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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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宫中香

    一番客套之后入了座,紧接着关月山便对杨观墨大捧特捧,听得于婉儿都有些坐不住了。

    “林小姐,你不能进去,里面是贵客。”

    “好大胆子,这彩云庄还没有我不能进的地方,而且吕掌柜都告诉我了,里面坐着的是我表哥,你认开……表哥……”门被推开,林蝶衣欢快的跳了进来,“咦……怎么是你?”

    “小姐别来无恙。”杨观墨起身见礼。

    林蝶衣黑着脸就要走,关月山阻拦道:“表妹,不可如此无礼,还不快点过来坐好。”

    “你又没请我,是我进去硬撞进来的,我为什么要坐?”

    “你这丫头……”向于婉儿使了个眼色。

    于婉儿上前假装哄着,其实是背对着两个人偷笑在一处。

    “表小姐,当着贵客,可不能使小性子,听表嫂一句劝,乖乖坐下来吧。”于婉儿拉着林蝶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原来关公子要为小生介绍的女子就是林小姐。”

    “杨先生竟与表妹认识?”

    “还要多谢小姐出手相助。”

    林蝶衣不高兴的说:“你别再提这事儿了,当初真不应该管你。”

    “表妹……”关月山斥责道。

    “不妨事,林小姐与小生有些误会,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解释,还要多谢关公子成全。”

    “这么说杨先生是答应了?”

    “小生对小姐早有仰慕之心。”

    “这可太好了,关某立时就请人算黄道吉日。”

    “表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祖父早已对你的婚事发愁,杨先生年少有才,与你更是郎才女貌。”

    “表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才不会嫁给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喜不喜欢。”

    “表哥……”

    “真是巧呀,关公子竟然也在……”林蝶衣进来时特意没有把门关严,杜老爷带着杜晓晓走了进来。

    “杜老爷、杜小姐,确是挺巧。”关月山脸上有些难看。

    “想必这位便是杨先生,老夫有礼了,这是小女晓晓。”杜老爷听说了关月山要给表妹介绍亲事,派人打听了杨观墨,竟是个关键人物,这好处可不能让关家独占,带了女儿便赶了过来。

    杜晓晓见着他,眼光有些不自然,杨观墨到是一切如常,似乎真的是第一次见着杜小姐一般。

    杜老爷把女儿夹在自己和杨观墨之间,一入座便开始夸自己的女儿有多么品貌俱佳,话里话外却把林蝶衣贬得一文不值。

    “杜老爷怎么能如此出言不逊,杜小姐对玉公子情深,在沧州城可是尽人皆知,关某也不提当初欲嫁入冷家为妾一事。”

    杜老爷脸上挂不住,与关月山争论起来,大有二女争一夫的架势。

    杜晓晓心里有鬼,害怕杨观墨把自己找他的事说出来,不时的偷眼看他。

    “杜小姐还真是忘性大,先是哭着要进冷家,后又非玉公子不嫁,现在又紧盯着杨先生不放……”林蝶衣故意语带不满。

    “你……你……我哪儿紧盯着他不放。”杜晓晓见被她点破,羞得面色赤红。

    杜老爷到是高兴:“杨先生,小女对先生颇有好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爹……”杜晓晓的不自在,被杜老爷当成了少女的娇羞。

    “杜老爷莫要见怪,小生早已钟情于林小姐。”

    “杨先生可别这么说,你的情我可不敢要,还是给了杜小姐吧。”林蝶衣假装愤怒的跑了出去。

    “林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听小生解释……”杨观墨离座追了出去。

    “杨先生……”杜晓晓心急的唤他,可千万别把我的事说出去呀。

    “晓晓,别急别急,一切有爹给你做主,这姓杨的也没什么好,爹会给你寻更好的人家。”说完瞪了关月山一眼,带着女儿离席。

    于婉儿见成功了一半,眼角含笑。

    “夫人怎么如此高兴?”关月山发现这几天夫人的心情好了许多。

    “见到表小姐自是高兴了,再不快些吃就都凉了。”给夫君夹了一筷子菜,怕他起疑,低头拼命吃饭。

    “林小姐……”杨观墨没费什么工夫就追上了她,见旁边正好有一间闲置的雅间,将她硬拉进去关上门。

    “杨先生,请自重……”林蝶衣语气强硬。

    “小生绝不会做逾越之事,只是想与小姐解释清楚。”

    “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看得已经够清楚了。”

    “小姐可是误会了,杜小姐那是有求于小生……”

    “杨先生,即便我是好糊弄的,你也得找一些像样点儿的借口吧,她有求于你?杜家在沧州城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家的小姐怎么会有求于你。”林蝶衣瞪了他一眼。

    “小生所言句句属实,杜小姐所求之事,其实与林小姐还有些关系。”杨观墨最善察言观色,在他揭破瑹瑀瑄的身份后,就找人打听了,林小姐再也没有跟瑹瑀瑄见过面,而瑹瑀瑄前几天也匆匆离京。只是他不知道,他找的人怕被责备办事不力,没说赌场停业自己无法进入打探消息,自然也就没告诉他,林小姐已经进过赌场。

    “杜小姐的事,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杜小姐求小生,让玉公子娶她。”

    “真是可笑,玉公子娶谁难道是你说了算的?而且玉公子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杨观墨见她一脸不自然,更是得意:“小姐有所不知,小生人脉甚广,自是知道一些内幕消息……”故作神秘的问,“小姐可知玉公子已离京多日?”

    “我怎么会知道?”林蝶衣把脸扭向一边。

    “玉公子是回珞珈处理他的风流旧债去了。”

    林蝶衣着实吃惊不小,这人也太能编了吧。

    “小生得知这个消息也是不敢相信,那姑娘叫兰雅,本是他哥哥的妻子,却与他有染,如今还有了他的孩子。”

    “呃……”杨先生,你好像说反了吧,本来是要嫁于他的,后来才有了他哥哥的孩子。

    “这种丑事若是被掀出来,玉公子必会身败名裂,若是再传出他竟在京城毁了良家妇女的清白……”

    “这被毁的良家妇女就是杜小姐?”

    “正是。”

    “玉公子竟与杜小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是杜小姐亲口告诉小生的。”瑹瑀瑄真正的出京原因,他根本不知道。而毁人清白的主意,是他给杜晓晓出的,只是现在人不在京城,暂时没有实施而已。如今他言之凿凿,不明真相之人定是深信不疑。

    林蝶衣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这个信口开河的混蛋,真应该杀了解恨。可在杨观墨看来,这样的表情却有了别的含意。

    “小生不愿看到小姐再被那衣冠禽兽所蒙骗,才不得已俱实相告,还望小姐能理解小生的一片苦心。”

    “多谢杨先生,我先告辞了。”

    “小姐切莫太过伤心。”他一片关切之意,以为林小姐是太过悲痛,其实不知她在强忍着将他一击毙命的冲动。

    当天下午,林蝶衣和于婉儿在赌场碰头,把打听到的事情和东叔说了。

    “林小姐,主人为什么离京你是知道的,而毁人清白这种事,主人是万万不会做的。”

    “东叔,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家主人,你急的什么?”

    东叔心中哀叹,怎能不急,这要是主人回来发现林小姐跟了别的男人,这全赌场的人都别想活着。

    “他已走了半个多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林蝶衣不由得担心起来。

    而这时的瑹瑀瑄一行人,已经在陡峭的悬崖绝壁上攀爬前行了数日。

    “他们还真是会找地方,竟盘踞了这么一个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楚风的脸上又被刮了一道口子,“韩野,我要是破了相,就把玉公子赔给你。”

    韩野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擦他脸上的血迹。

    “冤有头债有主,此次全是段公子的主意,与我无干。”瑹瑀瑄的锦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却仍是有心情说笑。

    “楚公子放心,韩公子对你情深重义,必不会嫌弃于你。”段祥与这几人相处时间虽短,但因是共患难,不觉亲近起来。

    天魔教眼看霸业即成,却不想在这一座小小的险关面前止住了脚步。这山只有一条小路可行,其余皆是绝壁,不知在这里折损了多少手下,逼不得已天魔教主才向瑹瑀瑄求助。而小路中不仅是重兵把守,且机关密布,若要取胜只得兵行险着。所以几人才想在绝壁之上,踩一条路出来。虽是备足了干粮和淡水,但是山壁不仅陡峭,而且乱石嶙峋,稍不注意就会被割伤,因此已过数日却只行了一半。

    “亏得小衣衣没有跟来。”

    初见他们时,段祥愣愣的问了一句:“乌鸦怎么没有同来?”

    “弱女子为何要到这血腥之地来?”

    瑹瑀瑄一句话就将他噎在当场,只是他想不明白,乌鸦什么时候成了弱女子?

    “她怎会不想来?”虽然是走得急了些,但也不是没有时间通知她,只是左思右想,仍是决定将她留下,如今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玉公子,你就听我们一言,对小衣衣,你就霸王硬上弓准没错。”

    “楚公子,你不是她的师兄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段祥险些没掉下去,虽是知道乌鸦只钟情于玉公子,可楚风这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楚公子,还请以后再也莫提这件事。”瑹瑀瑄一脸无奈。

    “主人……”紫檀一直在前面开路,“上面似乎有一个洞穴。”

    几人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因楚风轻功最好,快到洞旁时,他顺势一跃,轻飘飘落在洞口,上下查看,洞口没有松脱的岩石,洞壁四周都是岩石,没有垮塌的危险,洞很深,虽然有可能藏着猛兽,但以这几个人的武功,应是不足为惧。探身向下,由紫檀在下面托扶着,先后将段祥与韩野拉了上去。正要将瑹瑀瑄也送上去,脚下的岩石竟崩开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幸亏被瑹瑀瑄抓住了一只手。

    “主人,你快放开我。”紫檀不敢大声说话。

    “闭嘴……”瑹瑀瑄紧咬着牙,他右手死死抓着一块岩石,可那岩石上的边缘极是锋利,已经在他的掌心割开一条大口,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染红了大片的衣袖。

    楚风仗着身法轻盈,几个纵身跃了下来,抓住紫檀的另一只手,与瑹瑀瑄一同将他拉了上来。段祥和韩野在上面接应,终于把他们都拽进了洞中。

    “主人,你的手……”

    “应该没有大碍,你是否受伤?”

    “没有。”

    瑹瑀瑄简单处理了伤口,紫檀点燃了火折子,几人一同向洞内走去。

    七拐八绕,不知道走了多久,也已分不清方向,突然见前面竟出现了亮光。段祥一马当先出洞探查,外面是一个不大的树木,再远些依稀能看到几间茅屋和晃动的身影。他们竟是误打误撞抄了敌人的后路,单凭五人之力一举攻下这里,扫平了天魔教继续前进的障碍。

    “梅姨,那个王爷又来寻林小姐。”吕掌柜无奈的说。

    “他儿子不见了为什么不去赌场找?不见不见,把他挡在外面,有事去云开找我。”梅姨不胜其扰,从后门走了。

    小王爷也是病急乱投医,几日前去赌场找瑹瑀瑄,才知道竟离京有些日子了,问谁都说不知道,想着那无法无天的丫头应该知道,可是他就只知道彩云庄一个地方,便天天来寻人,却不知道其实他日日都在林蝶衣的眼皮子底下。

    梅姨怕王爷再来烦她,便把人都招到了云开去。这一日正和吕掌柜与关月山商议茶会之事,突听外面吵闹起来。

    一个下人跑进来回道:“梅姨,有十几个姑娘非要进来,小的不认识她们……”

    看着这才当下人没几天的孩子,梅姨笑答:“让她们都进来吧,你可得认准了,以后她们可也是这里的主人呢。”

    下人诚惶诚恐的去请,不一会儿说说笑笑进来十几个年轻女子,环肥燕瘦,各各貌美明艳,齐齐的唤了一声梅姨。

    “怎么不见小诺?”

    “他还能去哪儿,正满院子找人呢。”

    “她晚上才能回来,去把他叫过来。”

    一会儿便跑进来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规规矩矩的给梅姨嗑了一个头,亲热的叫了一声干娘。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干娘?不先来看我,到是先去找她。”

    男孩子本就长相可爱,咧嘴一笑,更是乖巧甜美。

    “红袖,云州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一切依照梅姨的吩咐,均已处理妥当,匾额也一起带过来了。”

    “这位是小蝶的表哥关月山关公子,现在与关夫人暂住在这里。这位是彩云庄的吕掌柜,那一位是赌场的东叔,等庄子建好,以后大家便都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