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不起
江观澜脸色瞬间沉下来,盯着她,眼神不善:“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吗?”阮馥眼神不惧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用这么冷淡的眼睛看他,以前那里面都是盛满了爱意的。但他要是仔细看,女人眼角已经发红。
不合适?
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这女人今天的语气都没有像以前一样,甜甜的发嗲。
半晌。
江观澜气笑了:“你是因为催婚没成功,搁这儿跟我闹脾气呢吗?”
阮馥摇头,“不是。”
“那这两年里怎么不说,非得现在才说?”男人不悦地敲击方向盘。
她讥讽地笑了下。
“对不起,现在才意识到。”
“噗。”
看着她好半天,他才嗤笑一声,咬牙:“阮馥,你行,你可真行。”
江大少爷生来自负,人生头一次被女人甩。
黑暗里,江观澜掀着眼皮,气势强盛,看着阮馥那张冷淡至极的脸蛋,最终还是气不过,来了一句:“真要分手?好啊,你可别后悔。”
女人保持理智,点头,回道:“不会。”
“希望你也不会。”
说完,她就走了。
女人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江观澜盯着她,她头一次也没回。
天上人间俱乐部。
二楼桌球场。
“所以呢?你就答应了?!”
江观澜用巧克粉擦杆:“不然?”
诺大的台球室里没几个人。
男人俯身,低头,对准一颗球,敢跟他分手,想象它现在就是阮馥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杆子,球啪得被他打进球洞里。
“正好,早就有分手的想法了。”越想越气,江观澜冒出一句。
穿黑色西装的江观澜长的是真帅,但浑身冷气,旁边的小姐都不敢靠他太近。
“噗,真的?”林易还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像是真想分手吗?
“你其实可以死纠缠着不分手。比如,赖在她家之类的。”
江观澜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看着好友,眉头越皱越深:“你把我当什么?”
从来都只有女人缠着江观澜,还没有女人能让江观澜觍着脸去缠着不放,除非他疯了。
“也是,你不是那种人,做不了那些事儿。”林易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观澜气极反笑,他把杆扔给一边的工作人员。走到不远的沙发上坐下,额头渗了些汗,可见他打了有多久。
“你是不是重点搞错了。”
喝了点水,他斜眼看着林易。
“现在是她逼婚不成才甩了我,可是我并不会对她恋恋不忘好吗?”恋恋不忘四个字被他咬字有些重。
“相反,你难道不应该替那个女人想想,她该怎么办吗?”江观澜嗤笑,“毕竟本少可以立马就换下一个女朋友。”
林易无语。
“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些错误的认知?”
“再说,人家也可以立马就找下一个男朋友啊,”顿了下,林易道:“或者老公。”
陈筑听了这话都想替林少鼓掌!终于有人说了他不敢说的话。
江观澜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扯了扯嘴角:“她不会。”
“为什么不会?”
呵。这还看不出来吗?阮馥今天跟他闹分手,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逼婚未遂而使出的另一种手段罢了,能这么快就走出来才怪,这么明显的事情,江观澜不想搭理他。
林易:“行,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吧?”
“好啊。”江观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该来这儿,放下水杯,抄起西装出门,走了。
林易瘪嘴。
陈筑赶紧跟上,顺便跟林易打了个招呼。
“林少再见,我们老板说跟你下次再约!”
“……”
阮馥回到水岸林邸,开门是指纹识别,她先是把江观澜的指纹删除掉了,再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镯子戴在手上有些小,用了些力气才取,手腕都红了一片。
阮馥没忍住,背对着门彻底大哭了一场。
接着,她再站起来,看了看屋子里有没有其他东西是他的。
好在江大少爷虽然挑剔难伺候,但是东西却简洁。牙刷扔了、那些衣服也都塞进一个大箱子里,还有拖鞋。
房子因为只有一个人在,显得有些落寞了,阮馥让智能音箱放了一首歌,再去水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的时候看见一瓶酒,正是昨天江观澜喝的,她皱皱眉,这男人怎么阴魂不散。一整瓶拉菲被扔进垃圾桶,红色液体溅出来不少,她又捡起来,认命去厕所将里面的红酒都倒光,再把酒瓶子扔掉。
做完这些,阮馥收到阮铂正的来电,关掉音乐。
“喂。”他没好气,“你让我找的房子找到了。”
阮馥哦了一声:“找了几个?”
阮铂正冷哼:“五个。够了吧?本少爷一整天忙得跟狗一样,还得替你找房子。”
她轻笑:“辛苦?”
她情绪已经恢复正常,除了眼睛红彤彤的,阮铂正看不见。
“你难道不是让你助理帮忙搞的?”阮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阮铂正:“是,毕竟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
阮馥笑了笑,“好,我改天让我朋友去看,看中了跟你说哪套。”边说她边坐到电脑桌前查看邮件。
那边轻咳两声:“我说老姐,你考虑考虑吧,来当这个阮总。”
“挂了。”阮馥都知道他要说什么,懒得再听下去,但嘴上虽说着要挂电话,其实还没有,只是一种淡淡的警告而已。
阮铂正何尝不知道。
阮铂正跟她一样,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梦想,但家族企业不可能没人管,所以大学的时候阮馥和阮铂正都在读了自己本学位的同时辅修工商管理。
她爹说了,企业谁继承都可以,现在这个时代再有男女歧视那可真是丢大人了,但阮馥申请上麻省理工,她爹十分高兴自己女儿是个超高知分子,以后还有可能是顶尖科技人才,所以公司就丢给阮铂正历练了。
阮铂正可憋屈了,都是龙凤胎,出生的时候阮铂正争不过阮馥,现在照样得让着她。
“我说阮馥,”阮铂正应该是还在加班,声音有些哑,“你他妈可要好好地给我搞,馥方科技没有成果的话,你就给我滚回来,帮我一起管阮氏。”
“毕竟你比我大,大一分钟也是大,本来企业就该你管的。”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阮铂正大多时候对她更像是一种哥哥的态度,但有时候又像个委屈的小孩。