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数据成果，并不是非常理想呢？”

    办公桌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低头看着手中的褶皱的文件，便是才拿到手上没有三小时都快将它给翻烂了轻声叹道：“最近几个月科研项目都没有得到进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是方向错了吧，诶，要不是金主老板突发奇想要，如果改成延年益寿压力就没那么大了吧。”棕发的同事点了点头，出门便要去装满她的咖啡，“别死磕啊，墨菲斯博士不是刚好招了个新助手嘛，狠狠的压榨起来啊！”

    “哦，你好。”正巧看到科墨抱着数据回来，她莞尔一笑请求对方保密，并拍拍她的肩膀道，“小姑娘好好干，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甜的。”

    科墨发现自己的眼镜都快掉了，然后生疏的往上扶了扶。不对啊，我明明没有近视……哦，对了一定是今天刚上班，都作为研究员了肯定戴着会显得更爱学习吧！

    她回答完对方的期待与祝福，并在心里暗骂自己脑子怎么不好用，作为晚辈的我应该先打招呼啊，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办公室。

    “墨菲斯博士，这是刚出炉的数据。”

    坐在电脑前工作的她，闻言抬起头露出微笑。

    “恩，你坐我旁边这台机子，辅助我将这部分数据给传到电脑上去。”

    “这是我的荣幸。”科墨紧张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面庞有种温馨却又陌生的感觉，好像我的母亲啊就连名字也一摸一样。

    “你不要紧张嘛，怎么我的脸上有粘什么东西吗？“墨菲斯扭头温柔的安抚道，不过在看到她将实验报告杂乱的放在一起时又很快露出了严肃之色，“我们现在做的事情非常重要，不能因为私人问题影响到整个研究，所以......不管请把它们都给收拾好明白吗？”

    面对突然变脸的博士，科墨连忙点头致歉。

    待她整备好后，墨菲斯博士又将自己的湿巾递出帮她抹掉了额角与脸颊上的汗水，“多亏了你这位帮手，好了专心工作吧。”

    “我多知道，墨菲斯博士。”科墨见她收回湿巾从新进入工作状态，那认真到让人感到可怕的眼神便是有诸多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她都觉得这并没有问题。

    科墨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明明都是自己认识的字，但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的命名方式，其中充满了各种行业属于与特殊的隐藏代号。

    自己甚至是还没考进研究生的技师而已，只大概能猜测出这对生物病毒的研究。

    “好了，十二点了，我们去生活区吃饭吧。”墨菲斯博士转过头看着科墨，她连忙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便想继续将精力投入到了眼前的数据当中。

    “那个不可以这样哦，科墨正常的饮食和适当的休息才能让效率最大化。”墨菲斯突然开口，她有点惊讶的抬起头，心想着她刚刚叫了我名字了。

    可她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甚至没有自我介绍过啊。

    不对劲。

    可……像她这么严谨的科学博士应该早就了解了吧，果然还是我多虑了。

    “多谢您的教导。”科墨起身回应着。

    “嗯，一起来吧，作为前辈，带你熟悉环境跟上下班时间都是应该做的义务，没有顾虑和对环境的猜忌，才能更好的投入到科研事业当中。”

    两个人走出办公室便是来到四楼的生活区，她选择了一家中餐厅，领着科墨同坐到位置上，芊手拾起菜单既发现并无改动后，点了份清淡的拌面。

    接过菜单后的科墨却困了脑袋，毕竟她从小就在东方生活，让她这究极宅女点菜可比登天还难，倒不说外卖是我家，不可思餐。

    想着墨菲斯博士的眼光不差，在服务员到来时同样加点了一份：“我要一份这个，再帮我加份牛肉。”

    可我身上好像没带钱？

    员工餐是不收费的。

    想到这里科墨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虽然只工作了一会儿，但自己的肚子早就开始抗议了。

    等接过端上来的牛肉拌面后，她差点快失去吃像，不过墨菲斯也不建议，反而是副你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的宠溺模样，

    “呦，难得会见你到中餐厅吃饭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墨菲斯持着筷子停在半空，抬头看向她的那位老同事：“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中餐的，不过平常吃些配好的能量块代餐效率更高，这也算是在给她安利了吧。”

    她看到了科墨一眼，不由地挑眉一笑。

    “嗨，那不建议我坐你们旁边吧。”她放下餐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还没答应呢，贝拉你怎么就坐下了？”墨菲斯呛道。

    “诶呦我们什么关系啊，还需要你同意？”贝拉笑着勺出一口葱油芋泥，“哦对了，我还得问问我们的新同事。”

    她看向科墨时露出友善的笑容。

    科墨被吓了一跳回道：“前辈，请坐，以后请多指教。“

    “哈哈，科墨我跟你讲，这家伙也就这次会陪你啦，我跟她认识到现在都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呢。”她身侧道，“真好啊......总算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吃饭，确实确实太寂寞了以后有你在那可好玩多了。”

    “墨菲斯博士，你不介意我把她给拐跑吧？”贝拉自信的玩笑道。

    “随便你拐哪去，别影响到我实验就好。“墨菲斯毫不客气的回道，“再说了，人家也愿意跟你干啊对吧，科墨我跟你说她已经吓跑了几十个研究员手下了。”

    “什么嘛，那这家伙本来就是觉得我是很放荡的女人才硬贴上来的好吗？”贝拉不开心道。

    “好，那你可要负责她的衣食住行科研评估。”墨菲斯道。

    “拜托很难诶，实验室不景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贝拉放弃道。

    “那可没法商量，你要是敢拐走她我跟你急。”

    看着她们互相斗嘴，科墨心中升起温暖的感觉，她虽然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到却能让自己很安心。

    “嗨诶，你说的也对裁员的事情就不管了，动到实验经费上也确实让我头疼。”墨菲斯清理完餐盘，拧了包餐巾纸道，“放心吧，你们先吃至于我们实验的项目资金，我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见她要走贝拉马上补枪道，“不会是你上次说，看到邻居家的男友是劳大集团董事长吧，啧，有的人还说我放荡呢！”

    听着她们的对话，突然间科墨的心中像是砸了块石头，十分冰冷，那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似乎那段模糊的记忆又与自己无关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片空白。

    “科墨，你怎么了？”见到她的异样，墨菲斯问道，“是不是不舒服，工作快一年了，我也是感觉到你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当然不是说生病的那种就好像有什么心事。”

    “没、没事，我只忘了一些事情。”

    “忘记事情其实没有关系啦，人一生总是要忘记很多事情，既然不开心不如忘掉它吧。”

    “对了博士你不是生小孩了吗？”她深吸口气说道，“现在我们的实验也趋近完成，而且还有很大一笔活动资金，虽然我只是助手，但我可以帮您多承担一些事情，您可以抽空去陪陪她。”

    她的话令墨菲斯微微一愣，然后平息怒气道：“你多虑了，对她的事情我安排的很精准，每周会去的时间跟她所做的事，我都有精心设计过，能达到怎样的效果会促使她成为怎么样的人，虽然有关情绪方面的问题会造成影响，但我能保证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我不明白。”科墨像是委屈地憋了口气。

    “你是我的助理，对此你有对我私人的疑问我绝不会去欺骗你，要是别人问我，我根本不会抽出时间来回答。“她轻拍着科墨的背说道，“科墨，你很优秀，我认为对待孩子只要起到养育的效果就好了，如果真要去比，扪心自问在物质和精神上即使我做的再机械，但依旧能给予大部分家庭给不了的东西。至始至终我真正爱的事物只有一个，那就是实验，这项长生实验或则说我们的吸血鬼计划，至于其它的事物我并不在乎。”

    “嗯……”科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角泛起泪滴，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流泪。

    “那么……”墨菲斯捏了捏她的脸蛋微笑道，“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就跟贝拉一起工作吧，对哦她几乎是不打卡的，你别给她带坏了，”

    “我送你吧，墨菲斯博士。”科墨起身道。

    “不用了，我要去的地方你还没有权限。”墨菲斯摇摇头。

    “可......“她哽咽着。

    “好了，你去忙你的吧。”墨菲斯说完挥了挥手走了出去房门，这次门外站了好几名陌生人，护送她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科墨心中说不清的滋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忽略，却马上又被遗忘到脑后。

    如果是以往是渐渐淡忘，但这几次他都在加速忘记那些画面。

    “喂，那些家伙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看着墨菲斯离开的方向，回来的贝拉问道，“算了反正楼上那些家伙到事情，跟我们也没关系，来吧科墨好好干活吧。”

    时间日复一日，虽然不记得做了多久，但科墨感觉实验似乎也要进入了尾声。

    在某阶段的测试结束后，她将部分数据整合在电脑里，并带着这些数据来到试教室，不过好像是跟别的老师冲突，但好在那位老师是自己的助理索性就一起来展示。

    她将材料信息投影到屏幕上，并有关于1350型号癌细胞对人体的影响，这份由毛毯蠕虫提取出来的东西结合进人类的遗传因子，则会创造出能从血液直接活性成分来无限接近永生的生物。

    “这是我们的试验项目，不过目前还是存在着缺陷。”科墨将一叠报告递给那些实验者们，“请看这些是从患病者的皮肤内发现的微量恶性癌变，接下来的科研方向，寻找在短的时间内在不创造二次基因组缺口的前提下进行治疗。”

    “不二次创造基因组缺口，你确定？”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看着这份报告问道。

    “当然确定，我们的项目组有能力办到。”科墨点头道。

    “可你提到的议题，这需要很高超的技术和非凡的思路我看过你的项目经历前辈，我不认为你有这份能力带领我们做出所谓的长生治疗。“另一位女生质疑着。

    “当然，能做到这些事情的不是我，包括这项实验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功劳，但我知道如果是墨菲斯博士的话，她一定能办到。”科墨坚持说道。

    “哼。”忽然人群中冷哼了一声，那位身材壮硕的男身直接起立提问道，“请问您如何看待1350型癌细胞，据我所知，人类体内的癌细胞跟它们相比只差了一个“饮血活性”，癌细胞是什么，如果人体本身能够适应癌细胞或许就可以凭借它到达所谓的进化，但是你能想象一个全身是由癌细胞构成的生物嘛，这就是为何实验到现在都停滞不前的原因。把养分给予给这些异常分子，然后等着它们先进化带动后进化，不会的，生物的本质是自私的，癌细胞也一样它成一定规模数量的时候不是想着克制自己朝整体有利方向进化，而是疯狂掠夺正常细胞的养分，所以人类才会被它们伤害的遍体鳞伤。如今你还有胆量上台说，自己的实验有多么重要，有多少进展成果。呵呵，这简直就是笑话，你能回应这些实验数据的真实素体是从哪里来的吗，你觉得如果没有墨菲斯博士，你还会坐在哪个位置上？“

    “你，为什么要问跟实验无关的问题。”科墨冷静下来道，“还有1350型癌细胞至今遇到的许多问题都是世纪难题，但我们项目组都将它一一克服了，我从未将其视为我个人的成果，而且我也有信心去共同努力来攻破这项问题。”

    “无聊！”

    “无聊，那么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让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亲眼看着所爱的东西被毁灭，把我的爷爷还给我！你们的研究已经失败了，所以我要你们去死！”男人一字一顿说着，直到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后在咆哮中，他被保安轰出了基地。

    经过这次冲突，科墨感觉有些精疲力尽，她在助理的搀扶下回到办公室，沉默不语，希望一个人静静。

    今天贝拉又晚到了两小时。

    才开了一盏灯，她就感到气氛有些怪怪的。

    “贝拉博士，我们至今使用的素体不都是培育的人造肉体吗？”科墨皱眉道。

    “……”

    “……”

    “你第一次用博士来称呼我呢？”

    “……”

    “不，不是的，但都是通过合法途径进来的。”贝拉看着她解释道，“本来我是没有权限告诉你的，因为这些东西都是五楼以上的领导干部决定的。你知道对我们科研人员来说，这世界上最难处理的是人的基因，即使是最新研究出来的人造肉体，但是在实验上得到的效果都很差。”

    “很差，这是......什么意思？”

    贝拉愣神了半晌，然后叹了一口气：“植物人，或是奴隶。诶，本来是打算上班的，但现在心情好差啊，我下班了回见。”

    她走后，科墨在办公室里站了许久。

    思绪万千，无数的话最后都会被同刽子手的三个字扣外她的脑袋上，她不敢想象那些肉体被肢解成一堆肉泥的场景。

    回到生活区后，洗漱完躺倒床上，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些肉体残骸。这一夜，她睡的不太好，翻来覆去的。

    直到次日清晨，她没有打理的就端着一袋数据站在楼梯口，思来想去后科墨做出了从未有过的决定，在抬腿迈向五楼楼梯的时候，世界仿佛处在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重度模糊和交错空间，产生的幻影痛击她的意识和记忆。

    “今天上班，我为什么要……”科墨疑惑的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眼镜不见了，刚想觉得无所谓戴不戴眼镜的时候又感觉手臂一阵颤抖。

    见袖口沾湿血液，她赶忙拉来一看，见着胳膊上刻着用玻璃划开的几个血字：去5楼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