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好歹兑换了点数，心里顿时有了B数，咳嗽了两声，权当没看见。

    他更关心自己项目的进度，虽然有陈庄把关，但是刘尚哪儿放心。画面虽然有了，但是和动态的成品比起来，特效更重要，这一点陈庄也无法替代自己。

    可惜刘尚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负责，他的工作也很忙，在确定自己的项目已经步入正轨之后，刘尚拉着徐阳单独出来叙叙旧。

    “陈庄给你添麻烦了吧？”刘尚知道陈庄的性格，他很少喝酒，但是对徐阳，这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生意伙伴，刘尚还是要和对方好好聊聊的。

    徐阳苦笑，“亏得他不是我来开工资，要不然我气急了真的要开除他了，当初你们做设定的，是不是也这么麻烦？”

    说同一个人的坏话，可以有效拉近距离，同样对一个人的认可，也是同理。

    “不过陈庄是真的认真，光是那个飞碟的版本，我看他手里就有七十多个，他来的时候和你一样，带了满满一箱子的硬盘，还是坐火车给拉来的。”一提起工作，徐阳来了精神头，“虽然比较倔脾气，但是准备是真充分，如果你们接下来不打算继续拍的话，我都想把这些原画买下来。”

    “那你直接和陈庄商量就可以，毕竟都是他的劳动成果，就是我这部戏，其实也是买的陈庄IP。”刘尚完全不提自己魔改对方作品的事实，“他是漫画家嘛，虽然作品剧情一般，但是画画可是主业。”

    “怪不得我们问他在公司的职位他都不说，我还说哪儿有影视公司美工这么厉害的。”徐阳又跟着刘尚说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全部都是关于特效该怎么调整的，以及很多内容具体该怎么做。

    刘尚一一和他讨论了一番，最后才说道：“那个李智贤，不会影响咱们的项目吧？”

    “你是担心沈沁？”徐阳叹了口气，“李智贤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你想要的冰雪特效，只有她手里才有，其他香江的公司都没有这种引擎。”

    如果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徐阳不会和沈沁合作。

    他不喜欢一开始见面时候的感觉，虽然现在沈沁的性格大变，仿佛另外一个人似的。

    “倒不是说担心，只是怕她被感情左右。”刘尚观察着徐阳，“你和沈沁该不会……”

    “不会，是她希望我帮她一把，气气李智贤的。”徐阳低下头，“香江大小姐嘛，一辈子哪儿受过这种气？男友当着面出轨，放到谁身上不崩溃。”

    刘尚点了点头，“李智贤呢？我听说冰雪引擎是他引进过来的，和那边公司不会有纠纷吧？”

    “当然不会，合同都是和公司签的，李智贤就算想从中作梗也来不及了。因为这个我和沈沁检查了两晚的合同，里面所有的陷阱都找到了，基本上无懈可击。”

    其实徐阳没说自己担心的事情，他怕的是对方打关系拖上几年，这样一来刘尚的剧也别想上了。

    否则光是吃官司，就要消耗大量的精力。

    然而徐阳又不能说，和刘尚合作，是他难得的机会。和他合作可以宣传自己的公司，但是和国外的巨头合作，除了当壮丁之外，什么好处都收不到。

    “这样就好，我就把工作交给你们了，这几天我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可以互相讨论，等新片子放完，资金就能到位，以后我们在工作群里说就好。”

    第二天，刘尚就感受到了徐阳公司加班的氛围。

    为了《超塞》这部剧，所有人都焦头烂额，刘尚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庄的头发白的那么快了，因为这行业确实不好做。

    有时候只是一个道具的补充，光泽，就能磨上足足一天，每个人手边都有三个屏幕，至少两台电脑，这台工作的时候忙下一台，流水线工作一般，而通常这只是为了处理其中某一帧，或者几帧的内容。

    一上午，刘尚眼睛就花了，幸运的是他能翘班，出去走一走。

    早春，深市的街头多了不少漂亮的小姐姐，尤其是艺术院校的美女，一个个都在做网红，穿着最新款的小裙子，在街道上摆拍。

    几个乐队在广场上唱着歌，刘尚看着四周的大楼，拐到了一处音像店里。

    这年代的音像店很不好做，但是有一点好，那就是可以找到很多稀缺资源。

    深市在沿海地带，各种帝都不好找的老电影也能找到，刘尚被门口的海报吸引，进去翻找起资源来。

    “这是，小刘导演吧？”音像店老板扶了下眼镜，“没想到还真是，幸会幸会。”

    “老板，这里的老片子多吗？我想看看以前的科幻。”

    “儿童方面的不少，怕是你也不喜欢，都是《霹雳贝贝》那种的。”老先生摇了摇头，“不过我这儿还真有一些老片子，以前没上映的，最近才转码，我帮你找找。”

    “老先生您认识我？”刘尚还真不觉得自己名气大，有些恍惚。

    “当然认识，最近上映的那部《西城女医》不是你的片子吗？钟树声那种人都夸了，我也去看了看，啧啧，还真不错。”

    “我还以为你只会拍喜庆的呢。”这里的喜庆，说的是去年春节刘尚拍摄的那部电视剧。

    “要我说，拍摄电影就是电影，电视剧就是电视剧，你既然有电影在手，就不要再去拍电视剧了。”老先生絮絮叨叨的，“你看看国际上那些电影导演，有几个像你一样？赶紧收手吧，做一做电影就好，名利都赚。”

    “那怎么行，一公司的人等着我吃饭呢。”刘尚又逛了逛，“老先生这部片子，应该没上映吧？”

    “当然没有，是我一个老朋友放在这儿的，当年是他父亲拍摄，但是他父亲早就过世了，他就丢给我，让有缘人看看，没想到还真有。”老先生拍了拍手里的碟盘，“这里面好多特效都是特别逼真的，但是没有用特效，四十年前的片子，你回去看看，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