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批货”很值钱的原因,这个车夫在整个路程里一直保持着满脸笑容,并大声的唱着歌。

    孩子们也开始不对这个满脸胡须的车夫感到害怕了,甚至有些胆大的孩子跟着车夫的调子一起唱了起来。

    三个月亮照耀在他们身上,流云随着他们飞舞,构成了一幅壮观恢宏的星月夜。

    就连前面奔跑的两匹驽马都仿佛是为他们伴奏而齐齐嘶鸣。

    马车上的气氛变得非常愉快,长相丑陋的车夫讲出了很多自己身上的小故事,还和他们说起了自己有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让自己非常疼爱的女儿。

    这帮孩子没人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在车夫说起了自己如何的疼爱女儿时便纷纷的沉默起来。

    车夫看到气氛有些消沉连忙转移话题,和他们聊起了人生的道理,语气幽默滑稽,用词轻松诙谐,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姓的含义。

    马车夫说“梅尔迪撒,我的姓,含义是不受拘束的飞鸟,祝福你们,可以和我的姓一样,永远不受拘束,并且找到……”

    这愉快从马车夫的歌开始,到马车夫的死为终止。

    这马车上一切的热烈与欢笑都在爱华斯看到这位车夫有意将车开向偏离大路的小道时停下了。

    一把小刀将车夫脖子从后面刺穿,车夫的欢声笑语立马就戛然而止,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受了致命伤还可以活蹦乱跳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是这个车夫。

    车夫的血液从他的喉咙开始喷出,前面的马匹因为带了眼罩的缘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察觉出不对劲,打了一个不安的响鼻。

    爱华斯低下头从车夫倒在地面上的口型上读出他了还未说完的话——“幸福”。

    “幸福”这个具有魔力的单词,这是个让爱华斯拼写过无数次,这是一个爱华斯永远不会忘记的,代表挚友的单词。

    在掌控马车的车夫死去后爱华斯一言不发的坐到了驾驶位。

    以爱华斯的理解力只用了3分钟就让这辆接近失控的马车回归正轨。

    “爱华斯你疯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这个杀人狂!”

    后面的孩子们明显不理解爱华斯的做法,纷纷的开始指责他起来,一声声质问从孩子们的口中传出。

    爱华斯没有理他们而只是吩咐了克滋伯一句“:管好他们。”就不在说话专心的驾驶起马车。

    “罗曼蒂克,你果然就是个混蛋,你一定是背叛了红吻果蝠,背叛了约翰老大和大家!你怕不是编了个瞎话就想糊弄我们,你怎么不说话,呵,家人们,他心虚了!快打倒他啊。”

    一名10岁的小男孩一边向爱华斯伸出手企图抓到爱华斯,一边煽动周围的同伴去反抗爱华斯。

    就在他的手马上碰到爱华斯的衣服时,旁边还一直劝说的克滋伯眼神瞬间认真起来,以一个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一拳打向那个男孩的肚子,另一只手将男孩的头摁到板车的拦板上。

    “啊,噗。”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男孩向马路上吐出了一堆恶心的呕吐物。

    克滋伯冷漠的对这帮小孩子说到“:谁再敢质疑爱华斯的话,我就会亲自将他扔下车,就像他一样。”

    说完克滋伯看了一眼爱华斯,在克滋伯看到爱华斯表示肯定的眨了眨眼眼睛后,毫不犹豫的将那个男孩扔出车。

    所幸,那个男孩从高速的马车上被扔下来时好运的掉到了一片茂密的土豆田逃过一劫,不过以他身上的伤势来看如果没人救他的话,估计也会在天亮之前死去。

    虽然这些孩子们有些天真,但他们依旧知道最基本的一个道理——即是以这么快的速度被扔下去,那个可怜的倒霉蛋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车上的孩子们在看到克滋伯的这种恐怖威慑后纷纷向爱华斯道歉,从此这辆马车里没有人再敢说哪怕一句对爱华斯感到不满的话。

    克滋伯看见这帮孩子们都老老实实的待着,便收回恶狠狠的表情一屁股坐在离爱华斯最近的位置。

    “这就是家人吗?可笑。”

    克滋伯摇摇头有些嘲弄的说道。

    这些红吻果蝠出身的孩子们哪能受到了这样的话,一个个的气的脸都红了,但是这帮孩子们即使再怎么感到气愤啊,再怎么不满啊,也没有任何一个再敢用自己的生命挑战克滋伯的规矩。

    车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沉重。

    马车无言的在道路上飞驰,伴随着马车风驰电速的是车夫留下的血腥味,这股血腥味久久难以散去,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奥洛丁的夏夜节不许进也不许出,爱华斯他们早就被其他人发现并交给警察了。

    爱华斯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在不明白的人眼里,他驾驶马车时的姿态简直像是一个最专业的车夫那样的完美。

    可惜的是即使再完美的车夫也不能代替马的蹄子来带车前进。

    那两匹拉着马车的马不过是被淘汰的驽马,根本保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全速奔跑。

    因为马匹的速度降了下来,所以马车也从先前全速前进的状态下变成了维持在一个差强人意的速度。

    爱华斯在赶着马车时依旧面无表情,看着一副非常专注的样子,但他内心却琢磨起刚才那仿佛浓厚到要实体化的不详的感觉。

    爱华斯也只能想到约翰今夜的刺杀可以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不详。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就是约翰将要行动的时间了,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死啊,还有三个月亮的光就是亮,是不是啊克滋伯。”

    “嗯,确实很亮。”

    爱华斯驾着马车在马路上狂奔,而那边约翰也正要进入面前这高大,警卫森严的沃森·比伦的庄园。

    沃森·比伦就是丹尼斯的哥哥,比伦家族现任的族长,也就是杀母弑弟的畜生,约翰今夜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