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决赛开始了
『老四,就像迷昏林总管那次一样。』绍采也是不明白:『更何况,我还停在屋顶观察,房内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起来开窗之举。』
『也许对方深藏不露。』
司徒绍允是有权临时把褚宇换上去,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想探纪云的底。
但没有成功,纪云自己就先弃权,让他吃惊的是,纪云认输并没有露出羞愧的神情,反而从容的理所当然。
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纪云本来就不把这比赛放在眼里?
但之後几场比赛,司徒绍允分神注视著纪云,发觉他看得目不转睛,无论势均力敌或是一面倒,纪云看得异常专心。
比赛最大的焦点是集中於武林盟主儿子-侯长轩,与不速之客-月鸾宫宫主-楼水蔺,听说楼水蔺得到天煞剑,并且修习天煞剑诀,所有人都想看看那是怎样的剑法,听说自从三十年前拥有天煞之名的左弼浔失踪後,江湖上无人得知此剑与剑谱所在,直到这几年作风独特、行事怪异的月鸾宫突然崛起,宫主剑法高深莫测,有人猜测其为天煞之徒,但月鸾宫从不参加江湖上的各种大会,传言纷纷也无从考证,没想到这次宫主竟会亲自参赛,当然成为焦点所在。
司徒绍允观察楼水蔺几场比赛,可惜对手都不怎麽样,只知其剑法精妙,但却看不出特别之处,看来只能期待他与侯长轩一较长短。
司徒绍允冷冷的看著其他场赛事,各个门派其实都心怀鬼胎,这大会早已名存实亡,出面参赛的高手寥寥无几,大都来见见世面,运气好的捞个名次回去,去京城看抬面上的一年一度比武盛会还比较精采。
这比赛会不会有什麽变数…他看著纪云,侯长轩与楼水蔺,心中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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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觉这边的人是越来越少,因为没晋级的大都昏倒或是送医,像我这样安然无伤也不累的少之又少,所以空位变多,但我也没往前坐,算了算,我记录了所有参赛者的资料,以这样短暂的时间来说,收获算是丰富,最後一轮比赛剩下三人,是九号、十一号及五十号,十一号因负伤过重体力不支弃权,所以变成九号及五十号的冠亚军赛,推测无误。
九号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他父亲可能得过前几次比赛的冠军,家世渊源-叫作侯长轩,五十号就是月鸾宫的【公主殿下】-叫作楼水蔺,我看著榜上最後的两个名字,写入纪录,不过暂时还是以号码代称。
服务人员准备灯台,看来是为了夜间照明而准备,比赛只剩一场,九号和五十号分坐第一排的左右边,其他人从第二排开始坐,第三排中段到第四排没人,第五排只有我一个。
以九号及五十号前几场比赛的动作为模型,推测两者胜负是平手,不过,看两人的神情似乎游刃有馀,判定并未使出全力,所以谁胜谁负也无法推定。
另外,听其他人聊天的内容,五十号曾学过【天煞剑诀】,但我与崖洞中得到的纸片内容比对不出来,是不是平面转换立体系统出问题?之前太极拳谱的时候,我先把整本拳谱纪录好後,再看影像范本就很容易套用,毕竟什麽【气至丹田】【经络导引】之类的记述,我无法实际操作。
“楼宫主果然好功夫。”
九号朝五十号拱手说道,我算了算再过一分钟就是决赛,看来是战前喊话。
“那里,侯公子是英雄出少年。”
五十号笑了笑。
“不过,前几战楼宫主未使出天煞。”
九号看著五十号的剑道。
“因为不用天煞也能得胜。”
五十号碰了碰剑鞘,道。
“希望侯公子能让天煞出鞘啊。”
原来是他都没用上,不是我比对有问题。
“请务必让在下见识举世闻名的天煞剑。”
九号说完,就听到场外一阵喧哗。
决赛开始了。
父亲曾说过,如果要我描述打斗画面,那肯定很枯燥,因为我只会『甲以左脚仰角45度踢出,被乙右手挡下,挡了之後手转了270度朝甲心脏下方5公分刺去……』这类的叙述法,光搞清楚仰角俯角及方向就让人听得团团转,所以他宁可拿条连接线把影像播放出来自己看。
如果枪击的话就简洁多了,只要弹道方向及口径…最後是加一句射到哪里就结束。
这烂程式是谁写的…父亲边看边喃道,我答:父亲是你,然後就是一阵沉默,接著是父亲叹气说:我知道。
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烂,至少对我而言,这样好理解,脚要怎麽踢出,用几成的力、方向角度怎麽设定,随敌人的方位如何变动,只要规格化,一瞬间的计算就能够迅速执行。
就像九号与五十号的比赛一样,两人果然是势均力敌,完全看不出谁占上风,一来一往的繁复招式来来往往,途中五十号终於拔出剑,跟我纪录中当做墓碑的那把,类似度达百分之八十,若没进一步的
测,可判定-应该是同家公司做出来的,不过使剑的方法仍旧不太像,比对下只达百分之二十,是加以变化修改?毕竟那剑诀封在那洞中至少十五年,中间有改版或重编也不为过。
忽然,场中情势发生重大变化,九号找到五十号右肩破绽,一剑刺过去时,不知为何膝盖却一软,五十号反而趁机转身180度挥剑,将九号的剑打落场外,然後剑尖指著九号的脖子。
全场哗然。
“侯长轩果然上一场比赛伤到了膝盖,听他说是小伤,没想到这麽严重,可惜可惜……”
我听著几人的惋叹,取出之前比赛的纪录,九号是被伤到膝盖没错,但从他之後行走样子来看,并不会造成妨碍,难道是久战肌肉紧绷而抽筋的关系吗?我重播著他倒下的画面,放大400倍後,发现了不自然处。
那是直径约五氂的碎石,恰恰从台下飞上来打中九号的膝盖,我举起食指,风速并不大,怎麽会飞上台?再说,也与风向不符,现在是吹著东南风,怎麽看也是台上吹到台下,从评审席吹到观众席,怎麽会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