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混战
“嘻嘻嘻……”
“呜呜呜……”纸人们发出瘆人的笑声,哭泣的呜呜声。
笑声、哭声,诡异的交杂在一起。
八个女纸人停下抛洒纸钱的动作,所有的纸人齐刷刷转头,在忽明忽暗中,如同活人,黑墨点的眼瞳,注视着王离,不管是哭是笑,纸人们都保持着诡异的表情,笑容僵硬诡异,让人瘆得慌。
身挂大鼓铜锣的两个纸人反而敲打起鼓锣起来,催促着村里的人赶紧献上祭品。
锣鼓喧嚣,节奏越来越急促,催促众人,一声声鼓响锣鸣,令人心烦意乱。
直娘贼,给你脸了?吵死了!
王离怒起拔刀,凌空一刀劈下,刀气破空,刀芒暴闪,正中当先打鼓纸人头颅。纸人脑袋倾斜,撕开半张纸。
一刀没斩断。
嗯?
头很铁。
再来一刀。
断了。
嗯!
王离满意的收刀,被两刀斩下的头颅在地上随风滚动,无头的纸人跌倒,脖腔上方喷射出污秽的黑煞气,大鼓哐哐砸在地上。
剩余的纸人空洞洞的墨瞳直勾勾盯着王离,王离厉声喝骂:
“看汝娘,老子做事就是这样!”
“看汝娘,老子做事就是这样!”
两刀砍死一个纸人,王离对赵叔等人吩咐:“贴破煞符。”
不等纸人发生异变,王离手提长刀纵身一跃,飞身而下。体内玉纱衣自动运转,身披青纱,气势如狼似虎的冲向大红花轿,眼前有森然寒光一闪。
纸人们受到轿子正主驱使,皮笑肉不笑的猛挡住王离。
铛铛铛!!!
纸人身上煞气涌动,身躯坚硬,刀与纸人剧烈撞击在一起,迸射出金属摩擦的炽热火光。
纸人悍不畏死,不知恐惧,坚硬如铁,力大如牛。
八个女纸人团团把王离包围住,一时间王离与它们战作一团。
装纸钱的花篮就是它们的兵器,女纸人手拿花篮,朝着王离身前砸去,燃烧的纸钱飞舞,落在地上把地面烧染出一片圆形黑印。
很明显这些纸钱带有污秽的能力,王离辗转挪移在八个女纸人之间,不让纸钱沾身,挥舞着手中长刀,劈砍在花篮与纸人身上。
铛!
铛!
一人一刀力战八个脸面惨白的诡异纸人,兵器震荡声音振聋发聩,短短时间,已经交手数十招,战了个旗鼓相当。
赵叔带领队员主动困住打鼓的纸人,四个人用盾牌撞击,挡住打鼓纸人的攻击,身侧各紧跟着一个拿长枪的人。纸人攻击,盾牌手握住盾牌用力撞击,手拿长枪的人趁机从侧面刺出,不能贪多,一击中立刻返回盾牌手身侧。
盾牌是藤木制成,制作过程中用油浸泡过,牌身坚固,盾牌手又在盾牌上贴上坚固符和破煞符,这才能不怕纸人的攻击。而长枪手枪头也附上了破煞符。
另有四个武力不错的人手握大刀,利用步伐游走在纸人附近,时不时砍中一刀,贴了破煞符的大刀威力不凡,即便砍不穿纸人,砍中的部位也如被热油泼到一般冒起黑煞气。
十二个人加上赵叔,配合的还算不错,把打鼓纸人牢牢困住蚕食,一点一点消耗它身上的魔气。
纸人的身体轻飘飘的绕来绕去,如同蛇一样扭曲,护村队的队员不敢贪功,往往一击即退,它手里的棒槌,力大势猛,擦着伤挨着亡。
忽然间,打鼓纸人挨了赵叔重重一刀,手臂上被劈开一个口子,一股浑浊的黑煞气涌出。
破防了!
赵叔心里一喜,准备再接再厉,冷不丁纸人敲动大鼓,闷重的鼓声令人头脑混乱,反应迟钝。下一瞬,棒槌袭来,赵叔勉强将刀面护在胸口,整个人被大力轰飞,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另一个刀手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棒槌,胸膛凹陷,眼见是不活了。
“快用符纸塞住耳朵!”
赵叔竭力站起身体,焦急吩咐道。嘴角还在朝外流血,其他队员赶紧交换后退,用符箓堵住耳朵,削弱鼓声。
王离这边,侧头让过迎面砸来的花篮,鼓声对它的影响不大,花篮呼啸的砸到身后,砸塌一堵墙。
他身影一阵躲闪,再次将卷土而来的花篮躲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斩在最后一个女纸人脖子上方。
火炎!
刀身泛火,坚不可摧!
刺啦!
人头飞起,王离反手又是一刀回砍。
噗嗤!
女纸人整个人被斜斜的削成两半,化成两滩污黑墨水。
看到队伍里出现人员伤亡,王离眼里充满戾气,长刀横指花轿,刀尖上下微微晃动几下,挑衅对方。
“你来!”
大红花轿里的污秽者如被激怒一般,里面传出几声女子低沉凄厉的哭声,抬轿的四个纸扎人立马直扑王离,王离毫不畏惧与它们混战在一起。
一经交手,王离便发现这四个纸扎人实力比先前那八个女纸人强的多,压力陡增。
无人抬轿,大红花轿凭空悬浮,离地一尺,轿子幽幽地盯着王离。
……
“用朱砂网。”
赵叔见时机差不多了,打鼓纸人身上煞气被大不如前,身躯不再那么坚硬,一声令下,率先从腰上接下一捆朱黄色的网,朝打鼓纸人头上甩去。
有队友配合限制,它可以躲闪的空间被压缩,直接被朱砂网网在中间。
霎时间火花四射,打鼓纸人在网里翻滚挣扎。另有三人如法炮制,纷纷从腰上解下朱砂网,当头抛撒。
四层朱砂网层层叠叠把打鼓纸人困在网中,打鼓纸人犹在做困兽之斗,身上冒出大量火花黑气,还在不停挣扎。两个盾牌手飞身向前,扑倒打鼓纸人,把它死死压在盾下,另一个盾牌手高举盾牌,跳起来瞄着它暴露在盾牌外的头给它来一个盾斩。
砰。
盾牌边缘如同一把未开锋的钝刀,连带着网绳深深砍进纸人一半脖子。
四个长枪手见缝插针,手持长枪,枪尖从网洞里直直捅到打鼓纸人身上。
打鼓纸人在挣扎中化为一滩腥臭墨水。
三个刀手和赵叔护卫在队员身边,防范大红花轿有异动。
这一套连招,说起来很复杂很慢,其实从赵叔说用朱砂网开始,到打鼓纸人灰飞烟灭,不过两个弹指功夫。
打鼓纸人一死,他们皆是望向了王离的战场,刀手则是继续盯着那顶大红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