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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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另一面

    在满芳苑的花厅内,蝶翩翩初次见到他的一头银发,心中虽是有些惊讶,但面上却是没有显露丝毫,轻移莲步上前,施礼后说道:“终是有机会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公子温柔一笑:“夫人不必客气,要道谢的人应该是他。”

    玉珏奇怪问道:“为何是我?”

    “救了你的心爱之人,难道不该谢我?”

    玉珏笑答:“说得有理。”见翩翩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又说道,“不过你也要向她道谢才是,若不是她出的主意,你可能也得不到那株绝品荷花。”

    蝶翩翩惊喜说道:“原来是公子要寻那荷花,那个庄子当真是一处清雅的所在。”

    “夫人若是喜欢,可以随时过去小住。”公子转入正题向蝶翩翩问道,“雀氏王的侍卫长齐永昌,与小姐可是旧识?”

    “齐侍卫长教弟弟习剑。”

    玉珏问道:“你是认为齐永昌有问题?”

    “他是雀氏皇后的弟弟,在出事之前他恰好离开,也未免太巧了些。”

    “这个人极不受管束,虽是有个侍卫长的职务,却是什么事都不理,应该真是他凑巧出城而已。”

    公子见他如此肯定,继续向蝶翩翩问道:“他与蝶大人可有来往?”

    “不曾见过两人特意会面……不过父亲好像有一次请了他去书房议事……对,因为他的提前离开,弟弟又有了机会偷偷去见姨娘。”

    “蝶公子为何要偷偷去见?”

    “姨娘腿上不方便,自从她的孩子去世之后身体也不是很好,母亲怕弟弟打扰了她休息,便不准弟弟去看她。”

    “夫人对这位姨娘的印象如何?”

    蝶翩翩想了想后答道:“因为她很少出自己的院子,翩翩与她接触的并不多,她的模样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她与母亲是同一天生产,当时翩翩正在母亲房内看新出生的弟弟,听到下人来告知母亲,她也产下了一个男婴,不过那孩子无福,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母亲还连声的直道可惜,让人送了许多补品过去,没过多久就听到母亲与旁人说起,她受不住丧子之痛,整日哭泣,月子做得不好,才落下了病根。”

    公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饭菜全都摆上了桌,蝶翩翩吃了一些便先行退席,留下两人继续说话。

    玉珏亲自为他斟酒:“她已经离开,可以照实说了。”

    “我找到了一个人,是为蝶夫人接生的婆子,那人记得甚是清楚,死了的那个,其实是蝶夫人的亲生子,翩翩夫人的亲弟弟。”

    “怎么会?虽然翩翩当时还年幼,但她在自己母亲房里先看到了新生子,再听到死讯,这样的顺序应该不会记错。”

    “那个接生婆的丈夫是一直为蝶家看诊的大夫,经他证实,蝶夫人李氏向他讨过很大份量的堕胎药,这种药如果用量过大就会造成绝子。李氏只生了一个女儿,蝶源海以传宗接代为由先后纳了三房小妾,李氏做为正房,心里即便不愿却也无法。后来李氏与黑姓小妾同时怀孕,倘若她再诞下女孩儿,而小妾产下男婴,虽是庶出,但仍是唯一男丁,李氏的当家主母地位恐怕不保。”

    玉珏叹道:“蝶夫人即使再贤良淑德,涉及到自身利益,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不可能。那个被掉包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生产当天,本是小妾先有了腹痛之感,派人去请了接生婆,可接生婆还未到,李氏也有了阵痛,因她是当家主母,下人便让接生婆先去给她接生,而小妾那边只有一个小丫环守着。许是李氏怀孕时压力太大,孩子其实在肚子里便已经死亡了。抱着死胎,她自是心如刀绞,却将心一横,命自己的贴身丫环抱着孩子与接生婆一起去了小妾的房间。把旁边的人都支走之后,接生婆为小妾接生,因疼痛的时间太长,那小妾才生产完便昏死过去,李氏的丫环见也是一个男婴,就把怀里的死婴与那个孩子调换了,吩咐在门口守着的丫头不要打扰主子休息,先不要进去,便带着接生婆回到了李氏房中,她便将那孩子认做是自己生的。给了接生婆大笔的好处,又威胁她如果乱说就杀她全家,在那接生婆走后,夫人进去看弟弟,而另一边,小妾的丫环不放心,进屋查看,发现孩子已死,不疑有它,便到李氏的院中告知了这个消息,李氏的丫环假装震惊的向主母报告此事,主仆两人演了一出好戏。而当天,蝶源海刚好不在家中,等他回来闻此噩耗,虽是难过却也是回天乏术。因是夭折,不能葬入祖坟,便命人将那孩子在附近山上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葬了,此事便再也无人提起。”

    “亏得你未在她面前说出此事,否则她如何承受得住。”

    “你可是要告诉她?”

    玉珏摇了摇头:“当事人均已不在,无需再让她多添忧愁。”转念一想,将蝶夫人自缢的事情说了,“会不会蝶源海知道了真相,所以逼她自尽?”

    “蝶夫人并未错待这个孩子,而且嫡出的身份对孩子更为有利。也许蝶源海知道之后会大发雷霆,但应该不会将李氏逼上绝路。”

    长安禀道:“戚咏薇派了人来请陛下过去,说是身上不舒服。”

    “告诉她去请太医。”长安才要离开,“慢着……查清是谁将朕的行踪透露出去的。”

    “是。”

    公子问道:“戚咏薇可是丞相戚平忠之女?”

    “正是,戚平忠有谋反之嫌,似乎还有一黑衣人时常出入府中,而他的这个女儿却是不知收敛甚是蛮横霸道。”

    “偶尔会有快马进出都城,都是戚平忠的人。”

    “他竟如此急不可待?”向长安问道,“派去监视戚平忠的人可有回信?”

    “戚平忠被封为丞相后,前去道贺的人很多,暂时没有发现异样。”

    公子问道:“你知道戚平忠不安分?”

    “他早就在军中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我父亲从来都认为不管士兵们愿意认谁为将军都无防,只要不影响战事即可,因此从不干涉。当初第一个劝我起兵的就是他,这一路攻来,他非常积极的出谋划策,表面上是在辅佐我,其实却是在暗地里为自己收买人心,只是现在还动不得他。”

    公子笑道:“看来政务已经不是第一要紧,如何雨露均沾,才是你的当务之急。”

    “为了巩固皇位,也是无法,你以后便知道了。”

    “我只会娶一人进门,才不会自寻烦恼。”

    “这可不是你控制得了的。”

    “只要想,自是会有办法。”

    “我可是好奇得很,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你的眼?”

    “在我落魄之时,不问我的身份来历便出手相助的女子。”

    “如此简单?”

    “简单?你是第一个,却也是最后一个。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之人。”

    戚咏薇没有请到陛下,好发了一顿脾气,立即命丫鬟拿了腰牌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