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了？”

    见男友看了下手机消息后，脸色放松下来，小山桃恵问道。

    “嗯。”一川秀信点点头，“被否了五次，总算通过了。”

    小山桃恵皱眉：“他是不是在刁难你啊？秀信你设计的角色都很好啊。”

    她看了看桌上的角色设计稿，不太满意：“这个主角看着也太普通了，我觉得还是第一版的最好看。”

    “不，灵能的主角确实应该普通点。”一川秀信微微摇头，“影山茂夫这个角色，在他没爆发的时候就该看上去是个小透明，这从他的外号‘龙套’就可以知道。是我一开始想岔了，按照以往的思维，把作为主角的他设计得太帅。熊猫01在收到第一版角色设计稿后也说过，主角要普通。”

    顿了顿，他皱眉道：“不过，第三版的时候，我设计的主角就已经挺普通了。”

    “那他为什么还是否了？”

    “说是与他心里的设想不同。”

    “这也太任性了！”

    “可不是么。”

    “所以，秀信你准备开始画原稿了吗？”

    “累了，明天吧。”

    “哦哦，那助手呢？现在开始联系吗？”

    “嗯，让我想想……认识的人中，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刚好有空，希望能早早就位吧。熊猫01一直压着我的角色设计稿，不让我过，我吃不准时间，也不好提前招人，万一给对方造成困扰就不好了。”

    “真是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啊！”

    “是啊。”

    “对了，秀信。”小山桃恵皱着眉，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说……灵能的人气是不是到瓶颈了？我看它的平均点击量一直上不去，虽然很稳，没掉下去，但也上不去的样子。是因为作画太难看的缘故吗？”

    “一部分原因。”一川秀信点点头，接着补充道，“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灵能的人物塑造有问题。”

    “怎么说？”小山桃恵问道。

    “灵能没有足够有魅力的配角。”一川秀信侃侃而谈道，“影山律这个角色，最近剧情刻画得不错，精彩，但不够出彩。至于第一话就出场，看起来似乎很重要的灵幻新隆，则纯纯的就一小丑，除了利用主角骗钱，耍宝搞怪增加点笑料，以及偶尔说些似是而非的空话大道理外，什么用都没。”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说到底，将一个普通人设定为主角的师父，这根本就不合理！特别是，主角还是天生拥有超能力的存在，灵幻新隆这个角色能帮他什么？能帮他特训吗？能帮他开发新招式吗？能在主角遭遇危机时，作为师父帅气登场吗？”

    说到这，他忍不住吐槽道：“反过来还差不多好么！”

    一川秀信摇摇头，道：“我看呐，熊猫01就是当初一时兴起，觉得这个主意反套路，挺不错的，然后就把主角的师父设定成了普通人。可少年漫主角的师父怎么能是普通人呢？”

    小山桃恵想了想，猜测道：“影山律不是觉醒超能力了吗？或许，灵幻新隆也会觉醒？”

    “亡羊补牢，晚了。”一川秀信无奈道，“像这种后天成为超能力者的角色，顶多只能成为主角的队友，可灵幻新隆是主角的师父啊，逼格不该这么低的。这个角色最初的设定就有问题，就一败笔。目前来看，熊猫01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准备把他当作搞笑角色处理。”

    “那怎么办呀？”小山桃恵有些焦急。

    “没办法。”一川秀信摊摊手，道，“最初没设计好，属于先天性硬伤，没法妥善处理的，总不能现在突然改设定吧？这就是一天一话逞能的后果啦！”

    小山桃恵担忧地皱着眉头，出主意道：“要不秀信你给他出下主意吧？”

    一川秀信拿了支铅笔，一边转着，一边无奈地说道：“你以为我没有吗？我这几天给他提过建议了。比方说，给主角安排一个牛逼的身世，设计一个跟主角亦敌亦友，共同成长的对手。”

    顿了顿，他说道：“甚至，关于灵幻新隆这个角色，我也提出了补救意见。可以将他设定为，曾经是实力非常强大的超能力者，但被反派打散了力量，如今沦落为了普通人，以后再让主角帮他恢复力量。虽说这多少有点强行补设定的意味，但总比目前的尴尬定位要来得好，不是吗？”

    “这……秀信你说的这些他难道没采纳吗？！”小山桃恵一脸错愕，“我觉得秀信的建议都很好啊！”

    “何止没采纳，他理都不理我。”一川秀信摇摇头，“熊猫01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就回了一句‘请按照分镜稿画’。”

    小山桃恵气急：“这人、这人怎么这样！灵能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作品，也是秀信你的啊！”

    “算了算了。”一川秀信道，“作品人气摆在那，有了我的画后，卷均50万应该不成问题。等以后人气差了，不画了就是。”

    小山桃恵还是觉得有些生气，但点了点头，想起刚才想说的，道：“对了，秀信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灵能的人气是不是到瓶颈了？”

    一川秀信点头道：“差不多吧，按现在的趋势，熊猫01很难突破。”

    “那样的话，我觉得还是不要免费连载为好。”小山桃恵分析道，“灵能的人气已经到了瓶颈，免费连载未必能增加多少读者，但却会因为免费而使得许多读者不愿花钱购买单行本。”

    一川秀信不太赞同：“有了我的画，就能突破瓶颈了。”

    “可秀信你忘了吗？版权运营的收入，你只能拿到35%啊！”小山桃恵道，“熊猫01抢走了本该属于你的收益，他能拿到65%，而你只有35%，但如果是版税的话，你们是五五分成的！与其舍弃部分版税，追求版权收入，不如舍弃部分版权收入，追求版税，这才更加合理吧？”

    闻言，一川秀信面色迟疑了起来。

    “我觉得对秀信你来说，直接出单行本才是有利的。”小山桃恵最后道。

    一川秀信想了想，道：“你说得挺有道理，我好好考虑下。”

    考虑了一小时后，他给熊猫01发了份邮件。

    很快，收到回复。

    “他拒绝了。”一川秀信神色阴沉道，“说是已经告知读者会免费连载，不能改了。”

    “这有什么不能改的啊？！”小山桃恵不悦道，“完全能改啊！顶多就是被人骂几句嘛，他那么多粉丝，被骂几句对他影响又不大！”

    一川秀信沉着脸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就这样吧。”

    原本，他觉得免费、不免费属于伯仲之间。

    可被拒绝后，他忽然觉得，免费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