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本已经到了一个亿了，这厂房可不便宜，两千五百平，一个月租金就20万，因为我们改造，还要给人家复原……”王崇一大早就来核对成本，思灵思的人平时想要见到刘尚可不容易，眼看着期末考试，王崇反倒成了汇报工作的那个。

    刘尚也知道贵，半年过去光是厂房就用掉了五千多万，还不说别的道具什么的，回头拆的时候又是一笔钱，甚至拆了可能比继续租着还贵。

    但是刘尚现在还想不到那么远，“我这边预计3月8日上线《城西女医》，资质什么的都ok了吗？”

    “都ok了，我办事你放心，我现在只有一件事情不ok。”王崇苦着脸，两人这时候已经进了考场了。

    大四也是要考试的，王崇可不像是刘尚，有作品兜底。

    他是作为财务和行政待在思灵思的，就算是有学校的优待，他也要和刘尚一样，至少保证及格。

    刘尚懒得问，因为他也发愁，进考场考试，那可不是都考现在工作的内容。

    很多时候考的东西，和自己平时做的是两码事。

    而国戏的影视编导专业，更像是大杂烩一样，什么都考，什么都学的不精。

    这一届，编导班里除了刘尚宿舍之外，还有五六个人留在了思灵思。相当于整个班的三分之一都在思灵思了。

    所以监考的时候，能从这十个人里看到不少便秘的表情，就是班长胡薇也不例外。

    工作的时候学习，那真的是太难了，刘尚他们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和拍的骗子杀青了相比判若两人。

    “我真希望是杀青。”李敬泽伸了个懒腰，“我感觉我认识试卷，试卷不认识我。”

    “别提了，我至少有三十分的题做错了，这次死定了。”

    “完了完了，我要补考了，大四要清考……”宫傲彻底放飞自我，“接下来我们要拍戏！化挂科为动力……”

    当然，他们不会知道，在一周后看到分数时，会多么的憎恨刘尚……

    谁叫他把给周韵拍戏带来的积分，全换了记忆力的点数呢。

    ……

    “这边，我昨天说过的，您看看这个走位，如果我从这边走，把机位挪到这儿，您看这个角度……”因为是第一次配合绿幕拍摄，刘尚感觉自己快要忙炸了。

    即使是冬天，穿着防护服拍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几个演员都累的出汗，原本从外面弄来的雪，也因为厂房室内人太多而化掉，最终还是用的白色的化肥。

    这味道太差劲了，所有人私底下都戴着口罩，刘尚也不例外，这导致交代事情更麻烦，说话只能靠吼。

    “这个不行，我之前是怎么说的，所有群众演员要统一往这个地方跑！”

    “记住你前面是绿幕，但是实际上是有飞行目标的，你要向上看。”刘尚忍不住爬上了绿幕，打了个叉在上面。

    所有演员都很好说，唯一让刘尚担心的，是小艾。

    张培铭好歹经受过专业的课程培训，小艾的表演课那可是一塌糊涂。

    最近又因为和尚艺一起出新专辑，没时间培训。

    所以小艾的状态特别不好。

    一天的戏，直接拍到了后半夜，到后面，刘尚已经不戴口罩，而是脸红脖子粗的亲自上阵。

    拍摄的演员也都摘下了口罩，所有人都累的半死，可是拍摄的进程却快不起来。

    和周韵那时候拍摄的差距太大了，那时候周韵是主角，基本上是一条过，现在小艾是主角。

    “对不起，我，我拖后腿了。”小艾苦着一张脸，“我确实不会演戏，也不适合，要不是我的话，进度还会再快一点的。”

    一周就拍了五十场戏，虽然一开始有道具准备的还不够，以及雪的问题。

    但是小艾的问题还是拖累到了所有进度。

    “没事。”后半夜，工作人员几乎都累倒在了片场。

    因为工厂厂房本来也做出来了宿舍，男的一间，女的一间，所以大家都有睡的地方。

    只是到了后半夜，刘尚仍旧没有睡，而是调整第二天的分镜。

    绿幕拍摄就是这样，他能参考的东西太少了，很多都只能靠想象。

    看到小艾也没睡，刘尚抬起头，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我不在乎你会不会演戏，有我在，我就能让你会演。你只要认真就行了。”

    他的话彻底感动了小艾，原本一皱都在忐忑的她，眼眶顿时就红了。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你要把台词记住，不要紧张就忘了词。”刘尚回过头，放下了手头上的笔，然后就看到小艾正红着眼睛。

    不过她一脸坚定的看着刘尚，“我会背下台词的，我其实已经背下来了，只是一想到要投入感情，就……就忘了。”

    “忘了的话，可以自己给自己改台词，我并不反对你修改台词。当初周韵拍摄的时候也是，有些台词演员说着不顺口，或者想带一些方言什么的，其实都是可以的。”刘尚的话给了小艾新的思路，她一直以来，都是秉承着人家给自己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的原则，不敢干涉拍摄。

    但是刘尚给了她自由，“比如说你觉得哪里说着不舒服，会不够代入感情的，可以和我说。”

    “这里，还有这里，我觉得我这个人物形象，不会说这么爷们的话。”小艾直接指出来刘尚的错误，“其实我，我有好多话想说，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确实，刘尚毕竟是男同胞，如何塑造女性的对话是个问题。

    当初他也被周韵吐槽过这个问题。

    在第一次拍摄《乐之声》的时候，刘尚的剧本就是被刘培自由发挥的。到了《牙铰》几乎没有女性角色，不需要多少台词。

    至于《子陌》那就更不用提了，本来就是都市小说，女性角色虽然多，但是没什么个性，又是改编，只需要从原著里找台词就行。

    拍摄《城西女医》那是有周韵，可是现在这部戏，同样是女人来拍，小艾却很难有周韵那种演的顺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